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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应该是被拒绝了,许婧鸾看起来很生气,换作平时,她不可能一个人出府,也许是和许博渊吵架了。
难过吗?难过的,但也没有觉得意外。
其实他对结果早有预见,只是实在无法忍受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失去,他必须试一试,哪怕注定了失败,也必须试一试,否则怎么能够甘心?
他就这样不远不近地跟着,陪着许婧鸾又走过了两个街口,直到几个王府小厮打扮的人发现了许婧鸾,众星拱月将许婧鸾围在了中央。
许博渊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许婧鸾面前,隔着人海也可以看清许婧鸾委屈而发红的眼角,而后许博渊不知是说了什么,她抱着许博渊的手臂破涕为笑。
真好啊我所爱的姑娘——
哪怕你拒绝我,我依旧希望你平安喜乐,若你能一直这样笑着,便是我得偿所愿,再无挂念。
这时他注意到许博渊抬头,向他这里看了过来。
许博渊习武,敏锐非常,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扯完后又觉得多此一举,不需铜镜,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笑容该有多自嘲与无奈。
。
“应周!”许婧鸾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兔子一样从王府大门外跳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应周应周应周!”
应周本与许璃一道坐在花厅中等着消息,听到声音抬起了头来,“阿鸾!”
“应周应周!”许婧鸾得到回应,还未见到人,纪俞严求亲那点不快已经全部散开,扭头对身后的许博渊惊喜道,“哇——哥你真没骗我!真的是应周!”
“阿鸾!”应周从花厅出来,见到许婧鸾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你去哪里了?”
许婧鸾正欲开口,忽然瞥见应周身后许璃走了出来,立刻闭了嘴。
“端康,你这跑得可真是时候啊,”许璃凉飕飕冷笑道,“孤同国师难得出门一趟都能撞上。”
许婧鸾躲在应周身后飞快撇了撇嘴,才探出头来笑道:“嘿嘿,那可不是巧,要不怎么能请来殿下大驾呢?”
见她嬉皮笑脸,许璃“哼”了一声,看向许博渊,语气不善,“堂哥现在该给孤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罢!”
他就不信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情,京城那么大人这么多,偏许婧鸾那侍女就能一把撞到应周身上,怕不是故意在那里等着他们罢?!
许博渊还未说话,许婧鸾长叹了一口气,苦着脸道:“诶,还不就是我昨夜偷偷去了琊晏阁,又被他抓住了啊!”
她耷拉着眉眼一脸委屈,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被许璃听到的声音小声埋怨:“我这都一个多月没去了,再不去看看他们都要把我忘了。”
这谎话信手拈来,演得逼真,她爱去琊晏阁京城皆知,为了这事许博渊没少教训她,倒也合理。
许璃打量了半晌没看出破绽来,只得憋了一口气,道:“既然端康没事,孤和国师就先回去了,出来这半日,国师也该累了。”
应周一听要回去,第一反应就是抬头看向许博渊,与对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方才担心着许婧鸾的安危没有多余心思去想,这会儿放下心来,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真的挺想许博渊和许婧鸾的,能见面很高兴,只是这么快就要回去,又舍不得。
他很想对许璃说我不累,还能再喝几壶茶,不如再坐一会,又觉得许璃现在不太高兴,说了可能会让他更不高兴,最后犹豫纠结半晌,只能对着许博渊抿出了一个笑容。
这笑容中带着遗憾,却又莫名满足,许博渊心中狠狠一悸。
大概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对应周这样的笑容失去了抵抗力,只是一个笑,就让这半个月来的思念膨胀爆炸,炸出满天柔软飞絮填满心头。
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却还是忍不住脱口道:“天色不早,殿下与国师不如留下用了晚膳再走?”
许璃正要开口拒绝,应周却眼睛一亮,比他快了一步,“好啊。”
许璃额角一抽,“国师……”
应周扭头,眯着眼笑,“这里的碧玉三丝做得比宫里更好,你一定要尝尝。”
“……”一道菜而已再好还能好出个花来?
