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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在月光之下也显出让人无法忽略的流光,甚至因为玉藻淡漠的神色,而显变得更加清逸孤绝。
金色的纹路一路衍伸至玉藻的右手,最后缠绕在血色的妖刀之上,使得原本充溢着杀伐之气的妖刀染上金色的月光。
听到脑海中属于天狐的声音之后,玉藻知道这一融合之法名叫做“鬼缠”,是这个时代还未出现的术法,能够让两者的“畏”融合在一起,以纹路的方式将两者的力量合二为一,是只有使用鬼缠的双方都倾尽一切信任彼此的时候,才能真正发挥出力量的术法!
也许是因为这个术法太过于强大,所以鬼缠拥有着一个非常严格的限制,那就是使用鬼缠的一方必须拥有人类的血统才行。
自己的身体里,还存在着人类的血统吗?
这样的问题在玉藻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纵身跃起,越过正在快速清理战场的同伴们,直直地向着天守阁而去。
“你要阻止我?”看到从纸鹤上跃下,然后就这么站在天守阁屋顶上的花开院秀元,玉藻歪了歪头,脸上的金色妖纹在月亮的光华之下更是醒目。
“不,只是觉得有人可以代替我动手也是一件好事。”花开院秀元说着,又若有所指地说,“从某些方面来说,其实我们也算是亲戚,自然不会做出阻拦之事。”
“你可以亲手杀掉。”玉藻一边手持妖刀靠近火囚中的羽衣狐,一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已经将她抓住,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呢?”
“也许是因为如今的我已然是真真正正的人类,而且经历了这么多岁月,年纪大了,总是容易感情丰富,而且心生怜悯。”花开院秀元,也就是曾经安倍晴明那一部分灵魂的转世,在听到玉藻的话之后就看向了羽衣狐的方向。
羽衣狐并不是个好妖怪,而且为祸苍生,为了泰山府君祭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类和妖怪的性命,若是玉藻他们今日不出现在大阪城,那么花开院秀元应该会成为杀死羽衣狐的那个人。
但是有的时候活得久了就会变得过于感性,在看到这个可恶妖怪的时候,花开院秀元还是忍不住想起当年那个未曾真正沾染杀孽,然后变化成自己母亲葛叶,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狐妖。
仅仅是为了感谢羽衣狐……让那个时候的安倍晴明见到了从未见过的……属于母亲葛叶的容貌。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需要帮忙吗?”花开院秀元想了想玉藻的身份,以及玉藻与天狐之间的关系之后,就好心地问了一句。
“不需要。”玉藻却毫不犹豫地拒绝,手中的妖刀红光闪过,就将花开院秀元使用术法所形成的火囚斩断,然后直指羽衣狐的心脏。
一直漂浮在玉藻的身边,甚至有些被忽略了的属于安倍晴明的那一小部分灵魂,在这个时候也偷偷溜走,飞到了花开院秀元的身边,然后悄无声息地融入到了花开院秀元的身体当中。
让玉藻有些奇怪的是,站在他正前方的羽衣狐却似乎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反而一脸笑容地看着他,似乎正在等待玉藻取她性命一样。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已经转生完成的鵺从旁边悬浮着的光团中冲出,向着玉藻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羽衣狐的右手成爪,也同样向着玉藻的心脏处攻击而来!她的目标是想要在距离最近的时候夺取玉藻的心脏。
究竟是阻拦鵺?还是阻拦羽衣狐?
玉藻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然后口中轻轻念出两个字——
“堕天!”
此时此刻的玉藻可不是刚才那个三尾妖狐,与天狐进行鬼缠之后的玉藻自然有能力使用天狐的能力,一声“堕天”之后,金色中掺杂了血色的火焰将眼前的一切毁灭!
最后,在补上一击……
“狐火!”
“啊啊啊啊!”
