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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承父业啊。这样的樱真叫人感动,我还以为在青木长官遇刺以后,她要一辈子萎靡不振了呢。”
“樱小姐可以吗?她从来未做过政府里的工作。”
“嗨呀!你可不懂……这情况下才更有能量呢!”
“是啊是啊。瞧她那英姿飒爽的样子,真是青木科长第二。”
“嗨呀,说什么呢,人家本来也是科长啊,就是青木科长。哪来什么第一第二的。”
“哎哟,我知道了还不行吗!”
“。。。。。。”
杂七杂八的议论声也传进她的耳朵,而她不为所动,只是专心学习着一切姐姐曾经学过的工作。
藤田芳政站在窗口后朝身边的人暗叹一声。
“她的风采就好像让我又看见了侑子。”
青木樱眼皮微抬,好像感受到了什么。
踩着长筒靴拾级而上。她默不作声交上一份文件,朝明楼客气微笑。
“请您签字,明长官。”
作者有话要说:
2018快乐~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丧钟即将敲响。那个夜里,乌云密布。
“丧钟行动……丧钟为谁而鸣?”明台自语。
于曼丽绕过沾满灰尘的木桌,看着他轻笑。
“丧钟啊……怕是,为我了。”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明台斥一声。
于曼丽收敛笑容,摸出那张假的结婚照。
“郭副官,你技术真好。”
郭骑云错愕“啊”一声,她扑哧一声,笑声银铃般震响凝滞的空气。
“是说你照相的技术。”
郭骑云的目光又散了,荡向遥远天边,心不在焉:“哪里。是你们郎才女貌。”
“哦,是吗?”于曼丽瞧他二人一眼,毫不在意,手指不住摩挲照片。
未来的路艰险迷茫,也许丧钟已经为他们敲响。
与郭骑云分别,两人潜行于夜色中。城楼之上,她怯怯问道:“能抱我一下吗?”
他以沉默作为回应。
再愚蠢的人也该懂了。她自嘲般笑笑。
“算啦。”她悬在城墙上,拽紧绳子。“明台,我走了。”
明台心情复杂,略一点头,她便跳下去。他聚精会神之间,忽见万丈光芒亮起,许多投影灯降到于曼丽身上。
暴露了!
心急之时,他用力拉拽绳子。上来、上来啊!
只是子弹过于密集,于曼丽躲闪之间,实在无法做到一心两用。汽笛声越近,可他仍不松手。
“放手啊明台!”
“不!”明台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手心有烧灼的痛感,可他仍不死心的拉了几把,强忍痛意道:“你再等等,我一定拉你上来!”
两人耳边,只有通天炮火声。
“放手吧明台。”于曼丽忽然不动了。
“不……”他看清了她的举动,银光一闪,她的身影飞快向下坠落。
明台趴在城墙上,肝胆俱裂。她坠下去时,看他的最后一眼,那样平静。
她早知道的,自己的命运就是如此。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里就敲过几道丧钟了。
明台的脑袋里轰隆隆作响,他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飞快撤离了现场……
76号。
“你们押的是什么人?”青木樱拦住行色匆匆人们的去路。她远远瞧见那是汪曼春手下的人,心头生疑。
“青木科长,这是汪处长刚抓的国民党特务。”
他们拖着的,是鲜血淋漓的人儿。
“哦?国民党?特务!”青木樱眼睛一转,挺直脊背整了衣领。
“……送去我的办公室。”
为首的人笑容隐去了,迟疑道:“科长,这……”
青木樱用母语骂一声:“你们是敢不听我的命令?”
“不敢、不敢……”押解的人哆嗦着,把于曼丽交给青木樱身后的士兵。她静静看着他们将她拖走,地上留下断续血痕。
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摘下帽子,年轻而精致的脸带着一种格外突兀的戾气。待她笑容忽然绽起,众人只觉得如坐针毡的感觉更甚。
“去告诉你们主子,人我提走了。我和国民党有深仇大恨,这76号谁不知道。她若回来的早,说不定还能给她留点热的。”
笑容明媚,她的目光滑过那一排男子土色的脸庞。“好了,都滚下去吧。”
众人如释重负,作鸟兽散。
走廊空旷寂静。青木樱怔了两秒,单手把军帽扣上。空气中染了一层浓烈血腥气味,不知是因为刚才拖走的特务,还是因为这地方素来是变不了的阴冷肃杀。
尽头黑暗无物。或许有什么东西,蛰伏在无边黑暗里,正等她经过,给予她致命一击,将她吃的骨头也不剩。
她知道,死亡的意义,在于谁先主动出手。
像父亲、像姐姐,晚了一步,他们输了。在这一场赌局里,连命也赔上。
可她不同。同样的错误,她不再走一遍。
这人她见过,明月和她说过。后来,她更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么,新仇旧账,一起算算?
