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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
若是旁人,他们早就将人抓了起来,严刑拷问,可那几人根本没有刻意影藏自己的踪迹不说,路数更是一看便十分明了——京中暗卫。他们乃是皇帝手下最为坚韧的一把刀,不是皇帝的命令,又有什么能够让他们随意出动?
这一下,谁都不敢贸然动手。
皇帝和长公主近年来颇有间隙,多年来不曾如何来往,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屑再做。君是君、臣是臣,身为属下,他们固然是心疼长公主,却也不好对这两人的行径多说什么。
然而生疏是生疏,监视是监视!
前者不过是漠然相对,后者却是审视和怀疑。他们的长公主殿下明明为大秦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可多年以来蛰居于这潮州寸步不出,不说如今竟然还要受到如此监视——寒的不是身,而是心啊!
堂堂五尺大汉,竟是看着长公主不自禁地红了眼眶,“他与殿下分明是同胞姐弟,殿下多年来更是多番忍让,甘愿自囚于潮州,可即便是如此,陛下都不愿意信殿下,容不下殿下吗!”
他们大多都是被长公主一手提拔上来的,更是有不少老人在塞北的时候就已经跟着长公主,一跟便是十多年。思及长公主这些年的多番苦楚,更是热泪盈眶!
还有些脾气却暴躁的忍不住握拳喝道,“殿下您多年苦心,他们却不知晓,如今是派人在府外监视,日后指不定又要怎么削弱咱们的势力呢!若是有朝一日…有朝一日备下容不下咱们……”
“住嘴!”年轻的小将话还未说完,一边就有老人厉声呵斥。小将虽然是霎时沉默,但看他愤愤脸色到底还是心有不平。
“他说的也不错,”另一个从刚才就没有说话的将领冷然开口。
“陈将军,您怎么也这么糊涂!?”一边的人忍不住惊声叫到。
“是我糊涂吗?!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终究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练兵不过是为自保,若是陛下没有想过拿咱们开刀,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真的……难道还平白要将脑袋凑上去给他们砍吗?”
“可如此行径,在陛下的眼里又会是何等情形?不过是反迎干戈,徒惹陛下反感罢了。”
长公主麾下的谋士武将们此时赫然是分成了两方意见,有提出练兵自强以此震慑京中的,也有反对分裂,自找麻烦的,一时之间,这不小的正堂里面吵的不可开交,明明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名士,此刻却一个个都是面红耳赤。
长公主本来也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听见他们如此不成体统,更是直接摔了手中的杯子,上好的青花瓷器在地上摔成了片片残骸,清脆的声音震地底下所有人顿时再不敢说话。
长公主一双凤眸之中皆是冷厉,看向众人的眸中也满是失望,“你们都是我手下心腹,可看看你们如今的样子,不过是几个暗阁的小崽子就让你们乱成了这幅模样?暗阁又如何,影门当年不也在潮州长派人手!?本殿下行事问心无愧,他们难道还有这个胆子欺上瞒下、在皇帝面前嚼舌根不成?”
她虽然乃是一阶女流,但是这整个大梁自她之后就再无人胆敢轻视女流!此刻一怒,顿时无人再敢在她面前放肆,皆是垂首敛眸,面露愧疚神色。
一直坐在上首未曾出声的驸马轻轻叹了一声,看着神色不安的众人微微笑了笑,终于温声开口,“诸位暂且下去吧,此事容竹会与长公主再行商议。”
卫逸容身为驸马,却更是长公主的第一谋士,除了长公主之外就属他在众人心中的威信最高,此刻见他开口,都是松了一口气,向驸马行了礼后悄然退下。驸马见众人将门带上,也不和长公主说话,只是蹲下身子亲自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长公主就算是心绪再乱、再生气,却也无法将怒意迁怒到驸马的身上, “你别碰这些,待会儿叫人来收拾就是了。”
“谁收拾不是收拾?”驸马不在意地笑了笑,“早些弄干净了,免得待会儿划破了脚。”
长公主出生皇家,就算是年少的时候再不受宠,也底也是皇家的人,多年以来修炼武功功法,又怎么会被这些小东西给伤到,但驸马的心意终究是让她深感慰帖,不再一味地维持脸上的冷厉神色,也亲自蹲下来帮他收拾。
两人一起,很快就将地上打扫干净,驸马拢了拢袖子,冲着长公主温柔地笑笑。长公主对他最是没辙,到底也下意识地勾了唇。
“不生气了吗?”
