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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伊莱克斯看着眼前半抱着垂死婴儿的老人，像得了失语症一般，无法再问出一句，您怎么会在这里。
奥斯顿温和地笑着，却不能像原来一样让伊莱克斯感到安心。
其余人都僵在了原地，包括实力强大的精灵女王，在场的人中只有伊莱克斯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背后已经被激发的光明纹路烫到几欲穿透肌理，力量蓬勃在身体里，他却没有直接对奥斯顿动手，指尖微微颤动。
他已经预料到了一些，他不敢相信的事。
“伊莱克斯……你是温和的，冷静的，以及忍耐一切被所有美德赞誉的教皇。”奥斯顿柔声道，他的笑容总是能那么恰到好处的带给人温暖之感。
“你生来就是光明之体，每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会由衷的赞颂这个世界……因为你是我们的曙光！”在奥斯顿的手中婴儿像是如鱼得水一般的将损失的魔力，全都被补充了回来。
“女神为了给我们希望，留下了光明纹路，但是我知道那是谎言，她只是想留下一个器皿，承装她的精神。”奥斯顿的声音很平淡，如同这世间任何一个古板的老学究一样平淡地诉说着一个连伊莱克斯都是才知道的秘密。
这一刻……伊莱克斯的思绪特别清晰。
“你都做了什么……”伊莱克斯状似冷静地望了过去。
一些猜疑渐渐无法停止。比如……为什么柏宜斯明明没有将心脏掏出来，但是伦道夫却以为他已经获得了其余三圣子的心脏。
奥斯顿……可正是那场试练的主持者。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无法抛却仁慈，就无法成为神。”奥斯顿露出了一个不以为然的笑容。“这是世间的真理啊。”
第96章
“你知道神格是怎么来的吗？伊莱。”奥斯顿的胡须飘扬，上面挂着的红色蝴蝶结还是多年前他生日的时候； 伊莱克斯送给他的。
伊莱克斯放下了手中的光明权杖； “不知道。”他果断地回答了奥斯顿的问题，竭力地控制自己保持冷静； 才能面色如常地看着这个看起来极为和煦的老人。
伊莱克斯一如多年前还是奥斯顿的学生一般，安静地仰着头聆听着他的教诲。
“创世之初； 开天辟地； 有四颗种子从世界之源播撒而出。”奥斯顿慢悠悠地讲道“拥有这四颗种子的人，才能成为神； 所以这种子也被称为神的资格——神格。”
“伊莱，你有没有想过。”
“这个世界如果不毁灭……怎么回到原点； 又怎么能产生新的神格？”奥斯顿的目光变幻间，带着某种蛊惑。
“新……的神格？”伊莱克斯缓缓地重复道。
“嘻嘻嘻嘻嘻~~果然还是要毁灭一切才行呢。”婴儿跳了出来； 托着巨大的脑袋蹦向伊莱克斯。“回到世界之源； 虚无。”
“一切都该回归虚无。”一切的一切。婴儿外翻的眼睛离伊莱克斯只有几厘米，看着那样巨大的眼瞳，伊莱克斯却没有丝毫害怕； 他将婴儿用魔力逼迫到一旁； 重新望向导师。
“所以……这一切都是您的设计？”伊莱克斯的嘴唇泛白； 神情不由自主的有些恍惚。
他想知道，如果连这个人一直在骗他； 那么这场谎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老教皇的嘱托下，我当了你的导师。”奥斯顿有些唏嘘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对你有多么大的期望。”
“你就像一个无论拉的多紧； 都不会失去弹力的皮筋，总是那么有激情，好像没有任何困难能难的住你。你又像是一块永远可以吸取水分的海绵，无论多少知识你都能装得下。”奥斯顿笑了。
“像禁术那样难理解又消耗极大的魔法，平常人终其一生只能学会一项，，而你却学会了十几个。”
“你在任何方面都是个天才，无与伦比的天才。”奥斯顿一般赞颂着一边摇了摇头，似乎还有什么遗憾。
“但是你似乎理解错了力量的真谛，强大的权利，众人推崇竟然没有让你的心染上一丝欲望。”
“没有野心，怎么能成为神。”
“所以阿诺德出现了，他是我计划中的一环。”奥斯顿的嘴角意味深长地勾起了一抹微笑，让伊莱克斯的眼瞳猛地一缩。
“我以为阿诺德的死亡会是你永远的遗憾，会在你的内心深处埋一颗野心的种子，总有一天会破土而出。但是……我又一次失望了……”
“到底什么才是你最在意的东西，难不成真的是这个世界吗？……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怎么才能帮助你成为神呢？”
