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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也不难。
史菲儿敲打完了贾珠,转头又对着贾赦道:“如今瑚儿今岁就要成亲了,筹备的差不多了,你主持着分了宗又分了家了,这些都折腾完了。就开始准备折腾祖业了?”
贾赦心里暗暗叫苦,忙争辩道:“老太太我哪里敢呢?”
史菲儿冷笑一声:“哪里敢?这祖上留下来的铺子被你俩合着要往外贱卖七八间了,还说没有?”史菲儿言罢,啪地拍了下桌子。
贾珠听着一哆嗦,贾赦也缩了缩脖子,平日里老太太都是合颜悦目的样子,今日看来是真动了气了。可是这事又没发解释,一解释不就要将整个事情都说了么!二人咬着牙不吭声。
史菲儿眼珠子转了转,瞧这二人:“你们两房刚分了家,按理来讲日子反而应该比之前公中份例要好了不少才对。而且不说旁人,单说贾珠你成亲时我可是将之前承诺给孙辈的银两都给了你,你更不应该缺钱,这么急的卖店铺宅院,看来这所需的银两可真不少!”史菲儿顿了顿道:“能让你如此做,必然是被讹上了,而且还不得不给。我说的可对?”
贾珠此时心里震惊,这老太太是火眼金睛啊,怎么一下子就猜的八。9不离十了。心思还未落停,就听见贾母又道:“是不是有人用你父亲性命威胁你?”
此话一出,贾珠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此时再也崩不住了,眼泪顺着面颊就躺落下来。贾赦见此景,知道再瞒无用,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史菲儿瞪了贾赦一眼道:“你也跪下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起来。”老太太发了话,贾赦哪敢不从,况且瞧这样子老太太今日是真动了怒,贾赦和自己侄儿贾珠跪在一处,原原本本把自己如何收到信,如何和贾珠商议,如何筹钱,如何卖店铺宅院,一五一十都说了个明白,之后还拿了那封信给贾母瞧。二人紧盯着贾母,生怕贾母一时知道噩耗,再有个好歹,那可就更麻烦了。
史菲儿听完事情始末,又捏着信瞅了半天,黑着脸不言声。两人瞧贾母虽然生气归生气,但神智清醒,心里松了口气。
史菲儿沉默片刻,让贾珠起身将守在院子里等待吩咐的丫鬟朱鹮叫了来:“你速速去请这两房的主子来我这里,说有要事要议,不管是生病还是装病都来,对了下面那四个小的就算了,让各自奶娘好好带着,若是出了一点岔子,看我如何收拾她们。”
朱鹮从未见过老太太如此模样,忙应了差,速速带着人去请,不大会儿功夫人陆陆续续都到了。王夫人还是让丫鬟婆子缠着来的,面上惨白颜色着实不好看。
见众人到齐,史菲儿将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接着一拍桌子,“你们都给我跪下!真当我这老太婆是聋子的耳朵当摆设吗?”
众人自然不敢多言,齐刷刷跪下了。史菲儿心里真是生气,瞧着地下跪下的一帮子,心里琢磨着,这群人何时能让自己省点心啊。
“这种大事都敢瞒着我!还有什么事不敢?平日里我教导你们的种种等遇到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二房众人自然是知道此事的,王夫人和元春在一处哭的伤心,李纨在一旁扶着二人。可贾瑚和贾琏并不知道这信的事。见贾母生这么大的气,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何事。这也怨不得二人,一来,贾瑚这几日和翰墨在一起商议九王爷边关军务的事,而贾琏被忠敬王爷点差去忙活了。虽然二人知道贾政无踪影,也帮着四处打听,但并知道勒a索信的事。二来贾赦也的确不让人告知这俩。
张夫人见老太太动了怒,想了想开口劝道:“此事媳妇自知有错,但事情紧急,一来要急着筹钱救小叔,二来实在担心老太太身子。打算等小叔平安了,我等再来给老太太负荆请罪……”
贾瑚和贾琏听到自家太太如此说,更是愣住了。贾琏忍不住问道:“小叔有消息了?”
史菲儿瞅了二人一眼道:“你二人不知?”贾瑚贾琏连连摇头。史菲儿叹了口气,“你两个先起来,贾瑚你去让朱鹮准备大张白纸来,贾琏你来磨墨执笔。”二人不明白,但也不敢怠慢,忙按照贾母吩咐去办。
史菲儿叫贾瑚将纸夹到屏风上,一指贾琏道:“你写。”贾琏早早便磨好磨,拿着笔站着,可是不知道要写什么。
史菲儿叹了下道:“有时候,有钱也不是件好事。”
这边史菲儿才感叹完,那边贾琏“哦”了一声,提起笔在纸上工工整整写道,“有时候,有钱也不是件好事。”史菲儿扶额,怎么今天智商都集体掉线了?
