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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美味又可口。
好在……
南原瑾除了先前的刁难,现在都没有过多为难,凡他送过去的饭菜,就算里面没有肉,只有他不喜欢的青菜,他也能嘴角抽搐地吃下去,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余桐飞轻笑。
厨房的门被推开。
端着盘子的夏陵走进来,当看到余桐飞在厨房的灶台前,她笑吟吟地放下盘子,走上前来跟他打说话,“好香啊,你在煮什么?”
“杏仁粥。”
“上次谢谢你了。”
夏陵不甚感激地说,上次要不是他出手帮忙,只怕紫苏要赶走她,那人脾气怪异,凡事都要按他要求的行事,留他身边做事就要唯命是从。
若为君色(美强情色)114
“没什么。”余桐飞神色淡淡,不着痕迹地问,“你的伤好了吗?”
“已经好了。”知晓他担心什么,夏陵忍不住笑了,余桐飞看起来很平凡,甚至有些不起眼,不过很少有人像他这样细心,愿意帮助别人,不由的去看他……
蓦然发现他有了变化。
他的衣衫依旧是青色的,没有任何的褶皱,他的长发规矩地梳成髻,以深色的发带缠住,他额前的发丝有些长,有些黑,遮挡着他的额头。
那凝视着她的眸子很深……
仿佛夜色里的深潭能将人的灵魂吸噬进去……
他挺拔的鼻梁充满着阳刚的气息,而那弧度优美的唇跟下巴,又削弱了过于刚硬的线条,他的五官看起来很平淡,拆分来看却是很好看。
很好看的俊脸……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并不丑,或许是以前他的脸上过多疤,让人盯着看都会觉得不舒服,下人里很多人都喊他麻子脸,而现在脸上的疤没了,感觉干净了许多,五官线条也就突显出来。
一直被盯着不放,余桐飞偏过头,不自在地问,“怎么了?”
“你脸上的疤怎么没了?”直到他出声询问,夏陵忙收回放肆的目光,察觉方才的恍惚有些失态,不由的问起她好奇的事。
“很奇怪吗?”余桐飞忍不住问,南原瑾的药很有效,涂了三天,脸上的疤就消失殆尽,不过没有疤,他也知道自己容貌平凡,没有任何的特别,突然被盯着看也很不舒服。
“没有、你这样很好,以后,不会再有人在背后议论你的容貌。”
“……”
余桐飞沉默不语,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反正也习惯了,再者脸上没有了疤,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感觉跟往常没什么区别。
注意到他将灶里的火熄灭,夏陵不由来到他身边,“你要送早饭给大少爷吗?”
“恩。”
余桐飞回应着她,顺便用勺子将粥盛到碗里,锅里的粥熬了很久,白色的米融化的晶莹,豆角是碧绿的颜色,空气里飘散着诱人的食物香。
闻着这样的香气……
没吃早饭的夏陵饥肠辘辘起来。
锅里的粥盛了碗出来,还剩下许多,发现身旁的人没走,余桐飞望着夏陵,犹豫了下,有些生涩地问,“你吃东西了没?”
