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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看来咱们今儿是有饭吃了”
“是啊,这满城的人都死光了,我可是饿了许久呢……”
“看你们白白嫩嫩,一定味道鲜美!我们可真是等不及了。”
……
……
不等那声音停下,紫胤却突然发招,一道蓝色光束朝着那些妖魔一斩而过。被击中的瞬间化为灰烟。红玉见状也召出佩剑划开剑舞。只见双剑所到之处红光尽显,触及那些妖魔的一瞬剑锋忽然变得凌厉无比,周身的已经被斩杀殆尽。
可是却见那洞中,源源不断有烟雾往外涌,几个回合下来,红玉已是有些吃力。她偷偷瞥了一眼双剑,只见那道还未修补的裂痕边,又多了些许细碎的划伤。
她暗暗压制住心中气血喷涌的不适,缓了好一会儿方才站稳。紫胤侧目看向那个深深的洞,却不再召出法术攻击那些妖魔,而是径自来到洞前,双指抵唇,阖眼默念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蓝色的八卦印盖于那洞上,那些雾气也一并被盖了下去。紫胤回身看见那些妖魔正围着红玉,一个皱眉右手一挥,只见方才还有百十个黑紫色身影,现下却是一个也不剩,全都化作烟尘随风而去。
红玉这才松了口气,背对着紫胤好一会儿,调整了气息才转身走过去,并没有让紫胤发觉她的伤势略有加重。紫胤望着满城尸横遍野,不禁怒火中烧。“可恶至极!”
红玉愣愣看着他出神,却听得他继续说道:“此处神龙封印已然被毁,或是无法再修复。我方才所施封印其力量并不强大,怕是只能坚持半月左右。你我不可耽搁,速去清江。若多处封印皆受损,还需即刻返回天墉请人援手。”
☆、肆
御剑至清江城郊,紫胤与红玉两人皆愣住了。这清江城与方才到访的的黎山镇迥然不同。此地绿柳红墙,小商小贩沿街叫卖,路上行人来往不绝,好一派热闹繁盛的景象。
紫胤方才不悦的神情看见如今这般景象却也慢慢消散,红玉显然是被这热闹所吸引,毕竟她曾经为报恩守护那人后代生生世世,自已也于这红尘之中漂泊许久。
两人一前一后一蓝一红走于街上,引来过往行人微微侧目。他们却镇定自若,只当不知。忽然,一个小贩伸手拦住红玉,随即笑着说道:“我瞧着姑娘眉目如画,美得像是天仙一般。只是这身上终究少了些饰物为衬。姑娘何不在我这里选几样,戴着包准好看。”
红玉听的此人如此夸自己,也不好径直走开,便微微驻足,停在了那摊前。只见摊上饰物琳琅满目,翡翠手钏,羊脂白玉发簪,红珊瑚步摇,还有许多丝质帕子,皆是材料上乘,做工考究之饰物,想来价格一定不菲。
红玉心想,这些物什虽是好看的紧,自己却是一样也用不上,却不想瞥见了一块白底绣着红梅的帕子。那颜色,像极了自己身上的一袭红衣,而那帕子上面绣着的梅花,更是显出铮铮傲骨,一看这绣工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她不禁多看了那块丝帕几眼。
然红玉心下虽喜欢,却也思及自己要那帕子或许也无甚作用,便对那摊主笑了笑,随即走开了。
两人于城中的南街寻到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因感此处繁华热闹,应是还未有妖魔入侵的迹象,便也没有十分忧虑。午后,紫胤与红玉起身前往江边浮桥处的神龙封印查看,却见封印完好无损。这才完全放下心。想必先前猜测是对的。两人便一同回到城中。
“你先行回去,我还有事,需四下查看一番。”紫胤对着红玉说道。红玉便也没有跟着,径直回了客栈。红玉的伤,到底是没好得彻底;这一路上又都在奔波劳累。才到客栈,便觉浑身无力,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转眼已是入夜,红玉朦胧之际却隐隐听见庭院之中传来一个女子柔媚的声音。红玉心下有些疑惑,却是隐了身形,走出房间查看。只见紫胤与一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立于庭院之中,似乎是没有察觉到红玉的存在。