“那句不用写,我说让你记上你再记上。”史菲儿指了指贾琏,贾琏忙提笔要划掉,史菲儿又说:“算了,写上就写上了,对你们也算是个警醒。”
众人不敢多言,只得点点头。只听贾母问道:“你们两家凑了多少银两了?”
贾赦瞧了眼贾珠回答:“勉强七十五万。”贾珠一旁也点了点头。
史菲儿道:“你们就别折腾了,这钱算我一人头上便是。”
众人一听忙摇头,史菲儿摆摆手:“我一老婆子本来开销就不大,这些钱早晚也是要给你们分了。此时不过是换种用法,早拿过来用罢了。等以后你们别在意少分些就是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给贾母磕头。贾赦暗叹老太太一句话就解决了众人束手无策的事,还是厉害啊。史菲儿冲着贾琏道:“你写上钱归我出。”
贾琏提笔书写。
史菲儿顿顿:“钱我出没问题,但这事不是简单的事。天下若是能用钱换命那便是值的。但我们也要分析一下这钱给了换不换的回来!这才是其中关键!”
原本听贾母解决了赎金一事,王夫人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可忽然又听见贾母如此说,心又提到嗓子眼了,声音带着哭腔道:“老太太,这钱给了,他们定是会放人回来的吧!”
史菲儿瞧了她一眼道:“你这话说的话,若是商铺买卖自然是钱货两清。可这是帮山匪,山匪讲信用那多半是话本小说,他们连绑a架勒a索都干得出来,还怕不守信用?”史菲儿转过脸道:“今日商议的便是如何能寻到政儿的下落的。”
“那信上可写了何时交换赎金?”
贾赦和贾珠摇了摇头,元春插话道:“怕是过几日也会如此传信告知?”
史菲儿点点头:“许是如此。”接着又问:“那有没有提赎金以何种方式?”
贾赦和贾珠想看一眼又一起摇头。
李纨有些不解,“老太太,赎金用何种方式重要吗?”
“当然重要,百万之巨,若是白银要多少箱去?就算换成金子也是不少。最方便的则是银票了,可也要厚厚一沓。我倒是想看看我筹来百万银两,就算送去了,他们如何能拿。”
史菲儿见贾琏站在一旁没动静,提醒道:“刚才我说的都记下,一会儿要用。”
第二百八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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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不敢违背贾母的意思,将贾母所说一一写在纸上。史菲儿抬眼瞧了瞧; 见贾琏都写上了; 便道:“如此写上了倒也清楚。你们且看; 这信上字迹的确是出自政儿之手不假,姑且不论这血掌印是谁人的; 单看这颜色,血色早已不是鲜红,想必这信已经是有了时日。”史菲儿说完; 特意看了眼还在用帕子抹泪的王夫人。
史菲儿摆摆手道:“你们都起来吧; 刚才我也是气你们遇事失了冷静; 太过慌乱,而且这等大事又是能瞒得住谁的?遇大事需静心沉思。”众人起了身; 听贾母如此讲; 脸上都带了几分羞愧; 贾琏又提笔; 将静心沉思四个字也写了上去。
此时王夫人将脸上泪抹净了,思虑一下后开口道:“老太太说这信时日已久; 换话讲; 也许是老爷被匪人已久; 可为何到如今才会将这信送到府上?若是如此; 是不是、是不是老爷他……”王夫人不愿往下说; 只顾着用帕子抹泪。一旁元春和李纨也少不得已泪洗面。
“这便是蹊跷之处。首先政儿是去赴任的,按理来讲山匪是不会打劫官员的,这样做就是引火烧身; 一旦走漏了风声,得罪了大官,自然是会被剿灭。所以山匪自然不会做这样不合算的买卖。”史菲儿顿了顿又道:“这书信的习惯和政儿差别甚大,但语句通顺,感觉是有人口述,再由政儿执笔写就儿的。如此来讲,此事就更不像山匪作为。”
“老太太这些、这些……”元春喃喃开了口。
“是想问我说这些干什么对吗?看起来和此事关系不大,但实际却是至关重要。难不成此事我们就如此准备上百万两银子等着匪徒通知,若是运气好,将人送还了?若是运气不好,再讹钱却仍旧不知人是生是死?”史菲儿看了眼众人,“天下万物,这人心最难测。况且还是这样的歹人,我等这样的哪能揣测出他的想法来?他们这样连绑a票这样的勾当都做的出,那杀个人对于他们而言又岂非难事!”
