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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最后一个怪啦,也是所有线索的收尾。
☆、第115章 画境二
“路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玲珑明明诞下的是男娃; 我却还要让渊儿与他立下守御之契。”白沐柔在小竹屋中道。
施阳闻言,立即抬了头。
玲珑; 男娃,守御之契。
施阳眨了眨眼睛; 带着水光的眸子转了转; “师兄的娘亲,说的该不会是我罢?”猜想之余; 施阳选择继续听下去。
路彦青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是想让渊儿有护着自己的本事; 渊儿若不与人定下守契,他以后也结不成金丹。”
小陆渊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停止翻动手中的画册; 也安静地听着。
路彦青继续道:“况且你与玲珑那么要好,与其让别人家的孩子护着她的孩儿,不如让渊儿护着; 即便是男娃也无事。”
白沐柔笑道:“那什么时候再给渊儿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玲珑她可是生了俩。”
路彦青道:“你还想将她的两个孩子都拐过来?”
白沐柔道:“能拐过来最好啊; 玲珑的便是我的。”
路彦青面露不悦:“她的夫君你也要?”
白沐柔的面上当即浮上一阵赧意,而后; 新一轮的打情骂俏接着来。
小陆渊叹了口气。
施阳见到小陆渊的神情,这就笑出了声。小陆渊这副面对屋中父母打情骂俏而颇为无奈的样子,像极了施阳在对陆无疏插科打诨之时; 陆无疏的表情。
周遭的环境渐渐模糊起来。还在震惊之余,身旁的环境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施阳的面前,白沐柔拉着小陆渊稚嫩的手缓缓走过。施阳跟上,走了没多久,三人就来到了另一处环境十分幽静之处。
小屋中,此刻正响着婴儿的啼哭之声。
施阳的心砰砰直跳。如果没有出错,屋中应当住了他的生母。施阳虽然由施家人养大,对着养父养母有着极深的情感,但是他对于从未见过的生父生母还是颇为好奇的。他没有选择跟着小陆渊一道走,而是先于一步进了屋中。
小屋中,一位年轻的女子正抱着一啼哭不止的婴儿,并轻轻摇晃着身子,不停地哄着。
施阳瞧了周遭的环境,屋中摆了两张婴儿摇床,其中一张摇床中,一婴儿正含着自己的手指酣睡着。边上那么吵,他居然还能这般沉睡。施阳觉得,这孩子也是个人才。但是仔细一想,这么嫌弃也不好,指不定现在这个正在酣睡的小娃就是自己。
施阳走至穆玲珑身边,瞧了被穆玲珑抱在怀中的孩子。那孩子的右眼下方长了一颗很小的泪痣。见了斯情斯景,施阳心中顿觉五味杂陈。
这孩子,应当就是戚越罢……
白沐柔拉着小陆渊进了门,而后道:“玲珑,这些日子是不是累坏了?”
穆玲珑抬了头,那双微微下垂的桃花眸与施阳、戚越极像,并且,她的右眼下方,也长了一颗非常精致的泪痣。“也不是特别累,弟弟不闹腾,哥哥比较闹一些。”
“原来母亲长这样……看着好温柔,真是美翻了。”施阳不禁感慨,“这么说那个正在酣睡的人才,还真是我啊。”他哭笑不得,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婴儿时期的自己身上。
小陆渊抬了头看了看正在啼哭的小戚越,最后选择走到了小怀瑾边上。
施阳蹲在摇篮旁边得意道:“好眼光,居然一眼就看上我了,无疏师兄,你现在看上的,可是你未来的夫君。”
小陆渊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小怀瑾。施阳瞧了摇篮中的自己的体型,觉得此时的自己应当有五六个月大了,胎发非常黑亮柔软,面颊也粉嘟嘟的,特别惹人怜爱。
小陆渊将手伸进了摇篮,谨慎又温柔地将小怀瑾的手指扯离了嘴巴。毕竟婴儿还小,含着手指不干净。
瞧了情况的白沐柔对小陆渊道:“渊儿,别把弟弟弄哭了,不然你来哄,娘可不帮你。”
“好。”小陆渊连眼睛都没抬。
然而,小陆渊才将小怀瑾的手指抽离嘴巴不久,小怀瑾就睁眼醒了。小陆渊趴在摇篮边上,抬了手在他眼前左右摇晃。
“师兄,这你就过分了,逗我玩呢?”施阳不服气道。
