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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试图使自己忽略这份感情,但是,他也明白,不可能做到的。
感情什么的,变了就是变了,并且破镜无法重圆,他知道他放不下那个女人了,那点微末的感情逐渐成燎原之势。
或许,不,一定是过去的十五天,让这个女人,让这个名叫宫野志保的女人一发不可收拾地侵蚀他。
这三天,真是折磨,她往昔的容颜,她一点一滴的事无巨细的神情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深深烙刻在他的记忆里,那明明还是在灰原哀的时候,那明明还是他一心一意认定自己爱着兰的时候,她竟然无声无息地渗透了他的每一个细胞,此刻全部活化,叫嚣着,嘶吼着,想将那个女人剥皮拆骨吞入腹中,来成就一生一世荣辱与共的誓言。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总是……用虚伪的邪恶来掩盖朦胧的良善,总是用冷淡的天真来扰乱他的镇定的视线,他无可奈何的时候。她便成功了。
善恶与她似乎早已模糊的界限,孰是孰非无足轻重。
她曾经是个无需动手早已满手鲜血的女人,但是作为灰原哀的她,包括现在的她,他所唯一能注视到的只是她不计代价的赎罪。
她或许明白,罪,不是恕的,而是赎的!
但是他一再强调,她不再欠他什么了,她的罪其实已经偿清了,但是为什么,她还要一次次的帮他,一次次不惜一切地救他,他工藤新一何德何能,值得她倾注如此心力!
一次次这样想的时候,她便一次次加深在他心底的地位,直至满满的全是她悲伤的笑容,却干净的像是早秋的天空。
他唯一想从她身上抹去的东西,他不能忍受她一次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想,他会心脏骤停的,窒息一般的疼痛……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却没有要接的意思,想必已经满城风雨了吧,而他以什么面目去面对所有人的质问乃至质疑?
铃声欢快,他受不了想要按掉,刚拿起来时,却不小心按了接听键,于是里头,小泉红字标志性的笑声尖锐的响起:“戏耍魔女的代价不是一个男人就能摆平的,工藤新一,你准备好受死了吗?”
他咬牙皱眉,哀自己的不幸,怎么会是这个女人?
照她的口气,他似乎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特别是伤害她的事情了,不过记忆里似乎没有。
“我做什么了?”他不耐烦答道。
又是一串笑声,“工藤新一,你没干什么,不过我现在要你去干什么。水晶球告诉我,有些事情,你可以知道哦!”她诡秘而诡异的语调,工藤新一隐约可以想象那嚣张女人笑得如何间歇性抽疯。
“说!”
毛利兰握着手机已经失神地坐了太久太久,妃英里和有希子看着这个不久前还满脸带着娇美笑容,满心欢喜地任由她们摆弄的女孩子,眼里的仿佛藏匿不住的幸福源源不断地四散而泻,感染着身边所有的为她祝福的人。
如今此刻,苍白的不知道是脸还是心,由内而外地仿佛成了一白纸,又好像下一秒的一阵微弱的风就能将她连同灵魂一起吹走。
而她不过是接了一个电话——一个来自工藤新一的电话。
因为要化妆,所以手机是成免提状态,于是所有人都听见了电话里那个低沉得像是失力的声音,带着浅浅地滞涩和压抑的伤痛,缓缓开口:“对不起……兰……”
那一秒,似乎所有人都听见了这莫名其妙的新郎官莫名其妙的话,不约而同地纷纷停下手边的动作,连在摆弄捧花的园子都不禁一怔。宛如那是个众所皆知的噩耗!
镜子里,毛利兰的脸上堆满的羞赧如潮水般退去,失了颜色的容颜徒留可笑的美艳。
“对不起,我……不能娶你,兰。”一句话说不甚连牵,似乎那边的人也忍受着难以启齿的折磨。
大概,是要灭顶的负罪感。
有希子当即惊得叫了出来,在四周都静静地等待着工藤新一接下来的话的时候,她乱了方寸地凑近手机几乎是吼了出来。
“新一,你出了什么事?你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的……”
“妈妈你安静听我讲,我不是在交代遗言。我没事。然后,这是我真心话,兰,我爱上了别人,并且……我放不下她了。我现在很理智地这样觉得。兰,我其实试图麻痹自己,我试图用这三天的时间来摆脱她的影子,但是……”他似是说不下去,声音一顿,微微哽咽,“我失败了。”
“我失踪的时间里,一直跟她在一起,那种感觉,那种让我觉得能抱着她!便再无所求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如果……我没有再次遇见她,或许不会是这样,但是,我们的命运早已纠缠在一起,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就斩断。”
“兰,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觉得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从来没有!”
