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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羡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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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千万别丧失希望。凨族修道者中也有很厉害的,你看啊,像袭且宫的言少君,也是凨族人,他……”
言昭含推开门,缓缓跨过门槛走了进去:“道长再会。”
宋景然摸了摸鼻子:“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了,那我走了,晚……”
“安”字还没说出口呢,门就被关上了。孟家的瞎子一点面子都不给。


第7章 生不逢07
言昭含一走进茶摊,婆婆就走过来对他道:“昨天傍晚,你去看你娘亲的时候,有个小哥来找过你。我想着你说过在躲人,就没告诉他你住在这。”
言昭含隐隐有些预感,心狂跳起来,拉着婆婆的衣袖,焦急问道:“什么人?长什么样?”
婆婆仔细回想,道:“他个子很高的,长的也很俊,穿白衣服,还带着一把剑。听他口音不像是拂莲人。”
“他的剑鞘尾端的玉珌上是否有卷云纹?”
“我没仔细看,不太清楚,我只晓得他带了一把剑。”婆婆看他心神不宁,自己也慌乱起来,她说,“你别担心,他说既然在镇子上没找到你,今天清早就走。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码头坐船离开了。”
言昭含神情有些恍惚,听完就跑了出去。
婆婆害怕他摔着,把茶摊交托给熟人,也跟着去了。
他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走。因为过于着急,平日里傲人的沉稳气度都丢失了。听觉也失灵了,他不断地撞到人。
他淹没在看不见的人群中,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颈,让他不得呼吸。他不知又撞到了谁,身体往前倾,狠狠地摔了一跤。
有个声线粗犷的大汉骂他走路不长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离去了。过路的人奇怪地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扶他。
婆婆上了年纪,腿脚慢,好不容易才追上他,见到他摔倒在地,赶紧把他扶起来:“小言啊你别走这么快!小心着摔伤了!”
婆婆带他去了码头。
江风拂面来,他几乎能想象到那片白茫茫的江水上,他三哥怎样疲惫地乘舟而来,又怎样失望地离去。
他被婆婆搀着,失魂落魄地回去。婆婆陪他回家,亲自为他上药。他的腿上有各种淤青和细小的伤痕,方才又摔破了膝盖,流了好些血。婆婆说:“我以为你在躲他。是我害得你们错过了。”
言昭含的嗓音有些低哑,他说:“我离开趙临城,确实是因为他。”
“这是个什么缘由。”
他红了眼眶:“相守是奢望。”
婆婆将毛巾拧干,擦掉他额角的汗珠:“那就不相守。只要还活着,怎样都行。心里头至少还能有个念想。”
“除了血亲,身边的人都会变,也都能换。没有缘分、注定要离开的人,你就放手。路多宽哪。你要真觉得疼,就忘了罢。”
……
东街的恶霸从他到云栖镇起,就盯上了他,认定他是家道中落的少爷。他原本来时带的一些细软,悉数被抢去。那人仗着官府腐败,不愿理会这类事情,甚是嚣张。
他家院子的门锁已经被撬坏,因着穷困,也难修补,晚上只能用木条支着。
其实他并不太在意,家里本来就潦倒,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被偷盗的。但东街的那人是个人才,总能翻出些可变卖的东西。
这次他来,勉强在屋中的某个角落翻出了一块玉石。出屋前将挡路的椅子踢到一旁,回头懒洋洋地对言昭含道:“我走了啊,回见。”走时踩碎了院落中的月华。
那椅子本就破旧,这会儿在墙角吱呀吱呀地摇晃着,哭得可怜。他麻木地起身,连吃完饭的胃口也没有,准备直接沐浴睡觉。
冰冷的井水冻得他神志清醒了,接着又开始迷糊。他在木盆子里缓缓下沉,凉水触到他的下巴,他的嘴唇。他想起他三哥水墨晕染出的温柔眉眼,勾了唇角,让水没过他的鼻子、眼睛、头顶。
聒噪烦人的蝉声在水下听来很模糊。他闭着双眼,凉水进入鼻腔耳膜,带来窒息的感觉。他手指扣着木盆内壁的细缝。渐渐地,那种痛苦的感觉开始淡去,他感到了安谧宁静。
阿娘温柔地说:“别害怕 ,我在这里。”
二哥说:“永夜的事处理完后,我就带她回言家,让你看看。你等着我回来。”
言昀傲慢地看着他,眼睛里却满是怜悯:“你和你阿娘还真是可怜。”
言书涵永远严肃睥睨:“你是言家的儿子,我的儿子。”
生命中许许多多人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吵得他头疼。他终于放弃抗争。
那些声音一点点轻下去,一点点消失。这时他听见了轻柔的风声。他看见了暮涑的冬天,飘着雪花的冬天。
孟透支着头,专注地看着他,嘴角上扬:“言家的人,都像你这样好看吗?”
