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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 如果遇上什么情况也没有办法解决——”
最后还是得他出马——笑面青江已经完全看穿了事情如此令人悲伤的本质。
难道; 这就是命吗?
“没关系没关系。”另一边; 听完从颓丧状态恢复过来的膝丸的介绍; 髭切认真思考了片刻; 点头同意了弟弟的建议; “夜巡的话,继续交给我们兄弟也可以。嘛,不管怎样先试试如何?”
……真的靠谱吗?
面面相觑的众人,眼神交汇间无非传递的都是这句话。
一个连弟弟名字都记不清楚的哥哥,和一个兄长一举一动都在滤镜中放大的弟弟,呃——
“还是这么办吧。”
堀口千里决定道。
“至少先尝试一下,总不能全压青江身上。”
“以及,目前新实行的规定——夜间的特别行动会有一定补贴,视具体的出勤次数而定。短期内的频繁出勤不是简单的翻倍,而是用几何增长的方式来算,有人有意见吗?”
在场的付丧神们互相看了一眼,没人摇头。大家纷纷默认了这补贴,毕竟这还真是项额外的辛苦活。
“那么。”
长谷部将图纸递过去。
“今天晚上就拜托二位了。”
“哦呀,”髭切饶有兴致地打开了翻折的纸张,“这是什么?”
“是地图。”
长谷部严肃道:“为了避免再出现昨晚的情况。”
髭切:“昨晚的情况?”
“……不,”膝丸默默地想把话题扯过去,“没什么,兄长,什么都没有。”
“但是,就晚上那灯光,再加上万一情况紧急……”
大和守安定提出了异议。
“不一定看得清吧?”
“可以带个手电筒,”烛台切说,“本丸里就有。”
“我倒是觉得……”
加州清光忽然想起了什么,“有比手电筒更好的选择——不是还有那个吗?”
*
“我记得,应该是挂在这边的。”
特意挨过了十一点,包括源氏兄弟在内的四人走在夜晚的走廊里。
虽说平时这个时间差不多已经开始有各类鬼怪出没,但像现在这样——
加州清光看看左边的审神者,又瞄了眼右边的两柄斩妖刀。
——居然有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那个?”
顺着髭切手指的方向,其他人也都看见了正挂在那里的红纸灯笼。
内里的灯油早已打翻,没有火焰照耀的灯笼显得满脸恹恹。它吊在那里,舌头也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在察觉到有人接近时才猛地一震,眼仁惊恐地盯着正走近的堀口千里,随着她的位置而转动。
堀口千里完全没顾上它的反应。
“清光,”她道,“帮把手。”
“啊、是。”
这灯笼本来也是他亲手挂上去的,加州清光对再次接触也没什么抵触。火烛灭了之后,灯笼也不复之前的一人多高,而是平常的灯笼大小。他伸手取下灯笼,帮着她在中间的器皿里重新倒满了灯油。
“咔”的一声轻响,堀口千里手里的打火机顶端燃起了莹莹的火苗。
灯笼巴不得地就想往上凑。
“慢着。”
堀口千里不疾不徐地将打火机离远了些。
“话说在前面,你是要帮忙做事的。”
灯笼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巴巴盯着她瞧,不停地上下摇晃。
……这是点头?
权当对方默认的堀口千里将火苗向前凑去。灯油重新被点燃的瞬间,它蓦地挣脱了加州清光的手。
原地复活!
红彤彤地亮堂起来的灯笼一个兴奋的蹦高,一脑袋撞上了天花板。
——好痛。
它木然地想。
四人看着又轻飘飘地落回地上的红纸灯笼,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
“主人……这个,”膝丸迟疑地看着这从头到脚都写着“不靠谱”的灯笼,“能行吗?”
“大概。”
堀口千里蹲下身,看了半天,没忍住戳了戳灯笼的顶端。
不知道这里算不算脑袋。
她从加州清光手上接过一条细绳,想了会儿,在上面的吊钩处用绳子的一端打了个结。
“给。”
膝丸盯着被交到自己手里的绳子另一端,有点愣神。
“为了不让它跑掉,还是先绑着。”堀口千里又转向晃晃悠悠从地上飘起来的灯笼,“你认识路吗?”
点头。
“那好,如果他迷路了,麻烦你带个路。”
灯笼扭扭捏捏地转着圈,思考不能开口说话的它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诉求。
堀口千里也在猜它想表达什么。
“灯油管够。”她试探地说。
——合作愉快!