奥斯顿的眼里饱含着狂热“伊莱啊，我一步步推着走向那个位置，人类所不能肖想的位置。”
“……孩子。你必然会成为这个世界新的神！在一切被黑暗淹没的时刻，作为新生的光明诞生！”
婴儿的笑声随着奥斯顿的话语结束，慢慢渐渐变得尖锐了起来“嘻嘻嘻，老头儿！这么说来，我也是因为你才能降生吗？”
“是。”在听到婴儿的突然插口，奥斯顿也没有任何不悦，因为如今离他的理想只差一步。
是他向西泽透露了关于四神的秘密，也是他隐瞒了伦道夫还活着。他是一切事件的旁观者，也是参与者，只为了伊莱克斯。
伊莱克斯已经完全不能理解了，是，他根本理解不了这个人。他做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痛苦的，他却把这些都当作是对他的帮助。
“人类真的好有意思，嘻嘻嘻~~我会记得你的功绩，让你作为虚无的英灵得到永生。嘻嘻嘻！！”
在婴儿重新升向高空化作黑色光团的那一刻，天空被灰色浸染，连伊莱克斯的眼底也染上了阴霾。
……
光明圣殿，前殿。
纪裴忧心地看着这一切，来来往往的骑士看着像是开了锅的蚂蚁，像是正戒备着什么强大的敌人。
纪裴有些奇怪地问向代理骑士长“发生了什么？”
“恶魔军团……恶魔军团出现了。”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这位代理骑士的胆量还算可以，至少这样危机的情况，他也没有被吓到不知所措。
“什么？！”怎么魔兽没有解决，恶魔军团又出现了？！
这真是火上浇油，冷汗一滴滴地往下渗，正当他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之时，一个黑色的身影飘然而至，带着雷霆作响的轰鸣。
圣殿的大门依旧紧锁着，骑士们有条不紊地包围住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人。
“近来如何？纪裴？”他的声音低沉的如同鬼魅，带着迷人的磁性。
纪裴疑惑得望去，只见黑雾褪去，漏出了一张冰冷、俊美的如同出自艺术家之手的男人，那双像星辰一般兀自闪烁的银色眼睛唤醒了他的记忆。
“阿诺德？？！”
这个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纪裴惊骇地退后了一步，而众多见过阿诺德长相的骑士也相继放低了武器，惊呼出声“骑士长！！”
“是我。”阿诺德嘴角微微勾起，显然对还有这么多人记得他感到满意。
纪裴白色的眉毛狠狠地皱起，他挥手命令道“拿起武器，这个男人是敌人！”
他身上的黑暗气息浓郁几乎可以化作液滴了，像纪裴这种红衣大主教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骑士们犹豫不觉地再次举起手中的剑，但是显然这一回没有之前果断了。
“冥顽不灵的老古董。我是来帮你们的。”阿诺德挑起眉，手指微抬，圣殿的大门很快被一伙恶魔踏平了，他们争先恐后地挤满了整个光明圣殿，生怕自己的站位姿势不够帅气。
红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关了几十年，怎么就都成了傻子。
“你你你！！！你是魔王？！”纪裴的眉锁得更深了，这一回所有的骑士都重新找回了战意。
这个男人是敌人，以及他身后的所有恶魔都是敌人。
“恶魔已经不再是敌人了，纪裴。”阿诺德伸出一只握住又摊开，握住的时候他的指甲是和人类一样的平滑，而摊开的时候则便变成了人类特有的尖锐。
“辗转在两个族群之中，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阿诺德转向一脸戒备的纪裴道，“没有什么是真正邪恶的……光明位面为了保护自己的世界所以为之战斗没有错，恶魔们的天性便是掠夺，所以不断去争抢也没有错，因为在他们的世界观中，这就是正确的事。”
“这一切，不过是不同的立场决定着不同的行为。”阿诺德凝视着变化的手掌，突然顿住，微微一侧，变作了握手的姿势。
“而现在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所以……该和解了。”
身后的恶魔们，发出意味不明的欢呼声，显然也是在赞同这一点。他们已经明白了谁才是自己的仇人。
伊莱克斯的母亲留在那片墙上的内容，也包括了黑暗位面为什么诞生。
被邪神影响，染上黑暗，所以不再被光明位面容纳，幸而有暗黑神创造出一个新的位面，他们才能得以生存。
