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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自是不好,尤氏心里便更不愿这桩婚事了。可自己父亲娶妻,哪里轮到自己插嘴,尤氏便生出了个主意,买通人在自家宗族亲戚中大肆说此女命硬克夫,不几日这话便传到自己父亲耳朵里。毕竟克夫可是大忌讳,就是再喜欢也不能娶进门了,此事只好作罢。尤氏回府探望时还感慨了一番。那女人倒也有些手段,嫁入尤府不成,过了三月竟又嫁入别府,只可惜嫁过去才不到两三载,其夫就撒手人寰。其带着两个女儿投奔其逝夫的女儿家,可没多久便被那女儿将三人统统赶了出来,只给了几件衣服,还命人大骂其养了好一对狐媚子,自此再不搭理不管不问。街头巷尾倒是将事情几番演绎,后来则是越来越精彩,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酒楼编排了小曲说唱一番,那母女三人再无颜面混迹,便匆匆离开,从此不知所踪。尤氏自然也是听闻了此事,如此一想倒是觉得甚是庆幸。心里对贾母又是感激。不过此番俱是后话了。
话转回头,这贾赦领了差事,什么都未开动,便有贾珍找了来,自己出了一番气,心想与其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反正这分宗分家是分定了,今日贾珍得了信,少不得要来不少人劝解,自己何必在府里呆着听那些话。贾赦索性跟张夫人知会一声,自己去了览书阁,命下人说,除了贾母,任谁来问,都说自己出府了,去哪里不知便是。
贾赦在览书阁住了一晚,次日一早便先去了兵部,正巧义忠亲王也在,贾赦从未做过此事,也不知该如何做起,索性也懒得去寻哪些旧例陈规了,便凑到义忠亲王跟前问道:“给王爷见礼了,微臣实没做过此事,见了王爷特来请教。王爷您是久经沙场,依您之高见,这场仗要打多久?我需为您筹备多少粮草军需才能够?”
义忠亲王瞧了瞧贾赦道:“这等事你自去想,你是这军需筹备又不是我。”贾赦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不爽,只是面上不能露出来,仍陪着笑脸道:“微臣也实在不明,又没了头绪,也怕准备不足误了事。还请王爷多多指教。”
义忠亲王伸手点了点桌面道:“这兵部侍郎宋大人有派兵名册,所需粮草名册等也已报备给与他,你去问宋大人便可。贾将军这粮草一事断不可怠慢,一旦贻误可是延误了军机,可是大罪啊。”
贾赦点头,嘴上谢过。忙去找兵部侍郎宋法宪宋大人。可其又不在兵部,倒是有好心的告知贾赦,说其一会儿便回,贾赦不敢走远只好等着,巴巴等了一个时辰,宋大人才回来。宋法宪见了贾赦倒是谦逊,忙请其上坐,又寒暄一通,这才细问了贾赦的来意,贾赦早已是等的不耐烦了,可又不能发作,便急急说要看派兵名册和军需物资粮草申领。哪知宋大人听了这话面有难色道:“如今这派兵名册和军需申领倒有,只是昨个顾军参说是上面有误,还要修改,便又要回去了。不如明日他还回来时,我先给贾将军您送去?”
贾赦听了甚是无语,心想此事也真是巧呢!自己不来要也不会被借,今日又白白浪费了一日。贾赦点头应道:“那贾某就先谢过宋大人了,明日我自来取便是。大人公事繁忙,怎敢劳烦大人。不过我也有此一问,大人这册子应是看过了吧。”
宋法宪点点头,贾赦见状又问道:“那宋大人可否告知我这次出征多少人马?需要筹措多少粮草军需。”宋法宪眼睛微微眯着,一手捻了捻胡子道:“若是我没记错,那册子上写了前期银两大概要三百八十万两。派兵十万。”
贾赦听了这话眼睛都瞪圆了,十万兵将前期便是三百八十万两,真当我是棒槌好蒙呢!
作者有话要说:天天抽、天天抽、天天抽
昨天晚上十点多,网页、wap、app全线阵亡。
索性睡觉去了。唉
第二百五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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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领了差,次日一早先去了兵部; 在兵部偶遇义忠亲王; 便凑上前去询问军需筹备数目一事; 哪知遇到了个冷脸,义忠亲王漫不经心回了两句; 便将其事推给了兵部。贾赦无奈,只得又去寻兵部侍郎宋法宪,等了足足一时辰; 宋大人才回来; 见了贾赦倒是客气; 可是问及文件名册,结果竟推说先前报上来的名册有错; 被拿回去改了; 贾赦听了哭笑不得; 只好问这宋大人可否还记得这出兵数目和总需银两; 宋大人琢磨半天说了一句,派十万兵马; 要三百八十万两。
贾赦听了这话心里暗道这帮人真把我当棒槌呢; 真是敢开口啊。一张嘴十万兵马; 前期就要三百八十吧万两!那意思是不是还有中期和后期; 若是这么加在一起岂不是要一千万两去; 而且这还是没改回来的,若是拿回去改,怕是只会多不会少; 那时不知道又会多几十万两呢!