牵着绳子的膝丸呆呆地看着兴高采烈到上蹿下跳的灯笼,联想起加州清光曾经描述过的场景,不由担心它又一次把自己弄灭。
当时,加州清光和石切丸将灯笼挂在了远离所有人部屋的位置。这会儿顺着走下去,最先到达的是他跟大和守安定的房间。堀口千里是同方向的更远,尽管明知用不着,两人还是一路将审神者送到了房门外。
“那么晚安,”堀口千里道,“夜班辛苦了。”
房门在眼前合上,膝丸转向仍飘在半空中兴奋地左顾右盼的红纸灯笼。
……以及正就着灯光研究地图的兄长。
“啊,原来如此,”髭切点了点上面标注着“审神者房间”的某点,“我们现在在这里吗?”
“不愧是兄长。”
膝丸期待地握拳。
“兄长觉得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
“唔。”
髭切随意地指了一个方向,“就这边吧。”
“没问题!”膝丸马上应声道,“放心,兄长,在前面照明的工作就交给我!”
跟兄长一起执行任务实在让他跃跃欲试得可以,他手里牵着灯笼,走在后面的髭切时不时用一声“嗯”来应答他的话。说到兴起处,连红纸灯笼都忍不住好奇地回过头,吐着舌头,想舔他一口又不敢。
“所以,兄长——”
说着说着,这一次,身后没再传来声音,意识到这点的膝丸不由一怔。
他立刻转过身,哪还见得着髭切的影子。
“……兄长?!”
*
“嗯……本丸是这样的结构啊。”
髭切研究着手上的地图,头也不抬地侧身拐进了拐角。
“当了上千年的刀,要记这个还是有点勉强啊。”
放下地图,他一抬头,发现自己面前空无一人,“……咦?”
“弟弟——哎呀,叫什么名字来着,总之,他走丢了吗?”
想起审神者交给弟弟的灯笼,弟弟迷路的话,有那个灯笼引路应该没问题,髭切放心地想。
他就先自己看看吧。
“厨房,茶室,”他一路比照着地图上的标注,“再往后是手合场吗。”
听说夜间的手合场是闹鬼高发地。
这么想着的髭切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倒是什么都没见着。
他将手中的地图卷成筒状,继续往前走。在走过某个落满阴影的转角时,察觉到身后不容忽视的异样气息,髭切顺势侧过了头。
正站在那里的,是一名穿着长风衣、年轻的漂亮女性。
——至少她没被口罩遮掩住的上半张脸是这样的。
“我漂亮吗?”她问。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髭切面带笑容,嗓音轻柔。
“可以请你再说一遍吗?”
第51章 五十一个怨灵
那一瞬间; 女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我说——”
她直接提高了声调。
“我漂亮——阿嚏!”
髭切:“……”
裂口女:“……”
她还想开口,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又一个喷嚏。
啊; 可恶,又来了。
她忿忿地想。
都怪那个小鬼; 那天不听完她的问题就走; 而且居然跑得比她还快。搞得她在后面死命追都撵不上,眼看距离越拉越远,她还动了把灵力全用在加速上的念头。
然而即便她真这样做了; 最后还是没能追上不说; 还害得她休养了这么长时间; 一直到现在脑袋都还昏昏沉沉的; 感官格外迟钝。
一连四五个喷嚏打下来; 裂口女再次开口时都带上了鼻音。
“我漂亮吗?”
看着这与重感冒表现无异的样子; 髭切兴致盎然地侧头。
“嗯; ”他应道,“是这样哦。”
——很好。
裂口女将手伸进了风衣的兜里。
这次这个看上去没有要走的意思。
“哪怕这样; ”她用另一只手慢慢揭下了口罩,“……我也漂亮吗?”
裂痕从嘴角蔓延至耳根; 被不明利器割开的疤痕处还能隐约窥出翻起的皮肉,她咧开嘴时,连着大半张面皮都跟着翻起; 看上去格外血腥可怖。满心以为对方会因此动摇的裂口女内心冷笑着抬起头来时; 却没得到她想要的反应。
……诶?
面前的男人虽然收起了笑容; 可面上丝毫不显惊惧。
“果然是妖怪啊。”
他的语气甚至依旧带着轻柔的笑意。
“这样看来; 不砍就不行了呢。”
裂口女:“………………??!!!”
