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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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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珣在自己的纵容下,养成了咬自己手指的习惯,现下他的手指正附在颜珣的腰身之上,想来是那手指咬不得,才选了最为方便的锁骨来咬。
萧月白失笑,颜珣并未多用力,他半点不觉疼,只不知为何有酥麻感自那咬痕蔓延开去,下一瞬,又有温热、柔软的物什在那咬痕轻轻扫过,他低首一看,却只看到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那物什,莫不是颜珣的舌尖罢?
颜珣细细地舔舐着咬痕,片刻后,直起身来,从萧月白怀中钻了出来,又牵了萧月白的手,扯着萧月白往前走,欢快地道:“先生,我们去里面瞧瞧罢。”
萧月白微微发怔,任由颜珣牵着,俩人行至一房间,推门而入,里面竟摆着诸多兵器,虽已全数锈迹斑斑,但多年前,定然是锋芒逼人。
俩人将整座府邸走了一圈,再回到前门之时,骆颍已收拾干净了大半,残余的那扇大门也已拆了下来,有一工匠正在测量尺寸。
那工匠测量完毕,朝候在一旁的陆子昭道:“敢问公子这大门要甚么厚度?甚么材质?甚么样式?门锁又要甚么材质?甚么样式?”
陆子昭望了眼萧月白,萧月白则望向由于旁人在场已松开了手的颜珣。
颜珣淡淡地道:“随先生罢。”
萧月白不紧不缓地走到工匠面前,道:“我等手头吃紧,劳烦师傅做两扇最为便宜的门来罢,无须计较材质。”
工匠从未见过生得如同萧月白一般好相貌之人,霎时震住了,良久,回过神来,却不由腹诽道:最便宜的门?当真是小气得很。
但做生意之人,只要是客人,都得好生伺候着,是以,那工匠面上也不敢露出不满,仍是客气地道:“最便宜的门,一两银子即可,只小的手头没有木材,得托人从山里头砍了来,怕是得四、五日光景才能完工。”
萧月白笑道:“不打紧,四、五日便四、五日罢。”
待工匠走后,萧月白吩咐陆子昭寻几个手脚利落之人,帮骆颍一同扫除,才回到了颜珣身侧。
颜珣的身量方至萧月白心口,他蹭了蹭萧月白,才朝萧月白笑道:“先生,那人怕是在心里头讥讽我们小气呢。”
“无妨。”萧月白柔声道,“我们手头本就不如何宽裕,能省下一些亦是好的……”
他停顿了下,压低声音,附到颜珣耳侧道:“我们从出宫,便有人尾随其后,自是要落魄些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感觉写得仓促了,没交代清楚,就修了下,修之前大概是2300字,修完多了800个字,看了修改前版本的小天使可以再看下哦,多加的字是不用再加钱哒,么么
阿珣是暂时性失忆,后期会恢复的,不用担心

    
第50章 承·其二
陆子昭从街上寻了约莫十来个手脚麻利的男女来帮忙扫除; 只这将军府实在是闲置过久——蜘蛛网随处可见,荒草杂乱,青苔满布; 尘埃厚厚地堆积着,许多物什一碰便倒,数处屋檐亦坍塌了; 又有不少虫蚁鼠类藏于其中; 着实难以在短时间内收拾妥当。
萧月白左右无事,索性也帮忙收拾起来; 不过片刻,便出了一身的汗。
颜珣虽不受文帝与韩贵妃宠爱; 幼时又时常被欺凌,但身为皇子,到底未曾干过粗活; 见萧月白动起了手来; 他也闲不住了; 帮着萧月白一道将诸多杂物往外头搬。
萧月白侧首瞧了眼颜珣; 心疼不已; 立刻唤住越过他的颜珣:“殿下; 你且歇着罢。”
颜珣回过首来,望着萧月白; 展颜笑道:“先生忙碌着,我作为学生,却歇在一旁是何道理?”
说罢; 颜珣继续搬着一堆杂物往外头走去。
萧月白低首一笑,心里不由地发起甜来,前一世的颜珣何曾这样待过他,每次见他,皆是视他为无物,纵然他强行与颜珣亲近,近得连气息都缠在了一处,颜珣都不愿将他的面容拢在眼中。
从正午至傍晚,众人勉强将整座府邸囫囵清扫了一通,还未待细细整理,外头却突地下起了雨来,明日便是白露,天气已生了寒气,这雨一落,催得寒气更盛,众人身上本就满是汗水,被这寒气一侵,登时遍体生凉。
“诸位停下手来罢。”萧月白朗声道,“子昭,你且将今日的工钱分予诸位。”
待陆子昭一一分好工钱,萧月白又客气地道:“劳烦诸位明日再辛苦一趟。”
萧月白生得昳丽,一双桃花眼更是熠熠生辉,即使一身月白色的衣衫上俱是脏污,都无损他半点风华,反是添了些可亲的人间烟火气。
众人从未见过生得如萧月白这般相貌之人,加之他无半点架子,给予的工钱又颇为丰厚,故而纷纷道:“不辛苦,不辛苦……”
待送走前来帮忙的男女,萧月白俯下身,探到颜珣的小腹,柔声道:“殿下可是饿了么?”