史菲儿这话一出,戳中了众人心中所怕,众人所做之事都是建立在贾政活着的基础上,若是人真的有个好歹,众人都没有如此的心理准备。史菲儿叹了口气,这些人顺日子过得太久了,所谓磨难也不过是家里斗斗气罢了。
“政儿也为官多年,如今即便是外任,此去家丁随从也带了不少。山匪想做的一点风声都不漏,也是不易。如此想来,政儿倒是可能得罪了什么人,被困住了。”史菲儿说完,瞧了眼一旁杵着的贾赦。
这几日贾赦一边筹钱一边盘算此事,心里也是想过这些,但思来想去觉得若真的是被如今圈禁起来的王爷给困住了,那怕是早就不好。哪里还轮得到今日,可如今又收到这样一封信,意欲何为呢?况且贾政报信回来一事,自己只和老太太议过,若是今日将此事翻出来,怕是又要生出许多事来。贾赦此时正思量这些,正好看见贾母瞧自己,便更是忧虑。
史菲儿丢了个禁言的眼色给贾赦,转头对众人说道:“此前政儿一路也没个音讯,我心里担忧,便让老大派人去看看,可人寻了一路,到了豫州地界便没了消息,此时又赶上京中王爷闹腾一番,如今想着怕是这两者之间也有些联系。”史菲儿一番话将贾政送信的事给遮过去了,但又捎带着点了点。
众人一听俱觉得此话说的有理。史菲儿趁热打铁道:“凡事往广处想总没错。所说王爷被圈了,但底下的人总有还在看押的不是,政儿赴任一路遇到同乡、同僚、官员少不得也要应酬来往一下,若是其中有人能知晓其去向也是好的。”
贾瑚听了言道:“我去找翰墨想想看有没有法子,问问这些在押罪官,看看却有什么发现。”
贾琏停了笔:“那老太太如今这赎金我们如何准备?若是那边尚未问出音讯,这两日那匪徒便要钱如何是好?”
史菲儿点点头道:“一来这匪徒要钱没指明日期,的确是有可能随时要钱。但他们也应该明白这银两数目巨多,就算是我们凑齐了,他们如何不被人知的取走更是问题。况且他们的确还需要给府里送信,至少再来信会交代我们要做些什么。我倒是觉得让他们这信送的不顺利才好。如此我们才更容易知道政儿是否真的被绑匪挟持了。”
“老太太!”王夫人惊叫起来,“若是如此怕对老爷不利啊。”
史菲儿摇摇头道:“再不利能比现在生死未卜还糟吗?如今我只是想确认这人还活着有气。如今我们府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自然要多有提防。你心中忧虑之情我不逊色于你。但此事草率不得,毕竟如今我们府上还有两桩皇亲,你可莫要忘了。如今府上是被架着,许多事由不得我们自己了。”
史菲儿这话倒是点醒了王夫人,眼下元春就要大婚,万一……王夫人不愿去想,如今这事情已是如此,老太太分析桩桩件件都颇有道理,不如先听听看,再议。
史菲儿转头对贾赦道:“我们府中还有彪悍凶狠的护院大狗么?”
贾赦想了想道:“有是有,但不多了,不过皂厂那边应该多,那些狗养的彪悍,见生人就叫,若是有了贼,还能寻着味找呢。”贾赦一顿:“老太太,这不是还按照你昔日吩咐做的,要不从那边调几条过来。”
史菲儿一拍桌子道:“我也是昏了头,竟将这事忘了。快去调上十条过来,挑凶狠见生人就叫的、擅长闻味找人的来。安插到各个门房去,不可漏了一处。”
贾赦忙应了,招呼管事立刻去办。但众人仍面露不解之色,史菲儿道:“上封信匪徒便是送了过来,如今要交钱自然还会再差人送信来,如此若是真能靠狗寻得人来,也是再好不过了。”
贾珠皱眉道:“听伯父言,上次匪徒便是差了小孩来送信,若是如此此计是否还有效?”
史菲儿道:“正是如此才更有希望些。让那些狗在府门外,见生人便叫,如此用糖哄小孩子送信应不会成功,可信又关乎钱,他们应该不会太随意,若是真的能是他们的人亲自送信,兴许狗能起到作用。”
贾珠点头,“如此还需多些人手才好。原本此事已经报送给衙门,如今收了信再去一次,让其上心操办才好。”
史菲儿想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