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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容看了一眼身边的唐婉慧,稳了稳心神,走上前去,声音清越:“臣女给太妃娘娘请安,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妃好生看了看婉容,不禁赞道:“你这个孙女儿真是不错,蕙质兰心,竟能想到那个好点子,有你年轻时候的样子。”
李母捂着嘴笑道:“老姐姐说这话,可不就是赞臣妇也是出色的?”
太妃失笑,指着李母:“你呀你呀,这张嘴,最是个扁毛八哥似的。想当年,咱们那些人里,就你最是活泼。”
说完,太妃叹了一口气:“如今那些个老姐妹们,除了本宫和太后,竟是只剩下你了。”
婉容听了心里纳罕,这李母和太妃年轻的时候还有交情?
李母一听,安慰道:“老姐姐,切莫焦心。这不正说明您和太后娘娘福泽深厚,长命百岁吗?”
太妃听了,顿时笑道:“还是你想的开。好孩子,你绣了那么好的画屏,本宫且要赏你呢。”
婉容立刻恭敬的跪下道:“太妃明鉴,那观音乃是府里一个姐姐绣的,臣女不过是出了个主意罢了,不值当太妃的夸赞。”
太妃看着孩子不骄不躁,谦恭的很,不禁更是满意,挥了挥手:“好啦,你能出这主意也是心思伶俐的,王妃,本宫看就赏这孩子三对儿掐丝响珠儿镯子,今儿王爷不是送来一箱子刻着福气的金元宝?赏这孩子几个,顺便把我那雪锦拿出一匹来。”
小刘氏看了看婉容,笑道:“媳妇儿知道了,这孩子讨了母妃欢心,媳妇儿哪能亏待了她呢?就是媳妇儿自己也是要赏赐的。”
婉容谢了恩,径直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唐婉慧恨恨的低声质问:“你提醒我收敛着,你倒是在太妃面前卖了一个好。真真是会做样子的,呸。”
婉容不搭理她,只与旁边的安文心说着话。
这时,王府的一个奶娘抱着个四五岁的小哥儿走了出来,身边还伴着一个少女,这少女也是一身郡主朝服,竟是和昭华打扮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
☆、勾心又斗角
宫中的娘娘们是最忌讳撞衫的,这个法则用在王府的郡主们身上也是一样。按说小刘氏只是个继妃,生的女儿是没资格封为郡主,但是小刘氏又年轻貌美,手段高明还得宠,所以福王对这个二女儿永宁郡主也是破格请封。如今这永宁穿的跟昭华不管是身上的衣服还是头上戴的钗环俱都是一模一样,昭华已然黑了脸。
永宁郡主一看见昭华身上的穿戴,脸上有些惭愧的笑了笑:“妹妹跟姐姐这回居然穿的一样,真真是巧合呢。不过姐姐大人有大量,不会怪罪妹妹的是不是?”
永宁一脸的天真无辜,姐妹情深。昭华恨得牙根直痒痒,不过她到底忍住了,笑着说:“妹妹天生丽质,穿这身衣服可比姐姐我漂亮多了。真不愧是继王妃生的妹妹,模样就是好。姐姐可是羡慕。”
昭华笑眯眯的,嘴上却毫不留情点出小刘氏的身份,意味不言而喻。不管你永宁多受宠,也不过就是个继妃生的,继妃虽然也是王妃,可到底比元妃差了许多。
永宁脸上一僵,跟着小刘氏的脸色也不大好。这一番暗自交锋,那位精明非常的老太妃仍旧面上一派慈和,就跟没看见似的:“昭华和永宁感情深厚,这可好了,你们姐妹是该多亲近亲近的。来来,快把本宫的乖孙子给本宫抱抱。好久都没看见本宫的乖孙子了,可是想的。”
那奶娘将怀中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哥儿交给老太妃,那小哥儿四五岁,乖巧伶俐的紧,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软糯糯的叫了一声:“老祖宗好,母妃好,大姐姐好。”
“诶呦呦,本宫的乖孙子哦。”老太妃将这小男孩儿抱在怀中就是一阵摩挲。
小刘氏目光柔软笑道:“母妃喜欢非哥儿,就让他多陪陪你。只是这孩子平日里最是调皮捣蛋,就在母妃面前装乖的。”
太妃,小刘氏和永宁几人和乐融融,看的昭华心酸不已。曾几何时,她的亲生母妃和父王也有举案齐眉的恩爱日子。母妃早逝,只留下她们姐弟俩个在这王府里挣扎生活。自从小刘氏生了永宁和三个弟弟之后,她的父王越发的对顺儿不满意了。她的亲弟弟顺儿若是有半分非儿的伶俐会讨好,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不会如此艰难。
看来王府中也是暗潮涌动,婉容不动声色的看了这一出戏。都道昭华是郡主之尊,现在看来昭华郡主这个嫡出郡主面临的境地比她还要不堪。心里不禁对昭华郡主产生了些许同情,郡主外面看着光鲜,哪知道内里如何呢?