此时宋法宪也正瞧着贾赦,见贾赦不语,便有开口道:“这征战之事最是花费,银两花得入流水一般。贾将军初次任此要职,不熟悉也是正常,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贾将军莫急莫急。”
贾赦听了宋法宪这话,面露惊愕状道:“我实未任过这等差事,也没个轻重,所以还请宋大人多多指点。因圣上着兵部与户部协力督办,那今日拿不到名册,怕是空口无凭也无法去户部报备申领了,还请大人多多给我指点指点,这筹备一事中间的门路。”
宋法宪道:“贾将军如此说便是过谦了,户部是忠敬王爷管着,旁人的面子不给,总要给贾将军您面子才是。如今你们两府上可算是亲家呢,还是圣上赐婚。此事还是请贾将军多多出力了。如今我这兵部侍郎听着风光,可也是心里忧愁,整日就盼着国泰民安,如此便好了。也是话与贾将军讲,这军需筹备差事主要就是从户部求来银子,然后调拨军办才买征集,看东西是否合乎要求、是否有无短缺。说起来倒是不难。其中最难的便是问户部要银两了,此事办好了余下诸事皆是不难。”
贾赦听了点了点头,忙冲着宋法宪一拱手道:“多谢宋大人指点迷津,我才对此事有点了解。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去户部走上一圈,问问这办理的程序,明日再来叨扰,拿这名册。”宋法宪听了,忙起身相送,直至将贾赦送出了兵部才转身回去,态度极为谦恭。贾赦出了兵部,便又骑马往户部而来。
贾赦本就没理过这等差事,可户部和兵部不同,户部分工细,下设各司,贾赦上次还钱销账去的是捐纳处,可这次去那个司,自己并不清楚。贾赦想了想,索性上马,调转马头去了忠敬王府。贾赦心里也清楚,反正和底下人说半天,最后还是要找王爷点头同意,这钱才能调拨出来。与其和下面人浪费口舌,不如找管事的。
贾赦骑马来了忠敬王府,没想到这忠敬王爷竟然还未回府,但管事还是将贾赦迎进书房,说是王爷吩咐过了,若是贾将军来,请先在书房等候片刻,王爷一会儿便会回来。贾赦听了也是无奈,不过也没有旁的办法,只好坐着琢磨这事。方才在兵部听宋法宪说此事只是将银钱从户部讨出来便是完成了大半,余下的诸事不难了。估且不论这三百八十万两是否合理,可若是这账目清楚,按理户部就应该给钱了,怎么反而说此事是最难的?况且这等出兵之事,朝堂上都尽知,按理户部也不应该不给?这又难在何处?那之后的查验采办又要如何?总之还是问题多多,贾赦此时有几分后悔,为何刚才不再多问问。贾赦是琢磨不明白,只顾闷头想着,到没注意到一晃眼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忠敬王爷进了书房,贾赦还在闷头琢磨,直到听见忠敬王爷轻咳两声才回了神,忙起身行礼。
忠敬王爷笑道:“你倒是来的挺快。我还以为你今日会先去兵部,至少要折腾一天才会回来呢。”贾赦陪着笑脸道:“微臣是去了兵部,见到义忠亲王和兵部侍郎宋大人,之后这才来见王爷。”
忠敬王爷听了更乐了:“怨不得呢,这是被一杆子推给了户部了吧。你拿名册给我瞧瞧,他们要多少银两?”
