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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有男心慕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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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保护陆将军,怎么在这儿?”
“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将军的咳嗽声,我怎么可以“见色忘义”,我可是将军的护卫,怎么忘记了自己的职责,真的是一时大意了。
我赶紧跪下,希望将军不要生气,将军要是生气的话,一定会责罚他,就他这个小身板,不要说十军棍,就是一军棍也够他躺上五六天。
“高!叔!季!”他叫着我的名字,我回头看过去,才发现自己刚才一听到将军的咳嗽,竟将他丢下了,也不知他摔疼了没有?想着摔疼了也好,让他长长记性,他又不会武功,还学人家攀高爬低。
还好将军没有罚他,只是让我领罚,我待在将军府这么多年,不知挨了多少打,反正也不怕,只要不罚他就行。
他方才还气鼓鼓的看着我,听到将军罚我,立刻反驳,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山沟沟里的土话,将军问他说的什么,他却矢口否认,我真替他捏一把汗,万一将军怀疑他是敌国细作,那可是要忍受“满铜之刑”。
所谓“满铜之刑”,就是发现细作或叛徒时,将细作打晕,通过他的□□,将滚烫的铜汁灌入他的五脏,待人还没被活活烫死前,再从他口中灌入大量的铜汁,只看着他不断在地上折腾,痛不欲生,最后将其尸首悬挂在城门之外,待风干后,再将其焚烧。
且不说生前的百般痛苦之状,就是死了,也不能留个全尸,据说是始祖在泸水一战中因遭背叛差点丢了性命,才有此残忍的刑罚。看着他居然还和将军拌嘴,想来是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将军,属下领罚!”我缓缓吐出几个字,一是为了打断他,提醒他不要乱说话,二是为了转移将军的注意力,可我的话并没有引起他们俩的重视,两个人又拌了几句嘴,他哥哥倒是疼他,肯为他求情揽责,就像我小时候闯祸,哥哥也会这样护我。
他却似乎不满他哥哥的求情,还说了一通道理,不过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我正想着他为何突然这么生气,却听见将军对我说:“你可认罚?”
“卑职不该无令而行,擅自做主,自当领罚。” 我即刻回答,生怕他真的惹恼将军。我话音未落,就听见他嘟囔着,也听不清他嘟囔什么,将军的话,我可听得一清二楚。
“加罚十棍。”
“你——”
“加罚二十!”
“陆如松,算你狠,喵的,我闭嘴还不行吗!”他终于不再和将军抬杠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显得如此响亮,我在心里盘算着“先打十棍,再加罚十棍,然后从加罚十棍涨到二十棍,一共是三十棍。”
我的手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自己的臀部,今晚可真要遭殃了,他越是求情,我挨得越惨,就算我是铁打的身子,那可是三十军棍啊,陆家棍法向来不会心慈手软,棍棍到肉,想想就觉得不应为了见他一面,就往南走,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我一定向北,绝不回头。
将军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居然假装没听见,我只怕将军再往上加罚,只赶紧接话说他加小二,将军果然又没有理我,纵身一跃,正巧接住掉落的小鸟。这小鸟今天真是好福气,又人喂食有人接,我倒是人不如鸟。
将军没再说话,从树下径直走了,我回头看着愣在原地的他,便紧跟上将军向北走了。不过一弹指的功夫,就听见他在山上大喊:“将——军,我——叫——小——二!”
一字一句,我虽看不见他的脸,也能想到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我也不敢回头,亦步亦趋随着将军,却见将军身子一顿,又继续向前走,什么话也没说。
“将军,你可觉得他——是璃番的细作?”我想了想怎么措辞,才试探性得问道。
“你觉得本将军是个蠢物?”
“叔季不敢!只是怕他对将军不利。”
“那你觉得梁朱铣是个蠢物?”
“自然不是!”
“那你觉得四国之中,谁会派一个蠢物当细作?”
