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李琴笙像印证了什么,随手抄起边上的竹条就往他身上抽。
她边打眼泪不停往下掉,自己身上的肉,自己打着怎么能不疼。
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白夏从小就乖巧懂事,这样出格的事即使他有一百个心也没有胆去做。反而自己这个儿子,平时在学校惹事她都作势说两句罢了。从来没想过他竟然敢做出这样越轨的事……今天是被她撞见,要是被别人看见,李家的脸以后往哪搁啊?教子无方这个罪过她恐怕是要背一辈子了!
“我打死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李琴笙这次是真的下了狠手,条条抽在李嘉树的背上。白色的底衫渗出了血,染红了他半个背。
每下抽打不但疼在李嘉树身上,更是疼在白夏心里。他小时候看葵花点穴手觉得神奇,可他此时此刻就像被一个武功高强点住了穴道,丝毫不能动弹。
他一直以为,他和李嘉树之间的距离只有那么一点点,只要李嘉树接受了他,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天真如他,白夏从来不曾想过,他们之间,还有家庭,有年龄,有性别,有现实,有世俗的眼光。他们之间的阻隔实在太多了。
可是这些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眼前一边是他敬重的李阿姨,一边是深爱着的人,两个人对他同样重要,哪一边都无法割舍。
可是,他却做出如此对不起两个人的事。
被罚的应该是他才对。
白夏扑过去挡在李嘉树前面,他渗血的背脊在白夏眼里就像钉子,一点一点钉在他心上,“阿姨您别打了,是我不好,是我先勾引嘉树哥的!”
他突然扑过来,李琴笙没来得及收回手,一下子抽在了他的胳膊上,没几秒,一条红色的血印在他白嫩的胳膊上隆起,白夏却不觉得疼,死死抱着李嘉树,“您打我吧……”
李琴笙愣了一下,举着竹条的手横在半空中没法落下,她看的出来白夏自小就依赖李嘉树,谁能想到这一依赖就依赖成了现在这个结局?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刚才她看见的,分明是两人的亲吻。
可偏偏,怎么就是他们俩呢?
看见李琴笙愣在半空中,李嘉树以为她真的相信了白夏的说辞,连忙解释,“不是那样的,妈,都是我……”
他推开了白夏,把他护在自己身后,让李琴笙的竹条一一都落在了自己背上。李琴笙心里有恨,可是绝不能发泄在白夏身上。要是真有个所以然,到时候要怎么向白奶奶交代。
白夏在一旁看不下去,可又没有挣脱李嘉树的力气,眼泪早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袖,他却无能为力。一直用已经哭的沙哑的声音哭哭哀求道,“您别打嘉树哥了,都是我的错。。。。。。”
是。
他错了。
都是他的错。
他本可以将这段感情扼杀在摇篮里,却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它们变本加厉得滋长,他自私地想要得到关心,想要得到幸福,甚至还想要永远,却从来没想过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白夏几次想要挡下,却被李嘉树护在怀里,而身前的少年独自承担了所有的惩罚和苦痛,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伤疤成了他深爱着白夏的证据,时刻提醒着他。
他不再祈求,只是默默接受着来自母亲的惩罚。身下的衣衫湿了一大片,不知道是忍痛忍出来的汗水,还是怀里这个人的泪水。
李爸爸回家的时候一切已经狼狈收场,一道门隔绝了李嘉树与外界联系的所有希望,尽管冬天的衣服很厚,但疼痛依然让他难熬。
李爸爸完全被蒙在鼓里,李琴笙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这是李嘉树得到的结论。吃饭的时候李琴笙还是若无其事地让他多吃点,提醒他明天走的时候拿什么,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但已经不一样了。
那部手机就放在桌上,然而李嘉树一碰,李琴笙就板着脸把他的手打回去,嘴上不满道,“玩什么手机,回屋去!”
李嘉树连个偷溜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他屋子里的窗户很小,想出去基本不可能。李琴笙一整个下午都坐在他屋子门口,一动不动,连他去找个药膏都得跟着。
晚上的时候李嘉树发起了高烧,他决定跟李琴笙好好谈谈这件事。
“妈,你让我给夏夏发个短信吧,不然他这一晚上都不会睡的。”
李琴笙没理会他,此时她也已经冷静了下来,问了最重要的几个问题。
“你们发展到哪步了?”
