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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脸上淡淡,“可是苏嬷嬷说出母后之事?”
小福子低下头,不料戳痛殿下,“是。”
“我没事,这封信加急送到小舅舅和秦雍手上。”
东风也醉一场。
“大人,大人,朱小姐,朱小姐她……”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宋之问稳住心神,“莫急,到底怎么了?”
“朱小姐投湖自尽了!”
宋之问一个趔趄,瘫倒在椅子上,朱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啊!朱大人殚精竭虑为你筹谋,好不容易有这一线生机,你偏偏……
宋七也是慌了神,没想着缓缓告诉自家大人,大人对这种事向来受不住,担心懊悔止不住,“公子……”
顾念看着颓然的宋之问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对朱小姐来说可能是最好的归宿,明之(宋之问字)不必过于自责。”
宋之问点头,却是感到身心俱疲,宋七见他好些,终是敢开口说话,“老爷,朱小姐给端宁郡主留下一封信,松子姑娘已拿去了。”
宋之问摆摆手,顾念见他实在是累了,开口要宋七扶他去休息,虽说朱小姐已没了,但她已是宋家的人,现在看来后事得靠顾念打理一番。
刚走出花厅,忽有人急忙冲进来,“大人,有匈奴,有匈奴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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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帝听闻匈奴大军来犯,急火攻心,在早朝直接晕了过去。
突然间,朝廷一片混乱,李清和持圣上手谕,辅佐七皇子监国。
杜家倒了,彻彻底底的倒了,七皇子一旨将杜家父子送进天牢,勇王的贴身太监直接将杜家私通匈奴的书信呈了上来。
“那个小太监是谁?”天启帝看着手中的信,反倒是平静,毕竟早已有过猜测。
左铮知道该自己答话了,“臣调查那小太监是淄川知府黄有为的胞弟。”
夏福惊疑不定,就连天启帝也有些愕然,左铮也禁不住叹息,“那小太监名叫黄有岭,十五便中了秀才,黄大人珍爱非常,进京述职也带在身边,让他结交上进子弟。”
左铮顿下,他不知下面的事该怎么叙述,虽然男风盛行,但勇王毕竟是皇子,这种事名声到底不太好。
天启帝心里已猜了几分,就不知大皇儿参与了几分,“说罢,如今朕还有什么听不得的。”
左铮硬着头皮继续说,“不知怎的,那黄有岭就入了杜慕文的眼,想着法的要弄过来。黄大人自是不肯,他也不敢很是逼迫,便把主意打到勇王身上,没明白告诉勇王黄有岭的身份,直接将黄有岭处了宫刑,送给了勇王,他自己也趁机……”
天启帝气的直拍桌子,咳个不停,“畜生!混账!”
夏福赶忙端上茶,“陛下息怒,要奴婢说,黄大人也忒没有气性。”
天启帝看向左铮,这不该,黄有为也不像那贪慕权财的人,左铮又接着解释,“他们是在路上扮作土匪,将人劫走,那黄有岭后来得了些自由,给黄大人寄信,黄大人才得知实情。”
天启帝挥手让左铮退下,心里懊悔又着实庆幸,幸亏自己发现的早,若真让他们成了大气候,祖宗的江山就要毁在自己手里了!
又想起匈奴来犯,心口又是一疼,终究晚了些,小七也白受几年委屈。
“夏福,陇西怎么样了?”
夏福看着苍老许多的天启帝,叹了一口气,一辈子了,终是要说个敞亮话,“圣上,七皇子您就放心吧,匈奴那边,七皇子高瞻远瞩,国舅爷前五天便领兵前往陇西,现在应是到了。”
天启帝接过药,自己喝了。,心里突然放松,闭上眼叹了口气,“朕就放心了。叫小七来,朕欠他的该给他了。”
夏福心彻底放下了,“奴婢这就去。”
小福子高兴的不知怎么好,把七皇子的礼冠整了又整,“可以了,不必再整。”
小福子看着明显有心事的七殿下,把嘴角抿直,若是此行真应了,那殿下和秦雍……
“父亲,端宁求求你,求求你快出兵吧,顾大人,宋大人都上城楼了。”
端宁在门口已哭的瘫软,松子也不敢去劝,只能看着郡主已哭不出声来。
突然一个人闯进来,“王爷,顾太守遣人求见!”
