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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瞑被他看的发毛,最后只得摸着鼻子满足了花鹤翎的好奇心。
只是那事儿,巫瞑真不好多提,只能蜻蜓点水的道:“古扎巴布救过他。”
花鹤翎乍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主谓宾。
但事实就是,是古扎巴布救过雁长风,不是雁长风救过古扎巴布。
初见时,那场雁门关外的雪崩里,古扎巴布最先醒过来,将雁长风从积雪里挖出来背着走了几十里地。在古扎巴布的认知里,雁长风的命都是自己给的,他便是自己的东西,既然是自己的东西自然要好好养着。
巫瞑私下里悄咪咪的想,其实那个人也怪好玩的。
看完雁长风,古扎巴布将花鹤翎拖回了炎狱山的院子里锁起来,趁着天还未黑一个人到烈风集上找乐子去了。
恶人谷里最不缺的就是妓院和赌坊,烈风集尤盛。
古扎巴布挑了一间门面尚且过得去的,刚进门便见到一个断了尾指的癞头被赌坊里的打手压着往外走,那打手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单手便能制住手里的无赖,另一只手里提着一把精铁大刀,看那情形不似赶人,反倒像是要将这无赖拖出去剁了。
古扎巴布本不予理会,然进了门忽地想起些事来,他近日不打算回炎狱山了,准备去恶人谷外的长乐坊玩玩,家里还缺个看门的。便退了两步折回来,单手横在那打手之前,道:“这人我要了。”
那赌坊打手粗着嗓子呵了一声,咧开嘴笑了。
“成,敢拦路要人,规矩也该是懂得。他的债,你得先尝了。”
小楼华灯初上,夜色将浓未浓,院里的琼花含苞待放。
林衡已烹了香茗在院里等他,殢酒在小阁楼上褪了软甲换了便衣,哼着小曲儿准备下楼去享受这花前月下的情趣。没想走在半路上遇到了个没有眼力劲儿的程咬金来。
这程咬金是他手底下的一个赌坊掌柜——这个赌坊掌柜的爹当年是跟着殢酒老爹出生入死的老将,后来因年纪大了,旧病缠身,不得不从攻防场上退下来。殢酒便支了一笔银子让他在烈风集上开了一家赌坊养老。
前年这老掌柜去了,临了抹开老脸,将账簿送来求殢酒关照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殢酒本就不太喜欢自己那个没心没肺的死鬼老爹,对他那些老将自然也是感情有限,更不稀罕那点琐碎银两,只是见他人之将死,不好回绝。便让自己的帐房头子将账本收下来,差人送了一面自家的军旗回去,并客气了一句——好好经营,勿要惹是生非,遇到难处可到酒池峡来求助。
所以这赌坊掌柜便来求助了。
这种闲事儿,平日里殢酒压根是不过问的,顶了天了也是闹到他家女帐房先生莫桑花那儿去。
殢酒正奇怪莫桑花今日怎么不管事了,耐着性子听那赌坊掌柜把事情说明白了,才知道是他那讨债的侄儿又给他惹事生非了。
殢酒好奇地问:“他今儿在你那场子里赢了多少?”
赌坊掌柜哆哆嗦嗦地答:“一万两……”
殢酒更惊奇道:“你那小赌坊里连一万两都凑不出来?”
赌坊掌柜咽了口唾沫,补充道:“黄金。”
殢酒:“……”
一两黄金十两银,一万两黄金就是十万两的雪花白银。殢酒心道,奶奶的,可以啊,几乎抵上了他小半年的军费。殢酒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不由怀念起朗风惠的赌运来,感叹了一句:“不错,比他老子长进。”
赌坊掌柜一听这话,方知今日上门的这位煞星恐是来历不凡,只得收了请殢酒出头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询问该如何处置。
殢酒望着窗外又大又圆的月亮,心想这大好的晚上为什么非得操心这等破事。朗风惠当年虽然也是个不服管的,但好在本身也懒得挑事,殢酒本以为这孩子随他爹,也就想着当放羊一般散养着算了。如今看来,还是得带在身边看顾着更为妥当,不然不知道又得糟蹋他多少个大好的夜晚了。
打定主意后,殢酒吩咐道:“你先到我帐上去支一万两白银给他,剩下的九万两让他自个来酒池峡找我要。”
第39章 章三十八
殢酒本以为他这个能惹事的侄儿想必也是个年少气盛的,未料,竟也不是。
到了第二日午后,古扎巴布都没找上门来,倒叫殢酒有些摸不清他的脾气了。其实古扎巴布也没他想象中那么麻烦——这人沾染尘世未久,对于钱财的观念未立,玩到后头纯粹是打发时间罢了。
赌坊老板奉上那一叠银票,他看也不看,点也不点,揣怀里便拖着那赢回来的无赖走了。
那无赖诨名赖三,自以为今日遇上了贵人,正沾沾自喜,满心打算着该如何抱稳这条大腿。不想才出了赌坊大门,古扎巴布便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
赖三猝不及防,囫囵吞下,呆愣住了。
古扎巴布在旁冷冷解释道:“此毒名叫七日销魂散,七日之内不服食解药必然肠穿肚烂而死。”
那赖三闻得此言,先是心存侥幸,心道这种吓唬人的把戏在恶人谷里随处可见,真假参半。况且这样厉害的□□,怎舍得用在他这样芝麻大小的人物身上?