门口有重兵把守,短时间内没人能打扰她。
低声与门口的卫兵吩咐几句,她推开门,暗黄的灯光熏花了眼睛。
屋内很暖和,她的额上透出淡淡的汗珠。脱去外套,解开几颗衬衣扣子,她拉开抽屉,里面是整齐的一排银亮手术器械。
她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挑了一把最趁手的。
她俯下身子,膝盖跪在地毯上,有隐隐的痛意。
刀口对着于曼丽光滑的脸。
“听说你和明台关系很要好?”
冰凉的弧度往下。痛苦中,于曼丽的手指抖了抖。
“听说,你一直是他的搭档?”
…尖锐的地方轻轻刺进皮肤,有暗色的血黏腻的爬上纹路。
往下,一路往下。
青木樱的双眼血红,摇晃的泪滴迟迟不落。
“那你说,我该从哪儿开始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啊。。。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汪曼春的脸色极差,可碍于面子又不能发作。“这是我的人,你就随随便便提了?”
冰冷走廊间即将要爆发的怒火。左右随从心惊胆战相互望着。
“我提醒你一句,那人送来的时候已然是半死不活。自然是什么也没审到,真是无趣儿。我说汪处长啊,你下次可不可以给我留个活口审审?”青木樱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自顾自褪下手上带血的手套,丢到旁边放着的银盘中。
“咚”一声,银盘发出脆响。她接着说:“你呀你,真是无能。怪不得我听说,这些年二春争权,你也不曾站几次上风。”
汪曼春的声音已变了调。
“人呢?”
青木樱接过手下人递来的帕子,神情冷淡一遍遍揩了自己的手,垂头间忽的露出一个娇媚微笑,又直视汪曼春的双眼道:“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汪曼春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入眼是满幕血痕。那娇小的身体被扒了个精光,勉强拿了块破布盖着。
露出的部分,刀痕纵横交错。汪曼春强忍着恶心,用脚尖勾开那块遮羞布。
她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很好,现在还真是省的我麻烦了。”
尸体全身已没一块好肉,纠结的乌发散在脸上,混合泥和血水。汪曼春走一步,踩在一截滑腻的肠子上。
汪曼春胸口剧烈起伏。若青木樱现在在她的面前……
在她的面前,她又能怎样!
若要她以这数十年的根底心血,换取那女人的性命,她也觉得不值!
可是若不报复她一回,自己怕是要心梗而死。实在该叫她瞧瞧自己的厉害!
“我是帝国的军人,而你……只是帝国的走狗。”她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
那姑娘狠起来,还真挺不是人。她所作所为,好像是明明白白嘲笑自己。
怎样,我就是处处与你作对,你奈我何?
