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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这一项一月为府里能添置个五千两上下。”听到贾母这句,贾政倒是一惊,没想到这小小的东西却颇能赚钱。“如今我们还欠朝廷的亏空十万余两……”
“那不出三年便可将那亏空的窟窿添上了。”贾赦忍不住插嘴,果然如自己所料是有好事啊,单单一样进项之花两年就有十万两银钱,着实不错。
“两三年时间太久,况且还不知会生出多少变数来。这窟窿还是早些填补完更好。”史菲儿又道:“今日叫你们来便是商议将这蘅荟阁再开两家分号,我想在金陵、扬州这两地再各开一分号,你们觉得如何。”
听贾母如此一说,四人俱是一愣,虽说自己也都有田庄店铺,但不过是每月看看账册问问收成罢了,贾府本就不是商贾人家,子孙自然不懂经营,听贾母说是要开分店,又是在京外,更不知如何回答。
史菲儿见众人不语,开口又解释道:“贾府祖籍便在金陵,回祖籍开家分店很是平常,至于选择扬州则是因为那里是天下富庶之地,这东西原本就不便宜,自然要富贵人家才可使得。”
“只是虽说此次这个皂儿在京中颇受青睐,但不知去了外地又当如何?”贾赦出言,刚才虽有些吃惊,但是若依着京城的势头再多加两家,一年不到这亏空定能补上,的确是件好事。只不过这手工皂的做法只有母亲一人知晓。听夫人说目前京中这些售卖的每块也是母亲亲手制作不烦他人,想来大概因此方子本就是母亲嫁妆,自然不应外传,想到此贾赦又觉得不该让母亲太过劳累。又道,“这京城与金陵扬州路途颇远,儿子又怎敢劳碌母亲辛苦。”
史菲儿一听,气得想在贾赦脑袋上狠敲一记,开分店只需要把东西运过去就行了,怎么你还想让我坐着马车坐着船给你生产手工皂去?史菲儿摇头道:“哪里用我亲去,做好了送过去便是,这东西又不怕放,自是无碍的。至于金陵分店,我已有主意,但扬州却无。今日告诉你们,若你们几个谁能在扬州寻下合适的铺子,那扬州店里的红利就分他一成。”
此话一出,贾赦贾政倒是一般,两位夫人却都一喜,若扬州这铺子只是按京城这势头,一成利一年少说也有五千两,这当家太太一月公中的月钱也不过只有二十两罢了,而这院里打赏下人,出外应酬交际这些银两自然不足,少不得自己时时贴补一二。如今只是寻一间铺子就会有如此进项,自是美事一件。两位太太难免动了心思。
一旁贾政踌躇半晌开口道:“让母亲为家事烦心,实属儿子不孝。依我看倘若是这皂儿能将这亏空添补了,那填补之后以后还是不做为好。若是传扬出去,再说些府中趋利心重之类的话来,怕是累及府里名声。”
这话着实让史菲儿气个正着,心里想这贾母用心疼爱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你们欠了钱,还不上,我想办法帮忙还捞了个利欲熏心的名声,既然如此重视名声又怎么做出占着正房的事。哼,我就是利欲熏心了又怎样,来这里还耽误我在现世的赚钱大业呢。这边不加倍赚回来,我自己还气难平呢,更何况这钱赚得干干净净,怎么就坏了府里的名声了。史菲儿想着不由黑了脸。
贾政此话出口,也觉得不合时宜,立刻又道:“儿子实不想让母亲太过操持,如今府中事务便是母亲担着,若再加上这新铺筹划开张,必会劳神不少。原本应是让母亲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如今让母亲如此辛劳,自是做儿子的不是了,儿子不孝,儿子不孝。”
若说刚才那番话说得让史菲儿生气,这番话却句句戳中史菲儿的肺管子了。若单论这番话,贾政的本意的确是希望自己母亲少操劳,可这史菲儿本就不是真贾母,这番话听到耳朵里却生出了点别的意思。史菲儿暗想这是嫌我罢了你媳妇的权嫌我多事呢?对你而言我就应该去逗弄孙子吃饱混天黑对吧?嘴上说不孝,你倒是孝顺啊,你倒是想办法啊,光动嘴皮子,别人想了办法又说这不行那不行的,摊上猪队友专门负责自扯后腿的,这才招人烦。
贾赦见贾母黑了脸,想着自己这兄弟三两句话就能将母亲气到也是件本事。忙开口道:“兄弟此言差了,若是你我兄弟争气,母亲哪里还会为这些琐事操劳。难为母亲样样想得周全,胜你我十倍,这事我看就依母亲的意思,我们兄弟去寻扬州合适的店铺,等筹备好了,择日开张。”
史菲儿自然是明白贾赦此话是为讨自己欢心,不过至少这贾赦还是明白自己折腾是为了谁。也算不白费一番心力。史菲儿眼珠一转,又道:“政儿此番整顿家学常常请教于大儒雅士自是长进了不少。如今诸事皆以府中的名声为重更是难得。”
贾政听贾母如此说,以为母亲不在意自己方才说的话,微微松了口气。哪知贾母又道:“经你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关咱府内名声的大事来。此事已经误了几个月去,切不可再拖延了。我这月搬出这荣禧堂去,迁去荣庆堂住。你大哥搬来荣禧堂居正房,你则早日搬迁你大哥现在府宅,此事最好下月就落停,如此各归各位最是妥当不过了。”
此言一出,四人俱是一惊,心思各异。这贾政实在悔得不行,自己顺着母亲意讨母亲欢心就是了,怎么多嘴说什么影响名声的事来。再看一旁王夫人,却是愣在原地连句话也接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刷开网页实在困难,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也是这样。
要不要来个欺负贾赦三连发小剧场呢?