但见古扎巴布回首瞟了他一眼,幽深眼眸里泛着冷意,又见他是苗人打扮,赖三心中不由又道,这恶人谷里的南疆人多是那劳什子的五毒教徒,听闻他们最善蛊毒之术,这人恐不是随便吓唬他的。
思此,当即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告饶道:“小人不知何处得罪了大爷,望大爷明示啊!”
古扎巴布轻轻哼笑了一声,道:“你我无怨无仇,我寻个看家罢了。”
言罢,随意从怀里抓了几张银票丢给赖三,将炎狱山上小筑的位置交代于他,命他看管好花鹤翎,莫要将那人饿死即可。至于柳白朗处,他一点也不忧心,因他清楚柳白朗性子要强,定然遣了人跟随在后掌握他的行踪。只要他不出手将人打发回去,柳白朗自是不会失了他的消息。
果不其然,没两日的功夫,柳白朗便在长乐坊内寻上他了。
彼时,古扎巴布正在一家花楼里包场子,屋子里停满了莺莺燕燕,桃红柳绿,环肥燕瘦,真可谓姹紫嫣红,十分养眼。
十几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团作在花厅内,埋头苦干,替他剥瓜子仁,个个心中暗恨自己新作的指甲都起了毛。
场面一时十分趣味了。
唯有一位金发碧眼的胡姬美人盈盈抱着一把老红木的五弦琵琶坐在古扎巴布对案,徐徐弹着一曲浔阳月夜——这是从南方传来的文曲,阿依古丽最是喜欢,只是这曲中□□与她本性不合,自她手中弹奏出来虽是工整,却总缺着那么几分韵味,稍嫌美中不足,是以她自己很少主动弹起这首曲子。平日里更喜欢弹些武曲,尤善那曲淮阴平楚。
淮阴平楚这样流传甚广的名曲,这楼里的姑娘自然也识得弹,只是自幼听惯了阿依古丽弹的曲子,再听旁人的,总觉得不对味。古扎巴布便让人换了浔阳月夜弹来听听。
这曲子最是雅致柔婉,可惜弹到一半,那柄熟悉的弯月匕首横空掷来,齐齐切断了琴弦。
弦断音破,那匕首上的冷冷寒光映照出胡姬美人儿失色的花容,满厅堂剥瓜子仁的姑娘们也纷纷抬起头来,她们倒是机警,似乎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登时做鸟兽散了,只留下那胡姬美人略显尴尬的坐在古扎巴布身边。
古扎巴布笑了笑,举杯示意她也可自行离去了。
那胡姬美人儿忙放下琵琶告辞了,古扎巴布将杯中的葡萄美酒饮尽,等柳白朗独自走进门来,将那匕首自老红木的琵琶上拔下来,指向古扎巴布的喉咙,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古扎巴布自是不惧他的,无所谓道:“享受生活。”
柳白朗的杏仁美目一扫,便知这厅堂里发生过何事,哼笑了一声,嘲弄道:“这就叫享受生活,那你这品味可真不高啊。”
古扎巴布抓住他的匕首,轻轻一拽,扔到一旁去,自斟自酌道:“如果我的品味差,你的品味只会更差。美人、美酒、金钱、权利,世人都喜欢的东西,凭什么我不能喜欢?”
这话柳白朗倒是很喜欢,闻言,他轻轻一笑,抬腿跨坐到古扎巴布膝上,捧着他的脑袋,从他嘴里抢酒来喝。古扎巴布也是个知情识趣的,自是不会叫他扫兴,两人唇齿纠缠,战的火热,殷红酒液顺着朱唇溢出不少,等到这一场结束,柳白朗俏丽的脸上更添几分艳色。
他轻轻抹了嘴角的酒液,笑道:“你知道怎样的颜色才叫美人?”
