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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费力的将他扯得直起身来,盯着他蓬乱头发掩盖下一动不动的眼珠子——它们仿佛一个世纪没有活动过,已经失去了生气。
“发生了什么?”他沉声问道,“你必须告诉我——”
夏洛克为了追踪莫里亚蒂,半年前孤身一人来到了美国,当他想不被人发现的时候,谁也不能找到他,这理所当然。
起初苏说他会隔一段时间的写封信,后来虽然写的少了,但是依旧还有消息,麦考夫当然担心他,但是同时也相信他,没什么别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他是福尔摩斯。
因此当秘书告诉他,弗兰克小姐留言说要去找小福尔摩斯先生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在意,一个智商优于常人几倍的福尔摩斯和一个会魔法的女巫,这样的组合不论怎么看都吊打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似乎完全不用忧心什么,直到昨天夜里,他接到了那个电话。
那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多,即使是夏洛克,打这个号码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于是当他消身匿迹半年之久,突然之间拨了自己的私人号码,最有可能的就是,发生了他不可控制的意外事件。
于是他听见,电话里夏洛克的声音低哑而冷酷的可怕,但是麦考夫对自己的弟弟再熟悉不过,他听出来他的深沉冷酷之下,压抑着的轻微的颤抖。
再于是,他连夜赶过来,看见了一盏亮了一整夜的急救灯,和他糟糕透顶的弟弟。
“发生了……”夏洛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似的硬生生梗了半天,才呢喃道,“我知道她来纽约——我之前在信里暗示过她,我离开了芝加哥到了纽约……”
他说话说的语序颠倒,语速也比平常要慢很多,麦考夫耐心的问:“苏知道你在纽约,于是专门来找你,然后呢?”
“我知道她来纽约,猫头鹰带着她找到了布鲁克林。”他又重新弯下腰去,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额头,“要是我不想让她找到,她是绝对找不到我的……”
麦考夫道:“这一点我很清楚。”
“但是我没有……我故意在广场拉小提琴让她注意到我,”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我想让她来找我,我想和她说话——而不只是写信,她明明已经到了我跟前,我……”
“——你很想念她。”麦考夫帮他接上那句话。
“是,我很想她——于是我让她知道了我藏匿的位置,但是这件事,它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如果我没有——”
“没有如果,”麦考夫略微冷硬的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却又放缓了语气,“继续,你让苏去找找你,发生了什么?”
夏洛克抬起头来,他看着麦考夫,眼神有些幽深的呆滞,像是久病不愈,或者经年不见阳光的病人。
“莫里亚蒂有一个令人兴奋犯罪帝国,”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美国,在芝加哥……在纽约,我调查到了这里,布鲁克林有一个团伙,和莫里亚蒂单线联系,他们最近正在运输一种非常稀有且危险的化学物质,我基本确定了他们的行程,再有一个星期,不,三天,我就可以把他们犯罪的证据摆在纽约调查局的办公桌上……”
“但是我没有忍住想见她……所以她来布鲁克林找我,我应该带着她离开那个地方的——我明明知道,那里很危险,我不该这样……她中了枪——”
“等等,”麦考夫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时候医院的走廊上渐渐人多了起来,他不得不压低了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是说,苏·弗兰克中了枪?她是巫师,她有着异于常人的力量——”
“是……是因为我,”他懊恼的握紧了拳头,“是我没有发现,我们后面还有一个抢手,苏发现了,她的咒语杀死了抢手,却来不及阻止那颗子弹……子弹本来,本来——”
他停下了,目光刻板而机械的望着自己血痕历历的手掌。
麦考夫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他隐约觉得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却依旧问:“本来什么?”
“……本来被子弹打穿了心脏的该是我,她推开了我,所以——所以才,”夏洛克牙齿磕了一下,发出清脆而让人冷不丁打颤的难受声音,“才需要抢救,她——”
“她还没死!”麦考夫冷静有力的道,“医生正在抢救,她还活的好好的,只要手术结束了,你就能再见到她!”