千年之妖,九尾天狐,属于阿前的力量是羽衣狐即使长出第九条狐尾也完全无法抗衡的,而玉藻与阿前的契合度越高,他们所能够驱使的力量也就越大。
所以,羽衣狐实在高估了自己在玉藻手下能够活下来的机会,甚至奢望着能够夺取属于真正天狐的心脏,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糟糕透了的计划。
只不过这一次,羽衣狐终于可以和自己的孩子一同沉睡,直入三途川,去向曾经遭她盗窃的阎魔谢罪。
当羽衣狐的气息在大阪城中消失的那一刻,整个大阪城上空处的乌云尽数散去,那一轮熟悉的圆月也摆脱了半遮半掩的姿态,真正露出了自己的全貌。
也就是在这样美丽的月色之下,玉藻从天守阁的顶处翩然而落,大阪城道路两旁似乎已经枯死了的樱花树,竟然也违背常理,在这冬季的深夜里瞬间绽放。
而玉藻也正是在这样的景致中悄然落地,在所有人和妖怪的目光中如同染上了月的轻灵,花的绮丽。
这并不只是属于玉藻的胜利,更是属于这一个时代的胜利。
当樱花花瓣洒落在奴良滑瓢与璎姬的肩头,滑头鬼如同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折下一枝樱花,然后一边递给璎姬,一边说:“江户的樱花一样很美,一起去看看吧,璎姬?”
“嗯。”从奴良滑瓢手中接过樱花枝的璎姬羞涩地低下了头,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发烫,可能比手中的樱花还要更添粉色。
天狐也在玉藻落地之后,主动解除了鬼缠的术,以白狐之身的模样从玉藻的身体中离开,转而变化成了穿着艳丽羽织的男子,将因为身体无力而开始向后倒去的玉藻轻松接住。
而在天狐的身后,属于花开院秀元的身影从台阶上缓步而下。花开院秀元似乎完全没有想要和天狐打招呼的意思,而是直接与天狐擦肩而过。
只有等到花开院秀元从天狐身边走过的时候,天狐才听到压低的声音——
“再见舅舅,照顾好他。”
之后,花开院秀元就走入了一涌而来的花开院家阴阳师们当中,询问着大家在这一次战斗中所遭遇的各种情况。
“二哥,我身体里的‘死妖之血’好像不见了!”
“家主,那些妖怪太弱了,我刚才解决了好几个!”
“你开什么玩笑?家主,你别听他的,如果不是我帮着,他早就被妖怪吃了。”
“家主,奴良组那群妖怪太过分了,竟然一定要让我们请他们吃饭!”
“就是,家主你一定得拒绝才行!”
一个个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围了上来,在花开院秀元的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但是这位十三代家主的脸上却一点都没有出现不耐烦地神色,反而微笑着倾听着每一个人的话语。
无论他是不是安倍晴明,无论花开院家的祖先是不是那位死敌芦屋道满先生,他现在就是花开院秀元,花开院家的家主。
安倍晴明是寂寞的,无论是童年,还是少年,亦或是青年时期都遭遇孤立,其中有羽衣狐的原因,也有安倍晴明自己对外界的那种格格不入。而花开院秀元却是幸福的,无论是童年,还是少年,亦或是现在成为家主,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笑脸,总是肩负着许多来自他人的信任。
所以,他这个带着力量和记忆转世而来的老人家,还真有些不舍得离开,哈哈哈哈!
当花开院家的阴阳师们准备随着自家家主离去的时候,奴良滑瓢却将他们叫住,然后赶上来说:“那边的阴阳师,是你说过欠了老夫一个人情,难道现在准备不守诺言,直接逃跑不成?”
“我花开院是光是那种不守承诺的人吗?”走在前面的花开院是光一脸暴躁地转过头来,“你到底想要什么,现在就说!”
“那么……白吃白喝一整年怎么样?”奴良滑瓢立刻跟了上去,“我们奴良组在京都还没有看够玩够,所以还想继续停留一段时间。”
“哪里会有无赖到跑来阴阳师家族蹭吃蹭喝的妖怪啊!”花开院是光觉得眼前这个后脑勺简直不可理喻,偏偏有这种感觉的似乎就只是他一个人而已,旁边花开院家的阴阳师们看到花开院是光吃瘪,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连在阴阳师们的保护下终于安安全全撤离的公主们,也都有些忍俊不禁。
一同并肩作战过的体验,也许连人与妖怪之间的隔阂都可以打破。
“如此一来,这场战斗就算是结束了。”走在阴阳师队伍的后方不远处,酒吞童子和大天狗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再次对姑获鸟他们叮嘱说:“等小家伙们醒来的时候,绝对不能告诉他们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说着,两位大妖怪与天狐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向着前方走去,随着他们迈动的脚步,两个身高差不多的身影在月色下渐渐变得透明,最终从他们的眼中消失不见。
“看来,百鬼宠物店中的小家伙们都非常的不简单啊。”钩星看着平日里卖萌犯傻个个精通的小家伙们叹了口气人,然后也对身旁的小犬神说,“之前听到的和看到的,就当做是我们的秘密好了。”
“嗯!”小犬神一边向前走,一边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过球球真的好厉害啊!以后俺也能变得这么厉害吗?”
