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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菲儿自然清楚贾瑚的这番话,早些时间贾瑚便与自己说过,自己倒是很赞同贾瑚的质疑,这故事在自己看来真是胡扯的不行,做儿子的没本事就罢了,不想着如何进取反而想着怎么减少张口吃饭。万幸这事结局还不错,要不然史菲儿都替那孩子觉得冤。
听了贾瑚的一番话,再瞧贾政的脸色,似乎也缓和了不少。毕竟如此看来,是贾瑚的一番话激怒了老师,似乎是自己错怪了贾珠。
“珠儿,瑚儿说的可属实?”史菲儿看向与贾瑚一同跪着的贾珠。
“老太太,瑚弟说得属实。只是瑚弟少说了一点,老师问他人可否有异议时,珠儿也问,若是郭巨并未挖到财宝,此举是不是就不会被天下人所知?那时别人评价是否还会如此?会不会那时有人评价这郭巨是个目光短浅不思进取的蠢人,只为了奉养母亲却将亲儿害死?学生不明,究竟是这坛金子证明了郭巨的孝顺,还是这事证明了其孝顺?此时老师才气得离了课堂去。”
待贾珠说完,再看贾政,又是气的青筋爆出道:“让你学孝道,你不知其解也就罢了。还强词夺理胡乱编造,气走老师你还有理了?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说罢便要抢贾赦手中的戒尺要责打贾珠。
“你且莫动气,”史菲儿此时忙出口阻拦道:“我倒是觉着这两小儿说的有几分道理。”
贾政忿忿住了手看向贾母:“老太太莫要替这不肖子求情了。今日能做出课堂之上气走老师,他日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倒不是我为他俩说情,只是我身为祖母倒是颇有些感触。这为母为长者都是巴不得子孙出息的,若是资质有限不能出息,也还是希望这子孙平安的。再说这埋儿奉母的,郭巨平日是否孝顺暂且放在一边,单说他有这心思在我看来就是个不孝的。这孙儿反而因祖母疼爱丧了命去,我不知别人如何,换做是我,我觉得还不如给我根绳子让我死了算了。倘若这孙儿有事,我倒是觉得这郭巨母亲倒是会第一个站出来怒斥这郭巨不孝。”史菲儿叹了口气,看向两人,“我这么说也不过是将其推演自身,有所感悟罢了。若说对子女为人父母责罚多少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对于孙辈却只剩下疼爱了,哪里忍心见其受半分苦去。”
贾赦见贾母脸上露出悲戚之色,忙出言安慰:“都知老太太心善,见不得旁人受苦。不过是则故事,况且这郭巨还挖出天赐黄金,后来既侍奉了老母又养了儿子。这才传为佳话。”
“如此一来,我也有了珠儿的一问,究竟是这行为为孝还是因挖出这金子为孝?你们弟兄都是念过书的,与我分解分解?”
“自然是这行为为孝感动了上天才有所赐。”贾政皱眉道。
史菲儿一笑道:“嗯,感动上天,的确不错。这天下孝顺之人众多,也没见几个能在自家后院挖出金子的。我倒是觉得政儿素日也是个孝顺的,不妨今日也去后院挖挖看。话说这一年前之事可别转眼就忘了啊。”史菲儿漫不经心点了一下。
贾政听了一惊,那日便被贾母训诫了一番少信少听这些天降神迹的话来。自己也是读过书的,神迹之事或许有,但自己从未的见过。况且这故事不过是叫人尽孝向善,宣扬些善有善报罢了。今日自己倒不是气贾珠贾瑚的言论,而是气其将老师气走还不知悔改,自己在那老师那里又失了面子。
“教人向善遵从孝道,自是不错。这也是这二十四孝的本意。你们都是读书的,所谓这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自然要比我这老婆子懂得多。我且问问贾瑚贾珠,若是你为郭巨你会如何?”
贾瑚瞧瞧贾母眼珠转了转道:“若我为郭巨,我会省下自己的饭给母亲吃。这样我也进了孝心,也顺了母亲疼爱孙子的心意,以身作则给儿子看,将来儿子也会孝顺的。”
史菲儿听完瞟了眼贾赦,见其脸色也露出了些喜色,便又看向贾珠问道:“珠儿你呢?”
“若我为郭巨,必先三省自身。身为男儿却让母亲与妻儿受苦实在不该。没本事可以进学,无营生可以奔波。珠儿是信天道酬勤这话的。若自己立住将这家业撑起来,应也不会再有母亲省下口粮给孙子吃的事了。况且一个三岁大的小娃真吃不了多少,这不用埋儿奉母。”
史菲儿听完点点头:“这大道从简,你们兄弟能从一则故事里有所感悟,一个以身作则,一个三省吾身为家业计,都是不错。我且问问你们做老子的,若是你为郭巨又当如何?”