“我喜欢你。”孟透的话听起来像是叹息,融化在夏日的大雪里 。
他想要一块无字碑。
……
他在那个想要轻生的夏夜被惊醒。来人敲了门,声声喊着“孟言”。他靠着木盆边沿,呛了许久,咳出几口水。
他忽然觉得很荒谬,觉得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成了这种消极避世的人,竟然想结束自己。
他披上了衣物,掀开帘子走出了屋子。
宋景然抱着一坛酒,看他头发湿漉漉的,猜到了他刚刚还在沐浴,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发:“院子门没关好,我就进来了。我快离开拂莲了,在这个镇子上我没什么认识的人,就过来跟你告个别。”
言昭含想起来自己是忘记支好院门了,宋景然才能够闯进来,无意间救了他一命。
这或许是天意。
他自屋中拿了两个酒杯,陪宋景然在院落中聊了聊。
年轻的宋景然喝了点酒后,竟有些惆怅。他说:“我想你肯定早就猜到了,我不是孟透的徒弟。”
“嗯。”
宋景然为两人满上酒:“我很小就决定要修真,希望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可我这么多年,也只学了点皮毛。只能在小地方混混日子。比不得孟透那些人,出身名门,又天资过人的。但我还是希望,我可以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哪怕我到了五六十岁、七八十岁还是默默无名,我也愿意。”
宋景然仰头将酒喝尽:“我打算去暮涑拜师。”
言昭含的眼里倒映着天上的星星,他说:“孟透的师父虚常真人,七十二岁才得道。”
他没有说下去,静静地喝了杯酒。这不是烈酒,而是普通的米酒,味道不辛辣。


第8章 生不逢08
满天的星星落在水缸里。红鲤鱼畅快地游动,就像游在星河里。往南往北的风时时吹来,吹动额发。宋景然想起一句话,尘屑也是地上的星星,只是不能放光。
周姑娘看见院子的门开着,进去看到两个男人正坐在院子里谈天。她提着裙子,踏月缓缓而来,将装着水果的篮子放了下来。“孟言,我给你带了些水果。”
她向来很是善解人意:“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
他温和笑道:“你坐一会儿。这是我朋友,明日要离开镇上了。”
满院的花木香味沁人心脾。蝉声温柔,夜风温和。周姑娘话不多,听着两个青年谈闲天。
他们谈到家国天下、各门各派时,周姑娘已是听不懂了。她只知道孟言谈起这些事的时候,那副沉着镇定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连宋景然的眼中也逐渐染上钦佩之色。
她想她未来的夫君,或许确是有才能与抱负的,只是被迫屈身在这里。
宋景然是先行离开的,走之前送了他许多能驱灵的小玩意,让他能保护自己。言昭含笑着一一收下。
宋景然离开后,周芳坐如针毡,说夜深久留在这里容易惹闲话,也起身告辞了。
言昭含送周姑娘离开前,轻声问道:“什么时候让我拜访一下伯母?”
周姑娘羞红了脸,仔细想了想。
……
他打算去周姑娘家中拜访的前一日傍晚,他家里出了事。东街那个恶霸又来了,这次又是翻箱倒柜了半天,却再也找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言昭含一直沉默地坐桌案旁。
“娘的,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他走到言昭含面前,没好气地说,“喂,瞎子,你还有什么藏起来的值钱东西没有?”
