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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晓笨手笨脚打了王爷喜爱之物,还请王爷莫怪。」嘴里如此说着,心里却想大发雷霆吧!一怒之下将我赶出王府最好不过。当然这样的高期望也只限于想想罢了,以他想来能惹庆王不悦就算成了。
谁知庆王却是没说半个字。目光一转:「怎么回事?」问的自然是地上的茶蛊。
「奴婢不小心……」立在一边的婢女颤声答。
「是我没留心撞翻了拖盘,正要叫她收拾。」童晓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急,我打了那么名贵的东西,你丁点不在意?
「既然如此,还不快收拾了。」庆王似没看见自己喜爱之物被毁,面色不改的下令。
「是。」婢女匆忙应了,去取抹布扫帚等物。
庆王悠然渡步到桌前:「你若不喜欢这些东西,皆可摔了。」
再名贵的物件庆王都摆明不放在眼里,任他摔。童晓就是真看不顺眼,面对那么多价值不菲,甚至是世上独此一件的东西也摔不下去啊,心升第一计便如此宣告失败。
一计不成,当然不能气馁。他不是任自己胡为吗?那好,为了自己蓝颜本色,他童晓就是由堂堂好男儿变成尖嘴猴腮的滋事小人又何妨?
一撩衣摆,走去院内,整个府里上上下下转一圈,哪儿没毛病挑哪儿。
「这毛公鼎我看着不顺眼,搬去后院茅厕。」那是搁这东西的地儿吗?
总管方雅恒看向新主子身后,徐徐摇着扇子的正主庆王爷。
「看着本王做什么?王妃的话没听见吗?」
一语完,大总管再明白不过自己该做什么了。回首,命人把毛公鼎抬去了茅厕。
童晓暗咬牙,还真由着我是吧?好!
「那边的紫阳花树给我砍了,种牡丹。」
「檐上挂这么多灯笼做什么,全撤了。」
「屋里的东西碍事,该清的清出去。」
「窗户太多,封死两扇。」
「这儿…还有哪儿…还有那边……」
不管牡丹能不能活,不理晚上是否要摸黑,不论什么该清不该清,不顾大热天憋闷……童晓一径的胡来,好好的庆王府短短七八天之内被他搅得鸡飞狗跳,面目全非。但庆王面不改色,事事依旧由着他。他若不闹了,他还得问一句:「可还有不顺心的?」
童晓差点没跳脚。
「我这么闹你都能容忍?就不想休了我,赶我出府?」
庆王一怔,复尔强忍笑意,故做正经:「你是王妃,你称心本王自然也开心,又有什么不能容忍的?」
瞧,这么着他要能顺心就怪了。
天天这么闹,原本雅致庄严的庆王府处处乱七八糟,众仆人每天想得不是将府里侍弄干净,倒是想今天又要拆了哪儿,挪什么物件。
既是庆王的允许,府里自然没个人敢说王妃的不是,但闹到最后,还是童晓先受不了了,又命人一一将其回归原样,砍掉的树也尽快移植再栽上,心里别提多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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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四章 (2) 。。。
混着紫丁花香的微风轻柔拂过水面,湖水泛起阵阵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点点金光,似点缀了金钱般耀眼夺目。以上好楠木搭建而成的湖中凉亭,顶上飞檐翘脊,六角高耸,设计的巧夺天工。在此本该是极赏心悦目,但在檐下倚栏而坐的人却是愁眉微拧,目光飘远,望着曲折回转的流水拱桥不知在想什么。
「唉!」不自觉无力一叹,懒懒得动了下手指,细碎鱼食落入水中,伺机而动的鱼儿立刻围上来,争相吞食。鱼儿啊鱼儿,你们到是自在,我可要怎么办才好?身子一转,童晓半靠椅栏,闭目发愁。
他在王府挑衅滋事这么多天,为何没有半点成效呢?
亭中大理石桌之上,一副残局,两杯茶盏。庆王靠在铺着绣锦繁花锦缎的竹藤之上,手拈一颗晶莹剔透,流光盈盈的棋子,看似细细思忖棋局,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含着一层淡淡的迷朦笑意。
随着轻脆落子声,明知故问:「爱妃何以叹气?」总想时不时逗逗他。
果然,那双眼里又燃起火焰。
「你不用出去吗?」有名的纨绔子弟庆王爷,以前不是每天都和那些国公公子恣意妄为?现在倒好,天天在府里和他缠在一起。自己胡来时他在边上浅笑看着,他做得越过分,他笑得越开心。命人恢复了原样,他还是那副样子,仿佛一切皆不在意,真真是气死他了。
他不闹了老老实实想歇歇,他便坐在亭中静静的自己对弈,总之就是跟着他,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闲。
「无事为什么要出去?」拈着墨中透蓝的黑子,庆王顾我下棋。
气闷转身,喂鱼!
