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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菲儿听了点点头,“这印子钱不出事还好,一出事牵涉甚多。如今惩治又重,你们被算计顶缸,恐怕是赖家自保之策。”
“婶子勿要担心,我已让那些下人签字画押,都指认是赖家蓄意栽赃所为。”
“你们行事,我自然放心。只是这赖大如今在京城府尹处,若是不知道家中之事也还罢了,若是知晓定会咬出此事。”史菲儿断言道,“他们如此做除了贪财外,还务必要将宁荣二府一同拖下水,以保其身。”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简直太甜了!感动到转圈圈。
不知道怎么表达,说个自己卖蠢的事,让大家一笑吧。
昨天到六点三十五了也没刷出自己文的新章,以为jj抽出了新花样,结果登录后台一看,呵呵,我压根没设发布时间。OTZ
自己简直就是卖蠢小能手。
谢谢jen的地雷,谢谢收藏了文和栏子的小天使,谢谢追文留评的小天使们,以及谢谢已经看到这里的各位,撒花转圈圈~
本周下榜后进入万恶的修稿期,更新依旧继续,可能字数少些。否则前面删减的字数太多,后面补齐字数太困难了。泪奔
希望修文完成后可以给小天使们带来更好的阅读感受,再次谢谢
第三十六回
这史菲儿听闻赖家放印子钱一事便忙让贾赦将贾敬贾政一起找来商议此事。贾敬一是瞧这这利钱丰厚,收益又快,心里很是不想舍了去。史菲儿自然明了,毕竟这贾赦贾政好歹都是自己的便宜儿子,自己说话他们还是听得进去的,可贾敬是宁国府主家,只是这贾母的侄子,史菲儿也恐自己说的轻了,那贾敬不走心,毕竟宁荣二府具是一体,若没分宗,一个出事另一个也跑不了。
听贾敬说自己已经让涉案的下人签字画押,这黑纸白字上都写着此事就是赖家蓄意所为。史菲儿见其还未明了,便直接道:“这赖家深居府内已有三代,能爬上这个位置,也都不是笨的。此番这赖大入了监,必然会买通关系,让家里人想法解救。若是我们此番没有查抄赖家,这赖家也是有钱的,即便赖家来求我恩典不得,自家多使些银子,赖大在牢里蹲上些日子,挨几顿板子也就出来了。至于以后,反正赖家手上银钱颇多,一点点转移出去,再想办法赎了身,自是不在话下。”贾赦贾政听了,也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这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贾赦倒是开口说道:“母亲思虑的是,只是儿子素闻那方大人是个耿直之人,否则他也不会将赖大贿赂与他那二百两银票之事告知于我了。”
史菲儿一笑:“这才是我真正顾虑的。刚才推测是基于这赖家没被查抄,有钱的情况之下。如今赖家已抄,这赖大若是想方设法让人打听到今日情况。你说这赖大能不气急败坏?若是赖大欲要拼个鱼死网破当庭招认宁荣二府为己私利,让其放印子钱,你说这位为官中正的方大人他查是不查?若是查了,你手里这些证据可以毁了,但借钱的苦主都还在,人家手中的借据上可是明明白白盖着你们两位府上当家人的私戳呢!”
贾敬一听忙争辩道:“可是我手上也有那群下人的画押,证明此事与我无关。”一旁的贾赦也连连点头。
“赖大大可说是他们是迫于府上的威逼利诱,不敢报于事情。况且这画押也只是府内问的,公堂之上也最多作为佐证参考。倘若这方大人在欲叫上几个知晓内情的下人一问究竟,你们怎么办,是让方大人去煤窑找人呢,还是拉一群哑巴给方大人问话么?”史菲儿话一停往嘴里塞了个蜜渍桂花梅干,瞅着贾敬与贾赦。此番话一丢出来,贾家这三兄弟都有点傻眼,贾赦连连拍额头,叹息自己今日此事做的鲁莽了。
贾敬倒是不死心,头一扭道:“我便是不怕,我一宁国府老爷,进士出身,我就不信了这一恶奴的谎话能搬的倒我去。”一旁的贾珍也开了口道:“对,父亲,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恶奴说的谎话这方大人也信,那这方大人再耿直也是个蠢的。”
史菲儿点点头,看着贾珍:“这话倒是没错。不过即便方大人查出此事与我们宁荣二府无关,但又如何,这贾家对下人疏于管教遍传出去了,对下人苛责也传出去了,下人依仗贾府发印子钱也做实了。这事若是让御史言官知道了,你猜他们会不会呈上一封折子说这宁荣二府令下人私放印子钱目无国法,事发后便毁灭证据,严苛下人之类的。”
见贾敬贾赦不语,史菲儿又道:“当朝天子最看重仁孝,你们且猜猜这御史这折子,圣上会信个几分?若因此在圣上处挂了个名,你们且不妨想想我们此番为何要查抄了赖家。若是因此圣上想起我们贾家欠下朝廷银两一事,会不会也借个由头整治一番呢?”