金属的冰冷触感贴在她的指间。汪曼春咬牙切齿,骨头发疼。
什么时候,这样一个黄毛丫头也敢与她作对?她叱咤风云时,还不知她在哪儿逍遥快活!……这一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想着,浓艳的唇勾起笑。
但是他们都死了。或许,下一个,就是你。
荒野外,明台失魂落魄,徒手翻着尸体。层叠的尸臭涌上来。他不想相信,那样的明艳美好的人,最终也会变成这样,化作鲜红烂肉,腐烂在冰冷土壤中。
最爱干净的他如今也顾不得这些了。
指甲里盖满暗色的松软泥土,一下一下,和着心头钝痛。
哪里是她?他站直身子,面向铺天盖地的血腥,心中寂然。
他不该来。但是,他知道,若今天自己不来给她送行,就算今后苟活于世,也注定了一辈子寝食难安。他亏欠她的,实在太多。
丧钟行动。
你看,丧钟,为我们敲响。以它的庄严肃穆,拉开死亡的序幕。从今往后,何时才能停止?……唯有见到那胜利的曙光,才是了结。
又是熟悉的手电光照在他身上。明台头晕目眩,恍然间觉得这世界真是不真实。今日之行,他心里已有了定数,是必死之局。
于是在一片光亮中昂然睁开眼睛。
汪曼春的声音兴奋又惊讶。
“明台——竟然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考试头痛啊
qaq想放假回家过年了!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汪曼春终于逮到军统的特务间谍,心下得意的很,也无法顾着明楼的脸色,一心要从明台口中得到些什么出来。要知道,只要撕了一条口子,牵扯出来的东西可是源源不断的。她一想到这个,心中便滋生出一点甜蜜的情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抚慰她心上斑驳的伤痕。
于是一道一道的上刑。汪曼春听着戏,心中终是不耐。
这小子,嘴实在太硬。她实在不舍得,把这么一个宝贝一下子折磨死了,就一点点磨他。
总会说的、总会的。她喝口茶安慰自己,眼睛仍不解气的盯着那个伤痕累累的男孩。
此时他不是她的小舅子。他是她前途的垫脚石。
几道药剂下来,明台的精神趋于崩溃。他的眼前不断的出现幻象,有以前的事情,也有从未发生过的。汪曼春瞧见不对了,便让手下人停了,给他些许喘息的时间。
不能把他逼得太狠。她安慰自己。忍忍、再忍忍。
幻觉波涛般涌来。面前人裹了一袭白纱,飘渺间轻柔曼丽的笑。于曼丽,人如其名。这三字如一把重锤击打在明台的心上,他想自己从未这样痛苦。这样一个女子,未曾感受到世界的温柔与爱,便成了一个单薄的名字,一段失神的记忆。活生生的会哭会笑的女孩子活在一张旧照片里,封锁了回忆。
他又想起锦云温柔的眼。不同于于曼丽的狠厉,她是永远温和如一捧温吞水。同她在一起时,明台有遇见母亲的感觉。那是丢失了很久的记忆了,可与她相逢时,心底总觉得温热,好像再也不需考虑那些战场上的杀伐决断。
从指尖蔓延而上的疼痛扎在心上。太阳穴猛烈跳动着,十指连心,身体上的疼痛,更把他从幻境里唤醒。
明台闭上眼睛,那些画面仍挥之不去。随之而来的,是身临其境的奇妙触觉,以及沉重的负罪感。
他伏在城墙之上,而于曼丽正飞快向下坠落。她的眼里有笑有泪,他喊不出她的名字,而她的唇一开一合,却好像是在唤他。
画面一转,他又在阁楼之上。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味。程锦云微眯着眼,憔悴落魄之至,被押解在队伍最前端。眼见着她被推搡向刑场,眼见着她被绑在耻辱柱上,眼见着为首的军官举起手中的鞭子。
都是重兵把守,人山人海。从小骄傲的明台许只在这些时候感到自己的无力和无能。
那颗飞出的子弹,准确无误的嵌入程锦云的胸膛时,明台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一半。然后,没有过多久,在于曼丽的身体轻盈飞向大地时,他的心又空了一半。
一半又一半,明台早已不剩下什么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上归途时也在思考,这样的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信念。大哥告诉他,你活着,不仅仅是为了你。这个世界上,还有最多比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是的,信念。
一记狠辣的鞭子抽在他的侧脸。他全身已失去气力,仍一字一顿,落地有声。
“放弃吧。”
明楼为自己的行为做了定位,此时他该是一个失意的兄长,纵是心里再痛苦难受,也得把戏做足全套。他去了她的办公室。
汪曼春的靴子上还沾着刺目的血痕。明楼恍惚地想,这不是明台的吧?
心情正好,她开了瓶红酒,姿态极优雅,取了两只玻璃杯来斟满,顺手递了明楼一杯。
她将他推倒在松软沙发上。
“师哥,你说,顺着这一条线,我们还能挖出些什么来?”她笑容天真,令明楼想见十几年前的她,也是如此心满意足时眼睛中也泛出光芒。
但是那温存仅一瞬,经时间沉淀出的残酷又如刀子般刺着他。
该是忘记了。如今的她,不复当年模样,又何必留恋?
汪曼春面色酡红,微凑近他笑道:“师哥,我许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他勉强道:“是。”
再靠近,灼热的气息烧起来。“师哥……”
明楼条件反射般站起来。不知为何,此般暧昧情形下,他心里却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