李嘉树从来没见过李琴笙这么阴冷的目光,实话实说,“就你看见的那样,没别的了。”
李琴笙并没有松口气,接着问他,“你们的事。。。什么时候开始的?瞒着我多久了?还有没有人知道?”
“有一年多了,除了您没人知道了,是我先招惹的他,真的跟他没关系!”
李琴笙回想起来这一年多发生的事,她早就觉得有问题了,但也只当做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哪个做母亲的会往这一步想。
李嘉树又跟李琴笙要手机,说只跟他说一句话,开免提。李琴笙过了许久才拒绝,开口道,“你俩别联系了,断了吧。”
白夏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只记得他一遍一遍拍着门,李嘉树却不肯给他开,以及李阿姨脸上的震惊、愤怒、失望还有心痛。他第一次听到李阿姨那么生气地冲他嘶喊,让他回去。白夏知道此时她最不想看见的不是李嘉树,是他。
那个勾引了她儿子的人。
入夜,他睁大眼睛看着屋顶,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一片乌黑。唯一可以进光的窗子被他用窗帘完完全全挡住,此时仿佛暗夜的使者,死守着光亮。
即使这样,他也不敢闭上眼睛。
一闭上眼,血淋淋的红,和掉落在他肩膀上的透明液体就像蛇一样钻到他的脑海里,不停提醒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他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希望它能响起来,哪怕震动一下也好,可是都没有。窗子边终究还是没有响起敲打玻璃的声音。以前白夏总觉得那声音有些恐怖,但这一刻,他比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期待那声音能传来,他想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平时的不安此时却成为了一剂镇痛剂,然而,今天外面却异常的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第18章 第十八章
“怎么能不联系呢,夏夏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您舍得吗?”李嘉树知道李琴笙说的是气话,她从小看白夏比自己还亲,跟亲儿子似的。
李琴笙气还没消,说话阴阳怪气的,狠狠瞪了李嘉树一眼道,“我不舍得,你舍得,他才那么小。”
李嘉树低头不说话了,白夏于他而言就像一块易碎的宝石,自己不舍得碰,更不舍得放开。
过了一会儿李琴笙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问他,“白夏学校是不是离你那挺近的?”
李琴笙觉得自己有点蠢,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当初白夏走的时候还是她送上车的。
“不近,挺远的。”李嘉树担心她多生疑心,“夏夏半个月才放一次假,哪能老跟我在一块啊。”
李琴笙对自己家儿子的秉性极其不放心,以照顾他生活起居为由非要跟着去看看。李嘉树没敢告诉她自己辞了车行的工作,她要是知道了又得不依不饶,只能拒绝。
“要真没什么事你心虚什么?”李琴笙振振有词。
“我哪心虚了……”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住着呢?”李琴笙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两人现在心性还不成熟,身边没个大人管最容易由着性子来。
其实她担心的没错,如果没有她的打断,李嘉树连自己都不清楚会发生什么。
“真没,他们学校管的严,都不让出校门,更别说出来住了。”
李嘉树跟她解释了半天,也许是前十几年说的谎太多,怎么说李琴笙都不信,最后他只好拿出挡箭牌了。
“妈,我跟您说实话吧,我把房子退了,现在跟朋友住在一起。”
李琴笙依然不信:“少忽悠我!”
李嘉树耸耸肩道:“不信你自己去看吧。”
于是李琴笙跟着他风风火火来了季青这,换了工作这段时间他几乎都是和他们一起住在这里的,有一些东西在这里,水电费也帮他们一起交着,只有白夏放假的时候他才回去住,把那边的房子退掉也是早晚的事。
临走前李琴笙又把那句话撂到那,是谁都行,但白夏不行!不是因为她不喜欢白夏,而且真的太喜欢他了,才不能让两人这么发展下去。
涵子他们特别讲义气地给李嘉树打掩护,听见李琴笙问白夏的事,装的特别像,“没听过啊,什么夏?谁啊?”