颜珣伸手拈过萧月白发上的一片枯叶,颔首道:“饿了,先生要带我去吃好吃的么?”
这府邸的庖厨还未收拾干净,一个厨子也无,便只能去外头用膳了。
外头落着细雨,这府中又无油纸伞可遮挡,萧月白只得从行李中拣出一件外衫来,罩着颜珣头上,而后,他又侧首朝陆子昭与骆颍道:“你们且跟上。”便拉着颜珣走入了雨帘中。
萧月白与颜珣本在雨中不紧不缓地走,不知怎地颜珣竟牵着萧月白的手狂奔了起来,直奔到一酒楼的屋檐下,才止住。
颜珣受的是皇家的教养,原不该在市井中这般奔跑,但萧月白对颜珣颇为纵容,也不出言责备颜珣行事不妥,只轻斥道:“殿下,你方才这般,若是摔了该如何是好?”
萧月白对着颜珣总是柔声细语,颜珣从未被他以这样的语调轻斥过,一时间双目生起了湿意来,衬着盈在羽睫的雨水,瞧来分外可怜,如同受了伤的幼兽似的,他踮起脚尖,讨好地蹭了蹭萧月白的下颌,可怜兮兮地道:“先生,先生,你不要生我的气。”
见萧月白不语,颜珣又轻扯着萧月白宽大的衣袂摇晃:“先生,先生,我做错了,你大可以罚我,但求先生不要生我的气。”
萧月白终是忍不住笑了,揉了下颜珣湿漉漉的额发,道:“先生不生气,也不罚你,殿下,你且说说你为何方才跑得这么急?”
颜珣摸着小腹道:“我闻到香气了。”
话音落地,颜珣的小腹偏巧发出了一声腹鸣。
萧月白细细一闻,果真有肉香气从这酒楼里传了出来,遂莞尔笑道:“殿下,我们且进去罢。”
俩人堪堪走进酒楼,陆子昭与骆颍亦跟了上来。
萧月白原打算先用膳,听闻这酒楼有客房可供住宿,便从骆颍手中接过一包裹的衣物,又向小二哥要了两间房间,吩咐小二哥送沐浴水上来,才与颜珣一道上去了。
颜珣沉默地跟在萧月白身后,随萧月白进了一间房间去,直到小二哥将热腾腾的水注满浴桶,又阖上门而去,他都不发一言。
萧月白觉出古怪来:“殿下,可是发生了甚么事?”
颜珣扣住萧月白的手腕子,仰首道:“先生,你为何要两间房间?”
他吸了下鼻子,委屈地道:“先生果真是生我的气了。”
闻声,萧月白不住失笑:“殿下,我要两间房间不过是方便你我沐浴罢了,我有些冷,怕受凉,等不得殿下沐浴完毕了。”
“那先生为何不与我一道沐浴?”颜珣凝望着萧月白,“你我既已不在宫中,便无须遵循宫中诸多规矩,一道沐浴又有何妨?”
萧月白分明知晓颜珣定然无半点绮思,但听得此言,仍是微微有些耳热。
颜珣不待萧月白答复,已将衣衫解去大半,裸/露出来的大片肌肤甚是扎眼,萧月白见状,不敢再停留,慌乱地疾步而出。
直到萧月白擦干身子,换上一件干净的青色长衫,他的心脏都未曾平复。
他推门而去,却见颜珣候在门外,好似一只被遗弃的猫儿一般,孤孤零零的,连耳朵都垂了下去。
见他出来,颜珣张了张口,只低低地唤了一声先生,便闭口不言了。
萧月白心知是自己方才的行径伤了颜珣,伸手将颜珣揽在怀中,软语安慰道:“我确实不曾生殿下的气。”
颜珣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嗯。”
萧月白无奈地一笑,哄道:“殿下,今晚我与你一道睡可好?”
颜珣淡淡地道:“好罢。”语气显然较方才快活了许多。
萧月白低首吻了下颜珣的额角:“殿下不是饿了么?我们去用膳罢。”
颜珣又吐出两个字来:“好罢。”
萧月白见颜珣目中隐隐约约地有些笑意,就知他在忍着笑,这颜珣分明是故意要他再哄上一哄,便提议道:“明日是殿下的生辰,若是天气放晴了,我带殿下去放纸鸢可好?”
“当真么?”颜珣一把抱住萧月白的脖颈,蹭了蹭他的面颊,“先生,你可不许耍赖。”
萧月白含笑道:“只殿下才爱耍赖,先生我是从不耍赖的。”
颜珣在萧月白左颊轻轻地咬了一口:“先生,你又欺负我。”
究竟是谁在欺负谁?