“没有。”
“锅里还有粥,你不介意就盛出来吃。”
夏陵略些意外,“我可以吃吗?”这是给大少爷的早饭,虽说剩许多,而她也很饿,可就这么不客气的吃,似乎于理不合。
“恩。”
“谢谢你。”夏陵高兴地笑,俏丽可爱,之前觉得余桐飞很沉闷,又喜欢低着头说话,很少跟人接触,想不到他出乎意料的好相处。
“这没什么。”
余桐飞淡淡地回答,取了提盒装好粥,就往南原瑾的庭院去,独留在厨房的夏陵捧着手里的碗,满足地吃着碗里的粥,恩,味道真是不错。
出了厨房。
走了没几步,冰凉的雨滴在脸上,一阵湿润的痕迹,余桐飞连忙撑起伞,一阵狂风吹过,万线银丝密密落下,砸在油伞上劈啪作响。
细密的雨凝在眼前。
前方的景物腾起蒙蒙的水雾来。
余桐飞撑着伞,冰凉的雨依旧落在身上,还没到南原瑾的别院,裤脚跟肩膀已湿大半,他不喜欢下雨的天气,这样的天气让他喘不过气。
或许是雨天总会让他重新想起自己的孤独……
他的母亲死的早。
二娘没进门前他去过学堂,只是几周所学的并不多,而他不喜欢学堂,村里的学堂,夫子偏袒家世好的学生,要不就是有才华的学生。
家世跟才气他没有。
夫子瞧不起他,也忽视他的存在,而家里人也没对他寄予厚望,因而他不大爱说话,性格有些孤僻,学堂里的人不接近他,只在背地里骂他丑,骂他娘跟野男人跑了。
他跟他们打架想要撕烂他们的嘴,只是单打独斗,时常被打得头破血流,不敢马上回家,怕父亲看到后打骂他没用,于是只能晚些再回去。
若为君色(美强情色)115
走走停停。
直至细密的雨砸在身上,那雨像尖锐的针扎在破裂的伤口,疼痛蔓延进四肢,他也没有停下脚步,白茫茫的雨雾里,家家户户的灯亮起来。
映在窗纱上的烛光很温暖……
他没有伞,身体被暴雨浇得湿透,嘴唇也渐渐发紫,他冷得如同身在冰窖,屋里传来阵阵笑声,他吃力地走过去,他的脚上满是泥,每走一步脚都深陷进泥泞里。
泥很软。
却像枯井里的水裹住脚,很冷,那样的冷直窜进骨髓,深深地渗进血液里,他感觉整条腿僵硬起来,迸裂出强烈的痛楚,他忍耐不住……
身体开始发抖。
他直直地站在暴雨里,脸上满是雨水,身上没有干净的地方,前面的路有些模糊,他有些看不清楚,偶尔也有路人走过去,没人理会他。
大家都忙着避雨。
他在雨里走了很久,不知道怎么走到家,只记得到家了父亲已经睡下,他不会担心他,也不在意他回家的早晚,在他看来他能走路会说话。
就是独立的大人……
他还清晰记得父亲发现他在学堂里被欺辱的事,他俊美的脸渐渐形成扭曲的形状,那紧密的睫毛,阴鸷的眼神,青筋突起的额头,呈现出一种恐怖的狰狞,换了任何人看到都会被直接吓晕。
诚然他也一样。
有重物狠狠砸在他的头上,酒瓶破裂的声音在头顶炸开,他的脑子一阵晕眩,伴随而来的腥气流进他的眼睛,热热的,那是红色的鲜血。
地上是染血的碎片……
他疼得呼吸都在抽搐,脸上全是血,下意识的想要跑,身体被暴戾地抓住,那修长的手指掐住他的喉咙,骨膈互相挤压着发出吱吱的声音。
父亲的声音鬼魅又疯狂地贯穿进空气。
──你真是没用,怎么跟一般人不同,什么都不如别人,一点都不像我……
冰冷的雨夜里,那样的声音硬生生塞进耳里,如同噩梦里的深潭,没有任何的光,只有殴打伴着咒骂,那样的声音如千万只毒虫爬进心脏。
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如同没有停歇的大雨,大雨里夹杂着拳头打在身上,骨头崩裂的沉闷声响,反反复复,瓷器扎进血肉的汩汩声,清晰又真实,他以为是噩梦。
却真实得感受到那样的痛楚。
这样的痛楚里他沉默不语,哪怕很疼也都不开口求饶,他知晓任何的声音都会让身上的暴力加逐,于是再疼他都没有任何声音。
只是觉得自己会死……
什么都没有得到过的失去呼吸。
没想到再次活了下来,活下来却没有任何快乐,父亲不许他去学堂,或许觉得他在学堂遭遇的事让他丢脸,还命令他不许跟任何人说他去过学堂,这些都没什么,只是他异常的厌恶暴雨天气……
电闪雷鸣。
余桐飞步伐沉稳地拎着提盒,待来到南原瑾的别院,身上的衣衫有些半湿,风吹过去就沁骨的冷,他随意整理了下仪容,便敲了敲紧闭的门。
“进来。”温文的磁性声音响起……
余桐飞推开门。
只见屋里除了南原瑾,还有名陌生的女子,她约莫十六岁,肤色莹白剔透,容貌是逼人的倾城之姿,那举手投足间都有股傲然的气韵。
她身着云裳。
乌黑的发上戴着金钗。
那金钗是漂亮的牡丹样式,固定着她繁复的发髻,极尽的奢华,她的妆容很精致,唇瓣很红,衬得那张脸美得不可方物,单看都是赏心悦目。
(9鲜币)若为君色(美强情色)116
这天以后。
余桐飞隐隐觉得南原瑾变了。
