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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绰站在原地没说话。
见状,元妃还以为孙儿是被突然责问给吓到了,赶紧站出来解围,道:“满都一贯是聪慧伶俐的,教过他的先生们都说满都日后大有可为呢,陛下若是不信,倒也可以出对子考考他。”
完颜绰一直都很乖巧懂事,从来没让他们这些个长辈操过心,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金国国主对他也是寄予了厚望的。
“满都,朕且出题目考考你,你听好了。”
完颜绰心里宽面条泪,他能拒绝吗?
“上联是:除夕月无光,点数盏灯,替乾坤增色。”
完颜绰低头想了想,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金国国主等了一会儿,见一贯伶牙俐齿的小皇孙忽然不说话了,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满都,怎么了?是没听清楚朕所出的上联吗?”
完颜绰摇了摇头,展颜一笑道:“皇爷爷,孙儿知道该怎么对了。”
“哦?”
完颜绰眼珠子一转,准备先卖一个小关子:“不过,还请皇爷爷稍等片刻!”
“你且去吧,朕等着就是。”
金国国主一脸好奇,只见完颜绰转身跑开了,不一会儿,也不知从哪儿搬来了一面鼓,刚一放稳,便猛力捶打起鼓来,震耳的鼓声,把参与宴会的所有宗室贵胄都搞得一头雾水。
众人都觉得很惊奇,这位荣王世子一贯是聪明伶俐的,不过是对个对子,怎么反倒是做出这般没头没脑的举动来?
金国国主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便开口问道:“满都,不好好对句,怎倒忽然擂起鼓来了?可是有什么用意啊?”
完颜绰将鼓锤一扔,仰头笑道:“皇爷爷,这就是孙儿对出的下联。”
金国国主一手拄着下巴,若有所悟。
完颜绰小心观察着金国国主的表情,见他确实没有生气,这才开口说道:“皇爷爷,孙儿的下联就是,新春雷未动,擂三通鼓,代天地扬威。”
金国国主闻言爽朗大笑出声,心情很是开怀,这个满都啊!小小年纪,倒是有几分他们女真族男儿的豪气干云,不错!不错!
“你这孩子,古灵精怪的,小聪明倒是不少。”金国国主对完颜绰本就宠爱有加,因而这些卖弄聪明的举动也就显得无伤大雅,甚至是更加天真可爱了。“罢了罢了,今儿就算你过关吧,不过你且记得,日后读书可不能这般偷奸耍滑!”
完颜绰心知躲过一劫,赶忙跪下谢恩:“多谢皇爷爷指教,孙儿知晓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完颜绪和完颜绰也不敢再惦记着中途开溜了,耐着性子乖乖坐在座位上,一直等到宴会结束。
新春佳节,国泰民安,看着底下儿孙满堂,金国国主很高兴,忍不住多喝了两杯,再加上一旁的太子和荣王不断劝酒,宴会结束之后,金国国主已经喝得是酩酊大醉,被元妃搀扶着回了后宫。
众宗室贵胄们也跟着散了,完颜绪将完颜绰送回到完颜洪熙身旁,临走前还不忘告诫自己的手足兄弟道:“知道你这几天书读得烦了,明儿我去荣王府接你,带你去玩儿。”
完颜绰闻言,一双大眼睛马上就亮了,忽闪忽闪的。“忽鲁,你没骗人?”
完颜绪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儿!”完颜洪熙板起脸来训斥,但他心里知道,自己在完颜绰这儿根本就没有慈父的威严,完颜绰根本就不怕他。“不是说明年考经童的吗?像你这般贪玩胡闹,要是考不过,可不要又来哭鼻子。”
经童是金国科举考试最低的一级,只有十三岁以下的稚子孩童可以参考,平民百姓常常以此来考测自己家的孩子是否是读书的料,总得来说,难度不算大。
完颜绰撇撇嘴,没有说话,心里很不以为然。
“六王叔,满都还小呢,别把他管得太紧。”完颜绪在旁忍不住帮弟弟说话:“再说了,教学的先生们都夸满都聪明伶俐,考个经童肯定没问题。”
皇长孙殿下都这么说了,完颜洪熙还能再说什么呢,心里不由得叹气,绰儿这般贪玩胡闹,全是父皇母妃,还有这些个宗室子弟们给惯的。
完颜绪上个月刚举行了冠礼,已然成年,他是太子嫡长子,日后太子继位,他就是名正言顺的接班人,金国国主有心想要历练他,给他派了一个大兴府府尹的职务,相当于管理整个中都的百姓了,责任不可谓不重。
完颜绰还以为,完颜绪新官上任,各种事务的交接处理工作都要稳步进行,肯定会忙得不可开交,谁知道竟然还有闲工夫带自己出去玩儿,实在是……太好了!