端王终是把门打开,使给松子一个眼神,赶快把端宁扶了起来。
“王爷,前方就不到百人了,匈奴已快攻到城门了,请王爷出兵相救!”
“你们大人呢?”端王不见急躁,手里却攥紧了兵符。
“弹兵大多阵亡,我们大人和宋大人在城楼上发石弹。”端宁听了几乎要昏过去,洺苕给她的信让她清楚了一切,于公于私,她都要救宋之问!
“铛~”兵符掉在地上,清竹有些怔愣,端王背过身子,“今日兵符被偷,都去找!”
“子专!”
“公子!”
“顾念!”
顾念转眼看到了沈聿,随即摔下,闭眼前只觉得天很蓝,很蓝,恰似那日他们初见的天。
沈聿不知道自己怎样跑到顾念身边的,亦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有条不紊安排各种事宜的,只有一个声音在环绕,顾念倒下了,顾念倒下了……
时隔多年,当沈聿再想起这个画面时,心仍揪揪的生疼,那时的无助,悔恨是顾念不能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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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将匈奴打的如此远,天启帝身体虽不复当初,却也有了生气,在大胜那日连夜下了几道旨,朝廷格局一举打破。
秦雍是在七皇子宫里接的圣旨,听着一串儿的赏赐有些许心虚,谢旨时更是小心翼翼。
七皇子笑弯了眼,“恭喜小秦侍郎入阁,这次定要请我喝两杯。”
秦雍看着小七笑意盈盈,嘴角也忍不住拉上去,“酒嘛,先给个尚书才有的商量。”
七皇子收住笑意,拉起秦雍的手,“父皇说要立我为太子。”
秦雍笑容一滞,随机又笑开,“很该的。”
七皇子看他这般,扯起嘴角,“我答应了。”
秦雍最后的期待也破灭了,竟是说不出恭贺的话。
七皇子却不管他怎样,急急的说了下去,“前提是我亲自抚养个皇孙,待有一天父皇……我亲手送他做上那个位置。”
秦雍瞪大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小七?”
七皇子努力让自己绷住,“小七在呢。”
“小七?!”
七皇子上前把呆愣的人拥住,“小七一直在。”
秦雍回过神来,把人紧紧抱住,“从曜,今日,以后,秦雍定不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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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个朝廷,顾念是第一得意人,他是圣上亲为太子选的班底领头,是李阁老的得意门生,辅佐太子一路走来,更与手握实权的国舅交好。
许多世家都在打探顾念的婚事,当年科举前三甲里,宋之问已娶端宁郡主,羡煞旁人;秦雍与太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就算秦尚书再怎么暗示,也无人敢去说媒。还有一个年轻的国舅引人注目,不过他的婚事想来会有圣上做主,便不敢多去询问。
现只有顾念现在还孑然一身,嫁入顾府便是正妻,上无父母,身无妾室,这是所有世家女子都憧憬的府邸。
谁知圣上一道旨意打破了众人的憧憬,竟然下旨让顾大人嫁与国舅。
一时间,京城各个府邸都在议论,谁承想整个京城最最打眼的两个男儿要在一起了,有意思有意思。后又有传闻是太子一手促成,顿时各家不再议论,太子这一次再不愁外戚权臣,手段真是利落……
不管别处怎样替他们惋惜,顾府里是一片喜气洋洋,顾念整日里笑的不见眼,清竹也跟着开怀,只是没想到竟是公子嫁给二公子,定是秦大人促狭闹的。
顾念等的快疯了,终于要嫁出去了,当日,两人一袭红衣,骑马并行,少年郎意气风发,恍似仙人垂目,引得众人跟随。多少年后,众人再回想起那日盛景,仍是津津乐道。
婚房里,顾念竟是罕见的羞了几分,见沈聿越靠越近,心里越来越激动,终于,小聿也主动一回。
慢慢的,越来越近,顾念闭上眼睛,沈聿却轻轻侧过顾念耳边,从床底慢慢搬出一坛酒。
顾念有些懵,沈聿却是笑开,云破月来,照进顾念心里,“醉东风,东风醉。吾与君醉一场东风,东风也为汝与吾醉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一起旺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