伴随着他的话语,裂口女难以置信地看见他非但不以为惧,反倒将闪着寒光的刀锋出了鞘。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大剪刀,心里十分怀疑它跟那把刀相比的锋利程度,不仅如此,这样的反应也同样让她生出了一个有些不妙的猜测。
“你、你你你你是那个吗?”
立场完全颠倒过来,她本想尽可能镇定地问出这句话,可语气里的哆哆嗦嗦却暴露了个一点儿不剩。
“嗯?”髭切好脾气地反问,“哪个?”
“就是斩妖刀啊?!”
裂口女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拽住自己的衣领子给她扇上几耳光,她都顾不上去记仇那个害她灵力严重亏耗以至于无法感知到对方本质的小鬼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从这家伙面前逃开。她为什么会脑子糊涂到去主动招惹这么个危险人物,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吗?!
“以前是做过类似的事,所以也落了个名头呢。”
髭切复又笑眯眯道。
“——所以现在,到鬼退治的时间了。”
“等等等等,”裂口女惊恐地后退,“有事情好商量——”
意识到对面的斩妖刀根本没有商量余地的瞬间,她本能地向后一闪身。刀光从眼前闪过,跟“当啷”一声落地的剪刀一起的,是她格挡在面前的右臂。
不用管了。
裂口女咬牙看了眼留在地上的胳膊,毫不留恋地拔腿就跑。髭切一挑眉,等他想要快步追上赶到拐弯处,眼前早已不见了人影。
“……哦呀?”
*
“也就是说,”第二天的早餐桌上,鲶尾好奇道,“髭切先生没追上吗?”
“嗯。”
髭切的脸上不见任何懊恼,“那种速度对我还是有点勉强啊。”
原本因为难得睡了个安稳觉而暗自雀跃的笑面青江听到这里,想到自己可见的未来,又忍不住担忧地盯着眼前的厚蛋烧。
跟他隔了个座位的乱隐约听他喃喃了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忍不住疑惑地跟后藤咬耳朵,“青江先生是说什么?”
“大概是说为什么机动和侦查不能兼得吧。”后藤同情道,“感觉青江先生快要看破红尘了。”
“没关系!”
膝丸如是声称。
“兄长已经斩掉了她的右手,以后应该威胁不会太大了。”
“右手……”一期一振思索了片刻,“如果我没记错,髭切殿以前也有类似的逸闻吧?”
“所以一度被称为‘鬼切’呢。”髭切笑道。
这样的名号再配上这样的笑容,联想到他是怎样眼都不眨地斩下鬼怪的手腕,众位付丧神的视线不免游移起来。
这时开口的反倒是慢了一拍的不动行光。
“嗝,”他问,“是我见到的那个女人吗?”
……还真是。
想起不动行光曾经描述过的神秘女人,付丧神们震惊地发现这完全贴合得上髭切的说法。不过,这其中也有人注意的重点不在这上。
“主人不是说,”烛台切低声问长谷部,“要暂时禁酒吗?”
“之前是这样。”
长谷部回答道。
“但这两天他闹着要喝酒,限制放松了一些。反正他自己也不敢多喝,白天喝一点,等到晚上酒就醒了。”
就他回答时的表现,他显然对此颇不赞同。
烛台切忍不住笑道:“长谷部君还真是爱操心啊。”
“不,”长谷部有些僵硬,“至少在这方面完全没有。”
“但是那个时候,最先到的是长谷部君吧?”
“这只是为了帮主人分忧。”
他坚持道:“不然我是不会那么做的。”
“是是。”
……这种姑且相信一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长谷部就此发难,烛台切十分及时地将话题引向长谷部在意的方向。
“髭切殿砍下的那只手,是呈交给主人了吗?”
“啊,没错。”
一早就到审神者那里汇报过工作进度的长谷部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去的时候,那两位正好说巡逻了一整夜,等吃过早饭后想去休息,在那之前就把东西交上来。不过,那只手——”
——这断手果然很奇怪。
堀口千里盯着空无一物的桌面,想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主人本身不是活物,断面没有任何血迹。而在她试着触碰后,不同于迄今为止直接接触的其他鬼怪,脱离了本体的断手直接化成了片片光点。
她没有亲眼看过石切丸当初驱魔时的情形,但就这感觉而言,堀口千里知道这是又一次灵力上的回归——尽管她到现在还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个运作原理。
审神者间没有这个先例,她拿去问狐之助也问不出结果。
如果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