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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独善其身吧!」
原励这时才发现自己中了原竟的圈套,大怒:「原竟!」
「大哥,你在怕什么?」
「你在说什么?!」
「他有错在先,也不想将事情传出去,也想为了保全他的小命。而他知道有愧于我,所以那些银两孝敬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怎么就下三滥了?」原竟道,说着话锋一转,「还有,你现在是郡马,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你还需要怕他,故意与他交好吗?!」
原励在假山后走来走去,好一会儿才将这件事情想明白。现在他已经是跟原竟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他将此事告发,也不能撇干净;倒不如顺着原竟的意思,跟她把这件事情遮掩下来。而且,他是郡马,张晋厚这等只有秀才身份的人在他的跟前也只有参拜的份,他无所畏惧!
只是,他一想到那可怕的郡主,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万一郡主知道了……」
「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张晋厚那家伙自然也不会说,这样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最好就是这样!」原励慢慢地冷静下来,想着以后要以什么样跟张晋厚见面。
「而且,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所有对我的东西有所图谋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我还活着一日,那我就绝对不会让他这么逍遥。」原竟霸道的口吻中又透着一丝阴冷。
原励的心又是一震,一股寒气从脊背蔓延至全身。他觉得原竟这是在敲山震虎,警告他别对平遥起心思,连射伤过她的张晋厚都能隔了这么久才被她报复,更别说素来就与他们母子不对盘的原竟会轻饶他了。想到这里,原励也不想再和原竟有过多的接触,匆忙离去。
第19章 改变
原竟回到房间坐了一会儿便又去了书房,许久,她觉着渴了,便喊道:「花蕊,倒茶!」
许久也没见有人回应,她不禁抬起头来。以往花蕊听见她的喊话都会进来的,但是今个儿怎么没反应?
又喊了一声,花蕊才慢悠悠地走出来,欠了欠身:「二少爷,没茶了。」
「没茶了你不会去泡?」
「我正在帮平遥姑娘编曲,没空,二少爷还是自己来吧!」
原竟将书卷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冷然:「花蕊,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若是不想做我的丫鬟就早日离开,只要你还是我的丫鬟,那就不要试图忤逆我。」
花蕊也是一愣,隐隐地有了怒气,本来原竟的举动就让她觉得原竟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了,如今更是令她难堪不已,气得一言不发。原竟瞥了她一眼,也不读书了,起身离开了这里,走出了静心苑。
花蕊是怎么样的人,原竟以前不是很了解,现如今倒是了解了不少,只觉得花蕊做不成杀手,恐怕容易被同化是其一大难克服的地方。花蕊也是真性情,她没有错,可是原竟不希望花蕊和平遥太过于接近,因为有朝一日她会将平遥送上绝路。
这个决定在原竟的心中反复被拿起又放下,她想过放过平遥,可也知道平遥是不会善罢罢休的。她不知道将平遥置之不理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倒不如将她放在身边看着、控制着,倒也安心一些。可看着平遥,她的心也是难以平静,多少个日夜被前世反复折磨着,让她痛苦极了。
走在花园里散心,正发着呆,忽然觉得有人在靠近,扭头一看,原来是郡主。郡主的身边并没有跟着人,而偌大的花园,一时之间也没有外人在,这令原竟松了一口气。
郡主瞧见原竟,走上前看了看她的脸,嘴角噙着笑,道:「脸好了不少,看来她们下手不是很重。」
原竟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大骇,郡主是怎么知道是「她们」打的。
郡主似乎是原竟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解释道:「你的脸肿得不匀称,大小不一,所以是两个女人打的,一个下手这么重,除了被你藏在房中的女人外就没别的人了,另一个却没这么重,想必对你是有一些惧意的。」
「郡主大嫂……」原竟顿了顿,「你不去当女捕快真是浪费了。」
「女人对这些事情,感官上都是很敏锐的,是你太过于迟钝了。」郡主柔情似乎地看着原竟,忽然伸出手去抚摸原竟消肿了不少的脸,吓得原竟往后退了一步,又留意四处是否有人。
郡主收回了手,也没有什么失落的神情,脸上依旧是那端庄的模样。
