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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余桐飞不但没一点惊惧……
反而冷静的收拾善后,也没跟陈管事说,就这样傻傻的承受,也不知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或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第一次他被自己丢过去的花瓶,砸到额头,额头红红的,看起来就很痛的样子,他说没事连药都不擦,任由鲜血往下流。
自此……
他发火再没往他身上砸东西。
第二次,他将名贵的茶具掉在地上,陈管家知道后将错怪罪在余桐飞身上,那冰冷的口气仿佛他一无是处,什么事都做不好,要多加教导。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来他这没多久,因为自己的刁难,他时常遭到诸多责骂,眼看他黑浓的眼圈,身上的伤口,以及他看不到的悲伤都让他难受……
以至于他没再为难他,更不想骂他的不是。
在他看来他老实本分、做事认真、又很少犯错,陈管家怒骂他时,他甚至受不了的为他解困,然后觉得他那张布满疤痕的脸,看习惯了也没那么碍眼,
不见他时甚至会想他在身边的感觉,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那么顺其自然的没有所觉……
若为君色(美强丑受)17
清早。
余桐飞像往常一样,帮厨房搬外面买来的食物。
来这快一个月,每天他都会来厨房给南原瑾熬药备食,顺便帮厨房的人忙,刚开始厨房乃至小厮们对他的到来,都处以敌视态度。
他这副摸样,没在下房干粗活就去伺候少爷,很多人都心生不满。
在庄里能伺候少爷的人,都是万里挑一,千挑万选出来的能人,有的人在这待了几年依旧是下人,哪像余桐飞刚来就那么好命……
他是唯一没被大少爷赶出院落的下人。
一开始难以理解,接触深了,大伙慢慢清楚了原因。
尽管他容貌丑陋又沉默寡言,但交代的事从不推拒,说什么应什么,久而久之,刁难他的人没了,院落的人见到他也会跟他说几句……
忙完厨房的事,时辰还尚早,余桐飞提着早膳,擦着头上的汗,向南原瑾的屋子走去,南原瑾应该醒了,等他过去就能伺候他用膳喝药。
近些日子。
南原瑾变得有些不一样。
他没像刚来自己刚来时那样,随意呵斥他,冲着他砸东西,责备他笨手笨脚,刁难他送去的膳食,他又气又急又痛却只是隐忍住。
因为他是下人。
下人要谨守本分,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卑微,很没出息,但想到这是离开家后,唯一收留他的住所,有吃有住有事做,至少不会被饿死。
不禁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于是那丝缠绕在身的痛苦与委屈也随之消散。
他变得更加沉稳。
对待任何事的心态都较为平静。
以为生活会这样一直下去,南原瑾却突然对他好了起来,甚至愿意帮他出头,这些天凉,见他还穿着刚来的薄衣,便问他怎么没人给他衣服。
他以为做下人衣服都得自己准备,也没多想,就一直穿自己的衣服,直到他咄咄地问起来,才知道原来庄里有给下人衣服的事。
南原瑾生气地瞪他。
那愤怒的眼神好像他做了不能饶恕的事。
他沉默地垂下头,等着他的怒骂,没想到南原瑾跑去找陈管事,谴责他怎么做的事,为他要了衣服,又告诉他月底要到陈管事这领薪饷。
十五两。
这是他应得的。
看他一脸茫然似乎连这事都不知道,又责骂他没脑子,怎么那么笨,进来是不是什么都没问,就开始稀里糊涂的做事,然后决定吃亏到老。
他头垂得更低了。
从不知道做下人,还能拿薪饷,还那么多,这多少让他有些欣喜,感觉自己并不是娘亲说的一无是处,只要做事就有银子,有了银子……
就不会再挨饿。
想到这余桐飞眼睛依旧深黑,嘴边却浮起抹恬静的笑,淡淡的,比起最初来时的暗沈多了丝生气,走了一会儿,树叶被大风刮得啪啪作响。
看起来要下雨的样子。
他加快步伐。
天空中骤然响起某种鸟类发出的嘶哑叫声。
这声音像极了刚来那晚听到的,余桐飞抬头望去,一只目光锐利的巨雕!翔在上空,虎视眈眈地看着下面的人。
这里竟然有雕?