他们不喜欢光明女神，但是现在也知道了真正害他们无家可归的是邪神。
第97章
“怎么可能！”纪裴无视了阿诺德伸出的手，猛地向后一挥袖。
“光明位面与黑暗位面的仇恨永远不可能化解。你们是侵略者！”纪裴激烈的反驳道。
其他的骑士们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只有你们是受害者吗？”阿诺德唏嘘了一声后； 不慌不忙地将他所了解的一切娓娓道来。
“这些恶魔都是当初被光明女神放弃的人。”
“很多年前他们也生活在光明位面； 只不过被邪神的魔力污染……光明女神就放弃了他们，不再庇佑他们。”
似乎被戳到了痛处； 恶魔们的情绪一下变得激动起来，不少拿着件的恶魔战士将剑插在地上； 向天长啸着； 也有恶魔法师拿起顶着骷髅颅骨的法杖，高高举向天空； 只是一瞬间整个颅骨都燃起了凶猛的黑色火焰，颅骨的两眼变的深不可测； 如同两个黑暗的深渊一般。
本来还算平和的场面又变得矛盾重重，黑暗魔法将整个教堂染成了黑色。
“那位伟大的女神； 不过是谁也不愿意拯救的懦夫。”
……
光明主城外围。
“我们已经决定为守护光明主城献一份力！”酌酒三成带着他的月影佣兵团来到守城的圣骑士身边。
“光明教廷会永远记得你此刻的英勇。”守城的圣骑士高兴地说道； 战力永远不嫌少。
酌酒三成摸了摸鼻子，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得特别开心； 他以为自己即将功成名就； 甚至成为超越顾擎的全名偶像。
他神情严肃地转过身； 穿着自己最华丽的套装站在玩家集体的后方“我们绝对不能让光明主城被攻下，准备战斗！”一声令下； 所有躲在壕沟后的魔法师们都拿起了卷轴或者法杖。
“等会儿要是魔兽冲过城门，狂战士，圣骑士！你们一定要冲在最前方！”酌酒三成说； “至于弓箭手，法师，你们太脆了，一定要好好躲着，牧师加血你们懂得！”在部署过等会儿的战斗，他又转而道“现在法师，弓箭手，把你们最强力的魔法招式，都给我不要命的往下扔！”酌酒三成的手直指向城门外的魔兽。
法师们瞄准了魔兽们的身体。火球，冰箭，陨石和闪电招呼在最前排魔兽的身上，最前沿的魔兽在这猛烈地火力下几乎荡然无存，但是法师们还远远没有到能喘口气的时候，不知从何处来的魔兽仍然在不断的向光明主城的方向袭来，每当法师们干掉一大把魔兽，就会有更多的魔兽来填补空缺。
而且魔兽的气势极其凶猛，怒吼声几愈震裂地面，法师们吟诵咒语的声音，魔兽肉体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地面在晃动着，天空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突然，法师群中传来骚动，几个女性玩家尖叫出声，原来是有一个玩家被会飞翔的魔兽撕裂了胳膊，而且用圣光术术无法彻底治疗。
但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战斗还在继续，鲜血和魔兽们暴怒的嘶吼在空中交织……
……
与此同时的天选之城
也在面临着魔兽侵城的大战。
“不，情况不对！！！！这回是真的死了！！无法复活啊！！”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周围的玩家的数量正在减少，惊恐得吼道。
手可摘星辰复活点的方向看去焦急的问道，“去，让人去确定下。”几个士兵很快跑去了。
在他一旁的一水间在地面上画起不知名的形状，只要是他的法杖划过的地方，就会冒起白金大火。
手可摘星辰本来心理压力就大，现在看到有人在干莫名奇妙的事，满肚子都是火。
“喂，你做什么呢！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困惑地停住了吼声。
“这是一种光明禁术，可以召唤出往日光明教廷中很厉害的人帮我们守城。”一直懦弱内向地一水间冷静道。
……
光明教廷
……堵上一切能不能将这个邪神战胜。伊莱克斯一遍遍在心里这么问自己。
黑色的湮灭魔法非常有震慑里的从四面八方袭来，伊莱克斯漂浮在空中，猛地一挥手，天空中出现了无数的亮白色光点，那些光点渐渐下落，像是威力巨大的炮弹一样追逐着婴儿的身影。
但是没有用，这个婴儿不光速度快，他还能将一切魔力转化给自身，恢复自己的力量，而伊莱克斯现在孤立无援。
婴儿猛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