“兰,那些年我喜欢你,但是我们……”
“已经回不去了……”
“对不起,兰,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
他如此简简单单就说明了他的歉意以及她的结局,毛利兰一向坚强,但那是相较于生命而考量的,而不是感情,她从来没想过会失去他,那个名叫工藤新一的侦探。
但是,她没有哭,她几乎是用她所无法理解的平静问了一个问题:“是小哀,对么。”
有希子掩住了唇,眼睛却却不知道是闭上还是睁大。
妃英里扶了扶眼镜,转过了身,那背影是鲜少出现过的凝重。
她女儿的婚姻竟会出师不利。
工藤新一,你怎么敢!
那厢铃木园子已经开始恨不得将工藤新一丢到河里喂鱼,这样还便宜了他。
有希子委屈地看了看天花板,叫苦不迭,欲哭无泪,新一,你怎么捅了个这么大的篓子,让我怎么面对英里啊。
电话已经掐断很久了,小兰终于开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狼狈地抹眼泪:“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我以为我要结婚了啊,新一,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啊,你不是说要我等你吗,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我都等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估摸着还有一更。。。。。。。。。。。。
第47章 清醒的做作
天空阴沉沉的,似无形中有一股巨大的力道将空荡无物的穹顶压向地面,笼罩大地的如同地狱一般的阴寒森冷,凉气径直蹿入衣领,从锁骨处灌入,残忍地侵蚀女子瘦弱的身体,上天总是在人痛苦的时候横插一脚,非逼得人绝望不可。
滞了许久,方后知后觉地拢紧领口,仰头,眼里照不进天光,一片荒芜,漠然地盯着空中某一处,然后,似是预料之中一般,雨水淅淅沥沥飘散在空中。不一会儿,便倾盆洒下,将世界收进雨幕,将冷寒回赠世界。
宫野志保,孤零零的,立在漫天飞舞的雨幕中,四周青黑色的街区围墙重重叠叠将她困在狭窄如牢笼的角落。
她无力挣脱,也无意挣脱。
她的世界早已没有温度,又何必在乎添上些阴冷,凄风苦雨,都是在嘲笑她的放不下,这辈子唯一牵肠挂肚,不可割舍的男人。
任雨水熨帖面颊如注淌下,冰冷的感觉从头至脚将她清明的智神一点点剥离,恍恍惚惚间,
雨,似乎停了。
她掀起沉重的眼帘,入目却是一只握住伞柄的手,微微泛出苍白,骨节有些突出,似乎还瞧见了手上那青紫色的血管,但,却是只极漂亮的手。
宫野不得不佩服自己居然这时候还有闲情去欣赏一只手还只是手背,但随着上移的视线,那张脸映着伞外天边的浓重乌云,惊雷一闪,霎时照亮了他隐忍着极强怒气极度扭曲,但仍无损其俊美的容颜。
工藤这辈子未见过灰原哀如此灰败颓唐的神情,冰蓝色曾如水晶般流光溢彩的瞳此刻木然而空洞,像一潭近乎干竭的水。
他左胸处迅速扩散的疼痛竟让他一时发不出声音来,握着伞柄的手几乎是要捏断伞骨,而垂在腿侧的手中渗出了猩红血迹,一阵急风,吹乱了他藏在伞下却仍不能幸免的发,衬出他潦草的霸气。
他双目中锁定的唯一活物渐渐又垂下了脸,身子晃了晃,她立刻伸出手撑住一旁的灰墙,喘着气,对上他,仿佛是想笑,却终是笑不出来了。
“怎么……是你!”
