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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握住有些发凉的手,笑到,“七月七的人最是命硬,不用怕。”
沈聿把手抽走,“说正经的。”顾念憋了嘴,“嗯,是个法子可行,只是我怕……”
沈聿立刻瞪大了眼看向他,若是这个法子都不行,那顾念是要以身犯险,拿命让杜家倒台吗……
“怕只怕我见了小聿便不想走了可怎么办啊~”说话间人已贴到了后腰上。
“走开!”
“老爷,秦大人来了。”沈聿最终还是没能躲开魔爪,已陷入了怀抱,作恶的人朗声,“请秦大人来书房。”
“放开我,秦大一会儿就到了。”
顾念不肯,非在脖间偷个香才算完,秦雍刚到,沈聿才刚打开门。
秦雍着蓝衣,少见的低调,可刚进门就放开了嗓子,“顾大人安康。”
顾念亲手接过贺礼,“秦大人这礼着实轻了些。”
秦雍撇嘴,“等你见了就知道我对你的情意了。”
沈聿无语扶额,终于明白他俩的流言为何而起了。
“老爷,门口有个齐公子来贺寿。”
“齐公子?”
羡君几多情
一位身材挺拔的公子来到大堂,隔着檐帽看不真切,正在顾念与沈聿还在观望时,秦雍冷哼一句,“不是在选妃吗,怎的有空来这里。”
沈聿听得了,偏过头望着他笑笑,虽没说什么,可秦雍心虚的不行,“沈二,你,你可不能……”。
话未完,七皇子已到了堂前,秦雍别过脸去,不再言语,只用着眼神跟沈聿胶着。
齐公子看见秦雍身子一僵,复又大步而来,“顾大人安乐。”一个眼生的小太监呈上礼物,秦雍瞄了眼小太监,心里似又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四个人谨慎行事,到了书房才开始交谈。七皇子摘下檐帽,面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看了眼秦雍,撑不住咳了几声。
秦雍表示很气愤,为啥单单看见我就难受的要咳,旧坛醋新委屈都跑了上来,面上还不愿让人看出来,只吊儿郎当的调笑,“殿下千万珍重,洞房花烛夜前身子可要养好。”
一室寂静。
顾念憋笑,秦大莫不是疯了,这,这明晃晃地在怀疑七皇子的能力啊,看了眼气势大开的七殿下,同类的直觉告诉顾念,殿下会亲身证明他的能力……
沈聿也讶了一下,这是醋了?后来虽说他不再伴读,但两人之间的事他也是多多少少知道点,秦雍往日见小七只是躲,自入了翰林后缓和很多,如今……
与顾念笑视一眼,不理会秦雍救急的信号,静了好大一会儿,秦雍觉得自己快要绷不住时,七皇子挑了眉,开了口,
“你放心。”
放心?顾念沈聿掌不住笑了出来,秦雍呆住,再看向七皇子,少年眼里戏谑散尽,只余认真。
放心什么?看着顾念促狭的笑,放心他的能力?嗯?秦雍想着脸红了大半,可看七皇子刚才正经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
秦雍细细品来品去,一丝丝甜意冒出来,笼在心头,心里虽知他不可能不娶妻,可这句看似调笑的承诺还是让秦雍满足了。
“余贵嫔的孩子快要保不住了。”
顾念叹息,王瑾素于他们来说,朋友谈不上,但也是个盟友,虽知王瑾素这胎必保不住,可还是忍不住替她悲哀,他们是男子还可考科举进官场,一个没有任何后台女子就只能……
有得亦有失,若不是这个体质,这个容貌七皇子也不会选中她,那她的下场定不会比这再强,只盼她能看开。
“还可撑多久?”
