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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性格。
反正现在有结界做掩护,就算高调也用不着担心再被找上门。
听懂了她的意思,山村贞子轻轻地冷笑出声。
“可以啊,我无所谓。”她漫不经心道,“不过,这次我可不当主力。”
“这回有我在。”
堀口千里看着自己的右手,一点点收紧握拳。
她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有个问题。”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兀地转了话题,“你有喜欢过什么吗?”
“哈?”山村贞子莫名其妙地反问,“你指什么?”
“人。”
“人?”
足有好几秒的安静沉默,然后就听她哼道:“就算是你问这种问题,我也会忍不住想出手解决了你啊。”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意,堀口千里也听得出她是认真的。
所以是有吗?
她跟山村贞子的怨恨差不多相当,千里想,所以存在和情绪也应该是很相近的。她也算是喜欢过久神老师,却不会像贞子这样连谈论都讳莫如深。
“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突然想问,”她在认真考虑这时候问“以你现在的状态会喜欢上什么人吗”会不会暴露得太多,“好奇而已。”
“你……”
听到贞子若有所思的声音,正要转身离开的堀口千里回头,“……?”
“算了,”山村贞子翻了个白眼,“没什么。”
反正也跟她没关系。
再回到缘侧跟庭院的相接处,千里正好看见次郎抱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瓶长到处劝酒。
回忆起那把她眼泪都呛出来的苦辣味道,她心道不好,在他看过来前赶忙先找了个地方坐下。
饶是如此,审神者的行动本身就够吸引付丧神们的注意了。好在次郎太刀还在缠着正一脸淡然拒绝的数珠丸,再加上那醉醺醺的状态,一时半会儿还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主人感觉怎么样,”烛台切关切地问,“需要我再去倒杯水来吗?”
“哈哈哈哈,没关系。”
三日月笑道:“老人家这里有茶哦,小姑娘要喝吗?”
……你不早说!
早知道这样,她也不用专门去找水,当然也不会——
堀口千里下意识瞟向了笑面青江所在的方向。
才回到本丸不到半天,再加上一直忙于处理后续,陪伴她回到现世的付丧神还没换回内务服,只是取下了白装束和外套。
青色的长发以马尾束在脑后,他半靠在树上,手里拿着酒杯,间或跟旁边正哈哈大笑的山伏国广说笑两声。
也许是因为刚喝过酒有些嫌热,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原本还算是老老实实地系到最上的纽扣正被他带着散漫的笑意扯散了两颗。白衬衣的领口敞开了些,他也不知怎么地注意到审神者往这边看过来的视线,微笑着遥遥冲她举了举杯。
下一秒,完全没发觉到他意图的山伏国广大笑着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拍得他差点没拿稳杯子。
千里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主人?”
这不代表她没在发呆,乱一声略带疑惑的“主人”唤她回了神,这才想起还没作出回应。
“不不,”她眨眨眼,冲烛台切和三日月说,“谢谢,不过我没关系了。”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短刀们之间多出的那个身影,不由“咦”了声。
“它……?”
“我之前不是跟主人说过吗?”
出声的是刚坐到旁边的加州清光,“‘现在的本丸跟以前不太一样’——之类的。”
堀口千里下意识看了眼天色。
青江暂且不提,她跟山村贞子聊那几句也用了不少时间,这时早已完全染上墨色。可这也才不过八点刚出头,离当初以为最早会有鬼怪出现的午夜差了不止两三个小时。
“有厨房里那位的先例在前,”烛台切笑道,“发展成这样总觉得并不奇怪啊。”
也是。
就像白布幽灵和那只手,如果它们自己想出现的意愿强烈,或者说有值得它们这么做的东西,在夜晚提早现身也不是不可能。至少在她走之前,前者早在不到十点就能缠着山姥切叽喳来叽喳去,后者的活动时间更是从黄昏后延长到了全天,恨不得时时刻刻抱着那堆盘子不放。
微妙地想起烛台切跟她复述的在厨房发现的一堆碎瓷片和被砸晕的溯行军的经过,堀口千里心想这又是一笔开支。
后藤迟疑着该怎么解释。
“这两天……因为住的地方有点紧张,虽然大将不在,但意外地跟以前偶尔遇见的那些……以及新出现的一些,相处得还不错?”