她兀自笑了笑,“大白天还能出现幻觉,真的快不行了吗?”眼泪淌过脸颊,她却以为是雨,“幻觉,也好啊。”
她倏然揪住工藤新一的衣服,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那湿热便逐渐扩散……
怀中女子肩膀轻轻地颤抖,雨声拍打伞面的声音似乎有意无意地盖过了她的哭声,但工藤新一还是听见她夹杂着哭音的话语:“我以为至少我能还给他一个健康的人生,我真的认为我可以给你一个完完整整快快乐乐的孩子,只是一个孩子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她倏然无力地扯着他的风衣衣领打他,虚虚浮浮,“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遇见你……”
那堵带着一股清新气味的男子身躯一震,如同被措手不及地重创,他拉离怀中女子,大掌胡乱地抹去她脸上不只是雨还是泪的水渍,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仿佛大量一个让他深恶痛绝的仇人,宫野志保在对上他深幽如古潭的眼睛时,一下惊醒,茫然无措地想抽离他的禁锢,奈何工藤新一死死箍住她,雨伞砰然落地,雨声一下子变大,他就着漫天的雨幕将她逼到墙角,狠狠地吻她……
她的挣扎,她的呜咽被他稀疏化解,他扶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离。
雨水就着他侵略性极强的吻几乎让她窒息,下一秒,却是工藤离开她,脱掉风衣裹住她,捡起伞强行塞到她手中,粗鲁地拦腰横抱起她,在她惊诧的眸目中,是他转头凶神恶煞的一瞥,厉声道:“没死就把伞拿稳!”
宫野被他不善的语气震住,机械地顺从。
然,还未从方才的混乱中清醒过来的女人却不由自主地将脸贴上他宽敞的肩膀。
她有点累。
周围皆是寒气,只有他,温暖如春。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虚伪和自私,因她内心无比贪恋这样的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若,这样一直走下去,你是否会放不开我……
她贪心了。脸上湿冷,不知是雨,还是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了,没了,就这样吧啊
第48章 狂暴的雨,凌乱的爱
工藤未送她回家,没有经过她同意强行将她带回了自己家,复古雕花木门不经意间被大力踹开,伴随着一阵风雨的狂乱拍打,可见来人火气不小,有希子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到是想看看这个擅闯民宅的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刚进客厅便敛了声息,捂住唇,睁大一双美目是……惊讶亦是惊喜。
工藤新一站在门口,将门再一脚踢上,两声巨响震得怀中女子有些不安,她将脸埋在工藤新一的肩膀上,闻声,却也不得不抬起头,快速地扫视,陌生的地方,却依稀有着昔日工藤家大宅的影子,直到有希子的出现她才确定,这果真是工藤新一的家。
她不由得攥紧了工藤新一湿透的风衣,瞪着他,神色复杂,声音微寒道:“你什么意思?”
工藤新一淡淡撇了他一眼,没回答。
反而是有希子一脸意外的惊喜。
第一反应是儿子带女人回来了!
第二反应是,坐实那狗血绯闻了!
第□□应是,“新一,你倒是终于肯出现了,又消失了两天,你觉得我很闲得想帮你收拾这个烂摊子么?你说你……”
还没想住口,却被工藤新一打断:“妈妈!”他看了一眼怀中正紧紧揪住他肩头衬衣的女人,那份用力是她不安的外化。他涩了眼睛,用力将她抱紧,看向有希子。
而此刻,有希子温柔地笑着,妩媚的韵致里,那是理解,她摇了摇头:“赶紧上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小哀的衣服我马上拿过来。”
“妈妈,我……”工藤新一欲言又止,眼里一抹沉痛。
有希子小跑过来,推着工藤新一往楼梯口走去,“优作晚饭的时候就回来,到时候再好好谈谈。”
将宫野志保塞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有希子开门进来,手上捧着一套丝质睡裙以及内衣,轻轻关门。
将衣服放在床上,调皮地笑了一笑,“你代劳吧。”
雾气浸涌,缭乱灰黑大理石相间的浴室,冰凉的手指缓缓擦拭镜上的水雾,逐渐,映出她苍白得吓人的脸。这些年愈发清减,下巴尖尖的,肩胛、锁骨深深映出了白皙的皮肤,却也不丑,时下正流行骨感美女。
打开花洒,似江南温和细雨舒缓飘落。
有轻微的开门声,宫野以为是有希子。
传来轻微的关门声响,但进来的人却未再出去。
呈现在工藤面前的便是女子鬓发微湿,形销骨立的模样,清冷中生出一丝沾了温水暖意的妩媚。
活色活香的画面却牵出了工藤酸酸的痛意。
突然贴上身的触感,滚烫炽热,惊得志保一阵战栗,欲挣脱,却被工藤扣住手腕,反抱在怀,紧紧地,直至他的体温终于灼痛了她的心,却发不出声。
她明明想问他:工藤,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问他:你这样待我,又代表了什么?
想告诉他,她要不得,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