“至多再一月。”
顾念皱眉,时间怕是来不及,他要快去快回,此去陇西,他明白皇上是让他去查出匈奴到底是与谁勾结,只怕皇上心里也有了点数。
“我尽快,到时朝中、宫中一起发难,不能给他们留一点儿后路。”
七皇子点头,父皇心软重情,杜家是扶持天启帝上位的家族,皇上一直包容有加;大皇子也算有些才学,作为皇上的长子自是得皇上看重;勾结匈奴这一罪名,弄垮杜家不成问题,可只要昭德妃在,以她的心智和皇上的恩宠,杜家就有回光的可能。
必须双管齐下,把他们置于死地,绝不让他们有后生的可能。
若是你生那我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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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北风徐来,帷幔四扬,亭里身姿隐约闪现,四人觥筹交错,又恰逢清凉月华洒下,明暗恍惚似是仙人小聚。
一晌贪杯,顾念脸上冒出了红,歪在椅上看着有些迷蒙,沈聿拿出帕子在冰水浸过,慢慢覆到顾念脸上,眼中,手上尽显温情,清清冷冷的人化成了温煦的风。
秦雍有些羡慕,他羡慕顾念得此深情,更羡慕沈聿能付此深情。
秦雍渐有了醉意,甩甩头,发榜那日在顾念这儿醉酒的丑事还有人乱嚼呢,不能再醉一回了,看着也差不多了的顾念,咧嘴一笑,
“子专,我先回去了,我爹若是找我不见,知道我偷跑你这儿来了,回去定要扒了裤子打。”
顾念了然,秦尚书的“爱子情切”,整个朝堂都清楚的很,所以秦雍跟他们走得近,也没多少人认为秦家是站在他们后边的,刚开始他还想不到,现在不得不佩服秦天官的精明练达。
沈聿看他眼神有些飘,放心不下,“你也没带小厮来,让清竹送你回去吧。”
秦雍摇头,“清竹在很多人面前都露过脸,到底我们要注意些,我不碍事的。”
沈聿刚想开口让青枝去,忽看到七皇子使来的眼神,了然一笑,“那便让小七送你吧,顺路又隐秘。”
秦雍歪头,七皇子送他,顺路是顺路,但隐秘?看着沈聿端庄的笑容,秦雍顿感自己好像被卖了,被挚友卖给了他挚友的大外甥……
还没来得及拒绝,也许是不想拒绝,秦雍就靠进了温暖的臂弯,霸道圈绕着他的檀香还是那么令人沉沦。
月光越发明亮,一直安静秦雍突的停下,盯着揽着他的人,眼神不善,“说,你要娶几个。”
七皇子看着那微红的脸蛋,正经严肃的眼神有些想笑,“就娶一个。”
秦雍怎么会信,鼻子出气,“哼,哄谁呢。”
搂着个酒疯子,七皇子也似是被染醉了,把人抵到墙边垂下头,
“我只哄你。”
秦雍傻笑,眼笑的弯起来,“我可不好哄。”
七皇子微笑,双臂收紧,眼神危险,“那怎么我一哄便笑?”
秦雍咂咂嘴,认真想了想,“许是你长得好看。”
“你不是说沈二最好看?”
秦雍仰起脸想也不想就答,“嗯,但我吃你这样的啊。”
七皇子眼神发暗,盯着一张一合殷红的嘴唇,沉思一瞬,直接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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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傻笑什么呢?”
秦雍本起脸,“胡说,我何曾笑了。”
说话间嘴角又忍不住向上挑了挑,秦言吐吐舌,回来要去问问顾大人家里到底有什么好酒,吃的公子脸也红了,眼角也红了,连嘴也红了……
明日是何处
顾府厨房正僵持不下,如意因着水月一事心里愧疚,想亲自做了醒酒汤给顾念送去,以表孝心。
而厨娘道她是老家投奔来的,心里不重视,这又见她还要下厨,更是轻视几分,普通小姐都没有下厨一说,更别说她是顾家嫡女。
如意平日里不常露面,性子也隐忍,这本也没什么,可那厨娘说话委实不好听,明里暗里嘲她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这里这么多人都看着,等会儿肯定会传到正堂,她不愿让人觉得自己是个扶不起来的。
大侍女素宛护主,见那婆子这幅嘴脸,直接抢白一句,“主子要干什么,有你说话的份吗!”
厨娘瞥了一眼如意,见她脸冷着,端起来气势,心下有些畏缩,毕竟这是主子,而且这位小姐素来得大人喜欢,自进了府吃穿用度皆是顶好的,想到这儿便嗫嚅着让开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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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问来了信。”
顾念接过打开,眉头越皱越紧,沈聿放下茶盏,粗粗看了一遍,只觉得心惊肉跳。
“宋之问说在陇西留下,是因在玉门见到了滨州流民。”
顾念惊颤,有一条线似乎隐隐连起来。
“滨州,流民,玉门……”
突然一件事闪过,“如意曾说过黄有为带人把流民抓走……”
“本以为是关进牢里,或是早没了性命,谁成想竟是抓去了玉门关。”
一条线越想越清晰。
“他们先毁堤倒水,又把人弄到玉门,那赈银……”
沈聿接着想下去,“赈银皆被他们贪了,可他们用于何处……送与匈奴!”