许博渊不禁勾了勾唇。
每日都有人依照戴峥的吩咐来向他汇报奉仙宫中的事情,国师今日几时醒来,太子又送了什么珍宝去,国师一日三餐吃了什么,诸如此类,细致入微。
无论他拒绝多少次,戴峥的人都雷打风吹不动,以至于他对应周的生活了如指掌,知道他在宫中无事可做,也知道他最近胃口不好,吃得一天比一天少。
他知道他这种关心其实没有必要,应周不是常人,不吃不喝大抵也没什么影响,但除此以外,他也没有别的什么能够给予了。
作者有话要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大家好,这里是又开始尬写了的老未,甜什么的都不存在的,我不会谈恋爱,我谈的都是假恋爱QAQ
感谢可耐的地雷和手榴弹 么么哒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一顿饭在许璃不断散发的冷气之下吃得安静压抑,饭后,许婧鸾借口散步,强行把众人拉去了花园。
四人绕着湖走,许婧鸾与应周走在前头,许璃与许博渊并行而后。
许婧鸾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把后面的两人甩出了半圈,四人隔岸相望。她看了看,确保距离足够,对岸的人听不到他们说话了,才松出一口气来,“呼——终于把我哥甩掉了!”
应周余光看向对岸许博渊,不解,“为什么要甩掉他?”
他以为许婧鸾要甩开的人是许璃。
许婧鸾垮下脸来,一脸情真意切的哀伤:“我哥太讨厌了,竟然想逼我嫁人!”
“……所以你才跑出去的?”
“对啊——”对岸许博渊和许璃动了,许婧鸾赶紧拉着应周继续与他们绕圈,“我得为我自己抗争!”
应周又看了一眼对岸。
隔着夜色与一池碧绿湖水看不清脸,但他可以从剪影上立刻判断出来,走在前面的是许璃,走在后面的是许博渊。许博渊对许婧鸾的放纵和溺爱连他这样不通人情世故的人都能感受到,没道理会逼着许婧鸾嫁人,应周摇了摇头,道:“京中妖怪不少,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
许婧鸾脚步一顿,“……你怎么和那个人说一样的话。”
她说得又快又小声,应周没听清,正欲问,许婧鸾忽然转过身来,“应周啊,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她表情严肃,应周不禁点了点头,“唔,你说。”
“你不是国师嘛,”许婧鸾左右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万一哪天皇上要给我赐婚,你就跟他说,你‘夜观天象,郡主今年不宜婚嫁,否则会有天灾’好不好?这样皇上肯定就不会逼我嫁人了!”
“……”夜观天象是什么?
见他若有所思,许婧鸾又补充道:“尤其是纪俞严,你记住这个名字,尤其是他,绝对不行!”
应周一脸茫然,纪俞严又是谁?
许婧鸾双手抓住应周袖子下的手举至跟前,狠狠握了两下,“我的人生幸福可就全靠你了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应周只得点了点头。
“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许婧鸾虚抹了一把眼泪,感天动地,她装模作样演了一会,眼看后头的人靠近了,这才推着应周后背,语气轻快,“走走走,我们再绕一绕,别被他们追上了。”
湖中倒映月影婆娑,另一头,许璃望着前头二人,目光中阴沉一闪而过。
这事真的倒霉,倒霉透顶。
他带应周出宫散心,逛了一趟书铺子好不容易博了美人高兴,本该是花前月下,增进感情的大好时机,谁能想到被许婧鸾闹了一出妖蛾子,误打误撞就让他们撞上,撞上了又不能不管,一管就管出了事情来。
放应周和许婧鸾独处他一万个放心,但许博渊不行,绝对不行,死也不行。如果知道今日会遇到许博渊,他绝不可能会带应周出门,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殿下下午同国师去了何处?”身后许博渊声音淡淡,仿佛再寻常不过的询问。
许璃心想你就装,我看你能装到几时,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随意走了走。”
许博渊道:“国师爱看人间话本,殿下得了空,不如带他去书铺逛逛。”
许璃眼皮一跳,愈发肯定许博渊一定是派人跟踪了他们,否则怎么会知道他们去了书铺,又怎么就能这么巧,许婧鸾昨天不跑明天不跑,偏偏就在今天的那个时候跑了,让他和应周撞上?
“孤下午已经陪国师去过金石斋,”许璃皮笑肉不笑,“国师如今住在宫里,父皇与孤自然会上心照应,堂哥有这空闲,不如多管管端康,给她相看相看夫婿人选,再这么下去怕是真的是嫁不出去了。”
许博渊笑了笑,“殿下教训得是。昨夜我恰好收到外祖家书,再过两月就是年关,外祖一家归京述职,阿鸾两位舅母也会一起回来,女儿家的事情我操心不来,请舅母们为她相看正好。”
消息来得猝不及防,许璃一愣,“戚老将军要回来?”
