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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贞德忽抬起手,阻止她继续靠近。
“里士满攻落,你们赶紧去找caster吧。”
“但是……啊!”
看到她逐渐涣散的身形,神木晓一下子噎住了。
黑贞德显然对她的反应很不满。她咋舌,扬声到:“唠唠叨叨,真是的……再不走,难道想陪着我下地狱吗,迦勒底的master?!”
“……我知道了。”
“等等。”黑贞德忽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
黑贞德同神木晓对视了一眼。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一个什么词,但她很快就抿紧了唇。
“没什么。快走罢!”她催促道。
神木晓咬牙转身,跟随着马丁的脚步,奔向城门。
心脏不知怎么的,总有种奇异痛感在游走。神木晓的脚步停顿了一瞬,她回过头,想要最后再看黑贞德一眼。
但身后已然一片空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预想中黑枪呆不会再度出场,但全力斗技的时候被黑枪呆虐得很惨,一定要虐回来以泄愤!
ps。我喜欢各种形式的黑贞德x黑呆
第48章 窥伺暗处
像是刻意为之的一般,从城门到政府,一路上没有出现任何士兵阻拦。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就连整座城池都被撤空了,行走在路上,只觉得阴森无比。
夜风扬起政府大楼顶上插着的星杠旗——代表南方美利坚联盟国的旗帜。
这一路行进得实在是太过于轻松了,神木晓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确实来到了南方政府的心腹之地的实感。她的目光时刻在四周游走,警惕到了近乎变态的地步。
少了黑贞德的陪伴,不知怎么的有些冷清,明明她在的时候也不怎么愿意同他们多说话。就算难得开口,说出来的还都不是些什么好听的话。
穿过一根根挑高的白色廊柱,通向南方市政厅内部的红木大门出现在长廊尽头。
终焉之刻已经到来。
神木晓的脚步停顿了一瞬,但她并未犹豫太久。疾走几步,她握住微凉的金色门把,用力推开。
借着室内明亮的暖橘色烛光,他们能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向上的台阶前,阻断了他们的道路。
她穿着一条素色的天鹅绒吊带长裙,橄榄色的皮肤看着有些暗沉,裸/露在外的纤瘦双臂垂在身体两侧,蓬松的黑色卷发并未束起,散乱地披在背后。她的年纪似乎不大,看上去同神木晓差不多,不过她瘦弱的体型不像是这个年龄段应有的。
她身后的楼梯上,一个男人半倚在栏杆扶手站着。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他身上的装束未免有些太过于古朴华丽了——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古时经常在国王面前游荡的贵族。
他的视线集中在地上铺着的暗红色羊毛地毯,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移开视线。
“你们终于到了……我们真的等了好久呐……”她呢喃着,抬眼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怎么,圣女她没能同你们一道过来?”
她口中的圣女一词听得神木晓有些糊涂,但稍微一想就反应过来了。她所说的圣女,就是黑贞德。
神木晓不忍再想起黑贞德。她轻咬下唇,质问起眼前这位疑似南方caster的人物,说话的语气多少有些冲:“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你居心不良,也大抵能猜出你的心里正在打什么小算盘。”
她似乎没有听到神木晓的问话,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自怨自艾般不停念叨道:“啊……竟落得如此地步……谁叫她没有顺应我的召唤,还在离我们相隔如此遥远的地方现世呢?同我们拥有同样遭遇的她,明明可以成为最好的战友……现在连那个作为替代品的Alter从者也死了!亏我还为她的宝具进行了增幅,居然还是输了……都是废物!”