史菲儿突发一问倒是让刚刚缓了脸色的贾赦与贾政又面露难色,那两小子倒是将话都说了,若自己再接着说上一遍,反而真的是老子不如儿子去了。
片刻贾赦笑着道:“我若为郭巨,自然是接着挖坑了。既然此地有金不如多挖几处,说不得还多得些上苍眷顾呢。老太太你说是不是?”贾赦这话自然是玩笑话,为得就是想让贾母哈哈一乐,免得追问自己失了面子,如今看来老太太让自己言传身教以身作则果然有用,这贾瑚这猴崽子真是记住了!虽心里不愿承认,但这个年纪却是比自己小时要强了不少去。
史菲儿也配合笑了几声,也不去追问贾政答案,对贾瑚贾珠又道:“你们虽对故事有所感悟,但对老师却失了尊敬。虽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是不假,但你们也应知这谦逊是身为弟子该有的态度。今日是因你二人对老师的态度不可,你们父亲才要罚你。你们可知错?”
“孙儿知错了。”贾珠与贾瑚齐声答道。
说白了,史菲儿是一点也不想处罚那俩孩子,但今日这事若不罚一来贾赦贾政会自觉失了面子;二来本身管教的确应该是父母行为,自己横插一杠子真是怕小孩被打出个好歹来,况且若是不罚小孩子都是机灵的,以后便学会了受了惩罚就找靠山反而不美;三来这世道最是尊师重教,况且贾政请的给贾珠贾瑚上课的都是进士出身,得罪了日后怕坏了这两个孩子的前途去。
“知错便要改。不如罚你们二人将孔夫子的孝经抄上三遍,明日给夫子送去认错。赦儿政儿,你们觉得如何?”
听贾母如此发话了,贾赦贾政那有不从的道理,忙应了。况且老太太也不算太纵着二人,句句说的在理。
“行了,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珠儿瑚儿可要记住,老太太该宠时候宠,该罚时候可罚。起来吧,年都过了,再跪也不给红包去。”史菲儿叫两个小娃起身,这身边的丫鬟忙将贾珠与贾瑚扶起。
史菲儿刚想起身,就听院外哭声由远及近道,“我的珠儿哟……”
作者有话要说:……无责任脑洞小剧场……
巧克力锅巴:今天我送你个礼物!
史菲儿: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巧克力锅巴:当当当当!礼物!喜欢不?
史菲儿:送口锅你几个意思?!要我背锅?我才不背!
巧克力锅巴:你害的小孩差点挨打,还罚他们抄书!你知道孝经多少字不?还抄三遍!
史菲儿:2369!知道不算太多才让抄的。
巧克力锅巴:三遍诶!三遍就是七千多了!
史菲儿:行了,我背着锅去帮他们抄好了,反正这也算是贾府的传统。
……
史菲儿:诶,你们两个也在这抄孝经干嘛?
贾赦&张夫人:呃,打发时间打发时间,老太太
史菲儿:算了我觉得三遍有些多了,抄一遍给老师送过去吧。
贾赦:老太太你不早说!就差两章就都抄完了!
第八十六回
86
哭声由远及近,又份外悲戚; 史菲儿都不由得想扶额叹息; 这王夫人真是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啊。今日自己已经算是将事抹平了,偏偏她又来哭上这么一嗓子; 不知道还以为贾珠真的怎么了呢!
“我的珠儿……”才迈进屋,王夫人这才觉得不对,贾珠好好地在一旁站着; 看上去也没挨过板子; 屋中也没有家法候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说珠儿被老爷按着要打么?
“眼泪都收了吧!”史菲儿自然没有好气,“平白好端端的哭个什么?是受了委屈还是含了冤去?”
王夫人瞅着贾母一愣; 忙用帕子将脸上的泪擦了。往日里贾珠下了学都会来给自己请安; 今日到了时辰却未见人; 起初王夫人也不以为意; 以为是有事绊住了,只是又等了一阵仍不见人; 便遣了婆子去打听; 哪知婆子回来说是珠儿犯了错; 老爷请了家法。王夫人一听; 这哪里得了; 忙叫人套了车,毕竟自己如今住得远了,生怕去晚了; 求不了情去。担心太过这眼泪一路也未停。
“你来作甚!好好的儿子都是被你纵坏了。”还不等王夫人开口,贾政便对王夫人怒道:“你还是好好抄经虔诚礼佛的好,别乱生事。”
史菲儿虽不喜王夫人,但也觉得贾政这是迁怒,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可谁让王夫人自己撞上来顶缸呢。不过,今日里自己已经是手长多管闲事了一番,就再没有去干涉人家夫妻的事去,自然也就懒得再开口。
王夫人脸上讪讪,不大好看。倒是贾珠近前一步,给王夫人先磕了个头,再起身扶住王夫人说道:“是孩儿的错,让母亲担心了!”