“就这么说定了,满都,明天见。”说完,还不忘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狠狠揉了一把完颜绰的脑袋,然后,再向完颜洪熙行礼道:“六王叔,那我就先走了。”
等完颜绪人都走远了,完颜洪熙才带着完颜绰回府。
刚一入府,完颜洪熙就向完颜绰嘱咐道:“绰儿,快去给你母亲请安吧,今儿一早就进宫了,这么晚才回来,她一定很挂念你。”
完颜绰点头答应,转身跑开了。
根本不用奴婢们带路,完颜绰径直跑去了母亲栖身的小屋,最外面是一道篱笆强,围着三间乌瓦白墙的小屋,不过是寻常乡下百姓的居屋。
“母亲,孩儿来给您请安了。”
一边说话,完颜绰一边推门而入,只见昏暗的烛光下,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正断坐在破旧的木桌前,姿容秀美,不施粉黛,身上穿的虽是粗衣布衫,却另有一股高洁淡雅之气。
这位王妃,自然就是完颜绰的母亲,楼心月了。根据原著记载:楼心月本是江南武学世家楼家的小女儿,出身不俗,后来又远赴江湖八大门派之一的慧蘅宫拜师学艺,学成之后跟着三位师姐一起闯荡江湖,惩凶除恶,留下了不少美谈,一时间,“慧蘅四美”声名大振,引得多少江湖侠客们趋之若鹜,只为了能有幸一睹美人芳容。
楼心月的武艺虽说不上绝世无双,但毕竟从小习武,又师出名门,要对付一般宵小也是绰绰有余,当年,完颜洪熙乔装打扮,带着三五仆从游历天下,偶然遇见了这位气质温婉的江南女子,一见倾心,二见倾情,从此开始了漫漫追妻路。
完颜洪熙为人风流倜傥,楼心月美艳动人,两人郎才女貌,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奈何宋人对金人素来有偏见,特别是一众江湖豪杰,对完颜氏一族更是提之就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俗话说好事多磨,完颜洪熙和楼心月正是如此。完颜洪熙金国宗室贵胄的身份刚一被揭穿,就有别有用心的好事者说他此行南下的目的不纯,恐是要对宋国不利,说的人多了,口耳相传,谎言也就被越来越多的人不断美化完善,当此之时,中原的江湖豪杰们应声而动,群起而攻之,完颜洪熙差点儿就死在宋朝境内,楼心月力保完颜洪熙脱逃,被家族除名,又被师门追杀,为了能跟完颜洪熙在一起,楼心月不惜自废武功,断了恩师数十年的教导,落得一个水性杨花、不知自爱的骂名。
当初看原著,完颜绰还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楼心月这女孩傻得可怜,如今他们有一世母子缘分,完颜绰能更好地了解这个女人,为了一个所谓的良人,远离父母双亲,背叛师门教诲,真的值得吗?如果楼心月不觉得后悔,为何又不愿意跟完颜洪熙一样享王府的荣华富贵,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呢?可如果后悔的话,为什么又不干干脆脆地离开呢?
女人啊!真是个分外矛盾的生物。
“绰儿……”看到爱子,楼心月难得没露出开心的笑颜,一把拉了他的手,略带愁苦地说道:“绰儿,快过来,娘亲有事要与你说。”
完颜绰心里咯噔一声,情知大事不妙。
“绰儿你可想学武?”
果不其然,怕什么来什么!老天爷,不带你这么捉弄人的!
完颜绰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了,他才不要跟那群神经病扯上关系:“娘亲,孩儿不想习武!”