贾赦一听,搓了搓手道:“不瞒王爷,这银两我倒是知道了个笼统的数,不过这名册要等明天才能得了。”忠敬王爷一听,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问道:“名册不是应该早拟好的么?怎么还要等明日?”贾赦自然如实相报道:“宋大人说这名册昨日被军参寻了回去,说是上面有勘误,修好了明日再送来。”
忠敬王爷瞧了瞧贾赦道:“你即没看名册,怎知道总数?”贾赦嘴角微抽一下笑道:“我问宋大人有没有看过这名册,可还记得所需银两总数与派兵数目,宋大人说看过,应是派兵十万人,前期三百八十万两。”
“三百八十万两?”忠敬王爷瞪了眼,一拍桌子道:“真是胡闹,莫说三百八十万两,就是现在户部能拿出个八十万两都是不易。”忠敬王爷一拍桌子,贾赦自然是吓了一跳,吞了口口水道:“王爷你先莫气,这应是前期费用,而且这不是还要改嘛!说不定改了就会少些了。”贾赦这话说得口不对心,自己心里清楚,明日拿到的正式名册上着银两还不知道要加了多少去。
忠敬王爷摆了摆手道:“他们果然是欺负你不懂。竟敢编出这样的理由来糊弄你,居然还能将名册拿去重修。你且瞧着,明日这总数还能再涨个两番呢!如今这主意都打到这些地方去了。”
贾赦心里愤懑:可不是自己不明白么人稀里糊涂就领了差,也没人引着,连做什么都如同摸着石头过河一般。那些人打什么主意自己怎么会知道。况且,这回和忠敬王爷不是之前有约么?到时候不会真因自己办不好差事真的挨了罚吧。
见贾赦立在一旁沉默不语,忠敬王爷道:“如今这兵部是铁板一块!这还是好听的,说句不好听的,这其中是有不少人等着发国难财的。一个个胆子越来越大、胃口越来越大。我也就是当着你说说这牢骚话。不过此事依旧还按照先前我们订的计策行事。明日你拿了名册便去户部寻福建清吏司,我让其典给你二十万银两的批条,你得了后将这批条那去给义忠亲王,并告知这是其前期银两,户部多一分也拿不出了,先发兵,发兵后再议其他。说完你便按着我们先前所定去酒楼喝酒便是,记着将那册子随身带着。”
贾赦听了这么一番话,目瞪口呆,虽然自己很清楚这名册也好或是宋大人口述银两总数也罢,都是有了不少水分,可从三百八十万两一下便压到二十万两这也太天上地下了吧!贾赦不免有些迷茫,这以后的计策成与不成先不论,单凭自己仅讨来二十万两,怕是明日见了义忠亲王就要被骂死了。贾赦小心翼翼问道:“王爷这二十万两是不是少了些?这义忠亲王知道了怕是……”
忠敬王爷一听贾赦如此问倒是一笑:“你是不知规矩的,要知道户部每项银钱收支都是各有去处的。就是帐册上写得再清楚再明晰,也没有一要便给的。更何况此次事情还有许多变数,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一讨便有,还给了二十万两。倘若换做他人,跑上三五回能要来你这钱数,便是大功一件了。你且放心,明日不会被训斥的。”
听了这话,贾赦稍稍安了安心,如此来看,怨不得宋大人说这要钱一事最难,果然如此啊。
忠敬王爷又开口道:“此事你还自当小心,这兵部都是老油条了,少说多问方才是好。若是发现什么或是瞧见什么当时你莫要多言,等到去酒楼后,见了熟人再说。”
贾赦听了更懵了,怎么还见熟人再说,你现在就告诉我跟谁见面不就得了么!不过这话也只能心里想想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反正转念又一想,早晚也是要见的,早知道了也不能如何,不如见面再说吧,反正这次自己就是个演戏的角色,按照王爷说好的演便是了。
贾赦这边暂且不提,且说贾珍因贾赦闹着要分宗,忙出城去寻了贾敬,求父亲出面来压制贾赦。哪知贾敬得了信儿,却称贾赦若是要分宗便分好了,还让贾珍以后莫要用这些俗事来打扰自己清修,这话让贾珍气的不行,可是苦求又无用,也只得回了府。见了尤氏忙问其去求贾母结果如何?尤氏自然也是聪明的,早早便打发人候在府门,见贾珍未将贾敬接回来,便知此事自己公公竟然未管,心里虽然惊讶,但也明白了几分。既然如今贾敬都管不了,贾母又说的坚决,自己何必将此事太在意了,便按照贾母先前教自己的话说了一遍。又怕贾珍太怀希望,便又特意强调贾母称其未必能劝住贾赦。贾珍听了心里烦愁,关起门来自己喝酒,借酒浇愁。
第二百五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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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去寻贾敬,想让其父去劝解一番; 让贾赦不在执着分宗一事; 没想到却被贾敬称这等本是俗事; 以后不必再来打扰。贾珍心里气恼,回府听闻贾母态度也是牵强; 更是叹气连连,只得借酒浇愁。毕竟如今贾赦虽不管着族里之事,但因所做所为族人不少都受了益; 此事自己连贾敬都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