古扎巴布将他环腰抱住,指尖摩挲到他的脊梁上,力道不轻不重的,缓缓滑到尾锥处。
柳白朗已经微有些情动了,明亮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了雾,古扎巴布倒是不心急,他盯着柳白朗面上渐渐集聚的红云,朗声大笑:“自然要像我这样的,才能祸国殃民。”
他的声音落在柳白朗耳朵里,总是很犯规的,因此也不管他说了些什么胡话,兀自哼笑了一声,用力将人推倒在塌上。
古扎巴布指尖一弹,雕花的木门再度吱吱呀呀的合上了。
其实古扎巴布心里对花鹤翎的忌惮,以柳白朗的聪明才智自然也能猜出几分。只是床榻之间本就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柳白朗也不稀罕任何人同他讲道理。
所幸古扎巴布也不是个喜欢讲道理的人,他知道他只要够强就行了,柳白朗自会回来找他的。
两个时辰后
古扎巴布□□着身子,站在床榻旁等身的黄铜镜前忍不住抱怨道:“你是猫吗?是我在给你咬,不是逼你给我咬,你不用这么狠,我的耳朵都给你挠破了。”
柳白朗先是没回他,还沉浸在方才的云雨快意里,等脑子里回过神来时,立刻张嘴驳道:“谁叫你在床上还带首饰的,我都没说你的镯子膈到我了!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真不知道谁才是货真价实的恶人。
古扎巴布摸着生疼的耳垂,砸了砸嘴,走到床榻边上推开柳白朗合不拢的腿,打量着他湿漉漉的下半身,挑眉反问道:“膈到你哪儿了,让我瞧瞧?”
说着又伸手轻轻捏了一下柳白朗的小兄弟,恶意打趣道:“是这儿吗?怪不得这般没精打采的。”
柳白朗被他这话激的一羞,抬脚便要照脸踹他,古扎巴布却轻轻握住他的脚,低头舔了一下他染红的脚趾甲。柳公子天生丽质,一双玉足小巧玲珑,雪白晶莹。古扎巴布抓在手中慢慢地揉捏着,柳白朗刚开始还不觉有什么,渐渐地又觉情动,最后檀口竟忍不住溢出一声娇媚的□□。
柳白朗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竟被古扎巴布拿捏成这样,心里又羞又恼,骂了他一句牲口。
古扎巴布欣然受了,微一眨眼,似要再使出什么手段来。
柳白朗忙将脚收了回来,尖声吼道:“老子晚上还有正事要干,你给我收敛一点!”
古扎巴布动作稍稍停顿了片刻,见柳白朗鼓足了气势瞪他,神色坚决,便将他从榻上抱起来,转过屏风去,放到早已准备好的浴桶内。
虽是如此,口里却还是不正经地问:“正事是谁?”
柳白朗不接他这浑话,认真道:“唐安之今夜约我在烈风集内的如意坊,谈神池岭和啖杏林的事。”
这本就是花楼里招待客人用的浴桶,十分的宽敞,足够容下两人。古扎巴布将柳白朗放进去后,自己也坐了进去,让柳白朗靠在自己肩上,手指摩挲到他□□里,替他将自己的东西清理出来。
古扎巴布手里动作不停,脑子亦转的飞快,问道:“神池岭在融天岭,啖杏林在枫华谷,这两处据点怎么会扯上关系?”
柳白朗软绵绵地任他操持着,缓缓地同他解释道:“本来确实毫无关系。以前神池岭的守关大将是阿娜依的姘头,账本也送到我这来。啖杏岭则归唐安之管。你也知道,阿娜依死的时候,我不在谷里,回来以后老子的家底被他们这帮老狐狸翻得乱七八糟。”
说到此处,柳白朗不禁咬牙切齿,冷哼了一声,方接续道:“这半年来稍微整理了一下,其他的都差不多收回来了,只有神池岭离得太远,不好收拾,就给耽搁了。”柳白朗又一笑,得意道:“前阵子,唐安之手底下的草包们把啖杏岭给丢了。如今落到了老子手上。”
古扎巴布道:“拿神池岭换啖杏林,唐安之这是把你当傻子啊。”
巫瞑虽然不热衷于浩气盟与恶人谷之间的争斗,但对两者之间的十几处据点争斗亦有耳闻。啖杏林这个据点设在靠近长安的枫华谷内,神池岭远在南疆,两者之间油水的差距可谓天差地别。
柳白朗又哼了一声,道:“老狐狸自然没有那么天真,所以才要一谈。晚上你换身衣服,同我一起去。”
第40章 章三十九
夏日天长,日将落未落时,原本栖在檐上的寒鸦都各自散去了。从高处看暮色里的烈风集,总有股子老旧沉寂的凄凉味儿。
如意坊是唐安之手底下的一间酒坊,整修的尚算雅致——唐安之对花蝴蝶的客栈有严重的心理阴影,平日里怎都不愿意去,又嫌醉红楼里人多口杂,便将这间如意坊盘下来,砸了一笔银子,修扩的气派一些,专门用来宴客谈买卖。
因今日是他自己下帖请客,柳白朗在恶人谷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