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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也在犹豫着自己是否一起离开,稍微想的远些的就会明白,就算莫珏等人离开了,他们可以像以往一样的‘吃肉’了,但那又能吃多久呢?储存的‘食物’总有吃完的一天,到那时候,剩下的人还不是会自相残杀,最后或许没有谁能活着出去。但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跟着一起起出去也照样是前程未卜。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总会在一样的口中丧生。
最后,除了谢迢,终是没有一个人跟着一起离开。其实,若真有人跟来了,莫珏也不会说什么,最多井水不犯河水罢了,路不是他开的,总不能他走了就不许别人走吧?
三人一路向南,一路上风雪交加,好在莫珏有系统地图加持,没有遇到什么封路的情况。
偶有遇到未冬眠的野兽,也是小心的避开,尽量不去惊动对方。
就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饿一顿饱一顿的到了江南的境界。
入目的就是一大片倒塌的村庄,被大雪覆盖,只留了个大概轮廓任人辨认。寂静无声,没有任何活人的迹象。几人上前仔细察看了番,倒塌的时间不短了,就算这下面有活人恐怕也已经没了生气。但有时候,死去或许比活着更加幸运也说不定。
稍作停留,三人就匆匆的离开了。往县城的方向赶去,此次赈灾的目的地是江南巡抚梁山所在的青城。距离几人所在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但这一路赶往,也能看看雪灾这段时间以来,梁山的作为如何。
等到达县城时,已是两日过去了。还未进城,就见大片大片的百姓挤在城门口,哀求着,痛哭着,一片混乱。
夏戎紧皱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就是所谓的赈灾措施?将百姓们拒之门外?就在这时,城口的入口处,剧烈喧哗起来,似乎与守门的士兵发生了冲突。
莫珏几人对视了一眼,随着人流向里挤去。很快,就到了最里面。只见几个士兵向着倒在地上的几名百姓踢打着,嘴里骂骂咧咧毫不留情。
“大,大人,求求您不要打了。”地上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求饶声。
那几名士兵却是置若罔闻,下手更加的重,脸上是狞笑的表情。
周围的百姓是一众麻木的表情,仿佛对眼前的一幕早已是习以为常。莫珏三人没有动手阻止,而是深深的将那几名士兵的模样记在了脑海中。不是不想救,而是这样容易打草惊蛇,他们此行,本是暗访。不过,既然是暗访,也自然有暗处的法子。
不断有从别处赶来的百姓,都一拥的挤在城门口。但能进去的,也只是寥寥几人罢了。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百姓们依着城口或城墙三五成群的挤在一起,但冷风仍是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莫珏三人在距离城门口较远的地方找了个隐蔽处落脚。周围一片黑暗,并没有其他的百姓。商量了会,便分头朝人群中走去。
莫珏看到一个抱着孩子不断走来走去的妇人,脸色蜡黄,怀里的孩子也是瘦弱不堪,或许是饿了,一直啼哭不止。便抬步走上了前。
那妇人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有些警惕的看向他。而对方却没有预想中的一系列的危险动作,而是小心打量了会周围,从怀中小心的翼翼的拿出了一小块的饼,塞在了自己的手中,指了指孩子。那妇人手一颤,没有出声,但眼中的警惕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强了。
莫珏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扯了扯嘴角,重新拿过那块饼,掰了一点点放在了自己的口中,然后递了过去。那妇人这时才神色稍霁,朝莫珏投来感激的眼神。
随后两人小心的找了个避开人群的角落坐了下来,那妇人随后将那一小块饼捏碎喂进了怀中孩子的嘴中。又将剩下的一点点放在怀中收好,自己并不吃。等孩子睡着后,两人才小心的交谈起来。
“对不起了小兄弟。”那妇人有着歉意的开口道,为方才的质疑。
莫珏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确实,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的跑过来给东西给你吃,一般人都会怀疑对方是否别有目的。更何况在这种食物堪比黄金的时候。
“我们兄弟是今日刚来闵县的,恰家中还有些存粮,所以还能有一口吃的。大姐无需愧疚,想向大姐打听点消息。”莫珏缓缓开口。
那妇人这才稍稍安心,“小兄弟你尽管问,只要奴家知道的,定会知无不言。”
“为何众人都滞留与城门之外呢?”秀眉微蹙,带着不解。
“唉,也是,你今日才来这闵县,自然不知晓这个中缘由。”她叹了口,“这县城之内啊,住着的都是原本的城中百姓。刚开始时还接收外来的百姓,后来听说是巡抚大人下令,除了城中原来的人,不接纳任何的逃难而来的百姓。听说是官府的粮食不够,如果再多些人,就无法赈灾了。”
“那就任由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这城外,官府没有任何的救济办法吗?”