她忽然提高了声,原本的忧虑模样一扫而空,眼里只剩下愤恨,像是一瞬之间被切换了人格。
“你到底是谁!”神木晓斗胆再次问道。
“啊……我们并没有名字……”她微微歪头,“但他们称呼我们为,‘塞伦女巫’,所以我拥有了这个称呼。”
塞伦女巫,这个名号纵然是神木晓这样的历史废柴也曾有所耳闻。
1692年,马塞诸塞州政府大肆追捕巫师,只要任何人沾染上了一丝嫌疑,哪怕他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也会遭受酷刑拷打,被□□在幽暗潮湿的监狱中,直到他们承认自己通晓魔法为止,才会不再受到折磨。
追捕巫师的行动持续了整整两年。
据说,大约160多人受到了指控,其中一人被拷打致死。但这只是政府为了遮掩事实而伪造出来的虚假说辞罢了,实质上牵连其中的有千人,至于不幸身亡的,没有这数字的一半,最少也多达百人。
被折磨致死的所谓巫师中,有即将出嫁的印第安少女,有待产的黑人少妇,有不善交际的和蔼老妪。
她们诅咒着那些妄断的审判者,无尽的仇恨将她们的怨灵集中在了一起,汇聚成了一人——英灵塞伦女巫。
“我们都是无辜之人;纵然是巫师,他们难道做了什么坏事吗?明明没有没有没有!”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整张脸都狰狞不堪,“每个人都是疯子——那些疯子的血脉在这片大陆上不断蔓延,他们的后代也沾染上了他们的习性。所以要肃清整个世界,就必须要从此处做起!”
听到肃清世界一词,站在台阶上的男人微微抬头,眯着眼扫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讥笑,复又低下了头。
瞥见到他的小动作的阿基米德笑而不语,暗暗留了个心。
马丁被她的话激怒了,他厉声呵斥道:“你将那些无辜的平民也牵扯了进来,你这样做同那些迫害巫师的人有何区别!”
塞伦女巫从来就未意识到这一点,现在被马丁毫不留情地揭开笼罩着她自私复仇的正义外衣,她不禁有些恼了。
她讨厌别人否定她的道路。
“真吵真吵真吵……都闭上嘴吧……”她用手捂住耳朵,双肩缩着,不停尖叫着,“你们都闭嘴啊!”
伴随着她尖锐的声音,四下霎时变得漆黑,似乎烛火在一瞬之间全都熄灭了。
但并非如此。
烛光依然跳动着,市政厅仍旧亮如白昼,无法见到光亮的,只有神木晓一行人罢了。
什么都无法看清一下子抽空了神木晓的所有安全感,她僵在原地,不敢随意移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黑暗的虚空之中,传来赛伦女巫的声音。
“在旧日痛苦中反省吧,罪人。休说汝乃清白之人——你的存在即为原罪。
“凡人之审判(INQUISITOR the Killer)”
虚空开始碎裂。
伯爵看到了阴暗的伊夫堡。
吉尔伽美什降临至乌鲁克皇城。
神木晓回到了横滨初雪之日。
“这是……怎么回事……”伯爵喃喃道。
塞伦女巫适才释放了宝具,不出意外,他现在大约已经受到了宝具效果的影响。换言之,这里只是幻境,是虚假的,而非真正的伊夫堡。
尽管伯爵对这一点心知肚明,但他的后背还是忍不住冒出冷汗,再简单不过的呼吸动作也变得很艰难。他大口喘着气,试图让疯狂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
成为英灵以后,他也曾被动地降临到伊夫堡过,但那时并未有如此大的生理反应。可身处在这个幻境之中,他却莫名地感到心慌。
视线已完全适应了四周昏暗的环境,他定了定心神,高声道:“马丁!master!你们在吗?”
他并未听到有任何回应,看来其他人并不在这里,至少不在这间囚室。
如何脱离宝具制造出的幻境暂时还未可知。伯爵吐出一口浊气,推开未上锁的牢门,站在门外的白色身影忽得出现,将他吓得直向后退了一步。
看清那张惨白的面孔,伯爵发出一声惊呼:“法利亚神甫!”