小怀瑾“咯咯”笑出声,而后抬了手抓了小陆渊的手指,将手指塞进了嘴中。
小陆渊被含了手指,顿时有所不适,白皙的面庞竟有些涨红。“娘亲,他……”小陆渊有些不知所措。
白沐柔见状只是掩嘴一笑,没有搭理,而是对穆玲珑说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玲珑,你家哥哥比弟弟闹腾多了,给我抱抱。”她伸手抱过了还在哭闹的小戚越。
小陆渊见自家娘亲不理他,抽了手指便要离开。
然而,他刚将手指抽离,小怀瑾便凝了笑脸。下一刻,小怀瑾一瘪嘴,也哭了。
房中更加吵闹不堪。
小陆渊立马慌了阵脚,蹙着稚嫩的眉头,再次将手指塞到了小怀瑾嘴中,但是,不管用。一时间,小陆渊的面色涨得更红了些。“娘亲,他哭了。”
白沐柔道:“你把弟弟弄哭了,便由你来哄。”
“可是……我不会。”小陆渊用尽手段,将手指塞入他嘴中不是,用指尖在他面前摇晃也不是。
边上的施阳已经笑瘫在了地上,笑得肚子疼:“师兄,原来你也有这种时候。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手足无措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小陆渊面露担忧,憋着嘴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最后,他抬了手轻轻搭在了小怀瑾的额头上,并轻轻揉了揉他的胎发。
啼哭戛然而止。
施阳从地上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瞧着眼前的二人。
小陆渊还在不住地揉着小怀瑾的额发,动作十分轻柔。与此同时,他还轻轻摇晃着摇篮,像是摸索出了门道,照顾起来居然有模有样。
施阳彻底惊了。“等等,我记得我刚入师门之时,师兄就搭过我的额头。”那次是施阳第一次梦到戚越,醒来之后出了一身的冷汗,惊吓万分。陆无疏瞧了施阳那番模样,直接选择伸了手搭了他的额头。“师兄这是一眼就认出了我,还是对谁都这样啊。”自语间,施阳心中泛起一阵酸意。
下一刻,他也是哭笑不得。爱吃醋的性子,似乎能互相感染。
“渊儿,你眼前的这个弟弟还有娘亲怀中的弟弟,你喜欢哪个?”白沐柔问道。
小陆渊沉默了许久,开口道:“我喜欢不哭的。”
施阳在边上盘腿而坐,道:“师兄,你要选我!我安静,你看我现在多安静!都跟个哑巴一样。”
白沐柔莞尔一笑:“那就是说你喜欢眼前这个?”
小陆渊道:“他方才也哭了,不喜欢。”
施阳这就骂道:“才哭了这么一会儿都嫌弃?!你没瞧见边上那个从刚来到现在就没停过吗?!小时候的我那么安静你居然不喜欢!一会儿从画境出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白沐柔道:“那可由不得你,两个弟弟里边你必须选一个。不然娘亲将你扔了,抱一个弟弟回家。”
旁边的穆玲珑当即掩嘴而笑,“沐沐,你这么吓渊儿,就不怕渊儿难受啊。”
小陆渊瘪了瘪嘴,委屈道:“娘亲别把我扔了,我选这个。”
施阳嘀咕一声:“这么勉强,是有多不待见我。”
白沐柔接着问道:“那你愿意护着他吗?一生都陪在他身旁。”
小陆渊直截了当道:“不愿意。”
施阳有了想要狠狠捏一捏小陆渊这张小脸的冲动。“不愿意也得愿意,口是心非的主。长大后的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连完璧之身都是被我破的。”施阳自鸣得意道。想起与陆无疏缠绵的那一夜,施阳的胸膛就狂躁不止。
摇篮中的小人睁着圆眼看着小陆渊,无牙的嘴中依旧发出“咯咯”的笑。
白沐柔道:“但是他好像挺喜欢你的。你将他惹哭了,就要好好护着他。”
小陆渊稚嫩的眉梢略微一皱,道:“他现在没哭了。”
白沐柔道:“那他往后哭了怎么办呀?你要是不愿意,娘亲就把你留在这儿,留到你愿意了为止。”
小陆渊不再说话。他将目光重新落在小怀瑾的身上,抚着额头的手滑至了小人的如同羊脂膏玉一般的脸蛋上,并用指背轻轻蹭了蹭。
施阳托着腮,眉眼带笑地看着小陆渊,道:“师兄,你看小时候的我那么可爱,你真的不要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不过沐姨可真会吓唬人,怎么老是动不动就想把你丢下。”
穆玲珑拉过白沐柔,而后轻声道:“沐沐,你再这么吓唬渊儿也不怕他心中难受。渊儿就是嘴巴上说说不愿意,心中其实挺喜欢的罢?”