静静的想,眼底的诧异很快消失,余桐飞心觉不安,赶忙迈开脚步前行。
啪啪──
巨雕像发现猎物似的,猛烈地拍了拍翅膀,随后,迅速将身体弯成弓形,像一只离弦的箭扑向余桐飞,双爪准确无误地抓住他手里的篮子。
使劲一提!
啪啪──
跟着巨雕展翅将它的猎物护在翅膀下,带回属于它的天空,它剧烈拍动翅膀的动作,震断了头上的发带,余桐飞的发丝顿时黑墨一样般散开。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
余桐飞只觉脊背发痛,接着脚嗖一下离开地面,被迫被带往空中,然后一再升高,眼看下面景物开始模糊起来,他脸色发白,呼吸困难,心脏像被什么掐住般没办法喘息。
“咯────”
一道奇怪的召唤声响起,巨雕循着声音回到主人身边,它从容地丢下爪子下的猎物,随后骄傲地停在一身锦衣,手执桃木扇的紫苏身边。
若为君色(美强丑受)18
从高空落在地上……
余桐飞惊魂未定,手脚发软,他从没离地面那么远,再有这样的经验,还是被一直雕被迫带到空中,一时半会儿,没办法马上恍过神。
到是一旁的紫苏,从容地拎起篮子,端出里面的肉喂那只雕,随后像仍垃圾一样丢开篮子。
篮子里有南原瑾的药。
那是厨房的人熬了一早上放进篮子里的。
余桐飞眼睛一花,下意识伸手,由于全身无力,只是昂足劲去接篮子,等稳定的接住半空中的篮子,已是气喘吁吁,冷汗直流,等他一放松。
便注意到来自后方的阴冷目光……
“想不到篮子里还有东西。”紫苏冷冷地合起桃木扇,不动声色地望着他,阴柔的脸庞浮起抹兴味的笑。“你是给大少爷送药的下人?”
余桐飞点头。
这是第二次见到南原家的少爷,却与第一次的感觉不一样。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的脸还是那么白,隐隐能看到肌肤下的血管,感觉不像一个正常人,而这样的人还紧盯着自己。
用那双眼睛……
他有双好看的眼睛,深邃而湛亮,美得那么不真实,它们应该被保护在难以触及的地方,而不是像这样看着人,冷冰的,嘲讽的……
没有任何温度。
像把锐利的匕首直直插在温热的心脏处……
“那就好,我的宠物清早会出来,饿的时候会将地上的东西,当作它的食物。”紫苏冷冰冰地说,毫无感情可言。
“……”
余桐飞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庄里养着雕,这只雕的放肆来源于主人的纵容,可恶又野蛮,没遇到紫苏它是不是想将自己从高空砸下来。
见他一直没吭声,又暗沉沉地垂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他身上有股清冷的味道,紫苏皱起眉,忍不住走上前,持扇抬起他的下颚。
余桐飞微微退缩。
却没办法避开他的动作……
因为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整张脸就这样暴露在他的视野里,他能感受到紫苏那双冰冷的眼睛里,滑过一道惊愕,又从惊愕转变为厌恶。
尽管散落下的黑发遮挡住大半张脸……
依旧能看清他的脸上布满许多疤,那些疤很丑陋,深浅不一的爬在脸上,导致他的容貌都被淹没了,完全看不清原先的样子,只不过……
那乌黑的发丝,唇部的线条及漆黑的眸子,到让人觉得尤为舒服,这样舒服的感觉好像在哪遇到过,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些画面,紫苏开口道。
“我们好像见过。”
余桐飞淡淡地看着他,没有做什么反应,庄里下人那么多,那么多张脸,身为主子无数人来来回回,像点的他都会说见过,而且都一样。
跟他像就可怜了。
他长得丑很少有人愿意接近他……
“你是跟在大少爷身边的人,他的眼光暂且不说,我感觉你没什么生气,仿佛要死的人一样──”
“……”余桐飞垂下眼帘,没想到他认识自己,想也是他这样的脸,不是正常人都有的,要记住也是因为特别的丑。
“呵呵,我说这么不礼貌的话,你也不辩驳一句,觉得没必要还是已经习惯了。”
“……”余桐飞眨了眨眼,很慢很慢的,他没有习惯嘲讽,也并不是无动于衷,只是觉得不去在意,就能变得轻松些而已。
紫苏看着他,突然很想揪住他的头发,逼迫他扬起头,看他是不是还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想归想终究还是作罢,他转身离去。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余桐飞拾起地上的篮子,沉默地向厨房走去,半响,准备好新的早膳,才快步朝南原瑾的主屋跑去,已经比平时晚了些。
不知南原瑾有没有起来。
希望……
他还睡在床上,没有起来的意思。
这样他就不算失职,也能为自己的迟来找到借口,可惜,往往他越是希望的事,总是与之相反,刚推开门他就看到南原瑾铁青的脸。
“余桐飞,大清早的你不来伺候主子我,跑哪去偷懒了?”
