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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搞事情[女武替番外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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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顺说完,迈开步子向皇后寝宫走。
寝宫门口的小宫女们冲帝姬行礼,点翠做了个手势,她们立刻低头走开。
这几个宫女是淑顺帝姬的人,早在数年前就安插在坤宁宫,当时皇帝还未立后,点翠本以为这些钉子是为翊坤宫安氏预备的,但现在她不太肯定了。
难道帝姬早就预料到拓跋将军会封后?
不说点翠如何在心中神化淑顺,帝姬本人却顾不得手下人的心思了。离寝宫越近,她心里就越忐忑,双手藏在斗篷中微微发抖,呼吸也不复平静。
终于,终于要见到她……
淑顺在门前停住,她心乱如麻,一会儿想着那个人有没有一起回来,一会儿又想着她若没回来自己该如何,点翠看她陷入沉思,也不敢说话,静静候着。
却是门内人发话:
“外面的朋友,既然到访就别遮遮掩掩,何不进来说话?”
拓跋言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听在淑顺帝姬耳中既陌生又熟悉。淑顺打定主意,她对点翠说:“你在外面等着,没我的许可不许进来。”
点翠点头应下。
拓跋言老早就感觉门外有动静,许多人来来去去的,不过现下门口那个不速之客情绪十分激动,她都没法装听不见,只好发话请她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名妙龄女子,她裹着一袭尾摆绣了端方花纹的浅碧披风,容貌生的极美,拓跋言见了都不觉暗赞一句秀色可餐。
而那美貌女子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饱含着期待与雀跃,她问:
“阿言,你可还记得我?”
拓跋将军冥思苦想:“……”
她说的这样笃定,倒让拓跋言糊涂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她。可是,这样美丽的女人,自己怎么会没有印象?
随着等待,美貌女子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了,她强笑着行礼:
“淑顺见过……镇北大将军。”
拓跋言起身上前扶起她,恍然道:“你是淑顺帝姬。”
淑顺心里失落无比,她对拓跋言道:“久闻将军威名,特来面见。”
拓跋言下意识抱拳:“帝姬过誉了。”行完礼才想起自己是女人,尴尬一笑。
淑顺帝姬望着身着华丽嫁衣的拓跋言,觉得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盼望已久的人,没有来。
虽然有着同样的面容,但总归不是陪伴自己一路走来的那个她。
不一样啊。
淑顺突然觉得委屈又疲惫,她的眼泪滚落下来,对面人急了:
“帝姬,您这是……”
拓跋言手足无措,却又不敢碰她,淑顺更悲哀了,她背过身去,用手帕胡乱擦掉眼泪,同时脸上的妆也花了,她哽咽着问拓跋言:“有没有水?”
拓跋言也不知道啊!眼前美人梨花带雨,让她平白生出一种诡异的愧疚,笨手笨脚的拿起一杯茶:“给你,水。”
淑顺又好气又好笑,也明白指望不上拓跋言了,就叫门外点翠:“点翠,去打盆水。”
点翠道:“是。”
拓跋言同样委屈!
天呀,她什么都没做,那个绿衣裳的宫女却冷冰冰的翻白眼,好似她欺负了淑顺帝姬一样!
淑顺洗掉了妆容,露出还略带稚气的面容。拓跋言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挽回,就傻傻道:“你这样,比刚才好看。”
拓跋言说出口就后悔了,淑顺帝姬却没生气,她笑:“你从前爱这样说。”
拓跋言:“……”我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失过忆?
女人真复杂,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淑顺帝姬道:“今日贸然来访,是淑顺唐突。”
拓跋言赶紧道:“帝姬太抬举末将……额……”
淑顺帝姬又笑了,没在意她的自称:“淑顺乳名有福。”
拓跋言不知道淑顺帝姬来做什么,但是本能的觉得她没有恶意,鬼使神差道:
“祖父唤我阿言。”
点翠:“……”才见面就互称小字,进度是不是有点快?
总感觉帝姬和皇后的相处方式好怪啊。
淑顺对拓跋言道:“贤妃安氏很得皇帝宠爱,这女人城府颇深,眼下又有孕在身,阿言行事一定要谨慎小心,后宫不比战场平和多少,一不小心就会跌进别人的陷阱。”
贤妃得宠,拓跋言很清楚,皇帝能在大婚夜去陪她,可见贤妃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她严肃道:
“多谢帝姬提醒。”
淑顺帝姬却道:“淑顺乳名有福。”
拓跋言咳嗽两声:“谢有福,提醒。”
淑顺一本正经道:“阿言不用客气。”
淑顺帝姬看了眼窗外,道:“天色已晚,阿言早些安寝吧。明天早上嫔妃请安,怕还有得闹呢。”
拓跋言苦笑道:“既已进宫,便身不由己。”
淑顺帝姬又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便和侍女一起离开。
拓跋言自己费力脱了身上一层层的厚重衣裳,又熄了几盏灯,窝在榻上琢磨。
自己确实未见过淑顺帝姬,为何她会这样向自己示好?
