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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耸肩,“随意。”
第二十九章 落嫣:记忆
我醒来时,脖子上抵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
紧闭几次眼,几度睁开都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想抬首看下抓住我的人,哪想刚动,就听见郁青的声音,“可以,我们交换。”
交换?交换什么?我疑惑的看着站在崖对面的郁青,距离不是很远,我能很清楚的看见他脸上难掩的惊恐与担忧。
为何会露出这副表情?他对我不是只有恨吗?来凉州接我只不过是责任吧。
“醒了?”冷冽的声音带着讥讽的笑意。是倾玉。接着他又说,“看吧,她没事。”语气一转,冷冽中带着担忧,“烟现在怎么样?”
“好得不行。”郁青也见到我醒了,松了口气。恢复了平时冷漠的样子。
我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因为我听见倾玉说,“那好,你亲自把她带过来。”
“不行。”我喑哑着嗓子喊,所以人都愣了一愣。倾玉讥讽笑道,“怎么?终于认识到自己根本就不能喝烟同语了吧?”他笑着,难掩骄傲。
“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烟了。”我恶狠狠的瞪着他,却因泪模糊了双眼儿显得力不从心。“她是风艽,季风艽。不是什么烟。”
倾玉不再理会我的话,刀锋离我的肌肤又近了一些,血腥味弥漫在微薄的空气里。
“倾玉!希望你信守承诺。”郁青的语气又冷了一些,眉宇间的冷意宛若高山上千年不化的冰岩。却因担忧颤动了整幅亦真亦假的冷然。
“当然。”倾玉的唇在我耳边吹着风,不暧昧,反而冷到刺骨,我打了个寒噤。倾玉又对站在他身后的莫倪宁吩咐道,“你去把烟小姐接过来。”
“是。”莫倪宁握紧了手里出鞘的剑,看了我一眼。太多眷恋与难过流泻出来。
我一怔,血的气味更重了。
明翰抱着穿着蓝色衣裙的风艽从郁青身后慢慢走出。
她紧闭着双眼,紧紧抓住明翰的衣襟,额上冷汗涔涔,却没丝毫醒来的迹象。
“她怎么还没醒?”我又惊又愕,眼泪掉得更加厉害。
“摔着头了吧。”倾玉居然回答了我,顿了顿,放大声音,“林郁青我们彼此让一步,以后互不打扰对方可好?”
“如若你能做到的话。”郁青接过风艽,因为她抓明翰的衣服太紧,郁青眉头一皱,撕下明翰的那块衣襟。
我分明看到明翰颤抖的手指以及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与悲伤。只是泪的朦胧中,我以为是错觉。
郁青慢慢走过来,我的心咚咚的快要跳出胸腔,紧张到要命,难过到要命。如我的生命是要用风艽的来换,我宁愿不换!
我一直记得她说她依赖的样子,带着紧张与不安。语气却是那般的坚定。
“王爷,你不要过来了。”我听见自己带笑的声音,脸上是湿漉漉的眼泪。
郁青脚步一顿,皱着眉头,要我给个理由。
我别过头,看着远山青树说,“她真的不是烟,她是风艽,是风艽。我不能害死她……”
“管她是烟还是风艽,把她带过来。”倾玉的语气不耐烦的暴躁着,“倪宁把她带过来。”
“不要!”
匕首已经陷进我的肌肤较深,再一点点,我想,就可以死去了吧。
“她是谁关我什么事?”郁青重新迈开步子,“记住你是我的王妃就可以了。别人的事与你何关。”
迟疑着的莫倪宁也迈开步子,在中点的时候,两人都停下。郁青并没有把风艽交给他,反而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的倾玉说,“主臣之分你不会忘吧?我已经让到这一步,你还不把王妃给我带过来?”