楼心月似是没想到儿子会这般干脆地拒绝,一时也愣住了。
第4章 敬谢不敏
完颜绰不愿意学武,这可是出乎了楼心月的意料之外,她出身于江南武学世家,后来拜师入慧蘅宫,从来就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在她的观念里,男儿顶天立地,学一身武艺以傍身,再是正常不过的了。更何况,楼心月心里还隐隐有些担忧,中原武林对她这个贪图富贵,背叛师门的叛国女子各种看不顺眼,就算嫁入荣王府之后,也常有所谓的侠客们前来除暴安良,逼得完颜洪熙不得不加强荣王府的防守力度,楼心月当年怀着麒麟儿,被家族和师门赶尽杀绝,走投无路之下,不得不自废武功,哀求师门长辈看在未出世的无辜孩子份上,饶她们母子一命,谁知道更是激怒了这些自命不凡的正义人士,如果不是完颜洪熙及时赶到,差点造成一尸两命的惨剧,楼心月伤了身体,完颜洪熙只能带她回金国静养,可惜,楼心月自那次变故之后性情大变,整日忧思过度,以至于七个月小产,完颜绰刚生下来时瘦得可怜,要不是完颜洪熙精心照顾抚养,这唯一的子嗣能不能成活都是问题,之后的数年,楼心月的身体愈渐孱弱,以至于再没能诞下别的子嗣,也正是因为完颜绰不足月早产,当时荣王府内还有不少风言风语,说他其实不是完颜洪熙的亲生儿子,毕竟,楼心月当年嫁入荣王府之前确实另外有其他的婚约者,是指腹为婚,对方也是个武学世家的公子,整个江湖都有所传闻。
原著里讲,后来男主女主得了这么大一个把柄,还曾威胁过炮灰君,从方寸大乱的炮灰君那儿得了不少好处。炮灰君也是个不长脑子的,问也不问当事人就相信了,直到死,他都以为自己不是完颜洪熙的亲生儿子,殊不知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密谋划的阴谋,他自作聪明,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还不自知。这一次换了完颜绰,才不会这么傻乎乎地上当。
一开始,就要将危险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娘亲,孩儿不想习武!”完颜绰立场坚定地表示拒绝,谁稀罕习武啊!再有天分又能怎样,吃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罪,最后还不是抵不过主角近乎逆天的绝好运气,刚一交手就被直接秒杀了,如果再执迷不悟,只能应了那句老话,自找苦吃!
“绰儿莫要胡闹!”楼心月急了:“你去问问你父王,哪家的公子王孙不是自幼文武兼修!你平时贪玩胡闹也就算了,这事不能依你!为娘替你探查过,你根骨不错,是个习武的好材料,不学可惜了!”
“娘亲,孩儿说过了,我不学!”
完颜绰这话一出,楼心月差点儿没给气背过去,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绰儿!”
天下父母莫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楼心月也是一样,儿子不肯习武,这可让她如何是好?她和完颜洪熙就这么一个孩子,可不能就这么给养废了!
“娘亲,都说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孩儿乃大金国世子,天潢贵胄,岂能跟一般凡夫俗子一样,只争匹夫之勇?”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楼心月一个妇道人家,若论口舌之勇,她是怎么也不及完颜绰的,听儿子这么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完颜绰知道他母亲就不是个有主见的,生怕楼心月钻了牛角尖,索性和盘托出,将自己的心意一并给交待了个底朝天:“娘亲,古圣贤曾有云,学剑一人敌,学枪百人敌……孩儿志不在此,要学,当学万人敌!”
楼心月没好气地瞪了完颜绰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埋怨道:“你连习武的苦痛都忍耐不得,还敢夸口说什么要学当学万人敌?”
完颜绰据理力争:“古圣贤有云,将在谋,不再勇,就算不习武,只要熟知兵法谋略,日后领兵打仗,依然可以号令天下。”
楼心月闻言大惊:“绰儿,你要学那领兵打仗的本事?你想要南下攻宋?”
“娘亲,谁说领兵就一定要南下攻宋了?”完颜绰哭笑不得,如果对面的不是他的生母,他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作多情,被迫害妄想症是病,有病就得趁早治,不能讳疾忌医。“纵观当今之天下,相比于横空出世,统一了草原诸部的蒙古,还有刚悍善战,盘踞西南虎视眈眈的大夏,哪个不比宋朝更具危险性?我大金国干嘛非死盯着羸弱的南宋不放?退一万步说,现我大金国三面强敌环饲,局势勘危,若是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怕是离亡国灭种不远了。”
楼心月当年敢力排众议,不顾一切嫁给完颜洪熙,可见她本人是不在乎什么金宋之别的,但毕竟一边是故土,一边是新乡,恩义难两全。这次跟儿子推心置腹地交谈,听完颜绰一口一个我大金国如何如何,楼心月本来还有些担忧,生怕没教养好儿子,让他做了日后祸害故土的事来,现在听完颜绰这么一解释,心也不由得放下了,就算是骗她的也好,总归儿子没有跟自己离心离德。
“绰儿,为娘只想告诫你一事,我是大宋子民,你身上也留着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