“没有。”妇人摇了摇头,“所以大家每日都想挤进这城内去。但守门的士兵都要收受一定的贿赂才会放人,谁逃难还会想着带银子?逃命都来不及了。所以只能这样一日复一日的。”
莫珏沉默了下来,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想的一副画面中。那些守门的士兵一个个脑满肠肥的,哪里有一点受难的样子?看来,这江南的官僚还真是上下一心,一点也不把皇命放在眼里。
☆、第46章 第46章
几人各自打听完消息后回到了落脚的地方,交流了一下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差不多; 这闵县的官员对城外的受灾百姓毫无作为; 甚至每过些时候就会派人在驱赶。更重要的一点,谢迢打听到; 这闵县的县令周志,是青城巡抚梁山的妻弟。可以说; 他现在的所做所为; 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梁山授意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这般大的胆子。
“现在该怎么办?”夏戎抬头看向莫珏。论行军打仗; 他不会认输,但官场上的这一套; 他即使懂得一点也只是皮毛罢了。不然圣合帝不会让莫珏来做一次赈灾的军师,虽然少年也只是一个初入官场的新人; 但莫名的让人觉得他一定行。
莫珏沉吟了一会儿; 才开口道:“亥时一刻,我和夏戎去城内探查一番,明日一早回来。在这个时间段; 谢迢你好好的待在这里。要小心的保护好自己。”将今晚的安排告知其余两人。
夏戎和谢迢点了点头; 表示没有什么意见。尤其是谢迢; 虽然莫珏两人没有说具体要做什么,但他隐隐觉得应该是一件大事。就像两人明显不是普通人一样; 不过,不管是什么身份,他都会跟随一辈子。
随后; 等到亥时一刻的时候,莫珏两人很快的消失了身影。除了谢迢,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若有人无意间看见,也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罢了。
莫珏和夏戎到了一处无人的城墙下,看了看四周,接着就以一种诡异的身法攀上墙,几尺高的城墙,几个眨眼间,就已到了顶端。好在城下也无人,让两人顺利的进入了这城内。刚轻巧的落入地面,就听到不远处的拐角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
“爹,我们还有多少银子?”是一道年轻的男声。
“不多了,只能撑过这两日了。”声音苍老,显然是那到男声口中的‘爹’。
“那怎么办?”有些焦急。
“还能怎么办?全身家当都已经耗在这些‘小鬼’身上了。唉,当初还不如待在城外好了,就算没吃的,至少身上的银子还在,哪像现在?落得个人财两空!”话语间是无尽的悔恨。
隐在暗处的莫珏两人对视了一眼,看来,这城内的百姓也并没有城外人以为的那般过的好。围墙里面的人想出去,围墙外面的人想进来。
之后的谈话两人并没有继续听下去,他们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根据脑海中的系统地图,莫珏带着夏戎准确的找到了县令府。
即使在黑暗中,仍是能隐约窥见这县令府的宏大。两人从屋顶进入了县令府的里面,小心的隐身在暗处,发现每过一刻钟,就会有士兵或家丁在府内巡逻。对视了一眼,这县令大人还真是这里的‘土皇帝’了啊,连朝廷军队都能调来私用。
抓住巡逻的空隙,两人在这府内游走着。忽见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身影,便跟了上去。只见那丫鬟一路躲避着巡逻的人,穿过道道长廊,到了一处占地极大的屋子面前,看看了周围,然后走了进去。
莫珏两人也飞身到了那处屋顶上。小心的揭开屋顶的瓦,位置刚刚好,能将屋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那丫鬟进了屋内后转身将门关好。然后走向了不远处的枣红色柜子。
门边摆着几个架子,架子上是各类菜品和装东西的坛子。往里,也是长长的灶台,足够好几个掌厨人食用。周围更是几个大大的柜子,显然也是用来装东西的。
这是县令府中的厨房。
那丫鬟走到枣红色柜子旁,打开最上层的储物柜,从里小心的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布包裹。随后走到灶台,将东西放在上面,把布包裹的结打开,露出了一个黑色的盅。