平时伺候他吃饭话也少了,目光也很少留在他身上,要不就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就瞟开视线,也不单独让他留在卧房,偶尔他想跟他说话。
他就不着痕迹的移开……
这些都是反常的现象,另外朔月也没再出现,他想问南原瑾他的去向,又不知道怎么提,后来自别人口中得知朔月离开了庄,他很想知道他离开的原因,必定他曾是自己的师傅,他想知道他的近况,但南原瑾从来不提他,像很讨厌他似的,这样的态度里他没办法问。
陈管事因为扳指的事也离开了庄。
而那枚扳指他收下后始终想还给南原瑾,他这样的粗人,留那样的东西也是浪费,可好几次想跟他说都无法开口,他看起来很忙,处理完公事就开始吃饭,吃饭时还在核对布庄里的账目。
他走到南原瑾身边,提醒他歇会再看账目,他低着头直接回了句,“不用。”话完,又专心地看着手中的账簿,没有再理会他。
他杵在那看着他。
他身着淡蓝色的锦袍,那锦袍质地很滑,领口跟袖口都有精美的刺绣,他绸缎般柔顺的黑发盘着髻,以青翠润泽的玉钗固定住,他认真地看着手里的账册。
一时间也不好打扰。
最近南原瑾似乎不喜欢缠着他,也不喜欢抱住他,他的热情似乎没了,却又送了双崭新的鞋子给他,那鞋子很舒服,也很暖,像是特地给他做的一样,他很开心,可许乔凝来找他,他也会跟对方说上句,以往他不是这样的,想来是有些厌烦他,他也很识趣地退开,只是当他退开了,他又不高兴地冷下脸,要他留下来,这样的态度令他很痛苦,只是忍着不问,只是去做别的事分散注意力。
他提着水桶来到厨房。
一个妖娆的女子走出来,不着痕迹的拦住他的路,“原来你在这,我还说去哪偷懒了。”清脆的声音暗藏讽刺,没有任何善意。
“……”一看是许乔凝,余桐飞心底一痛,淡然地绕过她,她最近到是跟南原瑾走的很近,他在厨房做事,她就跑去找南原瑾,以往南原瑾会要她离开,现在的态度却暧昧不明。
“怎么,最近被主子冷落了?”
许乔凝沉沉地望着他,眼底有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她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南原瑾怎么看,不过南原瑾的确让朔月离开了庄,对余桐飞的态度也冷淡起来,如紫苏所说,这样的局面她的确能趁虚而入。
余桐飞沉默。
“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又不是女人,给予不了他许多东西,识趣些就做好该做的。”许乔凝冷笑,“现在还不去将瑾的药端过去。”
余桐飞叹了口气,将灶台上的药放进提篮里,走出厨房,发现许乔凝也跟在身后,他沉沉地问。“你也要过去?”
“恩。”
“那药你送去好了。”
“我又不是下人,送药这种事都要我做。”
“……”余桐飞再次沉默下来,知道多说无益,他提起篮子向南原瑾的别院走去,又要见到南原瑾了,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不自在,彼此没有什么话,态度若即若离,一致让他回到刚来南原庄的日子,那时南原瑾也是这样的态度,他想这样的态度只是暂时的,必定他对自己实在太好。
进了卧房。
南原瑾放下手中的账册,不高兴地望着余桐飞身后的许乔凝,这些日子他对余桐飞的态度的确不好,可那是过于介意朔月的事,朔月已经离去,余桐飞对那晚的事没有任何印象。
听下人说那天他被关柴房,又被丢在大雨里,朔月救了他,知晓这件事他更加恼怒,要是那天没有出去,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他将陈管事赶出庄,为此惹得母亲很不高兴,陈管事在庄里待了多年,一直忠心于他,就这样赶走他,难免引来闲言碎语,这些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还留着他,难免会有更离谱的事发生,他想保护好眼前的人。
南原瑾沉沉的想,望着走过来的余桐飞,眼底的冷意融化了些,看着他将提篮里的药端到桌上,他不得不收回复杂的心思,目光一转,问向擅自坐在桌前的许乔凝。“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过来。”许乔凝巧笑,望着他俊美的容颜,眼底透着深深的爱慕,那样的深,仿若世间万物都没有眼前的人来得动心。
“我最近会很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