原竟皱起了眉头,她当真看不透这个郡主。郡主从年纪上来说比她大三四岁,然而原竟是重生了四年,所以她与郡主同岁才是。可哪怕如此,她感觉心里自己还是低了郡主一些。
郡主对于原竟的表现十分满意道:「别想了,你现在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的。你有听话地带着这个香囊,我就特别允许你知道我的闺名。南莲,记住了,和这个香囊一样不许忘。」说着,言语竟还有些霸道。
「能不能记住要看它有什么值得记住的地方。」原竟也不是一个被动的人,当即道。不管这个郡主的心思有多深,不管她想做什么,原竟都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也不会退怯。
南莲笑:「是啊,正是因为你记不住,所以我才在这里。这一次,你不会再忘记的。」
原竟被南莲的眼睛盯得有些发愣,她觉得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她当真记不得了。
「所以你嫁进来是为了让我记住你?」原竟说完都觉得好笑,「郡主大嫂,我不管你为什么选择嫁给原励,也不管你是怎么瞒天过海,让原励甚至是所有人都以为和他圆房的是你的,只要你不妨碍我,那我会如你所愿记住你的。」
原竟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与南莲的距离,然后揖一揖手,转身离去。
南莲看着原竟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可终究是没说出些什么来。
距离乡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原鹿氏觉得原励已经成家,就再也没借口再不努力读书了,于是找到了南莲,以婆婆的身份说了她一通,原话如此:「郡主啊,你现在已经是励儿的妻子了,作为妻子,你有你应当的、不可推卸的责任,首先你要督促励儿读书,帮助他在乡试上拔得头筹,其次,你早日为咱们原家添丁才是……」
南莲十分淡定又淡然地喝着茶,偶尔点点头,最后道:「娘的意思我懂了,只要让夫君努力起来就对了吧?」
原鹿氏自然不会发现南莲的话有双重含义,她对于南莲的听话懂事甚是满意。
而后南莲自然是每日让人督促原励读书,可原励哪里是个坐得住的主,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有在原鹿氏过来看他的时候才会假装认真读书。
原烨抽查过原励的文章一次,发现原励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原鹿氏忙问是怎么一回事,南莲便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说:「我乃夫君之妻,事无巨细都得听夫君的,夫君不欲读书,我哪能劝得动夫君呢?」
原励气得直跳脚,骂道:「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原烨怎么会不知道原励的脾性呢,他自然是相信南莲的话,又见原励指着南莲大骂,更是确定南莲碍于原励的身份而不敢大胆地监督他读书。原烨思及此,当即授权南莲,准许她便宜行事,就连原鹿氏也不许对此事置喙。
南莲将原励困在书房中,晨起到夜半三更,他连南莲的面都见不着,都是吹虞在旁监督的。有时候原鹿氏过来了,南莲则会给他煮些莲子羹端来,俨然一副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模样,让原鹿氏很是欢喜。
等原鹿氏一走,南莲便又面无表情地对吹虞道:「好好督促夫君读书!」
吹虞拿着藤条过来,认真道:「是!」
「我可是郡马!」原励对吹虞道。
南莲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你再说一遍?」
原励早被南莲整治了多番,每回他欲振夫纲,可南莲都有办法让他受罪,而眼下南莲得了原烨的命令,他也没法跟别人说,简直是有苦难言。南莲此时坐在他的不远处,美曰其名监督他读书,实际上就是故意找机会虐待自己,他就在心里哀嚎了。
每日鸡鸣时起,三更天才睡,可怜他还是脑袋空空,什么都记不下去。每当他昏昏欲睡之时,吹虞便在他的身上抽打了一下,将他抽得哭爹喊娘的。可是这个连原鹿氏都救不了他,南莲每次抽完他,晚上都会让丫鬟给他敷药,原鹿氏也不好说她一点都不体贴原励。
后来原励看见原竟三天两头就出府,顿时就羡慕嫉妒了,于是找原烨说原竟整日出府,让他没法好好学习。原烨觉得这个借口太过于牵强,可是原励举报原竟了,他也觉得原竟最近的行踪有些不明,便对她说:「乡试的日子也不多了,你看你大哥也关上门读书了,你也不要老是出府了,留在府里读书吧!」
既然原烨都这么说了,原竟也不再时常往外跑,只是隔几天会出去一趟。原烨抽问他们的功课时,发现原励还是输了原竟一大截,也只是失望地叹气。
原竟之所以经常往外跑,便是为了她新购的宅子布置人手,眼下她没有信任的心腹可用,便只能亲力亲为。
而她认真地呆在书房读书,倒是好些日子没去找平遥。平遥自那日原竟来劝她用膳后便再也没来过了,她气、她恼,她更恨!然而,她也明白,自己若是再这样和原竟置气,那原竟随时都能翻脸弃了她。毕竟原竟那样心狠而深不可测的人,谁能拿捏得住她的心思呢?