他似乎没有听到伯爵的声音,低垂着头站在原处,没有丝毫动弹。
“法利亚神甫……”
伯爵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法利亚神甫直直地倒在地上,开始不断地抽搐,口中溢出白沫。
蜡屈症。伯爵不可能忘记法利亚神甫最后一次犯这病时的模样。
没有丝毫犹豫,他冲向了法利亚神甫曾住过的囚室,在床脚下镂空的格子里找到了药水。
明知道这药救不了第三次发病的法利亚神甫,他仍是去把药拿来了。
这是无谓的挣扎,他知道。
“爱德蒙。”一个女人啜泣着,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一个他早已舍弃的名字。
伯爵一怔。
“爱德蒙,放过我的儿子吧。”
梅尔塞苔丝——不,是德·莫尔塞夫将军夫人——以一种近乎哀求的语调说道。
握着药水的右手猛颤了一下,但伯爵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站起身,像是没有听到梅尔塞苔丝的声音一般,直接掠过她,走向门外。
“爱德蒙!”梅尔塞苔丝抓住了他披风的一角。
走廊上,法利亚神甫的身影不知消失到了何处,金发的男孩爱德华·德·维尔福站在法利亚原本躺着的地方。
唐格拉尔同费尔南从暗处走了出来,卡德鲁斯凭空出现,半靠着灰黑色的墙。
“爱德蒙。”他们唤他。
“爱德蒙。”他们朝他走来。
“真是麻烦的宝具。”伯爵轻笑道。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红色药水,忽然笑了起来,松开手,装着药水的玻璃瓶落到地上,裂成碎片。
“我没有愧疚感。那些夺走了爱德蒙幸福的人,我夺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仅此而已。这种无用的压力,不必再施加在我身上了。”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环绕在他身边的旧人,同整个伊夫堡地牢一道化作了浮尘,消失在空中。
他突破了塞伦女巫的宝具。
*
乌鲁克皇宫的花园正中,树立着一座由整块青金石雕刻而成的,辅以黄金与宝石为装饰的塑像。
这是乌鲁克的王,为缅怀挚友恩奇都而特意命工匠所制的。
吉尔伽美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回重新回到此处。
他斜眼睨着各处,并未见到有任何人影,似乎整座王宫只有他一人在。
不,也并非只他一人。
恩奇都陈尸在他眼前。
他的身躯,干瘪而瘦弱。原来生命走到尽头,人会变成这幅模样。
“我离开以后,还有谁能为你义无反顾,还有谁能理解你的内心呢?”
弥留之际,恩奇都捧着他的脸,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而后,他彻底消失了存在。
神造的泥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一捧尘土。
吉尔伽美什自知自己是众神宠爱之子。大力神付与他优美的体态,天神赐予他俊郎的面貌,诸神赋予了他这具无上的半神躯体。
纵然备受眷顾,他却依然无法救下他的挚友。在天罚之下,他的神性完全成了无物,他脆弱得像是个人类。
这会儿恩奇都的尸首毫无征兆地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生前的最后一句话不停地环绕在吉尔伽美什的耳边。
——我离开以后,还有谁能为你义无反顾,还有谁能理解你的内心呢?
吉尔伽美什忽得冷笑了起来,像是在嗤笑这话的正确性。
“别太看得起自己了,恩奇都。”他喃喃道。
青金石雕像开始氧化,恩奇都的面貌变得难以辨认,黄金和宝石从雕像上落下。
吉尔伽美什并未察觉到这个变化,他的目光集中在恩奇都的尸首上。
“这世间不是没有为本王义无反顾的人。”
无论他是什么模样,亦或是强大与否,都有那么一个人会下意识地去保护他,明明她自己才是弱小的那一方,却总是不自知。
啊啊,多么愚蠢的家伙。
单只是想到神木晓,他的表情就一下子柔和了。
“所以……安心吧,吾友。”
青金石雕像訇然倒塌,将恩奇都干瘪的尸首掩盖了起来。
幻境开始碎裂,吉尔伽美什也从宝具内脱身。
“呵,真是个幼稚的试炼。”吉尔伽美什冷笑着,毫不留情地讥讽塞伦女巫,“杂种的本事原来不过尔尔吗?”
赛伦女巫的宝具能够将被施加者的内心最不愿触及的回忆进行重构再建,将其重现,借以破坏被施加者的心神,使他们出于精神错乱状态。这宝具在某种程度上同圣杯内部机制类似,本身并不能制造出幻境。
马丁和阿基米德对这种类型的宝具带有抗性,眩晕了一小会儿后就很快恢复了理智,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伯爵和吉尔伽美什又很快地突破了她的宝具,难免叫她愤怒。她气急败坏地一连向他们发动了好几次攻击,却都被他们完美躲开,甚至还反攻了回来。
“你们这群……你们这群家伙……”
塞伦女巫狠狠地瞪着他们,眼里满是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