莫珏两人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那丫鬟小心的揭开盖子,一股热气冒了出来,打在她的脸上。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在陶醉这香味般。随后拿起一旁的筷子,从里夹出了一块肉,在烛光下仿佛泛着金光的肉块似乎在昭告着它的美味。丫鬟小心的放进了嘴中,很快就吐出了骨头,随后又陆续吃了两块才停住嘴。匆匆的将盖子重新盖好,用布包裹住。很快就离开了。
两人继续跟上,一路到了一处不大的院子里。那丫鬟轻轻的敲了三下,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另一个丫鬟,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拿着东西的丫鬟就匆匆离去了。到了一处房门外,径直的推门走了进去。
“红儿,是你吗?”挂着红纱布的床上传来了一道年轻的女声。
“是奴婢,姨娘。”丫鬟轻声答道。
只见那红纱布一阵抖动,从床上下来了一个身着里衣的女子。
“快快快,我都要饿死了!”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屋内的木桌旁坐下。
丫鬟将黑布放在那女子面前,一一解开,然后在一旁服侍着。或许是真的饿太久了,那女子速度的极快的解决了盅中的鸡肉,最后还将里面的汤也喝尽。全然没有发现里面少了几块肉,当然,也不可能发现。而偷吃的丫鬟,则从始至终都面色如常,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显然这样做不是一次两次了。
吃完了东西,那女子满足的舒了一口气,开口道:“还好这些年我还存了些银子,不然还真的像外边的那些平民百姓一样饿死了。”她抱怨道。
“是啊,还是姨娘有远见。这夫人也太过份了,说什么身为闵县的父母官要做好表率,白天时,奴婢还撞见夫人身边的书儿从厨房出来呢!”丫鬟也义愤填膺的附和道。
那女子猛地一拍桌子,“就是,府内根本不缺吃的,她还这般的克扣我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从城内的那些难民身上收来的银两,她可是也得了不少的!”
主仆两人不断的说着县令府中的秘事,全然不知道这一切都被外人听在耳中。
最后那女子道:“昨晚我听老爷说,再过几日,朝廷的赈灾队伍就要到了,打算于三日后在城内城外搭棚施粥。这又得多用多少米啊!”
听到这里,莫珏两人才起身离开。没想到这次的收获这般大,这县令周志看来是靠山大,胆也大。随随便便施些粥就想打发朝廷派来的人,是不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了。
两人之后原路返回到了厨房,毫不客气的将柜子中的大饼之类的干粮全部打包带走。丝毫不管明日早晨发现失了这么多东西后会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反正那时已不关他们的事了。
之后两人离开了县令府,当然,走之前还去‘慰问’了番县令大人。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莫珏两人也并未急着出城,而是找了个医馆,用了点迷药让医馆的大夫睡的更深些,莫珏便让夏戎平趴在医馆的床上。打算取出他背上的箭头。
将在医馆内找到的匕首在火上消过毒后,莫珏便站在床边动起了手。事先给了颗麻药让夏戎服下,能让他在两个时辰内感觉不到疼痛,当然,事后如何莫珏自然还有相对应的药丸。
在伤口处小心的沿箭头划出了一个十字,箭并没有射。进很深,只是上头涂了毒药罢了。如今毒解尽,取箭自然不难。
没有让夏戎感觉到任何疼痛的就将箭头拔了出来,之后洒上特制的药粉,又用沸水煮过的白布厚实的缠了几层。当然,白布是在医馆内找到的。
之后两人吃了些从县令府中带回来的饼后就在医馆内休息了一晚。天蒙蒙亮的时候,莫珏放了些银两和几块饼放在了医馆主人的房内,就和夏戎两人离开了。
外面早已是白茫茫一片,又是一夜的大雪。经过城门时,简陋草棚搭成的‘赈灾棚’已是摇摇欲坠了。里面是不少进入城内的百姓,但仍旧是个个面黄肌瘦。出了城,城外的情况更加糟糕些,没有‘赈灾棚’,大雪又是在半夜而至,所以就好似雪将人掩盖了般。到处一片雪白,似乎还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