顾念点头,滨州发了洪,他们顺势炸了堤便得了赈银,接着匈奴便开始作乱;大皇子就算被派去滨州,那儿难民都被抓走了,定是一片太平,也能做出个功业。
七皇子不管去哪儿都捞不着好处,若是去玉门说不定命都要丢在那儿;两人相比,高下立分,这一来立太子便名正言顺,自古以来,不立嫡便立长,更何况这个长子还是贤人。
真是好打算,好计谋,他们只能庆幸皇上直接立了大皇子为勇王,也许李清和功不可没。
那勇王一党他们接下来的路无非两条,皇上身子还算康健,寻个欺君灭国的由头,让七皇子与那位子再无缘;若是前一条路没有成功,那便与匈奴联手□□……
沈聿沉思,“宋之问只说见到流民,并不知多少,是谁,杜家说他们是别处来的也未尝不可。”
顾念点头,这一去定得抓住杜家勾结匈奴的证据,不然……
“顾叔叔,沈叔叔,厨房送来了醒酒汤。”
顾念沈聿对视一眼,这丫头何时来的。
“进来吧。”
见顾念喝完,如意收回玉碗,转身回去,顾念沈聿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孩子没听到,不然又多多少心思。
突然扑通一声,如意跪在案台前,
“顾叔叔,如意认得乡亲,如意可以去作证。”
顾念不语,只看着她。
如意迎着顾念的目光,“如意知道沈叔叔要醒酒汤,之前顾叔叔也喜欢如意做的,所以如意亲自做了送来。”
见两人都没说话,如意接着说下去,她要解释一下,她不是故意偷听的。
“来到这儿也未见到清竹,青枝哥哥,如意想着自己通报,谁知走近便听得叔叔说乡亲之事,如意便多听了两句。如意实在不该如此,可叔叔,如意认得乡亲们,可以为您作证,您带如意去吧,如意不会添事的。”
沈聿把丫头扶起来,“这事你守口如瓶便好,叔叔们自有办法,不必担心。”
顾念点头附和沈聿,这事儿有如意作证自是又少去很多麻烦,只是怎能让她一个女孩子跟着他们去陇西历险。
如意含着泪,“顾叔叔,如意想去看看爹娘是否还在。”
沈聿心抽抽的疼,忽想起儿时的顾念,若是有这一线希望,他也定不会待在府里。
“你先回去歇息。”
如意知道顾念这是准备考虑了,也不再强求,起身道了万福回了房间。
“如愿呢?”
“如愿早哄睡了。”
“我们若是都走了,如愿可要怎么办。”
沈聿知道顾念动摇了,如意跟着去不过是做个人证,能认出她的乡亲便是了,跟着自己和商队一起走的话应是安全。
心里有了底,便开口劝慰饭,“有张叔看着呢,再不济总还有秦雍照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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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北风吹的有些凉,七皇子侧身卧下,待众人退下后,从多宝盒里拿出一顶白玉冠来,眼里浮出笑意。
“这个白玉冠是我家传家宝,将来可是为我行冠礼用的。”
小秦雍从书袋里掏出个玉冠来,他在小七面前吹下海口,说家里有个传家宝是小七所有的宝贝都比不上的。
可他回到内室左看右看,还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宝贝,家里的库房他又随意去不得,便把一直在多宝盒里的玉冠偷偷拿了出来。
“好是好,可这样的冠我也有不少,若是你喜欢我都送与你可好?”
小七认真盯了一会儿白玉冠,实在没看出这有什么特别的,看秦雍那个宝贝样以为他喜欢,便开口要把秦雍能看得上眼的都送给他。
“那可不一样,我这白玉冠戴上我就成人了,能娶媳妇了。”
小秦雍撇撇嘴,样子比不上,总要有个能说的出去名头。
小七很是不理解,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地问:“戴个冠便能娶亲了?我天天都戴着冠,也没见父皇要给我娶亲啊。”
秦雍一时语塞,反应过来直接把头一抬,“小孩子懂什么。”
想到这儿七皇子笑容渐收,把白玉冠放到枕边,阖上眼,我已不是孩子了。
在他第一次跟秦雍说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时,他就不是孩子了,可秦雍那个没脑子的,只当他年龄小,自幼失母一时离不开他罢了。
直到那次他郑重坦白,两人大吵了一架,说是吵,不过是秦雍单方面大声的教育他罢了。
之后,之后他以为是老死不相往来,他做他的王,坐拥后宫佳丽三千;而他做他的玉面公子,执手世家书香女子。
谁知秦雍考科举进了翰林,两人的交集慢慢多了起来,最后竟似今日这般亲密。
他知道,秦雍是在这段日子里才把他当个真正的男人看,对他动了情,之前种种是怜惜,是疼宠,无关爱意,就算是进翰林主动帮他想来也不过是偿当年吼他的债。
如今,如今他要赶快实现在滨州许下的诺,拼下这天下,为那人挣来个名正言顺。
探渊近一尺
顾念与沈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