“属下明白。”听将军这么说,我的心才算放下来,虽说将军骂他蠢物,我听得不太顺耳,总归将军没有把他当成细作就好,况且陆家军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安插进来的。
“三十军棍,自己去司武处领罚。”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第3章 第 3 章
那日硬生生挨了三十军棍,我感觉自己两瓣儿的屁股都要变成四瓣儿了,一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都要疼出八瓣儿了,大哥给我上药的时候,只让我别再跟小时候一样任性,我却想着若是他来给我上药就好了。
心里这样想,就觉得屁股不是那么疼了,却又怨他都不来看我一回,直到我在床上趴着的第五天,大哥终于带回来他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我倒宁愿没有他的消息。
“大哥,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他怎么样?”我趴在床上,拍打着床杆,恨不能立刻飞到将军的营帐里。
大哥说将军昨晚又遇袭了,我不以为然,毕竟跟了将军这么多年,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大哥又说,将军昨日让小二当了我的班。
“让他替我当班,他又不会武功,将军是不是喝醉了!”我真是想不通将军为什么这么做。
“将军昨晚确实喝醉了。”我只想着有将军在,什么刺客也近不了他的身,也好护着小娃娃一些,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被大哥当了真。
“怎么会?将军,将军从不饮酒啊?”我快要被大哥急死了。
“昨日是十五。”十五?十五!八月十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怎么忘了,今天是十五。自从那个女子走后,这两年的十五,将军都会自己喝闷酒,除了常公子和我们这些亲卫之外,没人知道,对了,常公子的酒都是纯度极高的上等佳酿,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我一会儿去看看乔朝,顺便把午饭取回来,你先趴着,不许乱动!”
“难道连乔朝也喝醉了?”
“这倒不是,乔朝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受了点伤,你且安心养着。”大哥掀了帘子出去了,他这说话只说一半,我如何安心,将军怎么样?乔朝怎么样?还有他呢?
大哥回来的时候只跟我说,他替将军挡了一刀。我心里不知作何滋味,作为护卫,本该为将军身体无恙而欢欣。
却因听说受伤的是他,想起他素来细皮嫩肉,白净面皮,心里又泛起层层涟漪,他还好吗?我甚至冒出一个想法,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在想如果当时是我挨了那一刀该多好?我甩甩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我的脑海里闪过爹和娘一起生活的画面,还有将军和那个女子在大周边界驻扎处生活的点滴,我不会是爱上小娃娃了吧?那个叫小二的男人?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趴在床上却睡不着。
“大哥,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我看着另一张床上闭目养神的大哥,良久,只见他双眼紧闭,眼皮下的眼珠转动了几下,没有说话。
第二天我就让大哥跟将军说,我可以当差了,大哥狐疑得看着我,为了让他放心,我特地在他面前扭了扭屁股,脸上强撑着笑意,屁股上火辣辣得疼。
大哥也没说什么,只让我下午在过去换他的班,我的心跳得好快,噗通噗通,我捂着胸口坐在板凳上,哇!好疼啊!
难怪爹总说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如今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但只要一想起他,我的心里就很欢喜。
在床上待了六天,都不如这一个中午难熬,心里就像养了一只猫,每一分每一刻都似是被猫爪子挠心一般。
我站在营帐门口,来来回回的人如过江之鲫,我也想进去看看他,可此时人多手杂,我要保护将军,有职责在身,这是大哥交班时特意让我留心的事情。
我多想像他们一样可以进进出出这个营帐,今日是他昏迷的第二天,钰大夫说三日内若他不醒,只能听天由命,听天由命是什么意思?他还那么年轻,我不想他死,也不要他死。
“你去把钰大夫——”将军从外边巡视回来,对我说,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像风一样,一路跑到钰大夫的帐外。
“钰大夫,我家将军有请!”我忍着自己内心的澎湃,冲帐子里喊了一声,钰大夫,他是唯一一个能救他的人,没错,我求求钰大夫,只要求求钰大夫,钰大夫就一定能救活他,一定可以。
“两日不醒,且看天意。”帐子里传来钰大夫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和,于我听来,却是一阵阵寒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枚银针,扎在我的心上,他缓缓吐出的八个字,却使我的心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曾经那个活蹦乱跳,生机勃勃的他,真的会死吗?
他还那样的胆小,送饭的时候,战战兢兢;
他还那样的年轻,说话的时候,神采奕奕;
他还那样的活泼,投食的时候,笑意盈盈。
他才刚刚认识我,怎么就可以死了呢?
