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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好了没有啊?”辛慈催促。
“好了好了……”理理衣衫,将长袖慢慢慢吞吞的卷起来……不不不,这事还没完,早着呢。
把裤腿扎扎……然后把头发往后摞摞……最后……对了,还有他的腰带扎得不太紧,需要重新系紧……
“二哥……”
“好了好了,别催了,二哥这不是来了嘛——”辛武将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直到实在找不到一个需要打理的地方后,才有气无力地蹲下来…………
“诺,你先往前面爬一点儿……”辛武蔫蔫地下着指示。
辛慈听到他这鬼声音,气得牙关咬得咯吱响,但是现在她只有——忍!
“为什么还要往前爬,二哥?”她是想让他把她弄出去,可不是想弄进去诶?
“想不想出来?”辛武不跟她废话,直接问。
“……想。”辛慈被卡得有点可怜兮兮的了。只是也不知是真可怜,还是硬装出来的?
“那还不照二哥的话做——”辛武心里在打着小算盘,面上却一点不露声色。
“哦——”辛慈乖乖应了声,双手撑着地,往前蹭了蹭。然而,蹭了半天,始终还在原地。
辛慈揪着苦脸,“二哥,爬不动……”得!这下真是进不得进,出不得出了。
“好啦好啦,乖乖别动,二哥来帮你……”小丫头很少有这种可怜的样子呢。但是现在还不是他心软的时候,事实证明,这丫头绝对不像他眼前看到的如此,她比他想象的鬼多了。
辛武开始行动了,但是若辛慈知道他接下来的动作竟是如此的话,她打死也不会要她帮忙。她宁愿扯着嗓子唤人前来帮忙,也不要看到她二哥如此猥琐的一幕了。
他抓着她的两条腿,使了使劲,正当她做好准备就要出来的时候,没成想,他居然不是把她往外拉,而是往里推!
喔!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最让她吐血的是,在他狠心地将她往里面推的时候,嘴里居然还在说啥:“哎哟小妹,你别光指望着二哥,你也使劲啊…………来,使劲,让二哥把你拉出来……”
辛慈自动封闭住耳朵,不想听到使她气得想要杀人的声音。问题是:她这二哥何时这么会演戏,要不是她亲耳所闻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
二哥太缺德了!
这句话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验证。辛慈都不想再和他说话了,由着他一个人在那乐呵的演,没有观众看他能自娱自乐多久。
事实证明,没有观众的演员的确没什么劲头演戏,辛武很快便停下来了。看那小丫头趴在地上一声不吭,还以为自个儿做得过火把她惹哭了,连忙蹲到一旁哄起辛慈来——
“小妹小妹……我的好小妹、乖小妹……别哭了啊,是二哥的不是……别哭了别哭了,二哥这就把你拉出来,拉出来后二哥随你怎么打都行,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哭啦?辛慈真想这么回答她一句。但她转念一想,不行,二哥要是看到她一点事没有,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把她放出去,又想想着法子把她戏耍一番。
她现在只得顺着他的法演下去,反正他能演我为什么就不能演?而且她要演得比他的还要过火,哼!谁叫他刚才惹她生气、给她亏吃的?
只听辛慈沉默了许久,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大哭声。说是哭,其实就是随便哇了两声,听在此时的辛武耳里,不亚于大哭罢了。
辛慈咬着唇,学那撒泼耍赖的小孩子,又是要爹又是要娘,“哇——哇哇哇——爹,娘,你们快来啦,我卡住了啦……我好疼啊,二哥都不帮我…………”
“小……小妹,你别哭啊,二哥这就把你拉出来,你答应二哥别嚷成不?”辛武一头蹲到山洞口,对着脑袋还在洞里的辛慈道。
“拉?拉什么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门后塞了石子儿,你存心把我卡在里面的……我要告诉爹,我要告诉娘,我还要告诉大哥……呜呜呜——呜呜呜——”
这一出戏演得实在是像极了,要是脸上再来那么几滴泪,嘴角不是向上翘而是向下面弯那么一点的话,应该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她讲假的了。
辛武被辛慈一句话呛得半天回不过神,他做的这小手脚,咋就这么被小丫头给看穿了?还有……既然她知道,干啥不一开始就戳穿他?