沉默片刻贾敬复又开口:“如今事尚未至此,也多是婶子揣测推断,或许这事不及如此。”
一直站在一旁的贾政开口道:“母亲此番顾虑的是,这些日子儿子为家学寻觅良师。也拜访几位大儒,具将这仁爱忠孝挂于嘴边。况且若是扬了恶名,再想挽回声誉却是难上加难了。这如今四王八公于京城口碑多半不佳,倘若贾府冒了头,说不定也会被整治一二。”
话已至此,贾敬此番也不再惦念着那放出去的万八千两银子了。这雷霆雨露均是君恩,虽只是贾母推测,但若万一中了,自己可不能拿阖府上下去赌。况且此番本来就是为了了事,若是再生出事端来反而不好。想至此贾敬便恭恭敬敬又朝史菲儿施了一礼道:“多谢婶子与侄子晓明利害,今日是我这做侄子的行事鲁莽了,特请婶子示下,此事该如何了了。”
史菲儿一笑:“如今咱府上家大业大,万不可冒险。稍有差池,就算今日风平浪静,转头又不知会不会身陷绝地。此番将事平了,倒也不难,我琢磨着就是办起来琐碎些吧。一来若是赖大相求家里人营救,必要通过门子。先将门子俱换了人去,下严令,不管谁再问,断不得泄漏出去半句赖家一事。”贾敬贾赦纷纷点头,此事倒是不难。
史菲儿略微停顿又道:“今日你们抄了赖家,收获颇丰,这印子钱就当做善事舍了吧。不过若舍了,也必须将这借据拿回毁了。需寻上些府内面生且做事细致妥帖的将这些苦主都寻了来,一个也不能少。告知苦主此番赖家老爷心好行善,将他们所欠银钱一概免了去,若他日有人问起,定要替赖家两位老爷美言几句才行。不过此番还要你们辛苦辛苦,这收回一份借据,查验无误,便自己当时烧毁,万不可图省事假借他人之手。”
听闻此话贾政不解道:“这免了欠款要了收据便是了,为何还要替这赖家恶奴美言?”
史菲儿听了此话,心里颇无奈,这老二就不能把事想得多些么。若是赖大乱咬,那方大人必查苦主,苦主这借据上有贾敬贾赦私戳,留着就做实了贾府放印子钱。但若是赖家自己去找苦主,又告知苦主说是赖家人行善举,则做实这赖家自己。贾府只是落个放纵下人,管束无力的罪名。反正此番目的就是要将这印子钱一事彻底了了,别再横生事端。
史菲儿见交代的事贾赦贾敬一一记下,又叮嘱一句道:“政儿,今日这事不涉及你,但我也恐你手下有人借你名行此恶事,你回去也查查,没有最好,若有也按此法解决了。待你们将事办妥,再将过去的门子换回来,将今日赖家抄家的事透出去给赖大,定要让这恶奴自食其果。”
第三十七回
且不说这贾府一众为了印子钱一事商量对策,单说这赖大因被贾赦绑了直接交与京城府尹方中正处,方大人本欲速审此案,怎奈那苦主虽告了赖大,但因得知女儿已死伤心太过,病倒在床。方中正派人传话,才知这苦主无法登堂,万般无奈方大人也只得将赖大暂且收押,着手先调查些证据。
这赖大进了牢房,等了两日也不见有人提审,心里更是焦躁万分。一面将那投井自杀的小丫鬟骂了一百遍,又将给自己推荐下人的人牙子咒了一万遍。转念又想起此番是贾赦将自己绑了送于这京城府尹处,心里又愤恨起贾府来了。可是愤恨也好咒骂也罢,自己如今却是被压在这监牢之处不得出。
因被羁押了两日,也不见家中有人来探视,赖大心中更觉不妥。苦于想知道外面情景,便欲使了钱去托人打听一二。因在方中正书房行贿未果反被捉了个现行,此番赖大不敢贸然行事。先是试探抱怨这牢房内膳食极差,自己偷偷塞给了看守些散碎银两,托其置办些好的吃食来。这看守收了钱,倒是弄了些好点的饭菜进来。一来二去,赖大见这看守有了贪念,觉得好下手,而看似这看守也想从赖大身上多刮些钱出来,两人竟一拍即合。
赖大趁旁人不备,悄悄将身上的一块玉佩摘下递给看守道:“你且帮我去荣国府赖大家宅帮我传个话去,告之我母亲,让她想办法搭救我。这玉算是个凭证,只要话带到你可问他们要五十两银子。”
看守将玉接过,在手里掂了掂,笑道:“给堂堂荣国府赖大管家带话竟然才值五十两银子,呵呵,还不够一壶茶钱。”赖大心内暗骂这看守黑心,脸上却陪着笑道:“此番让官爷辛苦了,待我出了这是非地,必有重谢。”
“赖大管家哪里话,有朝一日您出了此地,岂是我等小吏高攀得起的。您可是荣国府的大管家啊。这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你说是不?”看守将玉往怀里一揣,又朝赖大一伸手,“您自然是知道的,您这府上门槛颇高,我怕没给门子点拜礼就直接打出去了。”
赖大见状无奈,只得又摸出点银子递与看守道:“官爷莫要再打趣赖某了,此番能活着回去就要去庙里烧高香了。此番手里的确羞涩,待我出去了定当重谢。”看守得了钱这才慢悠悠地离开,见看守走远,赖大转身往地上很啐了一口,低声骂道:“趁火打劫的狗东西!”