“怕了你了。”
驸马只笑而不语,仔细地净了手,见长公主喝了他泡的茶,才终于开口,“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长公主放下茶盏,嘲讽一笑,“弟弟长大了,心思自然是多了,对我这个阿姐放不下心总是难免。”
驸马却听出了她口不对心的难过,到底是微微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之前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呵,或许是想要从此以后和我这个阿姐彻底撇清干系。”
驸马最是知道长公主嘴硬的人,到底是无奈一笑,从宽大的衣袖里面拿出了一个棉布的小口袋,轻声向长公主解释,“这是我昨天在被送来的木匣子隔层下面发现的,当时所有人都被那些金光闪闪的金子引去了目光,后来反倒是嫌弃金子乃物俗,再没人再去仔细看这匣子,倒是被我捡了漏。”
“这是什么?”长公主的神色有些疑惑,下意识问了驸马,驸马却又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只是将这小口袋放到了长公主的手上,让她自己去看。
袋子不大,膨膨鼓鼓的,长公主本以为里面是塞了棉花一类柔软的东西,入手却发现并不像表面看起来一般柔软,或者说得更详细一些,是袋子的中央塞了某种有棱有角的硬物。分量不重、模样小巧,摸起来……倒像是昨天那三个小巧的小金人一样的触感。
长公主顿时一愣,急忙将袋子打开,竟然是从里面找出了两个小木雕,一如之前金子雕刻的人物形象,只是论起手工并不完美,甚至说得不客气些的话,雕工十分生疏。
但即便是这样,长公主却将那两个小巧的木雕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她的喉间难得有些梗塞,尖锐的指甲近乎都要戳进了肉里去。
“我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五岁,都不知道有我这个阿姐,倒是我阴差阳错救了他这娇贵的小命,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竟然就黏上我了。先皇大寿,我身份尴尬没资格入座,只在远处偷偷看上了一眼,倒是正巧被这小子看见了,还说,以后等她长大了,也要送一场华丽盛大的宴会给我庆生,说之后都要和我永远在一起。”长公主的声音早已经沙哑地不成了样子,“十年,我去塞北整整十年,十年之后他也早就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我还以为……他早就忘记了。”
长公主虽然是赵如徽的同胞长姐,但她的处境和赵如徽这个长在蜜罐子里的皇子可是天壤之别。
当年先皇并未立后,太后也只是安妃,周围嫔妃各个都是好颜色,安妃却极有手段得到了先皇的喜爱,成功在众多妃子之中第一个怀有了身孕。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先皇也曾经怀有很大的希望,甚至当众陈诺安妃,只要能够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都一定大大有赏。
安妃本就是有手段的人,平日行事也十分谨慎,怀胎十月期间一直都安然无恙,唯有盛产的时候险些血崩遭遇大难,好不容易母女平安,却发现长公主的背后竟有一块恐怖胎记,形状狰狞宛若恶鬼,不为先皇所喜!安妃非但没有能够更近一步,反而是被贬了嫔位,徒徒惹人嗤笑。
如此一喜一惊、起起落落,安妃大病一场,险些没有能够熬过去。这位刚刚诞生的小公主更彻底被冠上了天刹孤星的名声,为亲父亲母所厌弃。在皇宫这样的大染缸里面,处处都是势利到了极点的人,这样一个不被承认的公主的处境自然是不必再多说。
驸马虽然在年少的时候没有能够陪长公主共受难,但塞北十年,他绝对是最最理解长公主多年苦处之人,眼下见向来强硬坚强的长公主露出这等神色,更是心下疼惜,伸手轻柔地抱住了长公主,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长公主闭眸在他怀里沉默站立了许久,将翻涌的前尘往事尽数重掩到心间。再张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美艳勾人的凤眸之中已经没有了之前半点的脆弱恍然,微微勾唇、英姿飒爽,眉宇之间都沾染上了几分指点江山的瑰丽气魄。
“能让我这个弟弟如此费尽心思拐弯抹角,定然是不小的麻烦,我这个做阿姐的,自然是要配合的。”
驸马她如此,也是畅快一笑,“我这就去通知陈阳,这几日勤加练兵,另外将之前府里派出去的几位客卿也全都找回来吧。”
长公主府的变化第一时间就被暗卫传报给了赵如徽,赵如徽一听却反倒是如释重负地笑笑,原本神色之中的沉默严肃瞬间消散了不少。
赵如徽叫来了暗一,终于发布了他来到潮州以后的第二个命令。
“你们去把潮州那两个驻守在这里的影卫给绑了,孤可是要用他们给长公主递投名状的。”
轻描淡写的语气,天崩地裂的内容——依旧是如此熟悉的配方!