“毕竟都是些很好的家伙啊!”浦岛虎彻笑嘻嘻地插话,“而且对上溯行军的时候也没有少了它们的帮忙,是不是啊,龟吉?”
乌龟慢吞吞地把头缩了回去,没搭理他。
倒是混迹在短刀中的山童故作深沉地点头。
它也不管自己细胳膊细腿儿,一脸正气凛然,手搭凉棚望向远方,随后浑身一震,好似发现了什么似的原地一跳摆出了打拳的进攻架势。连着对空气一顿拳打脚踢后,它叉起腰,不掩得意地踩着想象中溯行军的尸体“灭哈哈”地大笑。
堀口千里转向了专属的翻译。
“它什么意思?”
小夜:“……”
“它想说它是怎么把溯行军打飞的。”小夜左文字沉默了两秒,说道,“其实它什么都没做。”
“?!??!”
这回不用小夜翻译,堀口千里也看得懂山童的表情。
无非是“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揭穿我”。
出现的也不止山童一个,连首无都循着酒香加入进来,沾了酒有点晕的大和守安定立时醒了大半。镜面怪物懒洋洋地趴在远处,尾巴晃悠来晃悠去,拍得附近的地面都震了震。还有个正用单手大拇指撑着做俯卧撑的,像是要用这个来对得起自己一身画上去的肌肉。
骷髅“咔哒咔哒”地坐在那里,也学着付丧神们端起个酒杯往自己嘴里倒。澄澈的酒液从空荡荡的下颌处哗啦啦全洒了出来,它看着湿漉漉的地面呆住了。
堀口千里:“……”
这到底该说是悲惨还是傻。
她注意到还有些没见过的生面孔。
有只龙虾慢条斯理地磨着自己的螯钳,时不时眼馋地看向和泉守或是数珠丸,不是被堀川笑眯眯一眼瞪回来就是望着数珠丸旁边还在劝酒的次郎望而却步。
一块两端生着不明尖牙的木板在面无表情的蜂须贺旁边“啪嗒啪嗒”地来回跳踢踏舞,连大俱利旁边都聚集了一小群还不到人小腿高的小妖怪。
尽管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他显然对此也相当纠结。这群看着像小猪的妖怪圆滚滚的,不是单眼就是单耳,都卯足了劲儿想往他腿上蹭。
千里扬了下眉。
看来确实相处得不错?
庆祝归庆祝,明天本丸的重建还要继续,他们也不可能真闹得太晚。最先被一期一振催促去睡觉的当然是粟田口家的短刀和胁差,付丧神们接二连三地散去,次郎劝酒数珠丸不成,到底还是把目标又瞄向了坐在缘侧的审神者,硬是往她手里又塞了杯酒。
“主人,”长谷部瞪了他一眼,恭敬道,“如果您喝不了,可以交给我。”
“啊,不要紧。”
堀口千里一歪头。
“你去睡吧,这两天也辛苦了。”她笑笑,“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最后一人也离开,千里捧着酒杯抿了一口。
果然还是很苦。
“出来吧。”
她将酒杯放在手边的地板上,平静地说。
“听长谷部说,你那时候一直在找我,所以我还以为你会更早找过来的——拖到现在还真不像你的风格。”
从树后闪身出现的是神情复杂的鹤丸国永。
千里有些惊讶,在这之前,她很难想象会在他这样的付丧神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但联系到从她刚回来时,他就一直远远地站着窥视这边的动静,好像又不怎么意外。
“你想问我什么?”她道。
这也应该是她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迟疑。
“你解除了契约。”
“嗯。”
“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的,”堀口千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还希望接着每晚被关在房间里出不来?”
“我只是好奇。”
他枕着双臂也走到走廊边上,隔着一人的空档坐在她旁边。
“感觉到约束消失的时候还真是吓到我了,”那复杂的神情仿佛从未存在过,鹤丸笑得像个没事人,“我还以为会困死在里面呢。”
这回反倒轮到了堀口千里问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一定是你要那么做啊,”他轻松道,“按道理讲,那种时候怎么都不会是先想着我这种欠钱的家伙吧?”
堀口千里:“……你真以为我差那几个钱?”