胡思乱想了半天,拓跋言还是想不通。
不过,淑顺帝姬长得挺漂亮。
人也特别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淑顺帝姬本名:燕有福。


第3章 第三章
拓跋言一向浅眠,这一次却睡的格外沉,似乎还作了些奇怪的梦。在她有点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做梦时,打更的规律敲击声遥遥传进寝宫。
拓跋言眼睛猛地一睁,喜庆的红百子帐映入眼帘。
这是在宫里啊。
拓跋言坐起身,怔怔回忆梦中的见闻,但是本来鲜艳真实的梦境迅速褪色,让她根本抓不住头绪,只记得,好像有熟悉的声音说:
“以后死了,就烧成灰,装进一个骨灰坛里下葬,墓碑上写……”
墓碑上写什么?
拓跋言的记忆越发模糊,她猛力甩了甩头,却不想把最后一点思绪给甩了出去。
拓跋将军:“……”
大概,做了个梦?
拓跋言皱眉,随口喊:“云暖?”
没人答应。
拓跋言心中不爽,才入宫一天,那两个鬼心眼贼多的丫头片子就要作妖,若放在军中,这种惫懒货早被拖出去抽鞭子了!
这时候一阵零碎的脚步声急匆匆传来,推门而入的却不是云暖,一个宫女低眉顺眼道:“娘娘,可是要梳洗?”
拓跋言问她:“云暖和风轻在哪?”
宫女道:“昨晚上两位姑姑说去用膳,就没再回来。”
这样明目张胆的敷衍让拓跋言怎么能忍,她怒道:
“放肆!”
一阵木材变形的刺耳吱呀声,结实的床板被她一掌拍得断裂开!
惹皇后娘娘生气了!
“求娘娘宽恕!求娘娘宽恕!”
宫女立刻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口中也不敢辩解,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拓跋言又是气又是好笑:“本将军并非说你,快起来罢。”
宫女还是不敢,拓跋言作势要去扶她,倒把她吓得赶紧爬了起来:
“娘娘仁慈,奴婢当不起。”
拓跋言比这宫女起码要高一个头,她伸手托着宫女下巴:“把头抬起来。”
宫女只好抬头,她约莫十五六岁大,皮肤细嫩,眉目清秀,正处在花朵儿一般的年纪,此刻闭着眼睛,一脸的忐忑不安。
拓跋言松手,轻轻拍拍她脸颊:“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里有什么人?”
小宫女老老实实的说了。
她本名叫杨采儿,母亲早逝后父亲娶了继室,继室夫人是个不能容人的,便将原配女送进宫里。
杨采儿道:“奴婢本在林答应身边伺候,后来林答应……不慎小产去了,奴婢就被分去打扫花园。有次淑顺帝姬路过,说奴婢倒还本分,便指到坤宁宫。”
拓跋言压根没想淑顺此举是否别有用心,就直接让杨采儿起来了。
开玩笑,她只随口问了句,杨采儿便诚惶诚恐的把一切都说的一清二楚,淑顺帝姬会傻到让这样直心眼的丫头来当钉子?
而自己一个招人嫌的傀儡皇后,又有什么值得淑顺帝姬费心思的?
想不通,那就不想,拓跋言随意道:“你以后就叫画戟,跟在我身边。”
画戟扑通跪倒,激动地喊:“谢娘娘抬举,谢娘娘赐名!”
拓跋言知道自己即使去扶,画戟这丫头也不敢受,只道:“起来罢。”
画戟按指示,在拓跋言的嫁妆箱子里找出了她平日练功的便服,服侍她换好衣服。
画戟虽性格天真淳朴,但却有种痴性,她既认定了拓跋言是以后的主子,便一切言听计从,要她如何她便如何,连拓跋言在院落中练拳这种明显不符合规矩的事,画戟也毫不犹豫的帮她赶走了守夜的太监宫女。
但云暖风轻两婢却没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她两人被小宫女带着去用晚膳,虽然饭食都是按份例来的,但菜色准备得十分丰盛,云暖从晨起就空着肚子,哪还忍得住。风轻倒是犹豫了一会儿,她见云暖吃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反应,也放下心来,矜持下筷。
酒足饭饱,自然容易犯困,本打算在榻上歇一歇便回去守夜,谁知迷迷糊糊的竟都睡着了,再醒来已是三更天。
云暖忙把风轻叫醒,两人略一整理衣衫和发髻,按原路返回,谁知刚进院门,就见拓跋皇后穿了身短打在练拳脚!