且说那看守得了赖大钱物没直奔赖家宅院,却直往这方中正书房而来,见了自家大人,便道:“这赖大果然上钩,此番让我去他家宅子,托我传话给其母,让其想法子搭救他出去。”说完又将怀中的那块玉拿出来,“这是个凭证,说我传话到了,凭此可要五十两银子出来。”
方中正点点头,这赖大出手的确大方。不过此番他若想全须全影的离开此处怕是难上加难。按本朝律例,向官员行贿者先要杖责四十,再依据行贿数目流放,像赖大如此这般,若依律例必要流放个千里。方中正命看守依了赖大所托,看看这赖大能搬出个什么救兵来。因这几日查找证据,知那赖氏兄弟仗着宁荣二府做了不少恶事,桩桩件件都让方中正气愤不已,恨不得将这些作恶之人一并拿下。
这边方大人查案有条不紊,那边贾敬贾赦,忙着寻人清账。这贾赦看见其有些人家实在贫困,除了免去印子钱借款外,还额外又送了几两银子去,那些苦主自然是感激不尽,连念赖家心善了。这虽让贾赦不喜,但想的这样更做实赖家放印子钱一事,便不去计较。
贾政回去后也不得闲,因明白这事关系重大,便叫了王夫人一起商议。王夫人一听皱了眉道:“前几月,这周瑞家的也曾提起印子钱一事,说是安全利厚。”贾政一听急道:“你竟应了?”王夫人连连摇头:“没应,老爷忘了那日子我正收拾准备搬家之事未完,又替老太太抄经祈福,哪有功夫思量此事。今日一听,方才知道其中厉害,可真是万幸。”贾政一听,松了口气,这贾敬贾赦还是被人冒名做了此事,为了此事且如此麻烦。若是自己做了,真不知如何收拾。忙命人将周瑞两口子押来问个究竟。
一问方知,这两人羡慕这赖大家中排场出手阔绰,一日请赖大喝酒,赖大酒醉告知其这赚钱良方,又听赖大说这府内大老爷和宁国府的敬老爷也都做此事,周瑞觉得应该无碍,可是手中没有本钱,周瑞便让自家媳妇去撺动王夫人,周瑞家的提了两次,可每次偏偏不赶巧,王夫人具是没功夫搭理,周瑞两口子也只得暗叹自己无这财运。直到此番赖家出了事,两人才怕了。此番自家老爷来问自然赶紧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贾政听了更是动怒,连夜将自己身边的管事下人统统查了一遍,凡是家中银钱有说不出来源者具绑了关起来,另将这周瑞两口子送与贾赦,也算是为日后赖大若是诬告贾赦做个旁证。
待贾敬贾赦将印子钱借据收回具毁,便让人将口风漏了,让狱中的赖大知晓自家情况。赖大苦等几日不得信,今日一听举家被抄,自家兄弟现不知何处,老娘和儿子被撵出府,下人亲随具被发卖,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竟一口血喷出晕了过去。待清醒了了,放声嚎叫:“我有冤我有冤,我要告宁荣两府目无国法,命我这管家替其发印子钱,大发横财。我要告状我要告状。”
方中正此番已将各方证据查证一番,那苦主也因知赖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