“抱歉。”
握紧手里的篮子,余桐飞紧张地走到桌边,歉然地垂着头,没去看南原瑾震怒中的神色,无论何时,总是没办法面对别人生气的脸。
那意味着自己要受到谴责。
或者惩罚……
在家总是这样。
所以他告诉自己要比平时更坚强。
若为君色(美强丑受)19
“别一直愣在那,还不快过来伺候我用饭。”
南原瑾面上阴沉沈,语气里却没有责备余桐飞的意思,不过是不高兴他来的迟,又没办法开口询问他的去向,才对他板起脸,让他知晓自己不喜欢他的迟到。
“哦……”
余桐飞怔了怔,像是疑惑又像是惊讶,然后将菜肴放到他面前,以往发生这样的事,他时常会拎起东西就砸,要不就将他骂得无地自容,从没想现在这样说两句就消气。
该不会是不舒服……
南原瑾瞟了他一眼,压住身体的不适来到桌前,看着面前的菜肴,不由地拧起眉心。
“这是什么东西?”
余桐飞抬起头,缓缓地望了他一下,“玉米……”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玉米。”南原瑾烦躁地捏紧筷子,一脸不高兴地质问,“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你脑子是长着干什么用的?”接着,又用筷子捻起盘里的青菜,一把丢到他面前,“还有这个,我也很恶心,你一直跟在我身边,难道连我要吃什么你都不知道?”
余桐飞平静道,“上次大夫给你把脉,说吃药不如食补,所以我才告诉厨房的人,让他们准备这些菜,你不喜欢少吃点也行……”
“谁让你多此一举,这些东西看着都让人没食欲,我一点也吃不下去。”南原瑾放下筷子,冷冷地打断他。
“……”
余桐飞低着头,觉得事情变得很严重,南原瑾不喜欢这些东西,他一个下人,自作主张的换了菜谱,这多少有点不尊重他的意思。
他有点过意不去。
可他的初衷是为他好,不想他体弱多病,每天第一件事就是吃药,一天之中大半时间躺在床上,吃的药比饭还多,依旧动不动就咳嗽,所以他才擅自这么做,没想到他不过看到这些菜就马上叫撤。
“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些东西端出去。”南原瑾好看的眉轻皱,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违背他的意思,他没不计较他的冒失,要换做别人早被他赶出去了,怎么他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摸样。
“可这些食物──”
南原瑾低笑,声音没有一丝热度,“我吃不下去。”
余桐飞没办法再多说什么,坐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的主子,他说不吃这些东西,自己也没办法,总不能像对弟弟那样,一口一口喂下去。
当他重新换了菜端过来,南原瑾才缓和下脸色,正准备拿起筷子,不经意间看到余桐飞的袖口有红色的东西,他微微皱起了眉。
“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余桐飞摇头,没注意他的目光已停在自己身上,直到自己的手突然被抓住,硬生生撸起手袖,才骇然反应过来,“少爷……”
感到他刹那间想抽回手,南原瑾心中不悦,力道加重了一分,然后盯着他手肘上的伤口,那伤口颇深,红艳艳的,像被什么爪子刮过去一样。
“你的手到底怎么了?”
“……”他突然这么问,余桐飞一时间找不出理由,总不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