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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皇兄……”人影渐渐靠近,随着距离的缩小,空气中隐夹杂了一些特别的味道。
“美人在哪?”来人的声音迷糊不清,如同市井之中司空见惯的风流男人,而全不似他记忆中那个不多言语的四弟。
“你怎么了?”才刚觉察出不对,身体已被那人一把抱住。
“四弟……”天生敏锐的脑袋从接触的这一瞬间便猜出了某些端倪,几推不动,只能无奈地动起内力,想将伏在自己身上那具灼热的身体推开,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气息竟凝在胸口一动不动。
怎么会?他再三尝试,体内的气息却像死了一般,不再听他的使唤。
“美人……”温热的气息扑在少年的面颊之上,灼热异常的手已经趁着他的一分神扯下他的外衫。
“四弟!”使不动内力,便用不了武,他情急地抓住祈言的臂膀剧烈地摇。
“祈言,你清醒一些!”他毫不留情地摇晃,努力地想要把那人的意识摇清,“有人想毁了我们啊!!!”
“美人……”祈言的脸小猫一样地在他的胸膛上磨蹭,手已经从探到他的衣襟。
“四弟!清醒一点!不然我们真的毁了!”他用力想要推开,可是一个未长开的少年,哪里及得上一个将近发狂的人的力道。
他好似已经听到正快速往这边赶来的阵阵脚步声,再过不久,那些人全体,就要成为这场戏的观众。
“祈言!”心急之时,却有人一掌劈在祈言的肩上,将他打落一旁。
少年一愣,惊喜地望向来人:“大哥!”
祈恒拖着行动不便的双腿将少年拉过一旁:“快走,不然真的要成为别人的好戏了!”转身欲去,却撞上娇软的少女身躯。
“啊!”少女惊呼一声,瞪目看去,“太子,恒王……这是……”无意地一偏视线,往两个男子身后扫过一眼,下一秒,双唇便被自己的小手紧紧捂住。
“看到了?”祈恒的声音冷冷,眼里却带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不……”少女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可肩后一痛,已经被当前的男人提掌劈晕。纤细的身躯被勾起,投往假山的阴影之中。【﹕。qisuu。】
“大哥!”少年想要阻止兄长的举动,可却为时已晚。
“祈阳,你不懂,”祈恒摇头,眼里的森森冷意却凌人至深,“你刚刚回宫不久,纵身负奇武,却不懂这朝堂争斗的阴险。”
少年在兄长的凌厉眼神之下不自觉地默声沉寂。
御林军士急匆匆赶到庭院深处,见到的却是两位皇子沉寂相对。
“见过太子殿下,恒王。”侍卫统领低首,却疑惑地向后方瞄过一眼,但夜色高深,却什么也看不清,唯独隐隐传来的窸窣响动召示着情况的不同寻常。
祈恒咬牙,拖着久治未愈的腿脚往前一步:“夜如此深,为何还在后花园乱闯?”
“是属下听到说这后花园有异常响动……”
“本王与太子殿下均在此,如何会有什么响动?”面无表情地一挥袖,“还不快退下。”
“……是,”纵使不甘心,但也只能惟命是从,带着一众侍卫撤出后花园。
衣衫零乱,空气中的气味沉郁不堪,祈恒拖着不便的腿脚蹲下,替自己刚解药性的弟弟整好衣衫。
“大哥,这……”祈阳上步,有些怜惜地脱下自己的外袍罩住一旁衣不遮蔽的女子。
“真是巧合,”斜眼督向女子,“祈宣自己造的孽,竟由她的亲姨来偿还。”
“祈宣,”拳头下意识地收紧,果然是他……瞄了昏迷未醒的女子一眼,不过,这个女子却始终是无辜的。
祈阳挪步,抱起一旁的女子,驾轻路熟地绕过嶙峋的假山,步入一旁供花侍休息的花房之中,再将女子放到榻上,然后背身过去,步至窗边,透过小小的天窗,沉默着似是在想着心事。
“嗯……”月色转向,透过未关严门打在少女娇丽的面颊之上,江南柔色,一览无疑。
“醒了?”站在天窗之下的少年转身过来,玉雕的容颜高挑的身形,映进少女惊慌未定的眼里。
身下的剧痛,及身上破碎的衣衫,猛地让少女明白发生了何事,委屈的泪水凝在眼眶之中,一滴一滴地淌下。片刻之后,放声大哭。
“唰”地一声,金缀的令牌凌空飞落她的怀中。
“以后若有要事,可拿着这块令牌来找我,必没人拦你。”说完之后无声地背身走出,留给惊魂未定的女子一个玉般的身影。
“阳,阳……”层层叠叠的帷幔之后,响起女子的尖细呼声。
“小姐!”麻利的侍女掀开帷幔跑入,衣袖轻擦着女子脸上淋漓的大汗,“你又做恶梦了?”