成子在一边打着配合:“哎呀小李,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李琴笙半信半疑地走了,李嘉树把她送到车站,回来以后,他松了一口气,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给白夏打电话,出乎意料地电话竟然没人接。
涵子看他愁容满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怎么,你俩的事被发现了?”
“嗯。”李嘉树给白夏发着短信,发完突然反应过来,问涵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姐姐没谈过十次也谈过□□次恋爱了,就你们这些小少男情怀,整天眉来眼去的,我还看不出来?”涵子非常自豪。
李嘉树:“得了吧,快愁死我了。”
涵子:“说说呗,我这么看好你们,怎么就败露了呢?
李嘉树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我俩亲热的时候被我妈看见了。”
八卦是人的天性,涵子立刻从他这话里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亲热?哪种程度的呀,纯洁的还是不纯洁的?”
李嘉树白了她一眼,平时从来没见她这么积极过。
涵子就是随口一开玩笑,没有打算窥探他的隐私,也没那癖好,“那你打算怎么办呀?”
这话问到了关键之处,李嘉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他们有过承诺的。
晚上很晚的时候两个人才通上电话,其他人都睡了,李嘉树悄悄去门口听的。
白夏这边也一样,奶奶很早就休息了,他蒙着被子小声地跟李嘉树说话。
要是今天再没有收到他的短信,白夏几乎要以为没有希望了。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白夏几乎要哭了。
“阿姨后来有没有再打你呀?”白夏问他,他很担心他身上的伤,李阿姨下手很重,白夏闭上眼总能感到血淋淋的。
“没,我妈那人你还不了解么,我被她从小打到大的,没事。”李嘉树蹲在地上,身上披着一件羽绒服,天气很冷,他的手指都冻红了。
“你在家里吗?”白夏听见了喇叭滴滴响的声音。
“我在季青这。”李嘉树解释,“你不在,我都不想回家了。”
白夏笑,这话让他觉得很温暖。
“今天客人多吗?”
“不是很多,老板都没有来。”
“你穿着哪件衣服呢?”
“就是你送我的那件,很暖和。”
“那边天气好吗?”
“恩。”
“涵子姐他们睡了?”
“恩。”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漫无目的地说着,谁都不提他们之间的事,如果不是李嘉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一切都跟没发生过一样。
挂电话的时候白夏在那头哽咽了,“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对吗?”
“对。”李嘉树的呼吸都变得很轻,几乎发不出声音,“我们一直在一起的。”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你也是。”
“晚安。”
“晚安。”
白夏开学那天李嘉树不休息,没能去接他,白夏自己背着包到学校的时候还很早。学校是不能打电话的,他偷偷给李嘉树发了短信报平安。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他在纠结要不要回家,本来他放假李嘉树会提前打电话的。白夏的手机平时不开机,因为宿舍不能充电,没了电周末两人就不能联系了,今天他开了机却没有接到李嘉树的电话。
他给李嘉树打电话,那边很吵,白夏知道他还在酒吧,问他今天休不休息。李嘉树换了个安静的地方,说下午休,不过明天还得上班。白夏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
李嘉树这段日子时间总是很少,酒吧其实是没有那么忙的。他和季青几个人一起私下在接一些商演,也在网上发表作品,收入倒是其次的,主要想提高知名度。
第二个星期天白夏手机关机了,因为他还是忘了充电,到了学校才想起来。这周全校的住宿生都要回家,他背着包往校门口走,周末的校门口人山人海的,白夏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正中间的李嘉树,抬着胳膊冲他招手。
白夏没想到他来学校接自己,心里一阵波澜,上次的事之后两个人还没有见过。
他一看见李嘉树就想到他身上的伤,还有对于李阿姨的愧疚。
“我手机忘记充电了。”白夏支支吾吾地跟他坦白,李嘉树应该给自己打过电话,没打通才会大冷天来学校接他。
“我还以为夏夏你这周又回家了,还好接到人了。”
白夏和李嘉树先是跟涵子他们吃了饭,晚上才回他那,算起来有两个月没来了,桌子上已经蒙了一层灰,电视柜上白夏养的小多肉因为干旱已经死翘翘了。
“你没有在家住过吗?”白夏问他。
“住的少。”
李嘉树偶尔回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