贾赦:我选择狗带。
………………欺负贾赦第三弹………………
贾赦平白少了两年的零花钱,越瞅那摆件越来气,抬手捏扇子在上一敲,谁知竟没听见声响,贾赦觉得奇怪凑近一瞧,扇子竟在那物件上敲出了印。贾赦仔细一瞧发现那物件竟是西贝货。怒气冲冲命人抬了东西去找古董店算账。
这贾赦也是个实心的,只想着此番竟然敢骗到自家母亲头上了,好大的胆子,定不能饶了去,今日非要将那古董店的招牌揭了。怎料抬至门口却见是自家下人在内忙活。
贾赦一愣,这是换了东家?抬脚往里,自家下人忙迎了出来:“老爷,您是给店里送东西来了。老太太果然料的不错。”
这是怎么回事,贾赦一呆,下人到不含糊,忙让人将贾赦带来的东西搬出摆上。贾赦喝到:“这原店主呢?”
下人木呆呆看贾赦道:“走了。”
“去哪了,前几日我还见着了。”
“不知道,这店咱府上都盘下一月多了,老太太意思是这店以后专卖些这皂儿做的仿真古董之类的特色皂,好看好用好玩,老爷您看门口的招牌都换了。”
贾赦退了两步,抬头一看,上面字号果然变了。
“老爷,这京城中您常去的古董店,老太太十家收了有八家,老太太还说,以后您就随便逛,随便看,就是不用买,多好!”
贾赦觉得自己有点晕,想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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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倒V)
且说这史菲儿将大房二房众人聚于一处,商量商量着蘅荟阁开分店一事; 可这贾政偏偏觉得这商贾之事累及府里名声; 若是能将亏空填补完毕; 还是不要继续行此事为好,对于开设分店更是颇多疑虑; 如此一来恰恰触了史菲儿的逆鳞。既然你贾政如此顾全府里的名声,那就别光说些便宜话,史菲儿一怒便借机让两兄弟换房挪屋。
四人听闻俱是一愣; 片刻后贾赦这心里就乐开了花。果然每次这大房二房聚在一处; 自己都能得到好处呢。而且这换房之事早就订下来了; 只因种种缘由拖延至今也没履行。前几日自己还曾向夫人抱怨过几句,但张夫人却劝慰自己一番; 说是老太太不动; 做儿子的若是催促; 自是不当。况且这段日子老太太整日为府里诸事操持; 想必是想等府里事情皆定了,再做打算也未可知。贾赦听了; 虽心里仍旧还有些不满; 心里却也明白; 只是嘴上依然抱怨二房不懂礼数罢了。
张夫人虽说心里也是欣喜; 但仍觉得今日之事如此发展也的确有些奇妙。只是心里有疑问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反正横竖这事也是对自家有利; 如此这般便听之任之就好了。
相较于这边大房的春风得意,二房的贾政与王夫人则是有苦道不出了。贾政不住懊悔自己干嘛要多嘴惹贾母不悦,而引出换房一事; 本来已拖了几个月,觉得这拖字诀甚是好使,想着再拖上一段时间,若是大房什么事惹贾母不悦,那时自己再提出换房一事,说不定母亲一怒就不用换了。只是没想到此番倒是自己先惹了母亲不悦,贾政忙瞅向自己夫人,希望她能劝解贾母一番。
王夫人自然是了解贾政的心意,想着上次因换房一事,自己平白被贾政误会抱怨,此次他却是自己引得老太太发了脾气,本来好端端的顺着老太太意思说不定还有好处,况且这已经拖了这些日子了,想来贾母年迈说不定早已将此事忘了。如今好端端的偏偏要勾起此事来,真是自寻烦恼。