“碧清多谢道长救命之恩!”说着便要跪下,却是被紫胤伸手拦住。只听见他说:“姑娘不必言谢,不过一块矿石,身外之物而已,能救姑娘于水火,便也是值当的。”
两人在月下交谈甚久,才见那姑娘离去。紫胤方才回到房中歇息。过了一会儿,阁楼转角处一个红影一闪便消失。
红玉回到屋中,想着方才所见的情形。紫胤济难救人,她本是无甚可说。只是方才紫胤说出的话,到底是让红玉不禁伤心了。“不过一块矿石,身外之物”……虽说事实确是如此,然这火云矿不是凡间之物,能寻得一块何其难得。又知此矿石修补红玉双剑乃是上好的材料,紫胤如此轻言相赠,怕是便也只当这双红玉剑为于己无甚关系的身外之物了吧。想着,便再无睡意。虽是身上伤痛,可还是顶着寒气,信步于庭院。
☆、伍
且说紫胤回到房中,亦是思量着什么事。
午后他与红玉分开后,便随意行走于这街市之中,待到傍晚时分路过城西边的怡情园,只见楼中几个虬髯大汉追着一个粉红衣裳的女子。
那女子只顾着慌忙逃跑,根本没注意到紫胤站在跟前,一个不小心便与他撞了个满怀。随即,那几个虬髯大汉也赶到跟前,后面跟着一个脂粉浓重的中年妇女,头戴大红花,身着翠绿的衣衫,好一个花枝招展的搭配。
却听见她扯着嗓子厉声骂道:“你竟然想逃跑,我告诉你,进了老娘这怡情园,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出去的。”
那女子双膝跪于地上,身形微微发抖,抬起脸惊恐地看着那妇人。一旁的紫胤看着这写张满惊慌的脸,不禁一愣。只见她柳叶弯眉,红唇微颤,除了神情之外,面相竟是有几分像红玉。紫胤见此情形方才开口:“不知老鸨要这姑娘赎金几何?”
那妇人只不屑看了一眼紫胤,说道:“我看道长不必问了吧,这是我们这儿新来的,还是个雏儿呢,价钱肯定是不低的。”
紫胤伸手一摸衣襟,方才想起,身上本来有些许银两,要赎这姑娘原本也够,只是一个不小心便被自己花去别处了。正待不知如何时,他瞥见了布袋里那个隐隐发着红光的物什。
沉思片刻,将它缓缓取出。那妇人见到如此一块发出光亮的玩意儿,便当那是什么稀世的宝石,双眼都直了,愣愣地呆着。
紫胤将手中之物递上,问道:“可够?”那妇人愣了一下,似是不可置信一般看了一眼紫胤,随即赶忙接过,脸上厉色已然变成堆笑:“当……当然够!”
紫胤便再不多言,只是对地上女子说了句:“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坐在床榻边,紫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方才本无心去管这许多闲事,却不曾想在那姑娘一抬脸之际,却鬼使神差地想要救她。竟是将自己寻到的如此珍贵的矿石也送了出去。虽然救人一命乃是功德一件,然如此,红玉双剑岂非……
思及此,紫胤心中有些懊恼与无奈,看着空空的布袋呆了半晌。忽然他瞥见院中似乎有一红影,便起身走向庭中。
“还没歇下?”
“主人不也还醒着么?”红玉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紫胤一时无言以对。
“欲问吴江别来意,青山明月梦中看……”红玉心中怅然,如此冷言相对多少个春秋,于她而言其实早已习惯。只是她除了是剑灵,还是一个女子,心到底是会痛的。曾经思及紫胤于她无情,但终究还是爱惜这对剑的。如此,就算千年万载地陪着他,对她也足矣。只是如今,自己于他心中,竟是连这唯一的牵挂也没有了吗?
“伤春悲秋,无甚意思。”
“是么?人的感情自是有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之分,可若是没了这些,活在世上不过佝偻一具,又有何意义?”
“我……并无此心。”紫胤在说这话的时候,虽是一贯的平淡语气,但心里却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此间事毕,你我明日即刻返回昆仑。封印一事,还需尽早向掌门禀明”
“主人,红玉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主人可否应允红玉晚回几日?”
“所为何事?”
“红玉,想去探望故人。”
“何时返?”
