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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怎么会允许一个大臣的家族这样的荣耀呢?
为什么他当时没有注意到呢?
一瞬间,王子腾甚至想回到过去掐醒当时的自己,但是现在没有后悔的机会。
他需要考虑的是怎样保证皇家不会猜忌贾王两家。
怪不得当初他任京营节度使的时候皇上偏偏在他的手底下安插了好几个人手,最初他以为这是惯例,毕竟哪怕他再得皇帝的信任,皇上也绝不会放心将京城周围兵权单独交到一个人手中。
但是那些安插过来的人手却没怎么限制他,只是从旁监督,他当时只以为那些人是摄于他的手段,还十分自得,现在想一想,或许那是皇上对他的试探吧。
而皇上决心将他从京营节度使的位置上调走,不正是因为他连这些人的监视都受不了,想要在这些位置上插上自己的心腹吗?
当他决定在京营节度使手底下的位置上安插自己的心腹时,皇帝甚至连敲打他的机会都没有给立刻将他调走。
当时皇帝与他说是因为他不放心边疆地区安全,而且手底下也没有个信任的心腹,只能委托他过去查看,而且又说这是他到下面积累经验,积累资历的好机会,从底下再上来,便可直入军委。
他当时喜不自禁,自以为受到了皇帝的信任,自己简在帝心,却从未想过这份信任的背后却是皇帝的猜忌。
他何其蠢也?
一时间王子腾原本淡定的脸色突然灰白了,但是王玥却没有放过他,而是趁热打铁道:“舅公,有了宝叔在前,若是我身上再有这个祥瑞之名,当真好吗?”
这话立刻让王子腾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再白了一个色调,“你…”
这时候王子腾如何还看不出这是王玥用来拒绝他的理由,但他却无法反驳,甚至他还要感激眼前这个只有八岁的晚辈,最起码让他死的明白,别到最后皇帝对他动手他还不明白缘由,死的不明不白。
王子腾看了看王玥,嘴巴动了动,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他只能无力的摆摆手,对着王玥道:“你出去吧,邹先生在花园里等着你。”
王玥也知道他的话给了王子腾很大的打击,而王子腾绝对不会再提所谓的祥瑞之事,这个时候他不必在多说什么了,因此王玥微笑着点点头,告辞而去。
只留下王子腾一人呆在房中,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谁?”
“东家,是我。”
“邹先生,请进来吧。”
邹城打开门,见王子腾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有些诧异,他有十几年没在东家身上看到这幅模样了吧,王玥究竟说了什么?
“东家,您怎么了?我听外头侍候的人说小公子出去之后您就一直把自己锁在屋里没出去,可是小公子说了什么?”
王子腾有些犹豫,半晌才摇摇头道:“是说了些事,不过我还需要想一想,等回头再和先生说。”
邹城并没有追根究底,而是笑着道:“那东家和小公子商量的事如何了?”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事终究有些冒险,玥哥儿又不是没有才能,又有我在后头帮扶,虽然慢些,但稳妥,这时候还是稳一些比较好。”
邹城心下诧异,对于王子腾的话他是半点不信的,在见王玥之前东家可是半点改变主意的迹象都没有,怎么可能突然就变卦,一定是王玥说了什么。
那就是说王玥拒绝了东家的提议,还说服了东家,这样来看这个王玥越来越不简单了,怪不得上头说要调查他。是该注意着些。
“既然东家不打算接受宋平章的提议,那就需要好言相拒了,东家可想好了理由。”
王子腾想了想,过了好一会他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实在没心情想这个,他便道:“今日实在太累了,明日再说吧。”
邹城看出他的疲累,体贴的道:“那我就先下去了,东家今日就早些休息,别太累了。”
“嗯。”
邹城笑了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小院,心中却对王玥更加重视了,能让东家如此失态,他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事。
不过好在他还有人能问,想来那个人一定听到了整个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加更,牙疼还没好大姨妈又来了,赶在肚子疼之前把加更写了,要不然疼起来整个人都要废了,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第75章 入内阁
内阁的传召令是在前一天傍晚送到的,前来派送传召令的人是由县衙的护送来的,虽然前来传达内阁命令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员,所以县令刘志轩没有亲自过来,但仍然派了他手底下的县丞护送前来,由此可见他的重视。
那名九品官员态度很和善,不过面对王家人的热情挽留,他仍然坚辞推拒,并没有留下来,县衙来的人倒很想留下来和王家打好关系,不过顾及着那名官员的存在,只是稍稍表达了善意,便跟着那名官员一起回县城了。
这封传召令在王家村造成了很大的轰动,整个村子,除了那些小孩几乎都出动了,他们聚集在王玥家门口,虽然只有里正和族老还有几名比较有见识和平常有威望的族人进了屋,其他人都留在屋外,但是他们热情的目光几乎快把王家的房子给点着了。
好在里正威望比较高,出了门吆喝了几句,这才让他们散了,但是很快他们又陆陆续续的提着鸡鸭肉蛋送过来,算是给王家贺喜。
“好,好,好,我早就说板儿是个好孩子,你看看他今年才多大,都已经中秀才了,连内阁的丞相都要见他,以后啊他肯定也能够做丞相!”
