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连自家妹子见了面都不敢认了。”
史菲儿听了此言忙开口道:“兄长莫要生气,是小妹失礼了。本想着兄长有病应多歇歇,就未来打扰探望,没想到还是惊扰到了。小妹先道个不是。”史菲儿这话说的真心别扭,在贾府之中自己辈分最大年纪最长,自然从没低眉认小过。可史府自己有个哥哥压着呢,自然要收着些。
“我就道妹子与原先越发不同了。”史老将军扯着嘴角笑笑,可惜还为笑出声,又是一阵咳嗽,单是听那咳嗽觉得似乎这人要将心肝脾胃五脏都咳出来才肯罢休。史菲儿也是唬了一跳,忙喊人送来茶,看着其喝下气不喘了,才松了口气。史老将军好像很烦下人在身边伺候着,将人又撵出屋去,还让其都到院子里去,别来烦两人谈话。
“兄长慢些说话,如今有病在身,还是要好生修养方为上策。你我兄妹来日方长,等你好些了,我再来瞧你。如今好生养着,也别思虑太多。”史菲儿劝解两句,言语中流露出告辞之意。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心里乱乱的,还是早点离开最好。
“果然人情薄如纸,自己的亲妹子还没说上两句话就着急着要走。”史老将军长叹一声,“唉!如今就想兄妹聊上一聊都是件难事了。妹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刚丧子又一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切莫急着走,与我再多说几句吧!”
史老将军这话都说到这份上,史菲儿虽说是心中不愿,但也不好再过推辞,便也点头应了。
见贾母不走了,史老将军又道:“妹子你坐得近些吧。你坐的那么远,我们兄妹到不像是叙旧,而像是传令呢!”
史菲儿无奈只得又走近了些,挨着史老将军坐下。只听史老将军道:“或许我如今真的是年老眼花了,怎么觉得妹子越来越不像自家妹子了呢?”听闻这话,史菲儿自然是一惊,勉强挤出了个笑来,“兄长哪里的话,你我多年未见,有生疏也是自然。可兄长征战之时,做妹子的倒是日夜牵挂着呢。”
史老将军点点头道:“这话也对,这人许久不见,生疏的先是样貌,继而是心肺,只要妹子还有牵挂的这份心,我这当哥哥的也就知足了。”说罢伸手,在史菲儿手上拍了拍。
史菲儿被这一拍下了一跳,忙想将手抽回,怎料史老将军竟一下子攥住了自己的手腕,拉着往前走了几步至案几,指着那把长剑道:“妹妹可曾还记得这把剑!这是父亲原来的佩剑,传给了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曾央求我偷了此剑给你赏玩。因此我还被父亲罚跪祠堂十日。”
史菲儿心里更觉不妙,可此时想抽身更是难,自己的手腕被攥着,想抽也抽不出来,而那只手竟如同镣铐一般钳住了自己。史菲儿暗叹这老头不是病中么,怎么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史老将军又道:“父亲这剑上阵杀敌无数,才换来如今这侯爵。可我如今却不知要将这剑传给哪个?”
史菲儿听这话微微松了口气,原来是为此事发愁。想来老头最得意的儿子早夭,这请封世子一事也是白忙一场,余下的两子也都是有能耐的主儿,最起码人家原著中可是都封了侯呢。无论怎样都要比自己刚到贾府时那两个强百倍。便开口说道:“兄长节哀。这逝者如斯,切莫太过悲伤。至于其他,我倒是觉得我这两个侄儿都是不错,日后说不定到会有大造化。指不定我们史家也有一门两侯之事呢!”
听了这话史老将军厉声问道:“你绝不是我妹子!你怎会知道此事!你说你究竟是何人?用了何等妖术霸占了我妹子的身体!”说罢腾出另一只手颤巍巍去抓那把剑。
史菲儿听这话更是惊了。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子了。自己不是说了句好话么?难道是因为自己剧透了的关系?可是之前自己跟元春也说了现世的事,也没如何啊?难道是书中内容不能剧透?