平遥也深刻地认识到,如果她再这样被动,那距离她报仇的那一日便会更远!为此,她咬了咬牙,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原竟的书房里,一缕风从窗户吹拂进来,烛影晃动,原竟的读书声朗朗,不曾间断。
花蕊看着认真读书的原竟,心里纠结了许久,虽然原竟没有就「巴掌事件」责罚她或者骂她,可是她也还是过意不去,毕竟原竟对平遥做了什么,这些都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与她的工作和职责无关。呆在原竟的身边越久,她就越发容易忘记自己是伪装成原竟的丫鬟保护她的,因为原竟的举动,她很容易变成攻击原竟的一方。
「二少爷。」花蕊轻轻地开口。
原竟没有任何反应。花蕊有些失落,复而又喊了一句,这一句音量微微提高了:「二少爷!」
「嗯?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可不像平日里的你。」原竟头也没抬,只是放下了书拿起毛笔在书上圈圈写写。
「我是想问二少爷饿不饿,要不要喝厨房里煮好的银耳莲子羹。」
「那些怕是大娘为原励准备的,我想喝,但是还是你去煮吧。」
原竟的态度当真冷漠,花蕊有些无所适从。原竟忽然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道:「怎么,撇着嘴,是不是我这些日子没调戏你,你觉得不开心、浑身难耐了?」
第20章 引诱
原竟这话十分露骨,又下流得很,花蕊也不知她一个女子怎能说出这等下流之言,当即恼怒道:「我怎么会不开心,我很开心!二少爷等着吧我去给你煮银耳莲子羹!」
其实花蕊的心里难过除了原竟对她的忽视与淡然之外,说到底还是不能适应原竟的冷淡。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情为什么会随着原竟的情绪变化而变化?想不明白,还是去煮东西冷静一下好了。
花蕊离开后,原竟也不再读书,而是默默地看着书,书房里一下子便安静了起来,在窗外还能偶尔能听见翻书的声音。
忽然,房门被敲响了,原竟瞥了门口一眼,感觉敲门这个举动很是少见。毕竟来她这儿会敲门的人很少,原烨不可能,他压根不会做敲门这种事;也不可能是花蕊,花蕊一般会直接推门进来,就比如上次抱着被褥就这么闯进房间了。原励母子跟南莲也不会踏足这里,那么最后只有两个人,原觅雪和平遥。原觅雪不可能会在这种时候来她的书房,那么只剩下一个了。
在一瞬之间,原竟便想了那么多,并作出了回应:「进来。」
镂空雕木的书房门被轻轻推开,走进一道身影,又掀开珠帘,那身影正是平遥。
平遥披着斗篷,将自己的身躯藏在了宽大严实的斗篷里了,而她脸上略施粉黛,我见犹怜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但是见惯了平遥时常以弱者的姿态来博取信任的原竟,对此再也起不了任何波澜。
「二少爷……」
原竟忽地灿烂一笑,搁下书卷走了过去,亲昵道:「瑶姐姐,我说了多少次你可以叫我竟儿的,也可以叫我原竟,为何就要这么见外呢?」
平遥委屈道:「二少爷让我不要见外,可是二少爷却是见外的很。」
「此话怎讲?」
「二少爷是真心对平遥的吗?」平遥反问。
原竟扶着她的腰,道:「当然是真心的,无比真心。我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甚至是死。」
只是这些都是过去式的了。
「那你怎么忍心这些日子这般冷落我?」平遥说这话时是真的委屈,想她盼着原竟来向她道歉,可她等来等去也没见到原竟,听人说才知道原竟要么跑到外头去要么在书房读书,对她一点也不关心。
都说男子都会喜新厌旧,可她自从跟了原竟,原竟也还没碰过她,难不成原竟这么快就厌恶了她?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