“红玉也不知,不过也就三两日吧。”
“可。”
待红玉回房,紫胤这才想起她依旧有伤在身,方才只顾着说话,却连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于是,紫胤便转身行至阁楼敲响了她的房门,想要拿一些丹药与她。却不料敲了半晌也无人应门。紫胤心下疑惑,轻轻推开了门,只见房中已无一人。
“这就走了吗?”紫胤不禁有些讷讷,自言自语道。
其实红玉上得昆仑山已是数百年,于这人间哪里还有什么故人。她如此说,如今只不过是想一个人待着,又想到安陆便在附近,也可顺路回去看看,那个她于这尘世最后的记忆之乡。
次日清晨,红玉来到安陆。因白天不便行走,等到夜里,方才在城中转了一圈,红玉不禁触景生情,一人漫无目的闷闷地走着。
行至城东原来虞家所在,曾经那院落早已不在,却见当年院中那棵梨花树依旧枝繁叶茂。红玉恍惚中,忆起了当年与紫胤立于树下交谈的场景。
早已忘记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脑海中便只此一人。那时的紫胤,与现在无甚区别。只是红玉心里,却隐隐觉得他哪里变了。
那时在安陆,两人相对而立言笑晏晏,而数百年后的今天,他却早已习惯背影相对。这种变化从何而始?从当年她上昆仑认他为主?还是那年在天墉初表心意?
原来时光漫长的洗礼之中,他们也终究是逃不过物是人非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曾经对这话颇为不屑,虽在人世千余年,岁月的更迭并没有磨灭红玉炽热的感情。她也一直笃定,有些事或人,终究是不会变。
然而如今,她却也要向这样的事实妥协吗?
☆、陆
紫胤回到天墉已经数日,正纳闷得紧,何以过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红玉回来。起身便走向院中想要查看一番。却不想刚推开门,便看到一壶徐徐飘着热气的茶,摆于庭中石桌之上。
紫胤一愣,心下有些不解。红玉既是回来了为何不与他言语一声。却转念一想,自己又何苦如此拘泥于这等小事,许是她还有什么事,泡好茶便去别处了吧。
如此想着便缓缓走去,自己斟了一杯慢慢饮下。清茶入口,与以往的味道无二,可是紫胤却总感觉好像还有别的东西混于其中。
片刻过后,他开始发觉身上慢慢变得燥热,体内有些气息不畅。忽然感觉身后气息有丝丝异样,迅速回身,却不料已然被一掌击中,跌入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阵法。
紫胤并不急着出来,而是抬眼望着布阵之人,却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或许如今这张脸,更添了一份狠辣与妖媚。
正思考着,只闻得阵法外那女子悠悠道来:“紫胤道长,小女子文鸯这厢有礼了。”
“……文鸯……”
紫胤喃喃自语着,似是明白了什么。倒也面不改色,随即吐出两字:“寻仇?”
“哟~真是善解人意的男人,只不过我现在不会要你的命,也没有能力要你的命。”文鸯慢慢说道。
而这厢,红玉自山下回来,瞥见自己原本乌黑的发梢满是灰尘,心道这出一趟门到底是多有不便,于是没有去寻紫胤。
回来之后径自去了后山。待她在溪涧中洗完长发,却发觉束发的玉扣不见了踪影。顺着溪涧一路找寻,却也是无果。
正待她转身,却看见背后赫然悬着一个人模样。只见那男子赤色长发暗紫瞳孔,面上无一丝血色,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是看着令人着迷又略带阴邪的笑容。
红玉感知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心知危险。暗念咒语召出双剑。警惕地盯着来人。
“姑娘不必如此戒备,在下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罢了。”凫骁说着,语气中分辨不出是何情绪。
红玉见状,却不敢放松紧惕,缓缓问道:“足下是何人?”
“凫骁。”他却是如此爽快地回答。而后却说道:“我是何人其实并不很重要,重要的是这法阵中所困的是何人。”语毕,他衣袖一摆,一个幻界影像出现在了周身。
红玉大惊,那其中所困之人,分明是紫胤。“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不是我要把他怎么样,姑娘需要顾及的是这阵法究竟会把他怎么样。这阵法名为幻界魅影,其中充斥着魔噬之力,在其中时间越长,遭到的噬力便越强,直到阵中之人被化为血水。就让我们看看,这老道能坚持多久吧。”
“你究竟想要什么?”红玉怒视着凫骁。
“这些你无须了解,你只需要知道……”说着,凫骁轻挥衣袖,一只盛着什么的白玉盏,浮于红于眼前。而后便不再望向红玉,径自背过身去。
过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若你喝了它,我便放了那道士。”
红玉心下疑惑,不禁问道:“杯中何物?看着如此腥邪。”
凫骁也不恼,转过身来淡淡说道:“魔界的酒,自然不及阳间的那么清冽醇香。我已经观察姑娘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