倾玉愣了一下,笑起来,“当然。但我怕王妃不老实呢。”推着我慢慢往前走去。
我拼命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加厉害,嘴里喃喃,“不要,不要……”
到莫倪宁刚站着的位置时,郁青淡淡的笑了一下,“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做法后悔就好。”
“已经被你逼到这一步,要后悔早就后悔了。”倾玉移离匕首,把我往前一推,我踉跄一步,差点跌倒。郁青抛出风艽,抱住我。
我感觉到一抹蓝色影子从我眼前掠过,想伸手去抓时,已经在了郁青的怀里。
闻着熟悉的味道,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情绪表达。只得掉着泪,看着郁青又看着依旧不醒的风艽。
忽然,一道寒光从我们身后乍起,郁青抱住我斜着退后一步,明翰手持长剑直刺倾玉。倾玉好像早有准备,微一皱眉,抱起依旧昏迷着的风艽踮起脚往后退了一步。此时莫倪宁的剑挑过明翰的剑,两人纠打起来。
此时也没有多的人可以上前帮忙,我紧紧的抓住郁青的衣袖,紧张到不行。
倏然一声,郁青接过一枚暗器,并反手发了出去,倾玉一侧身,暗器钉在他身后的树上,入木三分。
“王爷还真是不守诚信呢。”倾玉笑道,一拂袖更多的暗器向我们刺来,我蓦地闭上眼睛。搂着我腰的手一松,一缕风从我身侧越过,“王爷……”我惊呼出声,同时睁开了眼。
在纠打中,被倾玉放在悬崖边上的风艽突然被莫倪宁的失误踢下山崖。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想喊也喊不出,脑中一片空白,愣在原地。
所有人都愣了,除了郁青,他挑下倾玉的折扇,直刺他的心口。倾玉也不躲,看着风艽落下的影子,一个纵身,也跳了下去。
“倾玉……”莫倪宁大呼,却只抓到他的一点衣袖。明翰趁机一剑劈下,斩下他的右臂。他吃痛的喊了一声,我回过神,呆呆的望着收了剑势看了一眼看不到底的山崖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的郁青。
#奇#“放了他吧。”郁青睨了一眼因为疼痛而面孔扭曲的莫倪宁。
#书#明翰答了一声“是”。收了剑。
那时我还不懂为什么郁青会放过他,后来细细一想,断了右手的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何况他只是听从倾玉的命令,他本人应该不能成什么大器。
第三十章 落嫣弍
不再理他,郁青横抱起我,运起轻功往山下掠去。
我紧闭着双眼,听见风唰唰的而过,泪还未凝结成珠就被风吹碎,顺着眼角,沾上发鬓。
到山底时,只见一棵百年大树上挂着一缕蓝色的布条以及地上一大滩血。
风艽与倾玉的影子都没见着。
溪水潺潺而流,清幽的草香,浓郁的花香,以及树叶青涩的味道……被风一吹,夹杂在一起,再也分不出什么是什么的味儿了。
“怎么……回事?”看着无功而返的明翰,我绞着衣摆惊愕的问郁青,“怎么会,不见了呢?”
“在往前面找一下。”郁青皱起眉头,踩在青草上,望着更远的树林,“可能被谁救走了。”
“会不会是倾玉没受伤,他把风艽带走了?”
“可能。”话音初落,听见一声鸟儿的破鸣。我们对视一眼,他抱起我往声源奔去。
“王爷,属下先去查看一番。”明翰更一步,掠到我们前面,语气凝重。
郁青停下脚步,看了看我,点点头说,“也好。”
我知道自己累赘了,虽难过却不敢忤逆他,只得呆在原地,焦急不安地等明翰归来。
只一小会儿,我却觉得过了三秋,刚见明翰的影子我便不迭的上前迎他,焦灼的问,“怎么样?”
“回王妃,倾玉刚应在那里呆过。”手中拿着倾玉撕下的一节带血衣衫。
“嗯。”郁青抱住我的腰,吩咐道,“你继续往前查看,必要的话可调派人手搜山。”
“是。”明翰单膝跪下。
因为惊吓过度,一回到住处我就病倒了。
病得很重,郁青先带我回了景州,吩咐明翰继续在此招风艽的下落。
因为我的病走走停停花了两个月我们才回到景州,我病得几乎没有了意识,本能的紧紧抓住郁青的衣襟,像抓住救命草一般。
隐隐,我听见空荡荡的天地间传来一声天籁,“你是我的妃,你不可以有事。还有那么多事没跟你算呢,你怎么可以有事?”微暖。我踩在微起涟漪的水面上,因为那句话,本浸入水中的脚浮了出来。环顾四方,无边无际。
毫不迟疑的选择一个方向,抬脚向前迈去,天际昏暗成一片,似要压了下来。
忽然,一缕花香浮动在鼻尖。
极幽,极幽。是凝月栀。
“御医,怎么样?王妃没事吧?”