萧月白愈加无奈了,方要道殿下,你不是饿了么?我们且下去用膳罢,却猝然听得颜珣一脸坦率地道:“沐浴过后的先生好香,较适才的肉香还要香上许多。”
萧月白的心脏猛地撞击了下皮肉,他凝了凝神,才笑道:“我们下去用膳罢。”
待俩人下得楼去,陆子昭与骆颍已洗漱好,候在大堂了。
萧月白与颜珣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了,又招呼俩人也坐下,陆子昭倒没甚么顾忌的,毫不犹豫地便坐下了,却是骆颍坚持自己不过一介内侍,决不可与皇子同桌用膳。
颜珣望着骆颍,压低声音道:“坐下罢,我只带了你一人出宫,便是倚重于你,你又何必自谦。”
骆颍思虑再三,到底还是坐下了。
萧月白又朝俩人道:“你们且点些自己爱吃的罢,无须顾忌。”
见骆颍有些迟疑,颜珣附和道:“今日辛苦你们了,如先生所言,你们且点些自己爱吃的罢,无须顾忌。”
颜珣言罢,欢喜地唤来小二哥,道:“要一只烤鸡,三两牛肉,并一壶烧刀子。”
闻言,萧月白一怔,笑道:“公子,你尚且年幼,未到饮酒的年纪,要烧刀子作甚么?”
颜珣疑惑道:“话本中的侠士不都是要一壶烧刀子的么?”
萧月白揉了揉颜珣毛茸茸的额发,勾唇笑道:“我却不知公子欲要去仗剑江湖,快意恩仇。”
颜珣瘪瘪嘴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连剑都没摸过,谈何仗剑江湖,我不过是觉得要壶烧刀子十分豪爽罢了。”
“那便要一壶罢。”萧月白叮嘱道,“但公子你只可轻呷一口,不可多饮。”
萧月白、陆子昭以及骆颍又点了几道菜,小二哥便匆匆去了庖厨。
不过片刻,颜珣要的烤鸡上来了,真真是香气扑鼻,勾得人食指大动。
颜珣本想撕只鸡腿下来大快朵颐,但有旁人在场,便只能以竹箸夹了一小块下来细嚼慢咽。
这酒楼的厨子手脚麻利,不多时,菜已全数上齐了,分别是清炒芥兰,三两酱牛肉,松仁玉米,糖醋松子鱼,酸汤小酥肉,三鲜锅贴,并……一壶烧刀子。
萧月白倒了少许烧刀子递予颜珣,道:“公子,这烧刀子烈得很,你若是喝不下,便不要勉强。”
颜珣将口中的三鲜锅贴咽下,接过烧刀子,轻呷一口,顿觉口腔内壁火辣辣的,他双目泛着水光,望住萧月白道:“果真是烈得很。”
见状,萧月白唤了小二哥送一杯温水来,又亲手将温水喂予颜珣。
颜珣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又吃了块酱牛肉,才感叹道:“果然大侠不是人人都可做得的。”

    
第51章 承·其三
“若是人人都可做得; 那大侠便没有甚么可稀奇的了,与街边的小贩,卖花的孩童; 杀猪的屠夫,砍柴的樵夫又有何异?”萧月白说罢,用了一口糖醋松子鱼; 却听得颜珣道:“先生; 你不饮这烧刀子么?”
萧月白即刻摇首道:“我不善酒,还是不饮了罢。”
闻声; 颜珣亲手斟了一杯烧刀子送到萧月白唇边,不怀好意地道:“先生; 你且饮一口尝尝可好?”
“好罢。”萧月白接过烧刀子,饮了一口,直觉得口腔仿若生了一把火似的; 但见颜珣双目含水地望着他; 不便推却; 他索性生生地将一杯烧刀子饮尽了; 那烈火从口腔蔓至喉间; 又从喉间翻滚到小腹; 直逼得他的额角溢出了细汗来。
他微微有些醉,凝了凝神; 舀了一碗酸汤小酥肉,慢慢地用了两口,才笑道:“果真烈得厉害; 骆颍,我知你不善酒,也莫要饮了,便留予子昭罢。”
骆颍点了点头,继续埋首用膳,那陆子昭一手提起那烧刀子,无须酒杯,就着壶口饮了一大口,撇撇嘴道:“我还道有多烈,不过如此而已。”
萧月白支着下颌,扫过陆子昭,又朝颜珣道:“公子做不得大侠,这大侠便由子昭去做罢。”
颜珣面上是一贯地喜怒难辨,心底却暗暗地对善于饮酒的陆子昭生出了艳羡之意。
萧月白说话的功夫,陆子昭已然将一壶烧刀子饮尽了,执起竹箸用起了酱牛肉。
陆子昭面上无一丁点儿醺红,兀自镇定着,倒是他身上的酒气将坐在他身侧的骆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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