“似屏!”唐纤惊恐地钻入贴身侍女的怀中,“我不要嫁言王,我不嫁言王!”
“小姐……”似屏的动作忽停,心痛地望向自家小姐,“您已经嫁了……”不仅嫁了,还嫁了足有半月。
“呜呜,”唐纤面色一呆,随即捂脸哭泣,“我去找他,他都不在……我没办法才嫁的,对,我是没办法……”
“那是……”传闻之中是有太子妃失踪,太子殿下一反传闻中的不理不踩直追到了北境。似屏犹豫片刻,考虑着要不要将今天刚听到的消息告诉自家小姐。
“小姐,”最终还是下了决定,“听说……太子殿下回来了。”
“回——”哭泣霎时停止,唐纤拖着凌乱的衣裙直扑下地,“快点,快点给我上妆……把我枕下的令牌拿来……快——”
太好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又是一阵掩面欲泣。
一定要脱离言王府,一定要脱离言王府!
下了轿一抬首,面对的便是太子府的镂金双雕环大门前。
又回来了啊。悄悄在心头叹口气,抬步踏上府前的大理石阶。
“姑娘!”
我脚步忽顿,随着这一道喊声猛然转身,一眼便看到那个等在大门一角的女子。
“蓦……蓦然……”我惊喜地叫出这一个名字,大步走过去,双手颤抖着扶在她的肩上,“蓦然,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她拉下我颤抖的手反握住,眼眶里隐隐闪着泪花,“姑娘,蓦然醒了。”
“蓦然……”我一把将她纤细的身子拥进怀里,用力地确定她的真实存在,“蓦然……太好了,太好了。”我再把她的身子扶正,“蓦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蓦然放低声音,“我只记得当时我是陪着安夫人时不时说会儿话,突然这隔壁就有浓烟呛鼻的味道传来,我惊慌地跑出去看,就被人打晕了。后面的事……都记不太清。”
“没关系没关系,”我吸着鼻子,哽咽着看她,“你没事便好。”
“夏姑娘,”儒衫长衣的男人含笑走来。
“秦先生,”我放开蓦然,对着秦自余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您救蓦然一命。”
“夏姑娘万不必说,医者父母心,对之任何一个陌生人,在下都当如此,何况蓦然是夏姑娘您的好友,”他走近几步,淡笑启声,“倒是听说姑娘你的身体好像出事了。可否让在下把一把脉?”
我扫视附近,视线定在太子府的镂金大门上,转首对着秦自余轻道一句,“秦先生,请进来说吧。”
掌灯如月,前厅之中的明晃长灯下,我把腕小心地从桌上收回,将袖子拉回原位,再抬头,望到秦自余一脸的若有所思。
“秦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他转首看我:“姑娘想必已经知道了三年前的事情了罢?”
“是,”我并未否认,淡淡应出声。
“那……”秦自余的面色有些迟疑,“夏姑娘可曾有怨在下?”
“没有,”我轻摇头,“宜家如何有资格怨任何人。”
“还请姑娘多多体谅,”秦自余起身微笑一揖,“在下是医者,与其两个人一同牺牲,在下会选择留一个人,哪怕是用另一个人的生命来换。我想,安羿也是与我一样的想法。”
“秦先生,”我瞬时起身走过一旁,背身过去,“您不用再说了。”
“所以请姑娘愈加珍惜自己,好好地活着,”他的脸上轻扯微笑,“事前不告诉姑娘,是怕姑娘不会同意,事后不告诉姑娘,便是担心因情绪波动会发生的血崩之像——”
“于是,”我点头应声,“就像前些日子的那样,吐血不止。”
他笑笑道:“姑娘福大命大。如今的脉像已经平稳,若说要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不过就是满月之日你的身体会极度虚弱,需要用真气护住心脉。”
我眉头微皱,疑惑看向他的笑容,护住心脉?手不自觉地抚在心肺处,原来这个地方,终究是伤到了吗?