喀的一声轻响,极好的云子被丢进香榧木棋盒里。
「你若是想出去走走,本王倒是十分乐意奉陪。每日待在这府里是太闷了,出去走走也好。」
「不去。」毫不客气的答,念头一转,猛得回头:「上街?」带着几分欣喜的问。
「是上街还是去城郊游玩,皆由你说了算。」见他眼里闪过的光芒,庆王唇角不自觉牵出一丝浅笑。
「好。你等我。」刚刚还似霜打茄子似的童晓,立刻生龙活虎,撩了织锦冰蓝衣摆,直接回寝居。
等庆王一路悠闲步回内室时,童晓正由婢女服侍上妆,凤钗银珠盘云鬓,黛眉巧画宫妆浅,衣饰、装扮不正是王妃正装?
庆王微微愣了一下,蹙眉,只看他这装扮便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心里无奈一笑,庆王渡步至众人身后。
婢女为童晓打点完毕,自镜中看见庆王,回身恭敬问安。
手一摆,屏退众人。童晓起身,与他面对面相视。
本就清秀的面容妆点细致,配上一身娇而不艳,色浓不繁的双蝶绣罗裙倒也相得益彰,颇有些端丽冠绝之感,真似一副活脱脱的仕女图。
「既是上街,我现在身为王妃总不能穿得太随意,王爷说可是这个道理?」上街当然好,但若是可以一箭双雕,他不介意穿穿自己最痛恨的女装。
一番闹腾,他已看出庆王一时半刻不会腻了这场游戏,既然他不想早点结束,他就陪着他玩,他倒要看看庆王爷有多大气度。
庆王心知他说得全是谎言,却不予拆穿,一摇折扇,道了一句:「爱妃这话在理。请吧!」便由一名小厮跟随,两人齐齐出了内院。
自府门出来,踏下七级台阶,瞧一眼门前两座雄伟石狮,童晓先一步行向南城最繁华的主街。
庆王徐徐摇着扇子与他并肩而走,路上有人识得庆王皆垂下头不敢多看一眼,而行过身旁后,没有哪个不偷偷抬眸,打量那位衣着光鲜的庆王妃几眼,外加叹一句:「堂堂王爷不成样子,娶个王妃也是如此失体统的。」
微微回头,瞧见路人偷窥的眼神,童晓心里暗暗得意。还记得后宫正主太后宣他进宫,那日他没醒过神来,日后思及却想,现今哪个不是门当户对?他一介平民之‘女’飞上枝头做凤凰,太后焉能放心?今日一说上街,突然心生一计,他娶的是凤家义女,可‘凤家义女’若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这话传进别人的耳朵里,他就不信一点影响没有。一传十,十传百,这些话传进宫里去,还怕太后不对庆王施压?到时候顶多是他童晓行为不检点,再跟凤家没关系。太后施压,庆王这游戏玩没玩够都得结束,那时便是还自己蓝颜本色之时。
越想越得意,童晓感觉压在心口的大石终于挪了开,连带身子都轻飘飘的,不自觉哼起小曲。
狭长凤眸斜瞄,见他如此得意好似心中所想之事已成,不免翘起唇角。庆王顺了他的意,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渐入人多繁华之地,左近商铺人来人往,路上亦有小贩吆喝叫卖。跟随凤小姐出入惯了这等场所,童晓一入此地早不记得现今的身份,瞧见感兴趣的总要过去细细打量,中意了便买下,也不管自己一身女装尽选些男子用得东西合不合规矩情理。
不管是商铺还是旁边的路摊,想停驻便停驻,想前行便前行,一点不顾身旁的人有没有跟上,童晓似脱缰野马在热闹喧哗之中穿梭。
行至一家店铺门前,童晓不经意一瞥门前玉案。回头,忘了是那人将他蓝颜变红妆,冲他笑着招手。「过来看。看,这个像不像你扇子上的玉坠?」说着,摇了摇手中红线编织的璞玉扇坠。
庆王跟进店铺,接过手中:「的确有几分相似。」
金饰玉器店的老板见是庆王,忙不失献媚的低头弓腰走过来:「庆王爷可是看上了这玉坠?若王爷不弃,这玉坠便赠于王爷……」
「不必。」习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对店老板的嘴脸,庆王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而童晓却是看不惯,只因看清这店老板的模样,不也正是北城那家金玉店的东家?两月前他与凤小姐去北城那家店,正好被东家撞见两府小姐争夺一件玉饰,这人因凤小姐是平民千金,比不得为官者王大人的千金,竟将凤小姐看中的饰物硬是抬高价码不卖,惹得两人气郁在胸。