小刘氏从丫鬟手里拿了戏折子递给老太妃:“母妃先点点戏,王爷特意请了京中最有名气的黎云班呢。”
老太妃笑了道:“你点你点,你素日里最是喜欢听戏的。”
小刘氏一笑道:“那媳妇儿可就不客气了,先让他们来一出麻姑献寿。”
对于古代的戏剧,婉容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显然那四五岁大的司徒非也丝毫听不懂古代戏曲的博大精深,没一会儿便闹着回去。太妃一脸慈爱的准了。
又做了一会儿,婉容席间喝了不少的茶水,正是要方便一下,问了王府的丫鬟,又与赵夫人告了假,便离了席。
王府果然大的很,拐了几道弯也见不到方便的地方,婉容很是苦恼。她记得方才那小丫头说的就是在东南角的。。。。
拐过一道石门,却见院子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湖边假山林立。得,这下子可真是迷路了。婉容苦笑,怎么办?说不惹事来着,结果还是惹了事。
停了几步,却见方才抱着司徒非的奶娘神色匆匆的往湖边来。咦,刚才那奶娘不是抱着他回卧室了吗?怎么会跑到这边来。婉容觉得不太对劲,连忙在假山中找了一个缝隙,躲了起来。若是被王府的人看见她一个人瞎逛,未免会产生误会。
却见奶娘怀里的抱着的司徒非正笑得开心:“奶娘奶娘,你带我来这儿玩,不要告诉我母妃。”
那奶娘笑的慈爱:“小公子放心,奴婢肯定不告诉王妃娘娘。小公子且在这儿玩,奴婢在一边看着呢。”
小孩子爱新鲜,一下子兴奋地叫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那奶娘看了看左右,对着司徒非道:“小公子,你且在这玩儿着,奴婢出恭,一会儿就回来。”
司徒非乖巧的点了点头。
奶娘不见了踪影,过了一会儿一个少年走了过来,目光极为温柔的注视着司徒非:“原来是小弟在这儿,你奶娘和丫鬟呢?怎么没有陪着你?”
司徒非撅着嘴道:“三哥好,奶娘出恭去了,我讨厌那些丫鬟们,总是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那个的。”
那少年听着是这司徒非的三哥,那么应该也是这王府的小公子,可是婉容通过缝隙看着,这个少年身上穿的衣服还不如王妃身边的丫鬟穿的精致。想来是个不得宠的。
少年蹲下来,捏捏司徒非的脸蛋儿:“那三哥陪小弟一起玩好不好?”
司徒非年龄小,冲着少年撅着嘴:“可是母妃不让我跟三哥一起玩的。母妃说三哥是奴婢生的,怕带坏了我。”
少年神色一僵,拳头攥的紧紧地,挤出一个笑脸来:“三哥这是没什么好玩的,不过三哥有个好东西要给非儿看呢。”
司徒非瞪大了眼睛:“三哥要给非儿看什么呢?”
“跟我来便是了。”少年神秘一笑,领着司徒非走的远了。
婉容躲在假山里,看不见他们的影子后来松了一口气出了来。她想着,还是赶紧回去的好,免得惹事,王府水深的很。
找了一会儿,才回到前厅的座位上,正对上唐婉慧不耐烦的眼神。
大约过了一出戏的时间,却听见有人喊道:“不好了,小公子落水了!”
小刘氏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忙叫道:“是非儿吗?是我的非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救?”
老太妃也面色惊慌的站起身叫道:“快,快去把王爷叫来。”
乱哄哄的人来人往,李母扶着老太妃,一群人跟着王妃去了后院。却见湖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挣扎着,另外一个黑影费力的把他往上托。
这时,福王也到了,他大脚一挥,便把一个小厮踹了下去:“还不下去救小主子?养你们做什么吃的?”