作者有话要说:贺知舟:……这么顺理成章地绑我的人,你眼里怕是根本没有我这个首席
您的好友贺知舟正马不停蹄地在赶来的路上。
ps:这两张长公主描述不少,然而她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作用要做好铺垫!
顺便有没有发现我文里的女配都是狠角色!?一人撑起整片天那种!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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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茨木童子;4234247;月下微岚;24263454扔的地雷~
特别感谢土豪奎周大大扔的1个深水鱼雷!!!
各位小天使么么哒~
第14章
因为某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长公主府近日来开始招募起了武者客卿,江湖之中,总是不乏奇能异士的,虽然皇室名列禁止各方各地不得豢养武者,但或是为名、或是为利、或是为了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还是有不少有特殊才能之人投奔到了长公主的麾下。
虽然他们能力各异,其中也不乏有惊艳的才能武功,但毕竟是刚刚来到长公主府,大多数都是处于比较低级的客卿地位,然而这其中有一个人却是不同,他不过刚刚来到这个公主府,竟然就已经坐上了长公主府管事的位置,职务便是管理这群新招募的客卿人物。
有奇特才能之人,总是心高气傲,然而对于这么一个同时期进入长公主府却站到了他们头上的人,还是不敢有任何的不满。不只是因为长公主的器重,更是因为他所递出的投名状。
影卫通常隐匿于各自的人潮之中,手段高超,虽然潮州的影卫因为长公主的身份比较特殊,是放在明面上监管着这座城市的,但不管是朝廷官员还是江湖中人,对他们都唯有退避三分的份。
况且皇家的影卫毕竟底蕴深厚;可不是他们这群江湖上“自学成才”的可以比拟的。但偏偏就是这名做甲武的大汉,竟然半点不惧怕皇家的威仪,直接带着人将两个影卫当作了他的投名状!
先不说他的武功修为,光是不畏惧滔天的皇权,能够狠心向长公主递出这样的决心投诚的做法,就已经足够让人敬佩了。
当然,这样的代价换来的长公主的青睐,谁都没有资格去质疑不服,甲武成为新客卿之中的领头羊已经是毋庸置疑,有不少的人直接围在他身边,巧言巴结。
“甲头儿,最近这长公主府里来了不少新舞姬,个个都是绝顶的美人,那小腰扭的,真是让人□□,您要不要去看看?”
甲武便是这长公主府的新晋管家,最近的风云人物了!他的长相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敢恭维,鹰钩鼻吊梢眼,再加上那一条从眼睛滑到嘴角处的巨大伤疤,呲牙一笑凶相毕露,旁边的人虽然是巴结讨好他,但目光却一直不敢往他脸上瞟,毕竟实在是有些太辣眼睛了。
不过这人没看甲武,也不代表他能入甲武的眼,甲武看都不看他,就十分不耐烦回了一句,“老子对这些花花肠子没兴趣。”
甲武恶声恶气,脸上表情更为狰狞,拍马的人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不甘心看到旁边人嘲讽的神色。骤然之间,他想到了某个传言,到底是咬着牙上前一步,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句,“甲头,最近,可不光只来了舞女呢,听说还招了几名琴师和不少小伶,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啊?”
那人笑得谄媚,然而甲武的脚步确实是一顿,那吊眼一眯,露出了所有男人都知道的暧昧神色,但他到底也没有太过露骨,而是转着眼睛,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长公主对您这么器重,不过区区一个小伶,定然不会在意。”他说的倒也没错,长公主并不好这些,特意招人本就是为了安抚府中为她办事的客卿谋士。
甲武终于满意地笑了,他色眯眯的舔了舔嘴唇,闷声闷气的道,“行,老子很高兴!回头自然会向殿下提起你的。”
那人顿时是大喜过望,连连向着甲武点头哈腰。甲武神色松散了几分,大笑着点头,“行了,前面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