屁话!我要戳穿,你还能心甘情愿又利落地让我出来嘛!求人帮忙,哪好意思再戳别人的事儿?辛慈打了个隔,愤愤的想。
辛武这方稍定,又想起小妹刚直嚷着要把这事告诉爹娘。娘还罢了,爹不说你也晓得,他有多惯小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那他得灌多久的冷风?
顾不得与她讨价还价,三两下掏出石子扔掉,又将辛慈的小身子整个从洞里抱了出来。
辛慈双手盖着脸,从他身上挣脱,狠狠踩了一下辛武的脚,然后飞快的往家里跑去:
“爹——娘——大哥——”
……………………………………
☆、第七十二章 生日&米粑
第七十二章 生日&米粑
夏去秋来,伴随着稻谷渐渐成熟的幽香,迎来了辛慈在古代的第一个生辰。
生日,辛慈还是很欢喜的。因为听乐子讲,孩子生日这天是最“威风”的,你说什么,爹娘都不会高兴也不会说你更不会打你,而且还会做好多好东西给你吃。最不济三个荷包蛋是少不了的。
他说:生日对他的最大意义就是可以一次性吃上三个荷包蛋!
只是说起上次生日,乐子真是不堪回首啊!想是他仗着那天是自个儿的生日,所以说话没个忌讳。谁知他爹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刚起床就给了他几毛栗,害他头上当时就起了俩大包,生日过完了都没消下来。
好在,爹再气,荷包蛋还是没缺了他的。
想起乐子跟她说过的这桩事,辛慈勾了勾嘴角。荷包蛋吗?她说不上多么喜欢,只是大家都说,要想来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就得吃蛋,而且不多不少,就是三个。
好,吃蛋,她欣然接受!村里现如今的情况,能够一回吃上三个鸡蛋的,也算是小小的奢侈了那么一回了。
但是,似乎她老爹并不这么想。
听娘说,阿爹几天前就在吆喝着说他小女八岁生日,要办得隆重点。至于怎么个隆重法子,一时还不知。不过以二哥这么多年对爹的了解以及专业分析来看:阿爹是想让娘做米粑给她吃的。
米粑。在村里是个极为稀罕的好东西。好到什么程度?普通人家一年到头,甚至是三四年都没能发一次粑。记得特别小的时候,有些老太太大清早的挑着小担子,用白布紧紧地盖住箩口,维持着米粑的温度。然后从这个村赶到那个村,从上屋跑到下屋,挨着户地问人家可要米粑。
用钱换,舍不得。好在家里看了鸡鸭,用蛋换也是可以的。若是没蛋,你给上个碗把米老太太也是肯的。辛慈曾经就看她外婆换过这些东西。外婆是个勤俭的老人家,虽然家里许多东西没断过,但能省的钱从不愿多花一分。
在现代的农村米粑尚且如此珍贵,更何况是在古代了。所以当辛慈听到她阿爹要给她做米粑吃的时候,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感动。
娘本来还有点为难,但看阿爹又是主动磨粉。又是热快地帮她烧锅洗碗,忙得不亦乐乎,也只得由着阿爹了。
说起这事,中间还真有一段不得不说的好玩的事儿。
……………………
辛慈生日头天早上,辛真习边穿着褂子边从房里出来。径直来到锅台前,掀开锅盖,看看今着早上都有些什么好吃的。
金银花正在焖月亮豆子。这月亮豆子吃起来倒不错。就是难难烂,都已经焖了好一会儿了,吃起来还钝得慌。
辛真习拿起旁边的筷子,夹了一个小豆子丢到嘴里尝尝,叭叭嚼了嚼,点头道:“她娘,烂了,别把火了。盛起来行了——”
说着,又欲对着锅里的菜伸筷子。金银花一个手快,拍掉男人的手,脸上似好气又似好笑的道:“你咋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搞得跟小慈一样,别人炒菜的时候尽伸筷子!就不能等端上桌,非得急着这时候?”
辛真习也不以为意,“恬不知耻”地蹲低了身体,面对着女人,用手指着他张着的嘴巴,“啊”了一声——
赶成,他是让女人像给自己小女喂菜一样给他吃啊!