费了很多力气,那黑影才把司徒非救了上来。上了岸,小刘氏带着丫鬟一下子就把司徒非围住了:“太医,太医,快请太医来。”
婉容冷眼瞧着不管是太妃还是福王和小刘氏都围着金贵无比的司徒非,而把司徒非救上来的那个少年浑身失了力气,气喘吁吁的躺在一边却没人问津。那个少年赫然就是婉容方才见到的司徒非的三哥。
☆、小公子落水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子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先给福王行了礼,这才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颤颤巍巍的给司徒非把脉。过了一会儿,在福王不耐烦的神态和小刘氏含着眼泪的担忧目光中,那太医缓了缓脸色道:“王爷,王妃不必担忧,小公子只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大伤,还是好生养几天就没事了,臣开一些压惊的药给小公子。”
小刘氏舒了一口气,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满脸担忧过后的欣慰之情:“多谢太医了,小玉,蛐蛐十两银子给太医拿着。”
这老头躬着身子,急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此乃臣职责所在,万不敢受王妃娘娘的赏赐。”
福王皱着眉头:“王妃赏赐你就受着,日后小公子身体的调养你尽心尽意的便是了。”
“是是是,老臣自当竭尽全力。”
昭华郡主眼睛一转,看见了躺在一边,浑身湿透,一身狼狈的少年,顿时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她看了一眼小刘氏和围着司徒非转的丫鬟婆子,形成了如此鲜明的对比。
“老三,你没事吧?快让姐姐看看可伤到了哪里?”昭华抓着那少年的手,脸上堆满关切。
她这一声自然是把小刘氏和福王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福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无比可怜的少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老三救了非儿有功了,快扶着老三回房,换换衣服。”
小刘氏瞅着昭华挑衅的样子,顿时哭的更是梨花带雨:“我苦命的非儿,这么大一点儿就要遭受如此磨难。奶娘,你这下贱奴婢,怎的不看好小主子?也不知是哪个没心肝的要害我的非儿。”
那奶娘性子木讷,哭丧着脸:“王妃娘娘饶命啊,小主子说要去湖边玩,奴婢一时尿急要出恭,回来就看见小主子掉进了湖里,三公子跳进湖里去救小主子。娘娘饶了奴婢吧。”
小刘氏一噎,暗恨这个福王亲自选的奶娘当真是个没眼力见的,她方才还说有人要害她的非儿,这奶娘若是个机灵的,定然会把老三害非儿的事情坐实了。虽然老三不过是个透明人般的庶子,只是庶妃生的,可是老三的生母傅氏可是大刘氏王妃生前的伺候丫鬟,是昭华那一脉的人。只要是昭华和大公子那边的人,她一向是不遗余力的打击的。
昭华娇笑了几声:“母妃可听见了?非儿自己调皮落进湖里,老三性情最是良善,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非儿,可见老三是个手足情深的。要依着女儿说,父王可得好好的赏赐老三才是。”
小刘氏被讲了一军,余光瞥见福王微微点头,显然是赞同昭华所说,顿时脸色白了一白,她话锋一转:“是了呢,老三这孩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与非儿关系也说不上是亲近。今日却救了非儿,我这个母妃也得好好谢他一谢。”
小刘氏这话说的颇有深意,福王面无表情:“好生看着非儿,老三也累着了,来几个人,把三公子扶回去好生歇着。一会儿让太医也来给老三看看。”说完,对着老太妃就是一揖:“惊扰了母妃的寿宴,儿臣真是该罚。”
“我儿莫要愧疚,这非儿和老三没事就好。老三这孩子真是个好的,我儿可得好生的夸赞夸赞他才是。”
这一场风波就算是完了,婉容看着那王府三公子惨白的脸,心中唏嘘不已。同时王爷的儿子,只因为人家是嫡出,他是庶出,这待遇就是天差地别。再想想她唐婉容自己,不也是如此的处境?她的兄弟上进,却每每被赵夫人使手段拦着。李母纵然有些偏疼她,却也不过是表面功夫。这么想来,她和那三公子倒有些同命相连的感觉。
王府水深,昭华郡主和永宁郡主谁也不能得罪,她唐婉容一个小小庶女,想来也不是这些贵人们愿意屈尊结交的。婉容松了口气,打定主意绝不出风头。
老太妃的寿宴除了这一点小小的风波,也算的上是圆满了。用过午膳,自然是这帮贵女们在一块办什么牡丹诗会,司徒非的落水和那三公子的惨样,仿佛一点也没影响昭华郡主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