“我可没傻到会真这么想。”
鹤丸国永坐得相当随意,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是想借着这个理由束缚我吧,所以才更好奇啊,突然解开束缚的理由。”
“那不是很简单吗。”
千里两手撑着地板,夜空中星星点点。尽管明知处于的并非同一时代,她还是想一厢情愿地认为她跟他们看着的是同一片天空。
“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鹤丸安静下来。
“金钱也好契约也罢,在我看来都没有‘活着’这件事本身来得重要。”她说,“至于别的,我听他们说过了,你的所作所为足够以前那些事一笔勾销了。”
“你的意思是,”他玩笑似的看着她,“我可以想走就走了?”
“相反。”
堀口千里声音一顿。
“留下来吧。”
“……?”
“我说,”她重复了一遍,“留下来吧。”
看着他讶异的眼神,堀口千里侧了侧头,“不愿意吗?”
“不如说是被吓到了,”鹤丸眼神微动,“一开始可是我硬闯进来的呢。”
“你可以现在再试着闯闯看,结界可不是闹着玩的。”
用不着再多回答,千里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那么,”她伸出手。
“以后请多关照了,鹤丸国永。”
第80章 八十个怨灵
本丸被毁坏几近一半,其中大多是各刀派的卧室和空房间; 原本三三两两合住的付丧神们只得自行重新调整了同住的人数。这样做的还不止他们; 连有些空房间中藏着的鬼怪都因为找不到能继续待的地方而悄悄混迹进来; 妄图也能在这儿混个歇脚的空档。
板鬼就是个再鲜明不过的例子。
据说那天晚上大家都睡得好好的,几个人里也就浦岛虎彻无聊得趴着跟龟吉说悄悄话; 这单方面的聊天一直持续到他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间才搬进不久的房间角落处有一块木板悄悄拱了起来,它本不过半个手臂那么长; 眨眼间就暴涨到七八尺; 朝着最近的蜂须贺就迎面拍了过去。
……中途的鸡飞狗跳暂且不提,好在旁边的房间就有石切丸坐镇; 这板鬼马上老老实实认错。它没有五官; 只有木板的两短生着尖锐利齿样的倒钩; 被逼到角落的过程中,全程滑稽地扭来扭去,至少除了面色凝重一脸不爽的蜂须贺,其他人有几个忍不住就这么笑出了声。
卧房被砸得没法住人,放着电视的和室也是一片狼藉; 厨房的碗碟砸了个精光,其他功能性房间的状况要好一些——就比如说锻冶所。
受害情况限于三口炉子中的一口裂了,溯行军的目标主要还是瞄向了审神者和各个付丧神,尽管其中有些的脑子轴到冲去了某些无关的地方打砸,但更多还是正常的——他们对各类资源没什么兴趣; 这让锻冶所看上去比其他地方完好得多。
更重要的在于结界开始成功运转; 021号本丸的刀匠在业内一贯是传闻最辛苦的那个。原因无他; 在这个自动化的时代,也就他还需要兢兢业业地全程手工打造每一振刀剑的本体。
如今能解放双手实在是个可歌可泣的进步。
但另一项工作马上就来了。
“按之前说好的来就好。”将刀剑递到刀匠手上,堀口千里所说的“之前”当然是溯行军的袭击前,她在那时跟刀匠商讨过全部的解决方案,听到她的话,刀匠也微笑着点头,“然后……新人也拜托了。”
糟蹋过的田地还得重新耕作,本丸的重建一方面要资金一方面也要人力,现有的房间挤一挤还够他们再找些人手。
变回本体的宗三左文字被刀匠安放在工作台上,堀口千里看着站在一边的小夜,手抬到一定高度后想想又放下,只落在他瘦小的肩膀上。
“不用太担心。”
小夜闻言,有些犹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不相信主人,”他声音低低的,“只是……”
对此找到合适的措辞对他而言显然有些困难,看他沉着脸纠结半天,堀口千里干脆开口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不是担心我会做什么。”
她道:“对于还没有召唤分灵的刀剑,这不算什么,但宗三这种情况就不一样了。不过,现在还只是第一阶段,相信刀匠吧。”
小夜迟疑着,最后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他们自知待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千里回到执务室时,撞见了正拿着财务报表过来的加州清光。
“这是按照昨天吩咐做的,长谷部让我拿来给主人。”
她的近侍刀尽职尽责地汇报道。
“主要关于主人不在那两天修缮用的各项费用,以及接下来重建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