史菲儿脑子一片混乱,要是自己今日死于史老将军剑下了,这可能算是京中一大新闻。送葬吊唁胞妹死于亲哥剑下,史老将军称其为妖孽做祟!这倒是真够八卦的。
史菲儿还有这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也多亏史老将军真的身体实在是虚弱。那长剑颇沉,史老将军一手拽着一边挣扎的史菲儿,一边想再抡起那把剑就难了。若是再想抽出剑刺到人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挣扎几下史菲儿猛地甩开史老将军的手,觉得手腕很疼,低头一瞥发现手腕上已经被抓出几道红痕。史菲儿一甩手,将袖子往下拽拽掩住了红印。此时史老将军剑仍未把出鞘,他用剑抵着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史菲儿自然生气,往后退了几步,躲到桌子后才开口道:“你是不是被病搞疯了,你知不知今日我是来这里吊唁的,若是我有个好歹,贾府定不会善罢甘休。”
“哼!你果然是个假冒的。若真是我妹妹又怎会说出什么善罢甘休的话?”史老将军喘着气硬撑着将长剑举起指着史菲儿道。
见史老将军如此笃定,史菲儿自然懒得再装,而且照这架势,他也一下子伤不到自己。史菲儿心一横道:“我就不是你妹妹又如何?你堂堂一大将军做人还是学会感恩图报,想想你在西海延子,是怎么回来的。”
史老将军听了长叹道:“果然从那时起你便不是我妹妹。怨不得我还奇怪你是如何会做什么芳漱?还说是陪嫁嫁妆!我翻了个遍也没有那玩意的记录。我们史家一家世代从军,哪里擅长那种机巧玩意儿!”
“机巧玩意!哼!怕你当时是想如何仿造吧。所以才会翻我的嫁妆单子查证吧。”史菲儿反唇相讥,原来那时候自己就漏了底,怨不得那时就会有史家献皂一事呢!”
“妇人之见!你当我是为了一己之私,当时你在京中吃香喝辣的。我们父子在那边过的是何等日子?若是有这方子生财,众将士吃得也能充裕些。”
“这就是你说的妇人之见?你倒是见识长,真会慷他人之慨!有能耐自己想办法去!用别人的东西满足你自己的愿望!呵呵,你年岁不小,脸皮也真厚。今日你我旧情已叙,来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言毕史菲儿转身就走,今日真是白惹一身骚,都是什么事么。反正这老头时日也应是不多,自己回去了,随他折腾去,看他还能挣吧几日?闹出什么花来!
“你且站住!我有话要讲!”
第一百六十一回
161
史菲儿被史老将军认出自己并非其妹,二人又因芳漱一事争执几句。史菲儿觉得此地绝不应再久留; 转身便走。但史老将军却喝道:“你且站住!我有话要讲!”
史菲儿心中腹诽; 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 我又不傻!于是更加快脚步往门外走去。几步行至门边,正想开门; 就听脚下哐当一声响。低头一看,只见那剑已出鞘,躺在自己脚边。看这样应是史老将军将剑掷出; 意图阻拦自己而为之。
此时史菲儿怒丛心生; 自己对于史府并无亏欠; 一来自己就不想穿成贾母。是警幻使了调包计为之。二来自己穿过来时贾母应是以亡之身,况且自己曾以为这史老将军对贾母甚是疼爱; 心里还有些愧疚。故而在其父子落难时; 自己也是尽自己之力相帮。如今看来却是帮出了个冤家!史菲儿一把将剑踢远; 伸手将一个插着拂尘的花瓶抱起; 瞪着史老将军道:“真是没看出来,老将军还会背后下刀子!你父亲就是这样教你的?哪里还有个将军风度?真是糟蹋了这把剑!剑乃君子; 贱人莫要糟践!”
言毕史菲儿更是将那花瓶抱紧; 一脸怒气又道:“你若再不顾及你府上颜面; 我也不必替你兜着。到时候这花瓶可不长眼; 要是砸到你; 看你的造化是早点驾鹤西游,还是想享受瘫在床上不能动弹。”说罢史菲儿又举了举花瓶。
史菲儿自然心中还是有怕,毕竟方才屋中都已闹成那样; 按理就算屋外史府下人不以为意,自己的丫鬟云鹤、春荚还是会问一声的。结果却没有动静,想来这院中是没有旁人了。而且就算自己出了屋去,毕竟在史府,贾赦等又在前厅,这史老将军若真想将自己辖制住也容易,喊一嗓子便是了。自己故而才要格外小心。
“妹子你也别恼,我不过是还有话想问你。你且将花瓶放下。”史老将军以软言相劝。
史菲儿自然不放,瞪着史老将军道:“有话便讲,你管我抱不抱花瓶!你到底还有何话要说!对了你那妹子不知道去了哪里,运气好说不定早就投胎转世去了!我不是你妹子,你就叫我姑奶奶我也不爱听懒得应。”史菲儿抱着花瓶也觉得有些累,胳膊有点酸:“你别啰嗦,把话说利索了。”
“好好好。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如何得知这一门两侯之事的?”