“就是,就是,就连老六当年也比不上板儿吧,这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日后板儿肯定比你太爷爷要出息的多了。”
说话的是王玥的一个太叔公,他跟王玥的太爷爷是一辈,因此提起王玥太爷爷的名字来也不客气。
“ 现在怎么还能叫玥哥儿的小名呢,该叫大名了,要是传出去岂不叫人家笑话?”
“对对对,该叫玥哥儿,我听说大户人家都是这么叫的。”
几人慌忙改口,面对他们的表现王玥也只好依偎在母亲刘氏身边露出腼腆的笑容,陪笑着说些客气话。
刘氏这会儿心里已经盘算了好些事情要忙活,去内阁可是大事情,要有好多东西准备,而且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她怕是要连夜赶工了,因此这会儿刘氏心里十分焦急,也不耐烦留在这里应付这些族人。
“老太爷,里正,叔叔伯伯,我先带着玥哥儿去量个尺寸,要去内阁要换身好衣裳才行。”
刘氏因为着急态度有些不耐烦,若是平常她要敢对族老们怎么说话,早就被他们挥着拐杖开口责骂了,但是这会儿那些长辈们都笑呵呵的,根本不在意她的态度,而是挥挥手对刘氏催促道:“快些去快些去,不用留下来陪我们这些老东西浪费时间,明儿一早就要走,你可要抓紧啊。”
“对对,可要给玥哥儿打扮的光鲜些,不能到外头叫他丢了面子。”
又有人道:“可要帮忙?我那儿媳妇针线活做的倒还好,你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是啊,除了外头的衣裳,里面的小衣裳,还有鞋袜都要重新做吧,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你妈年纪大了,怕是熬不了夜,我看还是从村里面叫几个针线活好的媳妇过来帮忙。”
刘氏一看,这两个开口的人家里的媳妇的针线活都是有名的好,也正如那人说的,除了外头见人的大衣裳,里面的小衣裳还有鞋袜都要重新做,这可不是她一个人能忙活得了的,刘氏赶紧开口道:“需要需要,我一个人哪里做得了这么多活,还要多多劳烦叔叔伯伯们费心。”
“快别说这个外道话,都是一家人,而且玥哥儿,有出息,这是咱们王家的荣耀,咱们这些人别的做不了,也没那个人钱来帮你们,这打打下手的杂活自然是要交给我们的。”
这人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外头喊了她儿媳妇并几个针线活好的女人过来,那些女人们欣然应诺,进了旁边的卧室,刘氏便把王玥拉着进里屋去给他量尺寸。
其实说起来这个世界最熟悉他尺寸的自然是刘氏了,前些时候刚做的新衣裳,即便小孩子长得快,也不会变化太大的,但是刘氏觉得这件事情非常重要,自然事事小心,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耽误了儿子的前程。
刘氏在这乡村当中也算是有见识的女人,她爹当年也是见过不少当官的,知道在当官的人面前衣着装扮都非常重要,稍稍有些错漏,便会被认为是失礼之处,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刘氏当然不愿意让儿子在这方面吃亏。
刘氏跟几个女人将王玥的尺寸,细细量了出来,她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直珍藏的上好的布料,几个女人看到这种好料子,自然是啧啧称奇,赞叹了一番,便立刻上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动起手来。
另有几个拿了整缎面比着王玥的脚糊起了鞋面,然后又忙催着几个男人,在这五月份的天升起了炕火,费了好些功夫才把刚糊出来的锻面给烘干,又有几个去纳鞋底,忙忙碌碌间,一身不差于那些大户人家公子哥穿的衣裳鞋子在这些女人手中出来了。
至于王玥,他原本是想留在屋子里,好躲开那些族老们的,但奈何他在这屋子里处处碍事,一会被这个婶娘赶到那边,一会被那个姑姑赶到这边,无奈之下,他也只好离开。