一甩玉坠:「这饰物入得了王爷的眼么?」不料锦罗纱衣衣袖刮扫了柜台上盛着各色玉坠的木盘,立时脆声连响,玉碎一地。
店内的动静立时引来门外路人围观,好奇的百姓多有认得庆王爷的,一见是他便又退开了几步,在外面张望着往里瞧。
「王爷息怒,王妃息怒……」东家自知在理,但庆王爷若说错在他,他也得认着,所以一连唯唯诺诺道着息怒。
童晓尴尬得望着一地碎玉,他只是不想买东家的帐,没想摔了人家东西,这回可好,他算是把自己无理取闹的泼皮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四儿,照单全赔。」庆王一声吩咐,揽着童晓腰身从容走向店门,步入青石板铺就的街面。
外面向里张望的人见他们出来,马上装做若无其事各忙各的。
在众人遮遮掩掩的目光中,庆王揽着他的腰身继续前行。两人行过一段路后,随着弱弱风声传来细碎言语飘进耳里。
「庆王爷怎么娶了这样一个王妃?」
「可不是,王妃不该皆是知书达理的待在府里头吗?这位竟然逛起大街来了,还当街砸了人家商铺……」
「…也不瞧瞧那庆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主儿?他娶的妃还能好到哪儿去?」
「你们说得这是什么话,那家东家不是什么好人,我倒觉得庆王妃教训的是。」
「这话说得是,那柯东家平日里没少欺人,这回也常常被欺的滋味,算是解气了。」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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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四章 (3) 。。。
声音越泛淡了,终至走得远再听不见任何讨论的言语,童晓才止了步子。虽然是意外,但看起来收到的效果还挺惊人,至少比他只在街上闲逛要来得有说头,近日来这些人的话题恐怕要一直围绕这事说开了。只是……瞧一眼边上的庆王,脸色不变,唇角依然含着似有若无的笑。
「怎么不走了?你不是喜欢热闹,我们去东城,那里什么杂耍小吃皆有,比这里逛起来有滋味多了。」
「你去过东城?」忘了前事的担忧,童晓略略惊诧。
东城是个大杂烩,里面是无钱无权的平民百姓居住区,亦是鱼龙混杂的乱街。高雅之所没半个,处处皆是矮屋窄街,最大的地方算是东大街,也是唯一一个东城中算得上数的地方。而且正如庆王所说,若真说逛街,对童晓这种人而言,那里才是真正的好去处。
不过,这种地方别说是王爷,就是三品以上官员也极少去的,他怎么会去?
「整个京都还没有我不曾去过的地方。」庆王一展折扇,身姿洒脱,带着一股别人学不来的自在风流。
见状,童晓微瞥嘴角。是啊,你个无良王爷名声那么坏,传得整个京城皆知,还有什么地方是你不曾去过的。
腹诽归腹诽,对于庆王的提议,童晓还是十分乐意接受的。
一入东城,庆王的气质自不必说,单是两人的衣饰便足以成为粗布麻衣百姓议论的话题。对于不识人的百姓放肆打量的目光,两人视若无睹,自顾自行向东大街。
东大街一如往常热闹,来自南北各地的各色小吃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与摊主亲切的吆喝声相映成趣。面点、野山味、烧烤、辣汤……各种美食香味四溢,虽比不了王府里端上桌的膳食,但也是色香味俱全,引得人口水直流。买了小吃边吃边看,逗兽、秧歌、背桩,还有茶棚里卖茶女娇吟说唱,让人目不暇接的新奇杂耍,民生民趣分布四周,构成一副只有真性情的人才解其滋味的安乐图。
右手拿着串烧,左手握着糖人,童晓孩子似的转着眼睛东瞄瞄西看看。东城他和凤小姐只来过两次,只因凤老爷严令不准,这里龙蛇混杂,泼皮无赖随便一个转身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