言昭含没有理会他,一声不响。本来他的眼睛就是死的,此刻看起来,他更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死物。
那人凑近他细细地看了看,突然伸手勾起他脖颈上挂着的一根线,言昭含突然动了,挣扎着要抢回来。那人手疾眼快,将那线一把扯下,竟带出一个白玉骨哨来。
“啧啧啧,这块玉的质地可是上好的,怪不得你要贴身藏着。”那人笑道,“你先给了我,等我赢回了钱,就给你买上三个玉坠子。”
言昭含搭在桌角的手,握紧,直到指节泛白,又慢慢松开。
那人得了玉,心满意足地把玩了好一会儿,看了他一眼,忽然移不开视线了。
“哎呦,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瞎子倒生了一副好相貌。”那人凑近了些,手也不安分地蹭上他的手和腰身,一时间忘了呼吸,“这身段和样貌,怕是荣翠轩的花魁娘子也比不上。”
他得寸进尺地想触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头,他一吃痛就滚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抬头,一双锦靴就踩在了他的脊背上。
他费力地侧过头去,勉强看到一袭云龙纹白衣,刚想骂娘,背脊上的力道又加大了,踩得他的骨骼作响。
他没想到这个瞎子有帮手的,只得求饶:“我错了,小的错了!公子爷您原谅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他为表示诚意,还磕了几个响头。绝对情真意切,他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那位爷总算饶过了他,高抬贵脚,冷冷道了一声“滚”。
他爬起来就要跑。
“手上的东西还回来。”
他吓得赶紧抛回去,男人稳稳接住。他回头时,他看见那个男人如寒星的一双眼,令人胆寒。
那个男人该是踏尘而来的,眉宇间有着些许疲倦和戾气。这通身的气派,一看他就不是小镇上的人,倒像是世家出来的贵公子。
他再也没有胆子来这里了。
言昭含已然站了起来,身子绷得有些紧,心脏颤疼。
“三哥?”他抓着衣袖,摇晃着走了几步,“是三哥吗?”
男人一直没说话。
“三……三哥。”他摸索着,一个踉跄,险些被散落的东西绊到,接着又有些着急,差点摔了。孟透一把将他抱起,掀了布帘走进内卧,把他放到床上。
言昭含抓住他的手:“是你吗,三哥?”他伸手去触碰男人的脸。
“你能不能说句话,三哥。”
孟透反握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摁在床上,声音低沉:“你想让我说些什么,嗯?”
是孟透,果真是孟透。言昭含心底忍不住欢欣。
言昭含想说些什么,原先胃隐隐约约地发疼,那一瞬间突然疼得厉害。他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孟透有些无措:“你……怎么了?”
“胃很痛。”
孟透把他圈在怀里,给他揉了揉,语气软了些:“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
“多久没吃饭了?”
言昭含想了想,道:“记不清了。”
暮色四合。拂莲的夏日夜晚也闷热。孟透打开了床,让凉风吹拂进来。窗前的桌案上,摆放着言昭含的母亲和兄长的牌位。
孟透找到蜡烛,点了桌上那盏荒弃的灯。他在巴掌大的屋子里找厨房。他在里面翻到炉子,煮上了一壶水,然后在灶头里翻到了几个馒头。他抓了两个回到主卧。
“这馒头都馊了,你就吃这些?”
“……嗯。”
孟透语气蓦然转冷:“那个杂碎是不是三天两头来闹事?”
“嗯。”
孟透照他说的,给他做一盘凉拌丝瓜,看着他喝完一杯热水后,捋起衣袖,说要出门一趟。
言昭含拽着他的衣袖,问道:“三哥,你要去哪儿?”
“我出去买点吃的 ,”孟透握住他的手,“会回来的,很快就回来,你乖乖等着我回来。”
他这才安了心。
等到言昭含快睡过去了,孟透才回来。
孟透把他抱在怀里,想给孩子喂饭一样,给他喂了一碗排骨粥。孟透怕他烫着,对着每一勺粥都吹了几口风,待他吃完后,又喂了他几块糕点,给他擦了嘴角。
孟透帮着他洗漱。他找了木盆子,放上温水,端到床前,为言昭含洗脚。他做着这些,中途没有说过什么话。自己洗漱完后吹了灯,和衣睡到他的身旁。
“三哥……”
孟透将他圈进怀里,侧脸蹭着他的发,声音有些哑:“我赶了很久的路,一口气都没有歇,想早日找到你。我现在有些疲惫,好困哪。”
孟透吻了吻他的额角,阖上了眼。不久后沉沉睡去了。


第9章 云不栖01
言昭含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摸不到边上的人了。他失神地躺了很久,想着自己还是做了一场梦。
大梦初醒,他如同过去的日子,穿好衣物,洗漱后出门。
邻家小小的姑娘瑶瑶,不久前跑过来告诉他,他的院子外的那棵木槿树开花了,花开得非常漂亮。有时候几个孩子就绕着那棵树兜圈子嬉闹。
那是他母亲生前种的树。
他闻着那清香,心底的一潭死水,枝枝蔓蔓地要长出些什么来。他想,幸好还是夏天。
他到了茶摊,给几位客人倒了茶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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