谁承想,刚出门就被刘姥姥给拉了过来,刘姥姥已经和相熟的几个婆婆们在屋里面做起了饭,一面是要给那些过来的族人们留饭,另一面也是要做些好吃的让外孙赶紧吃些东西,然后到屋里面休息。
毕竟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就要出门,面对那些大人物可不能没精神。
屋子里面的族人们原本是等着王玥过来的,等了一会儿没见到人派人过去问了,都很赞同刘姥姥的说法,反正的玥哥儿回来了问也是一样的,他们万万不敢打扰玥哥儿休息。
甚至于他们直接换了个房间,跑到了距离王玥卧房比较远的一个侧房中,生怕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打扰到人。
面对族人的各种反应,王玥一面有些无奈,一面又有些感动,毕竟在现代宗族观念已经淡薄,大家各扫门前雪,以各自的小家庭为主,少有这种为了家族奉献一切的观念,而各个亲戚之间,甚至是亲兄弟之间在成婚之后关系也不是那么亲密。
王玥跟着老爷子住,遇到的情况还算好些,毕竟老爷子年纪大辈分高,逢年过节的时候亲戚总会上门来拜访,王玥也就跟着见了不少亲戚,不过,他们也就是逢年过节来一趟,有事的时候上门来求助,又或者是想要讨好他们家的才会常常来往。
面对这种趋炎附势的亲戚家王玥自然不屑于接触不多,至于人品好的,又生怕被人说是讨好人,不肯常来。
以至于王玥对所谓的亲戚们的感官并不好,但是重生到古代,王玥才发现宗族亲戚之间关系十分亲密,虽然说大家也都有自私之心,但是却不会做得太过,村里的孤寡老人还有孤儿们都由村子里的族人们出钱奉养,而村中也会办有族学,除了一部分朝廷拨款,都是摊派到每家每户,少有人不愿意的。
村里面的路啊,桥啊,田边的水渠之类公共建筑的也都会定期修护,这些都是村里的每家每户固定出人前去做。
有时候遇到村里面哪家有困难,旁边的人也都会支援一下,比如说王玥家里的田多,其他家里田少的族人们忙完自家田里的庄稼后都会过来帮忙,也不要工钱,只管饭就行。
有时候邻居家的老人病了,儿孙们不在,旁边的邻居也都会自发的过去帮忙做个饭,洗个衣裳,根本无须旁人提醒,每个人都天生的有这种观念。
这种事情在现代很少能看到,虽然说长辈们的唠叨有些絮烦,但却很让人温暖。
王玥躺在温暖的被窝中,耳朵里传来外头已经尽力压低了却还是飘过来的窸窸窣窣忙碌的声音,还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的烛火,他微微一笑,这就是他不断前进的动力啊!
第二天天还没亮,王玥迷迷糊糊的就被人从床上扯了下来,一条热毛巾敷在他的脸上。
“妈,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呀。”
即便是去上学也不该这么早就起啊。
刘氏轻轻一笑,道:“还不赶紧醒醒,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王玥的大脑听到这句话重启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有要事要做,他一瞬间清醒过来,接过刘氏手里的毛巾,为自己洗漱一遍,这才看到刘氏眼底的青黑,不由得心疼道:“妈,你一晚上没睡吗?”
刘氏捏了捏他的脸,道:“没事,又不是第一回熬夜,没什么要紧,等你走了我再睡一会就成了。”
说着,刘氏将已经洗漱完毕的王玥拉倒桌子上,道:“快些吃,一会儿就该走了,县衙里的老爷子们吩咐了,要早些去,不能迟了。”
“嗯。”王玥听话的点点头,坐在桌子上,拿起筷子一看,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有熬的粥,摊的饼,一叠叠小菜点心,还有一大碗糖水荷包蛋。
“妈,我那吃的了这么多啊!”
“能吃多少吃多少!”刘氏慈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顶,话里却是十分坚决,王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