“回王爷,王妃无碍,只需静养上一阵……”
“还有什么,说完。”有点怒意。为我吗?嘻。
“王妃恐怕有心结,需解。否则,必留下后遗症。”
“……好,我知道了。把药方给莲子你就可退下了。”手上添了一丝令人心安的温暖,我微微的笑了。
“是。”
听见有人出门,关上门的声音。耳侧有细语可闻,“落嫣,你私自去凉州的事我可以原谅。但,前提是,你必须给我醒来。”
“以往的误会我俩也可以一概不提。”
……
“我俩重新开始好不好?醒来啊。有什么事你要跟我说我才知道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呢?”
额上被覆上一个轻柔却温暖的吻。
“……是啊。我爱你比你爱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呢”我颤抖着睫毛,睁开眼看见一脸憔悴的郁青紧紧握着我的手。
如此爱整洁的他,此时衣衫不整,胡子拉碴。
如此冷漠的他,此时他眼里,脸上满满是担忧与爱怜。
“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我喃喃道,微微一笑,“我可记得你欺负我时狰狞的样子哦。五十杖责,皮开肉绽了呢。”有点抱怨,有点撒娇,“是梦的话,就不要醒了。反正我做错了那么多事,报应从来都不会放过我呢。”
鼻子被刮了刮,“我的报应就是遇见你,心疼你……爱上你。”他低下头吻上我的唇,汲取我嘴里的甘甜。在我快回不过气时,他放过我,“傻丫头,什么梦啊,报应啊都是假的,你摸摸我。”他捉起我的手,抚在他的脸颊上,“能感受到么?”
细腻的皮肤上有胡子扎手,我缩了缩,又摸上去,咯咯的笑起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要离开我。不要伤害我……”迟疑一下,“好么?”
“嗯。”他也紧紧的抱住我,吻了吻我的脖子。
“在躺会儿吧,我吩咐下人给你做点粥。”听从他的话,我点点头,躺下去,他替我掖好被子。我心下甜蜜到不行。
在郁青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我很快就好了,只是偶尔心尖微微的发疼。
恐怕,我是真惦记着了那个异界的丫头了。
郁青半吃醋半冷漠的看着我,说,“她只是一个丫鬟,你不要如此劳神记惦着她。有福,她自然有命可活,没福,是求也求不来的。”
在我醒来的半个月后,明翰也回来了。
他摇头,我便知道没有风艽的消息了。我微微叹气,手中的书卷落到地下。
他也很难过,后来他写过一支曲子给我。很怪的词也是很美的词。他说是风艽所唱,让我留下做个纪念。
如此消极?我恼他。
他苦苦一笑,眼睛望向远处,“有缘的话,她自会回来。无缘,是怎样也求不来的。”顿了顿,“王妃,您也知,她并非平凡女子。我就怕这小小的世界困不住她。”
泪滑落,有我的,也有他的。
他所担心的,岂非不是我担心的呢?
她未说明她真实身份时,我就知道她非同一般。
想法还是做事的态度与我们都是有很大的不同。如明翰所说,我也怕这小小的世界困不住她。她大概是一只鸟吧,眷念着一切,可又停留不下来。
第三十一章 落嫣:受压
日子渐渐平淡下来。
只是寻找风艽,一直停不下来,也不能停下来。
转眼,冬至已过完。
春节到了。
按照习礼,皇上是需要举办一场国宴为大臣们一年的工作做出总结与为明年祈愿的。
郁青也带我去了,国宴上我居然见到了倾玉。
面色如玉,难掩忧愁。
我知了,他也是没找到风艽的。
又喜又忧的我向皇上贺福后,眼角有意无意的盯着倾玉的一举一动。
他也发觉了,举起酒杯冲我暧昧一笑。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实在没想到他居然会做这个动作。后悔自己盯着他看之余,无措的绞着衣角。
“嫣儿,是不是想过去拜见岳父大人。”郁青搂住我的腰,轻笑问道。
“这样不好吧?”倾玉走过来,笑道。眼里阴冷的光一闪而逝,“在国宴上,定是给皇上祝贺就好。如若王妃想行儿女之礼拜见张大人,还是另定时间最好。”
隐晦的邀请么?我看向郁青。我没法做出选择,去还是不去,郁青定最好。
“如此,最好。”郁青搂住我的腰,皱着眉头笑道,“自从嫣儿大病一场后,就从未去拜见岳父大人,实在失礼的很。”
张项看了我们一眼,转过头应酬其他人的殷勤。
我看不透他此时的心情。
听说风艽那个身体是他的女儿,他定是不知道他女儿已经死了。虎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