夏洛克停滞了一瞬,才道:“……那个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那就没什么问题,”麦考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真实可信,“死人可不需要拯救,她一定会活的好好的。”
他顿了一下,终于找到一个最有说服力的理由:“苏可不是个普通人,你要相信她。”
“我……”夏洛克的眼睛终于细微的动了动,他低声道,“我相信她——我一直,都很相信她……”
窗外淡青色的天光逐渐明亮,抢救室的指示灯看着似乎没有那么刺眼了,麦考夫揉着太阳穴,揽着夏洛克的肩膀使劲拍了他两下,道:“你不会等很长时间的。”
对方缓慢而僵硬的点了点头。
天大亮时抢救室的门终于“吱呀”一声被从里推开,夏洛克愣了一瞬,紧接着安了弹簧一样从长椅上蹦了起来,却又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腿脚僵硬踉跄着差点栽倒,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克丽丝汀一眼就看见了他,连忙上前来道:“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你不要——担心……”
她的话差点被吓了回去,因为夏洛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转身一拳擂在了墙壁上,手指骨节发出了好大一声脆响。
“非常感谢您,医生,”麦考夫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您拯救了我弟弟的朋友——”
“嗯,”克丽丝汀取下了口罩,一边侧身将身后的人让出来一边解释道,“事实上,主刀医生不是我,是我的同事,斯特兰奇医生……”
斯特兰奇撑着两只满是血迹的手,依旧目光灼灼,语气高高在上:“你的朋友和我一起成就了一项生命的奇迹。”
他说话的时候面朝着夏洛克。
“但是别高兴的太早,她的心脏曾经有至少不少于两分钟的骤停,这种急性损伤非常容易造成不可逆的昏迷,所以她能不能醒——”
“她还活着!”麦考夫急促的打断了医生的话,将自己的弟弟拉过来,“你好好看看,她是个活人!”
病床上躺着的女人,双目紧闭,脸色比消毒医用被单还要惨白几分,透明的呼吸罩扣在她脸上,仿佛下一瞬就要将那张脸压碎似的。
“没事了……”麦考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护士将病床推到了重症监护室。
……
……
接下来的几天福尔摩斯兄弟俩大概都是在重症监护室那扇玻璃门前度过的。
麦考夫头疼的想将夏洛克拉走,因为他除了苏手术结束后那天睡过两个小时不到就惊醒之外,一连两天几乎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麦考夫觉得自己快没有办法了,第三天的时候,帕默尔医生惊喜的宣布,苏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但是她依旧昏迷着。
“你这样毫无用处。”麦考夫疲惫的说道,起初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弟弟站在病房的玻璃门外长时间一动不动,他甚至不愿意去换掉自己那身流浪汉的装束,最后麦考夫威胁他说,如果苏醒来看见他这样子一定会嫌弃的要死,因为众所周知,她有相当严重的洁癖——他才离开了那间病房。
而等他刮掉了胡子,减掉了过长的头发,洗去了血污,麦考夫才发现,他的弟弟,几乎已经形销骨立,他的脸色和重症监护室里的苏拂一样苍白,眼窝和脸颊深深的陷下去,下颌突兀而凌立,甚至连手指,都成了皮包骨,跟个秃鹫爪子似的,外衣穿在他身上都空荡荡挂着。
难以想象,这个家伙这半年里到底经历什么,才使他看上去这么苍白而虚弱,而正是在这个时候,还出了这样一个乱子。
麦考夫大步过去拥抱住他,良久不能言语。
……
……
苏拂转普通病房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但是她依旧没有苏醒,起初几天夏洛克一直守着她,后来他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连着消失了两天之后又重新回到了病房里,像个病人一样昏睡了一天一夜,这个时候电视上正播报着,纽约某个极其顽固的犯罪集团终于被打击落网的新闻。
他醒来的时候是晚上,病房里开着有点暗的暖灯,他一睁眼就偏头去看隔着自己不远处的躺着的病人,脑电图仪屏幕上连续着一条条平静起伏的波浪线,昭示着这还是个活人。
也是在这天晚上,大洋彼岸的邓布利多暂时整理了自己手头所有的事情,将将要开学的一大堆事宜都扔给了麦格教授和西弗勒斯,在后者的确强烈抗议之下,去了国际飞路网中心。
邓布利多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医院,身上还穿着一件银色缀满星星的巫师袍,他无声无息的走进了这家麻鸡医院,一路走过去,走廊上的灯里挨个熄灭,待他走过之后又重新亮起,也幸好这是晚上,医院里除了值班护士没有多少其他人,不然又是一场兵荒马乱的电路抢修事故。
他之前专门拜托美国魔法国会的老朋友帮他查过苏拂的病房号,于是他拿着那张写了数字的羊皮纸上到六楼——幸亏不是十六楼,他对麻瓜们的电梯用的可一点也不熟练。
到达目的地后,他伸出一截魔杖尖敲了敲门,却发现病房的门只是虚掩着,邓布利多轻轻推门进去,一眼看见靠近门方向的床边上,坐着一个佝着腰的年轻人。
邓布利多将门关上,抬起魔杖点亮了一朵银蓝色的火焰,照的抬起头的年轻人和不远处的病人苍白脸颊都成了幽幽蓝色。
他叹了一声,尽量平静的道:“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境下见到你,福尔摩斯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爱你们,笔芯。
第109章 禁止盗版
“邓布利多教授?”