风轻差点晕过去,她失声喊:“娘娘!”
拓跋言没搭理她,云暖拉了拉风轻的衣袖:“姐姐,何必管她……”
风轻就差往云暖脑壳上抽一记,她俩现在还是拓跋皇后的人,那就注定和她一衣带水,拓跋皇后违反宫规顶多被太后责备几句,而作为贴身侍婢的她们,就要倒大霉了!
她看着拓跋言,眼中不觉流露出了埋怨和不甘。
老天爷太不公平,为何有些人高高在上,一进宫便是皇后,可自己却要从宫女熬,还要提心吊胆防着主子作死、祸及自己。
拓跋言整套拳打完,浑身舒畅,额头沁出一层汗珠。
画戟很伶俐的上去给她擦汗,提前准备好的棉布轻柔抚过,吸走肌肤上的汗水,拓跋言嫌她手脚慢,就自己扯过棉布来擦。
云暖和风轻后知后觉给拓跋言行了礼,风轻保持着附身的姿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娘娘,恕奴婢多嘴,大业宫中有宫人嫔妃不许习武的禁令,若让太后知道,定会不高兴的。况且您是万金之躯,万一有所损伤……”
说到当朝太后。
她曾是先帝后宫中不起眼的小贵人,在这个位子上磨了好多年,才因为孕子有功升为顺嫔,但还是皇九子的当今圣上并不被先帝喜欢,作为母亲的她也就止步嫔位。
先帝病危时,儿子们互相残杀,报以重望的皇长子残暴狠辣,屠遍与他相争的手足兄弟,最后更率军逼宫,让先帝彻底寒了心。
先帝一心要亡妻所出独女德元帝姬承继皇位,但是不知为何,先帝驾崩后一直侍奉在侧的顺嫔拿出了密旨,宣称先帝临终前立皇九子燕彻为太子,承继大统。
燕彻登基后,立刻尊自己的母亲顺嫔为皇太后,然后侍妾安氏封贤妃,做完这两件事,他的第三个举动成为后来臣民诟病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要求嫡妹德元帝姬改名,并取淑、顺二字。
而且,按照大燕历来的规矩,皇帝之女一律称帝姬,出嫁前会封为公主,新皇上位当册姊妹之长者为长公主。
但燕彻没有按规矩来,他连个公主的名号都不想给德元帝姬,还强迫她改名。
淑者,贤淑,淑艾,的确是形容女子美好品德的字眼,但顺者就大有深意了,是让帝姬和顺?顺从?
或者……顺服。
燕彻这一手实在恶心又刻薄,以至于很多人觉得这可能并非燕彻的主意,因为的确更像后宅女子的手段。
出谋划策的,不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安贤妃,就是配先皇走过最后弥留时光的太后。
不管怎样,淑顺帝姬被圈在后宫中。顾及到一些老臣的想法,淑顺帝姬必须活着,但燕彻母子不敢让她出宫门,更别提婚嫁了,以至于帝姬蹉跎到二十岁,成了老姑娘。
或许她的命运就是青灯古佛,老死宫中。
拓跋言想得出神,云暖蹲得腿都发麻,她急道:“娘娘,入宫前老爷说的话……”
不提拓跋晋,或许拓跋言还能容忍这两个心大的奴婢,但是云暖张嘴就是老爷如何如何,让拓跋言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她冷冷道:
“跪下。”
云暖呆住了。
风轻机敏,晓得拓跋言真的在生气,立刻拽着云暖一齐顺势跪下:
“是奴婢姐妹冒犯!请皇后娘娘责罚!”
云暖尤有不甘,不得不低头掩饰住面上神情,风轻则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好似真的在悔过自己。
拓跋言在丞相府住着的几日,风轻自认已经摸清了她的性格,吃软不吃硬,对女子天生有着一股怜惜,性情比较宽和,不会随便责打下人,是个比较好伺候的主子。
说起来,云暖的哥哥是丞相府的管事,明明都是奴婢,云暖仗着哥哥得脸活似个二主子,吃穿用度都高过风轻。眼下好不容易碰上进宫的机会,云管事却硬是把妹妹塞进来,还拿风轻的家人威胁,要她关照云暖。
云暖轻浮又愚蠢,事事给她拖后腿,可是她的家人都在运管事手里,风轻必须得收拾云暖闯的祸。
风轻简直恨得咬碎一口银牙!
拓跋言却没有像风轻想的那样心软,她来回踱步,用鞋尖挑起云暖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云暖此时也有些慌张了,她下意识去看风轻。
风轻眼观鼻鼻观心,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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