这话倒是将讲史菲儿说愣住了,本以为这史老将军是因为自己占了其妹的身,以为是自己造成其妹死亡,要来与自己算账的。可这么看来完全不是。若是要真因为这个他与自己来算账,自己倒觉得说得过去。毕竟昔日疼爱的妹妹忽然就变成旁人了,自然气恼。可万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这怎么回答?说爷就是知道?书里写的就是,这是你家的设定,虽然早晚有破败的一天。可这解释起来话可就长了。而且自己又犯不着与其解释。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呢!
可是转念一想史菲儿就咋摸出味儿来了。这事不对啊!要是一般人听这话绝不会恼更不会急,毕竟是句好话,而且自己刚才也是为了让其宽心才说的。正常绝不该是如此反应。也就是说他自己是对这事清楚的。他对这事清楚,若其不是穿越来的,就定是有人许诺与他。可是这事会是何人许诺与他?史菲儿心中有个大问号。
能给许人一门两侯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能做到的就只有现任皇上、继任皇上、以及自以为自己能继任的主儿。现任皇上自然不会许这诺,平白无故的不会加封。想起史家这请封的折子递上去许久也没有回信,怕是皇帝想留给继任者封呢。这人情卖给儿子不是更好。
不过按理这继任皇帝太子更不应许这诺,除非他想造反。他顺顺利利继位了,自然要封赏一回,而且应是寻旧历封赏,犯不着特别加封。这史家你打仗得胜归来没有加封,太子登基加封了也说不过去啊。不过这是常规推理,谁知道太子会不会脑抽呢?毕竟封了太子后能平安登基的,史书上记载的真不多。史菲儿倒是觉得封了太子倒像是标注上了悲剧两字。
若是说太子许诺可能性是一半一半,那可能性最大的就要数有能力想玩一票大的野心王爷了,只有其在收买人的时候可以开出空头支票画个大饼。但这选项可就多了,史菲儿推测不出来。
想到此,史菲儿一笑道:“这世上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倒是劝你一句,这空手画大饼呢看着是不错,可惜就是吃不着。还真不如实实在在的好。这史家也是有过赫赫战功的,别让一时小聪明葬送了一家子去。你趁着眼睛未瞎再去瞧瞧那张《将军百战图》去吧。想你父亲挂在这里还是有些深意的。”
史老将军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怔,抬眼看这那张图有些出神。沉默片刻转头看向史菲儿道:“你此时倒是有些像我那妹子了。眼中的狠劲与精明倒是如出一辙。”
史菲儿懒得搭理,这种表扬算个毛线。不过看架势这老家伙应该是没有问题了问自己了。便开口道:“若是无事,就此别过。以后你们荣华了,我也不巴结,落难了我也不投石。各自安好便是了。”
“好歹兄妹一场,何必将话说绝。”
“话说绝也就难听一会儿,事做绝会难受一辈子。你自己体会去吧!”
此时廊下传来脚步声,门外有人小声问:“老太太,侯夫人来请您用膳呢!”史菲儿听出来人是春荚,便应道:“你进来吧。我这就去。”
春荚推开了门,见贾母怀中抱着个花瓶,不觉一愣。史菲儿笑笑,抱着花瓶走到高脚桌旁,将花瓶放下道:“方才和兄长打赌,说这只花瓶是我小时用过的。我在里面有个记号。可兄长偏说不是,我说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屋里又黑抱着也瞧不见。”说罢史菲儿转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胳膊肘撞了那花瓶一下,春荚眼瞅着那花瓶落地摔了个粉碎。
史菲儿瞧着一地的碎片狼藉道:“哎呀,竟是个没记号的。可见我这记性竟不如兄长。春荚你记着回去派人送十匣子新品芳漱来。这个赌我输了。”说完史菲儿瞅了瞅史大将军:“一个瓶子碎了让旁人听个响也是乐子,岁岁平安。”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屋。
春荚不明所以,偷偷瞄了眼史老将军的脸色,铁青铁青,慌忙行了个礼,跟着贾母走了。一路上忍不住偷偷打量贾母神色,见其倒是一如平常,心中不免奇怪。可是又不敢乱说话,怕触了逆鳞,引火上身。毕竟平日里贾母都是个格外谨慎的人,这样为一个赌注打碎一个花瓶实在是太不像其风格。
史菲儿被请去赴宴,只略略动了动筷子。此时跟着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