床上躺着的死气沉沉,气息奄奄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钰大夫,求你救救他!”
“钰大夫,求你救救他!”
“钰大夫,求你救救他!”
……
我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钰大夫,他却什么话也没说,只觉得脑袋晕晕,眼前一黑,再次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床上,房里空无一人。
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让我也死了算了,我扶着腰走向桌前,从身上撕掉一块布,咬破手指,写着——生不能同寝,死愿能同穴。不肖弟,叔季绝笔。
“你醒了?能站起来,看样子还不算太糟。”我听到声音赶紧把布条塞进怀里,只勉强对他笑了笑。
“不过是三十军棍,你如今怎么弱成这个样子?请个大夫,都能在门口晕倒,还劳烦本护卫今天又去了一次。”
“钰大夫怎么说?”我赶紧坐到乔夕面前问道他,既害怕听到什么,又怕错过什么与他又关的消息。
“钰大夫说给他找个法师做做法,兴许能活过来。”乔夕盯着我看,我才想起臀部的伤,比起心痛,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真的吗?我去找法师!”我正要出去,却被乔夕拦住。
“你去哪找啊?”他斜着眉毛看着我,对啊,我去哪儿找啊?
“将军中午发了‘英雄帖’,现如今已经有人揭帖了,伯仲和我大哥都在那里看着,是伯仲让我来照顾你的。”乔夕将我扶到床上。
“有人揭帖?他有救了?他不会死?”我一股脑儿的问题显然超出乔夕的预料,他只答了一个“对”。
晚上我辗转反侧,趴到大哥的床边问东问西,大哥说有一个叫钱龙的人,用乔朝的血做引,给他做法,他应当是无事,过几天就可以醒来。
我的心仿佛又渐渐跳动了一般,没想到第二天他就醒了,果真是我的小娃娃,才不到一天就醒了。
我赶紧起床梳洗打扮了一番,才跑到将军的营帐里,我想让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我。可是帐子里人太多了,有将军,有他哥哥,有钰大夫,有乔朝,有很多很多人,我站在乌泱泱的人身后。虽看不到他的脸,却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他的声音。他果真醒了,那我就放心了。
我休息了两天,实在躺不住,也该去当班了,大部分的时间就是站岗放哨。将军若是不在,我们几个轮流给他喂药喂饭。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想看看他,好好看看劫后重生的他,但一碰到他的目光,我总会觉得不好意思,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敢在他不看我的时候偷偷看他。
在照顾他的时候,我发现他真的很讨厌吃灰色的丸药,每次我都要硬捏开他的嘴,才能将乌鹊丸给他喂进去,不吃药身体怎么能好呢?所以无论他怎么叫,我都要把要把钰大夫开的丸药,塞进他的嘴里去。
“高叔季,你究竟是护卫,还是兽医啊!” 这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



第4章 第 4 章
九月,碧湖,人荡漾。
自那日钰大夫说可以带他出去晒晒太阳,利于伤口的恢复后,他便像是得了尚方宝剑一样,成天嚷嚷着要晒太阳。
我想着他确实在屋里都趴了一个月,我自己上次趴了四五天都受不了,他也该出去见见太阳,我秉了将军,将军说他明日得空一起去。
我告诉小娃娃,他可高兴了,恨不得立即给我表演个鲤鱼打挺,我见他高兴,想趁热打铁,把今天的乌鹊丸吃了,他的脸立即拉了下来。
不过还是被我硬塞了进去,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我想着等他好了,就教他一些防身的功夫。
平日里和他聊天,他可是很喜欢功夫呢,还说将军答应要亲自教他,我笑他不懂事,将军每日军务繁重,哪有时间和他这个小娃娃。
他却说是和将军立了字据,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得从怀里掏出来的宝贝,没想到是真的,将军对这个救命恩人真的算是尽心尽力了,我见那纸上虽有两种字迹,却都像鬼画符一般。
第二日,我抢先于大哥动手之前背起他,他可真轻,一行四人去了碧湖晒太阳,将军说要一起下去泡澡,他却嫌秋日里江水太凉。
我跑过去伸手试了试,正午的水温正宜人,他又说自己身上有伤,正好留在岸上看衣服。我笑他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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