一旁的贾瑚也忙给王夫人行了礼道:“是瑚儿的错,害婶子跑了一场。”说完也去另一边将王夫人扶住。
史菲儿瞧着心生感慨,这书中王夫人做了不少恶事去,但对于自己的儿女却是十分疼爱。而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王夫人也的确如此。对贾珠贾元春也确实不错,日日上心着,生怕委屈了一点。今日也就是因为是怕贾珠真的挨打才如此惊慌失了分寸吧。
见贾母瞅着自己,王夫人忙道:“是我一是迷了心,失了体统。望老太太勿怪。”
“罢了。”史菲儿摆摆手,今日替贾珠贾瑚躲了一顿板子,又捎带手反算计了朱夫人一遭,也算是不枉此行了。“你们且呆着说说话,我老太太就先回去了。黄鹂,回去记着给珠儿瑚儿送些决明子茶来。那个明目,这抄书久了容易眼花。对了给两位老爷处也各送一份去,泄泄火气,这还未入夏怎么就这么大的火气去?”
“是,老太太。”一旁的丫鬟清清亮亮的应了一声。众人见贾母欲走便都来送。史菲儿摆手道:“你们各自忙去,若是再有了热闹再叫我也不迟。”
贾赦贾政听了这话倒是觉得脸上有些臊的慌,不过今日让贾母将着事一搅,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去,只是又训诫了儿子两句,命其好生抄书检讨,便各自离去。等贾政离开,王夫人拉着贾珠的手仔细问了一遍,才彻底放了心,又叫人回去将点心送来,看着吃了两块才回。
贾赦才回了院,张夫人便急匆匆迎了上来。贾赦一见便笑了:“往日我回来,也没见你这么急。今日这是怎么了?”
张夫人见贾赦脸色如常,料定贾瑚应犯的不是大错,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去:“哪日不是将老爷迎在门口的?老爷为何如此说?若是不喜,明日我便不迎了,可好?”
“我才说了一句,你便有十句等着我去。今日我才是明白贾瑚那小猴崽子哪里来的一堆问题,怕是都是跟你这个做娘的学的?”
见贾赦开了口,张夫人便接着问道:“瑚儿又闯祸了,听说今日竟将夫子给气走了?”
“你消息倒是快。怎么不去那边看看去?”
“我听说老太太去了,便放了心。老太太最疼孙儿。哪能眼瞅着孙儿被打不管?听说最后只是罚抄书?”
“你倒是个机灵的,没去添乱。本来事都了了,弟妹又去哭了一场。也就是老太太在,要不然这么一闹恐怕那贾珠还要多挨几板子去?”贾赦叹了口气,自己兄弟的性子自己还是有些了解的,罚起来绝对够狠,若不是今日自己和他在一处议事,怕是贾珠今日是要挨顿好打。便将今日之事仔细跟张夫人说了一番,听的张夫人脸色变了几番,末了才抚着胸口道:“还是老太太有主见,若是我去,也不过是哭求老爷手上留情罢了。”
经了今日一事,贾赦倒是对贾瑚生出了些别的看法。这小子脑子活络,又颇有主见,若是一般的夫子来教怕是震慑不住他,指不定日后还有这气走老师的一出。虽说这家学如今倒是整顿的不错,还请了不少举人进士做夫子授课,可被贾瑚贾珠气走的归夫子也是进士出身。今日看来,光有学问还是不够,这贾瑚日后若要袭爵可是要撑起一府之事来。这眼界和处事之道必得有人提点才行,哪能像自己过了而立之年才有所了悟,简直耽误浪费的时日太多了。想到此贾赦又闭口不语。
“老爷为何还有担忧?如今这瑚儿年纪尚幼,放开始读书,犯错自是难免。老爷也不必太过生气。此次就估且记上,若是再犯下次一并责罚也不迟。”张夫人倒是怕贾赦觉得今日罚的太轻,出言安慰。
“我忧虑的不是这个,我觉得如今家学较之前倒是不错,但瑚儿将来是要掌一府之事的,今日看来这夫子怕是还差些火候。”
“可这归夫子都是进士出身。学问应都是上好的。若不是没门路又想留在京中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