“是,”许博渊答道,“是第五年了。”
许璃算了算年份,心道不好。
驻守关外的武官无诏不得归京,每五年才能回来述职一次。皇帝登基第一年就将戚家遣去了关外,如今已是第二十个年头。边关气候险恶,环境极差,皇帝一直在等着戚老将军咽气,可惜天不随他愿,戚将军身体硬朗,年过七十还能上阵杀敌,每月一封给京里的奏折皆是亲笔书写,二十年来从未断过。
皇帝要给端康赐婚的事情他也知道,京里若只有许博渊一个未承爵的世子,昱王府自然不敢抗旨,但要是戚关回来,再加上一个戚家,皇帝就不得不重新衡量了。
“岁月如梭啊,”许璃目光闪烁,“戚老将军预备何时赴京?”
“武将述职,依律年末二十后方可入京,外祖预备初十动身。”
十二月初十距离现在已不足两月,许璃干笑了笑,“倒是与戚老将军多年未见,介时还得好好喝上一杯才行。”
倒霉,真的太倒霉。
把应周送到许博渊面前也就算了,还平白得知了这糟心消息,许璃背过身去,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右眼皮,“这出来大半日,孤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宫罢。”
许博渊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不远处被许婧鸾推着走的应周,目光不自觉柔和了半分,“臣送殿下与国师。”
东宫马车等在门外,车夫安置好马扎,许璃伸出手去,正欲扶应周上车,身后许博渊忽然唤道:“国师。”
“唔?”
应周回头,就见许博渊怀里拿着两个眼熟的盒子,登时眼睛一亮。
“是街角那家点心铺的枣泥糕,”许博渊将盒子递了过来,“国师带回去罢。”
不用许博渊说,应周已经认出了那盒子。那家铺子下午他曾路过,但想到身旁一起的人是许璃,就全然没有了去排队的心情,没想到许博渊竟然派人去买来了。
“多谢。”应周嘴角上扬,这半个月住在宫中的憋屈突然就全部消失了,明明还没吃,却觉得嘴里甜得都要溢出来了。
许博渊怎么会这么好呢?
这个人也太好了罢——
他接过盒子,抬头看着许博渊,眼睛弯成了天边下弦月的形状,又重复了一遍:“多谢。”
。
自那日以后,许璃再未提过带应周出宫的事情,而应周隐约察觉,奉仙宫中伺候的人又多了一倍不止。
时间眨眼即过,渐入年关,各地官员陆续进京述职,番邦小国也遣来使臣朝贺,宫中张灯结彩,一片繁忙景象。许璃也变得忙碌起来,从前日日报到,到现在,隔上几日才来奉仙宫中坐一会,每次来都带上三两话本,不知不觉,奉仙宫的书柜上也摆了不少。
有话本子看,应周倒也不觉得无聊。
这人间的话本与他在南灵岛上看的全然不同,里头讲述青楼的篇幅不少,从前一笔带过的隐晦场景描写得十分精细,应周起初还看不懂,后来无意中在许璃带来的书里翻出一本画册,看完以后面红耳赤地懂了。
——原来凡人们是用这样的方式孕育后代。
他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青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后知后觉明白了在秋水山上许博渊靠近他时所说的“这种事情”是什么事情,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许璃那天夜里想要对他做什么。
这几日许璃来,他都不自觉地离许璃更远了些,稍微靠近一点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幸好许璃越来越忙,来的时候不多,来了也是坐一会就走,不然只怕应周已经忍不住拿出化古扇把他掀飞。
戚家入京那日,皇帝带着文武百官亲自出城迎接,应周也跟着一起去了。
入冬后北地寒冷,凛冽寒风刮在脸上简直要撕裂皮肤,好在应周在不周山上待惯了,且马车里燃着炭炉,倒是不觉得冷。他掀开厚实的挡风棉帘,终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许博渊。
对方红黑武服,远远骑在马上,侧脸依旧利落英俊,对他从马车中悄悄探出的打量毫无察觉。
大地上传来震动,似有万马奔腾而来,越来越近,仿佛有人在地底下擂鼓,震耳欲聋。应周看到皇帝裹着厚厚的披风下了马车,许博渊也翻身下马,跟在皇帝与许璃身后,迎向那远方尘土飞扬中迅速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