王夫人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老太太,媳妇上次记得您说想搬去降芸轩去住,便早早让人将那里打扫干净。不过媳妇觉得降芸轩清净有余,但那院子树多草深,老太太住了去怕是湿气太重了,日子长了再生出不适来。”王夫人顿了顿又瞧了瞧贾母的脸色,见未有怒色才慢慢道:“如今老太太选这荣庆堂住却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如今因老太爷故去就未曾有人住,还需拾掇一番才可住人。”王夫人这样说着,心里不过是盼望着一是借由院子未收拾立整,二是因这院子是故去的贾公居所,贾母住了难免睹物思人伤心难过,也应不喜此处,若是如此,便可再拖些时日。毕竟拖久了,下次再提也要再寻时机。
史菲儿又不是个笨的,自然明白王夫人此番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拖嘛。拖一日算一日,拖到她忘了最好。史菲儿又岂会让其如愿,点点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比我那儿子要强,时时刻刻将我记挂在心里。”王夫人听了此话觉得蛮受用,刚想再多说两句,听贾母又道:“早些时日,我却是想搬去降芸轩,只是转了几遭,的确如你所说,那里树多草深,是个清净的读书之地。我如今年岁大了,太清静也是闷的慌。这荣庆堂虽说空了些日子,但打扫起来也算是容易。况且这里是你们老太爷平日喜欢的院子,我在这里也算是睹物思人吧。况且搬过来又近,以后你大哥家搬过来也好照应。不如这样,二太太做事麻利,想得又周全,这荣庆堂收拾立整一事便交由你去打理。十日内打扫完毕,如此也不耽误了月底搬入。今日便这么定了吧。”说完史菲儿端起茶盅,捧在手中不饮。再迟钝也知道贾母此番是送客的意思,至于这搬家换房一事已是定论,不可再议,也绝不会改。
今日结果,贾赦自然是喜闻乐见了,府里的亏空窟窿有法子堵了,自己又能住进正堂了,好事成双嘛。而贾政除了懊恼外,对王夫人也颇有不满,她倒是在贾母面前落了好,只自己一人落埋怨。王夫人心中也是不爽额,平白搬出去不算,自己还要在十日内给老太太将房子收拾出来。可是今日的事也怨不得旁人,要怨也只得怨自家老爷不会审时度势,自己卖乖没卖对地方。
待众人散了,史菲儿才长叹一口气。今日原本史菲儿将人聚齐却是为了这蘅荟阁开设分店一事,当然史菲儿也并非单为此事,本想着借此机顺便让大房二房都出点血入点资,这样日后若这皂儿真成为府内一项进项,也可各自按照出资比例分成。况且这蘅荟阁按理本就是贾母的私产,无论收获怎样,若是贾母自己不开口,谁也不能动了一个子去。可如今自己将其红利并入公中填补亏空,史菲儿也怕日子久了再想拿回也不太容易,若是两房都入了资,日后撤出分起来也容易些,反正赚得钱不能都给了贾府,让两个便宜儿子平白得了便宜去。
史菲儿本想着借贾赦那三间输掉的店铺做引子,想让贾政也拿出相当三间店铺的钱来,这样一家就算各入了一股,自己独占八成。可哪里想到自己主意是不错,对方竟然还未等自己抛出钓竿,就说了一通让自己生气的话来。也罢反正这贾政是自命清高,视这钱财为阿堵物的,既然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史菲儿也懒得废话,本想让二房得了点甜头后,再提这换房一事的,结果干脆一气之下索性就提前了。既然你爱惜名声,那我就也就看看你真要是触及你的利益了,是否还像你说的那样。
除此之外,史菲儿本想借用王夫人搭一下薛家这条路。虽然史菲儿并不是很情愿如此,但是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么。若这个东西真能为宫中采纳除了多一份收益外,成为贡物,也算是再有道保障。可对于薛家史菲儿可并未有好感,反复权衡了几回觉得如今薛蟠尚未出世,若薛家有了这样一档子事说不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