“当然,小犬神说不定能够变得更厉害,然后就可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了。”钩星的声音很温柔,似乎无时无刻都在给予别人力量。
天狐和怀中的玉藻则落在了最后面,看到情不自禁跟着花开院家的阴阳师离开的钩星他们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一边紧紧抱住玉藻,一边单手掐诀,带着钩星他们直接从大阪城中消失,回到百鬼宠物店中去。
京都的居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一场灭顶的灾难差一点就会降临到这个城中,也永远都不知道曾经存在过一起并肩作战的阴阳师和妖怪,以及羽衣狐数百年来都没有放弃的执念,以及她自己所认为的“爱”。
但是,这一场战斗还是给许多人留下了一些非常宝贵的东西,其中首屈一指的就算是花开院家的那位小公主花开院葵了。
在经历过“死妖之血”的事情之后,花开院葵终于知道了在阴阳术修习方面的欲速则不达,所以在依旧刻苦练习阴阳术的同时,也努力寻找着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于是在反复的摸索之后,花开院葵和大哥花开院是光一起,成为了花开院家传承的记录者,重大事迹的传颂者,甚至独立为花开院家完成了一部《妖怪详述》,将自己亲眼见过,或者从花开院家阴阳师口中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妖怪的故事记载在纸上,希望这份《妖怪详述》能够在数百年后,依旧为花开院家的阴阳师们提供助力。
在妖怪详述中,花开院葵同时提到了两位让自己印象无比深刻的妖怪——
滑头鬼:擅长白吃白喝的恶劣妖怪,绝对不能允许滑头鬼来家里吃饭!
九尾天狐:千年风雅,绝世之妖!
……
只不过,这些对于现在而言都还只是后话,当玉藻结束了充足的睡眠,从宠物店阁楼的二楼醒来之后,就心情大好地带着小家伙们去花开院家做客。
就算只是从玉藻的表情中,宠物店的大家也能够感觉到血色模式对于玉藻的影响以及暂时消退,短时间内已经不会对这个孩子产生任何影响了。
“阿前,你也一起去吧?”被小家伙和小毛团们包围的玉藻笑着向天狐提出邀请。
但是天狐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你先去吧,我还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
三途川,阎魔殿,天狐有许多事情都需要去问一问,去看一看。
在天狐前往阎魔殿之前,其实早就有一个身影已经来到了阎魔大人的面前,那个身影就是在玉藻与天狐的“堕天”狐火之下,被直接轰入三途川的,属于羽衣狐的那一缕幽魂。
鵺的身影并不在羽衣狐的左右,不知道那个被称为怪物,但是刚刚出生没多久不得不面对死亡的“幼儿”,会不会将这第二次“真正死去”,当作是一种解脱呢?
鵺死的时候,确实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而已。
“妖怪的灵魂很少会来到阎魔殿,大部分似乎就这么在岁月中悄然逝去,然后回到尘埃里。”阎魔大人如同坐在云雾之上,能够看破一切的阎魔之目直直地望向羽衣狐,“所以你一定有非常想要问我的事情吧?”
“妾身当年从这里偷走的属于安倍晴明的灵魂,是否是不完整的?”凭借着最后的执念来到阎魔殿中,这个候的羽衣狐已经没有了任何力量,就连身形都已经变回了当初被葛叶救回家里的普通狐妖。
等到羽衣狐满足了此生最后的心愿,她就会渐渐步入三途川边的彼岸花丛之中,成为那嗜血之花的养分。
“自然是不完整的。”阎魔大人也无意隐瞒一缕幽魂,所以便明确地回答说,“不,应该说了羽衣狐你所偷走的,只不过是安倍晴明身体中极为微小的一部分,属于安倍晴明的大部分灵魂早已经被当时的阴阳师芦屋道满召唤而去。”
“芦屋道满?”羽衣狐自然不会忘记这个名字,这个一生当中都在与安倍晴明争斗的阴阳师,他所拥有的强大阴阳术似乎总是被他善妒而且不择手段的缺点所掩盖,直至今日都如同衬托着安倍晴明的阴影一般。
芦屋道满对安倍晴明下过的陷阱,使过的绊子几乎数不胜数,这样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