苦了金银花,一大把年纪了,生生被这么个玩心重的丈夫惹得脸红耳辣,羞得整个人没处钻。
嘿!她还真奇了,这个贼汉子以前也常跟她闹闹或是说些没脸没皮的话,但像今着这么“不知羞”的回数可不多。
飞快地又瞧了一眼面前仍然张着嘴没有一点闭紧趋势的男人,金银花羞恼地推了推,把筷子塞到他手上,让他要吃就自己夹去,自个儿则又跑到锅门口坐着把火去了——
锅里的月亮豆子煮得呲呲叫,似乎不堪忍受这烈火过度的烧灼。
辛真习偷着乐了一会儿,看到锅里的菜都烧焦了,才急忙从碗柜里拿出一个碗,把菜装到里面,“啪嗤”一声添了一瓢水到锅里——
气氛忽然变得很古怪,辛真习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多么让人脸红的事,顿时结巴了起来,站在原地半天话都不晓得说一句。
不过这事真的不怪他!
每回女人炒菜烧锅的时候,他们小女最喜欢惦着脚扒在旁边,张着脑袋往锅里看。一盘菜烧好了,她啥话都不用说,只用张张小嘴,“啊”一声,她娘自动就会把菜喂到她的小嘴里。然后还异常可亲的摸摸他们小女的脸,问问她是否好吃。
怪了!也不知是哪里出了毛病,刚刚脑子里闪过那么一幕,忍不住就学着小女的样张着嘴,等着女人喂……老实说,他潜意识里也想试试被人喂喂菜的感觉嘞!……只是,明明动作都一样,结果怎么相差这么多?
提起他们的小女,辛真习一拍手,“你看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他娘,我昨晚就想跟你打个商量……明着是小女八岁的生日,我想着这回咱来点新花样,别每年都是什么打几个蛋、下两碗长寿面了。干脆啊,我们来发点粑,带仨孩子一起吃吃,好好热闹热闹一下子——”
“发粑,好好的咋就想着要发粑了?”金银花放下手中的火钳,望着男人问。
“这不是好些年没吃过了麽,想得紧,趁着小女生日,发一回——”
“这啥时不好发偏等着这时候,家里没个粉又没个糖精的,想发也发不起来呀!我说你,没谱的事儿,一会就别在孩子们面前嚷嚷,回头给他们听到了发不起来粑又得闹!”
金银花很是头痛,自己这个男人在外面处世也是有鼻子有眼的,很少让她操心过。偏偏在家里,也不管自个儿多大年纪,整日跟孩子们闹腾,没一刻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他们的哥的,哪有一点做人老子的样子?!
金银花许久没等到男人肯定的回答,“啧”了声,“你倒是说个话啊!”
“还说啥?”
金银花侧过身子,“你这是啥意思?”听他样子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辛真习尴尬地搓搓手,一会儿扯起一个笑一会儿挺挺胸膛一会儿又看着他瘪下去。最后,心里实在藏不住,爽快地放了话:“得!他娘,我也不瞒你。那发粑的事我早就跟几个孩子说了,也答应了他们这回让他们敞开着肚子吃,保准够!所以啊,这发粑的事不管你怎么讲,发是发定了,要不然孩子们闹起来,我这个当爹的脸上也挂不住啊——”
“你现在怕脸上挂不住了?”金银花一听男人居然没跟她招呼一声就把事跟孩子们说了,气不打一处来。“家里一样没有,就在那儿乱开那个口,回头给他们吃空锅,还是锅巴烟子不成?我说你……算了,我不管,你自己讲的话就自己找法子解决去,反正这米粑是发不出来滴。”
“这哪成?我辛真习这么多年可没跟孩子乱放过一次空炮,不行不行不行……米粑做是要做的……”
“讲的容易,重要的是你要把什么东西做——”金银花唬着脸点醒他。
辛真习想了想,也不管女人是否在跟他生气,厚着脸皮靠了过来,撞了撞金银花的手臂道:“他娘,你看你下午手头上没什么事,干脆把点米泡泡,然后送到老钱家去磨磨……这样,粉不就有了麽……”
“粑是你要做的,我可没说做!”金银花躲开了男人,让他离她远点儿。一想到他大嘴巴答应孩子们做米粑,她就生气。每回他嘴一张,就哄得孩子哈哈笑,他这老子做得是欢喜了,可每回忙活的可都是她!再说了,那发一次粑,少不了要几碗米吧,能管上一家人吃上个两三天的呢。
而且,发粑是最吃累的。
首先是泡米,然后是磨粉,磨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