白沐柔小心地抱着小戚越,并不停地摇晃着身子:“他的性子跟路哥哥一样,就是脸皮子薄,有些话说不出口罢了。你看他眼神便知晓了,我都在考虑要不要再与路哥哥生一个,渊儿一人终究是太孤单了些,他又不爱讲话。”
脸皮子薄吗?施阳在心中槽道。就是有些执拗罢了,陆无疏在情感方面的脸皮子可一点都不薄。哪有脸皮子薄的人动不动就把人拉倒一边亲吻一番的。这种情况施阳可是遇上好多次了。
陆无疏在情感方面很直接。施阳是这么认为的。
穆玲珑笑道:“别了罢,你要是觉得渊儿一人无趣,时常来我家串门就是了。再生一个,你家那位看你那么累估计也舍不得。”
施阳面上带着餍足的微笑,静静听着自己的生母与陆无疏的母亲进行着闺蜜间的谈话。摇篮中的小怀瑾异常安静,如同朗星一般的双眸在那儿转来转去,又会时不时的咧着嘴冲小陆渊笑一番。
如此画面,施阳很喜欢,因为十分温馨且安逸。
或许两个人能否走到一起本来就是已经被安排好的。若不是那晚被钱塘的水妖叫唤吓得逃出了房,施阳也不会见到逐猎妖兽的陆无疏,也就不会突发奇想地去往虚天拜师学艺。
但是,施阳看到自己的生母如今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心中却更想念他的养父母与姐姐。他心中的那个家,永远都是有着三位姐姐陪伴自己成长的地方,在施阳眼中,亲情不仅仅有血缘来维系,更重要的是心与心只见的关联。
白沐柔终于将小戚越哄睡下,她将小戚越放回小摇床,对穆玲珑道:“一月后便有结契仪式,便让弟弟与我家渊儿在那时候立下守御之契罢。”
穆玲珑点了点头。
☆、第116章 画境三
周遭的画面又迅速模糊起来。光与影在施阳眼前不断交织,不同之人的话语也在耳边迅速飞逝。
转瞬之间; 施阳已经站在了一平坦广袤之地。周边的人群熙熙攘攘; 似乎在举行某种仪式。
不远处的祭坛上,穆玲珑正抱着一男婴; 此刻正在哄男婴睡觉。穆玲珑身边的,还摆放了一张小摇床; 同时还站了小陆渊与一个看着大约有六七岁的男童。
施阳注视着那男童; 觉得有些眼熟。
祭坛上还有许多个子参差不齐的御灵稚子,有男童有女童。穆玲珑怀中抱着的小戚越还有摇床中睡着的小怀瑾是当中最小的两个。
施阳踱步至祭坛上; 与小陆渊站到了一起,同时还瞄了穆玲珑怀中的小人; 小戚越在怀中睡得异常香甜。而小怀瑾则是则是酣睡在摇篮之中,小陆渊还会时不时地瞄上摇篮中的小人一眼。
经过了一系列繁杂的仪式; 施阳站在祭坛边上打了个哈欠。这仪式是御灵一族中人立下守御之契的仪式。施阳觉得族中的大祭司完全不用将仪式搞得这般复杂。
仪式的前段结束之后; 大祭司走至小陆渊身前,穆玲珑迅速将怀中的小戚越置于了摇床之中,并将小怀瑾抱了上来。大祭司一言不发; 将一盅酒递与了小陆渊。
为何知道是酒?因为施阳虽摸不到画境中的人与事物; 但是听到看到闻到完全不成问题。小陆渊手中的是一盅淡酒; 施阳闻得出来,并不烈人。
大祭司取了一把小刀并稍稍卷起小怀瑾的衣袖; 而后不动声色的在小怀瑾稚嫩的手腕上划下一刀。穆玲珑当即蹙眉,俨然一副心疼了的样子。鲜红的血液缓缓流下,大祭司用一直极细的毛笔将手臂上的血液悉数吸取; 并迅速为小怀瑾止血镇痛。
施阳真的觉得,自己这受了伤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的毛病是从小就有的。寻常的婴儿,手臂要是被割上一刀早疼得“哇哇”直叫了,但是此刻的小怀瑾却依旧睡着。
要不是如今真真实实长得那么大,施阳觉得,自家生母现在怀中抱着的这个孩子应当是个傻子。
大祭司持着蘸血的毛笔,用手稍稍抬起小陆渊的下巴,而后在他额心小心翼翼地画下了一枚灵蛇缠绕状的图腾。这道以血就画的图腾在额心显得异常妖冶。
转即,大祭司将那只极细的毛笔置于酒盏之中,轻轻一荡。鲜血瞬间在酒水中化开,与之交融在一起。他将用过的笔交于了穆玲珑,便接着为下一对孩童去画图腾了。
小陆渊看着手中的酒盏,迟迟不肯喝。
穆玲珑道:“我在这儿呢,别担心,喝罢。”
小陆渊神色严峻地看了穆玲珑一会儿,而后放宽了心,将那掺血的酒水一饮而下。与此同时,他额心那道鲜红的图腾慢慢消散开去。
施阳目睹过程之后便自语道:“原来是要饮下对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