秦自余扶椅起身:“夏姑娘,天色已晚,秦某便先回了。”
蓦然走上前来,担忧着看我:“姑娘,让蓦然留下陪你。”
“不必,”我回视向她,“不用担心,你刚醒过来,要好好休息……”迟疑片刻,再看她,“或是到闲月楼去,替我看看林妈妈,自从大婚,我便未曾有回去过。”
“姑娘——”
“别说了,回去吧。”
“太子妃,”门上传来轻敲,冷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言王妃来了。”
言王妃?大大的等号划在我的脑海里:“纤云郡主?”
“秦先生,”唇畔漾出浅笑,“麻烦您先带蓦然回去。”
“姑娘!”蓦然轻捂住唇,惊呼一声,“是不是上次打了你的那个郡主?”
“先回去,”拧着眉把她推到秦自余身边,心里一阵嘀咕,这个唐纤来得可真快,我前脚刚进府,后脚她就到了,看来这来意……
“蓦然姑娘,我们还是走吧,”秦自余走到我跟前,督了门外一眼,再对我微微颔首,“人善为先,但若是他人再得寸进尺,姑娘便不需再客气了。”抬袖揖身,“姑娘保重。”
“多谢先生。”我侧身回礼,再抬眼时,面上已是滴水不漏温婉宜人的微笑。
(某佐光荣顺带悲情满腔地回校了,每天一更从明日起结束,正常会是两到三天更新一个章节,若有更新不及时,还请大家多多包涵,不要放弃支持哟。)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过往云烟(下)
“祈阳,祈阳——”拖着华裳长裙的女子,急急行过虬枝盎然的两颗花树下,依水娇颜,明媚了沉寂的夜色。
“言王妃,”唯持住面上温婉的笑容,有礼低首的眼里却泛了疑惑——还没有照规矩通报,她怎么进得那么快?
念头刚一冒出,视线就督到她手中持着的那一枚金饰令牌,雕龙的纹路,月光下泛着微闪的亮泽。那样的一个东西,好像与我手中拿到的那一块太子府令牌有些相似。
哦……心头刹时了然。
“言王妃。”先前的那一句问候没有回答,我揪足耐心,温和地再补充了一句,“殿下不在。”
唐纤的动作忽而一顿,僵着脸转首看我:“不在?”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若是言王妃不介意,可以慢慢等。”转头看向天上已经与黑色的浓雾暗成一团的天空,唇边再勾笑,“等到他回来为止。”偏身置旁,让出从园中通往前厅的道路。
“夏宜家……”
“呃?”我定在原地抬头看她。
“王妃……身旁的小婢女颤颤上前,俯耳低言,“不能直呼名字,那是太子妃。”
哦……原来这言王府,还是有着懂规矩的人的啊。
“太子妃?”纤纤长指定向我的鼻尖,“她?”
我脸上的笑慢慢淡去,对上她审视的眼。
纤纤指尖直指不放:“祈阳怎么可能会娶你?!”
我的笑容急速收缩,最后,便只有唇角还勾着若隐若无的弧度。
“太子妃,”冷暖俯身抬首,戒备地扫视了唐纤一眼,“言王妃好像有些不正常,我们还是先离开,等殿下回来再说。”
不正常?我抽抽额角,静目看她,视线从她的脸流转至紧拽着令牌的手心处。心中渐渐了然——原来,她并不愿嫁言王。
天晚了,困倦的感觉打在眼里,是该休息的时候了。这祈阳,就让她一个人慢慢等吧。
我偏首转身,招呼也懒得打地就要往里走,却听得一声清脆的物什落地声,诧异转身,肩头已被一双手抓住猛甩:“都是你!都是你勾引祈阳!才让他离开我!”
唐纤的力气并不大,但是被这样甩着也并不享受,我咬着牙,使劲地掰着她摇着我肩的手。
“是你勾引他!对,是你勾引他!”
压臂,前推,在反冲的力道下站不稳地后退几步,才勉强站定。
“太子妃,”冷暖扶我再退一步,避开唐纤的前进步子,“来人,把言王妃赶——”
“冷暖!”起声打断她的话,再淡扫唐纤情绪不稳的面容一眼,“便让她等。我们回临沐阁去,这里便任她闹腾。”
“可是她——”话声未停,园内突寂。
“……不用可是了,”我叹气低头,瞄一眼刚刚才出现在视野一角的挺秀身影,“她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阳,”唐纤眼尖地向后瞄,脚步急切地扑入那人的怀中,“我看到你了,终于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