夏洛克叫了一句,语气几乎是笃定的,但是因为声音太轻,听起来反而像某种沉重穿梭于牙齿之间的气流。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缓缓道。
夏洛克默然的看了他一眼,道:“她还没有醒来。”
“我知道。”邓布利多魔杖一挥,那朵莹莹的蓝色火焰飘荡在了空中,他又点燃了几朵,像是黑暗沼泽里的花朵一样游弋在夜色里,病房整个笼罩在了神秘的银蓝色之中。
“我联系了圣芒戈的治疗师,但是要过来美国这边比较手续比较麻烦,苏现在的状况又不适合移动……”
他说着看了一眼脑电图仪,似乎觉得这东西有点怪诞,但是也没有问出口,只是拉过一把圈椅坐在了夏洛克对面:“她是被——”
“枪。”夏洛克简短的说了一句,“——哦,苏说你们对普通人的世界完全不了解?”
“了解的不多,”邓布利多和缓的道,“但是枪……我略懂一点,是杀伤性很强的武器。”
“她被枪打中了心脏,当时医生说她活不了了,但是……她不可能这么容易死,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夏洛克解释道,声音依旧低哑,语速也不快,“所以她中途醒过来一次,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抢救才脱离了危险,但是到现在也没有醒来……”
邓布利多沉默半响,才道:“其实本质上,巫师的身体和普通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夏洛克忽然抬起头盯着他,目光冷沉,一动不动。
“我想她应该告诉过你,她曾经遭受过的诘难……”
“我知道……您的意思是,”夏洛克皱了皱眉,“她……不会死亡?”
门外似乎有什么声响窸窸窣窣的传进来,像是谁走过来的脚步声,邓布利多挥起魔杖收了那几朵蓝色的火焰,站起身低低道:“这是一个一直以来都困扰着我和苏的谜题,但是这么多年谁也没有解开过它。”
他说着走到了墙角,半月形的镜片在玻璃窗里透着的蒙昧月光下闪闪发亮:“我先去联系治疗师,剩下的事情我们容后再议,好吗,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不置可否。
邓布利多朝他点头示意,然后空气里忽然一声爆炸的响动,响声未泯,他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门外响起三声规整的敲门声,和值班护士礼貌的询问:“请问有发生什么事吗?”
接下来的两天里邓布利多一直在忙于奔波关于魔法治疗师的事情,圣芒戈的治疗师要跨国境进行一次医疗活动十分麻烦,他终于走完了美国魔法国会的手续,带来了一位技艺精湛的魔法治疗师。
然而这位治疗师给出的答案却是,受到物理攻击之后的伤口确实还没有痊愈,但是不论是从意识还是魔力运行情况来看,这位昏迷的小姐的状况都十分正常,甚至简直不能再正常了。
他在进行魔力测试的时候所引起的魔力波动磁场甚至对屋子里的其他电子仪器造成了相当大的干扰。
送走了治疗师之后邓布利多皱着眉头站了半响,才低声叹道:“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有可能醒不过来。
又过去了几天,英国的魁地奇世界杯迫在眉睫,三强争霸赛的各种事宜也都刻不容缓,邓布利多不得不回到了英国,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