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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阳这就想再次饱以老拳,却被陆无疏叫住。
“师兄,你不要老被门规所限制啊。”施阳觉得憋屈。
陆无疏示意施阳站到自己边上,而后在施阳耳边说了几句。施阳原本还是一脸郁闷,没想到听完之后脸上否又泛起一阵笑意。
“我还以为无疏师兄你真要当了那白莲花呢,等着。”施阳又跃上了二楼窗台,翻身进去,片刻后便抱着一只箱子出来。
陈掌柜见施阳抱着个红色箱子下来,当即慌了神。
“让我猜猜这箱子了装了什么。”施阳将箱子放在陈掌柜面前,蹲着身子笑眯眯道:“肯定不是幻香魔芋对不对,这般沉。”施阳抽出傲雪剑,一剑劈开了箱子上的精锁。
陆无疏驱动乾坤囊,将一早才采来的幻香魔芋悉数放置在了一边。
陈掌柜一看那一大片幻香魔芋,身子颤得更加厉害,但是对此事依旧讳莫如深。
施阳打开箱子,只见里边满是金灿灿的黄金以及一沓子泛着油光的银票。“原来是钱啊。”施阳拿起一张银票,夹在手中,指尖忽的用力,那银票便碎成千万片细小的纸片,如同飞扬的雪花,被寒冬之风吹得漫天飘散。
“陈掌柜真是赚的盆丰钵满了啊,连这钱都不在乎了?”于是,施阳当着陈掌柜的面,一次性将那一沓子银票打个粉碎。
陈掌柜心痛到无以复加。
“话就这么跟你说了,以后你还指望山上去摘了那幻香魔芋做成药引来倒卖,那是不可能的。山上的幻香魔芋已经被我们摘了个干净。留钱还是留药,你自行选择。”施阳将一锭黄金拿在手上好好掂了掂,这就要捏拳将那锭黄金也捏成齑粉。
陈掌柜终于还是开了口,以头抢地,泪流满面,将藏匿幻香魔芋的地点说了出来。
“真乖。”施阳得知了地点,这就将那些药取了出来,悉数销毁而后又问道:“谁家买这幻香魔芋买得最多?”
陈掌柜哆哆嗦嗦,将买药之人买的药帖子数量一一道出。
食用幻香魔芋的人虽多,但是这些人食用次数却不是很多。唯一一个因上。瘾而隔三差五便要食用幻香魔芋的人便是施阳搭过讪的那位二八佳人——徐有容。
按照《灵境仙草集》上所说,幻香魔芋这东西说来也是诡异,上瘾之人若是耐得住十多日不去食用,那么这瘾症自然消除。若是像徐有容一样,三天两头便要食用,那么在后颈之处,必定会生有一枚魔芋状的花纹。想要彻底消除瘾症,必要拔除了那枚生于后颈的瘾根。
他思来想去,也没找到能接近那少女的方法。
瘾根也不是想拔就能拔。那瘾根是深入脊梁之中的,若强行拔除,徐有容必定一命呜呼。
“或许能用百疫丹试试。”施阳自言自语后,又对陈掌柜道:“前日你卖给那丫鬟的药,够那小姐食用几日?”
陈掌柜道:“三日……一帖,可以喝……半……半个月。”
施阳跟提小鸡儿似的提起陈掌柜,道:“这事还没完,今日你就去那小姐宅中,将我们配好的药方交给那小姐,让她日日服用。以什么理由都行,只要能说服她弃了原来的药,用我们给的。”
陈掌柜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施阳那日在首饰店与那小姐搭过讪,通过那小姐的眼神,他觉得那小姐虽善于表达心意,却也会藏匿心事,不让人知晓。如今施阳陆无疏两人若是直接上门,告知她此事,她也不会承认。与其打草惊蛇,不如让陈掌柜去调换了用药。
施阳与陆无疏配好了药方,便让陈掌柜拿过去,同时跟在他身后以防他耍什么鬼把戏。施阳在远处的树后看着陈掌柜与那小丫鬟交谈了几句,小丫鬟接过了那些药,就又进宅子里去了。
等服用几日的百疫丹之后,不出意外的话便能将瘾根驱至体外,到时候强行拔除,便不会伤筋动骨。只不过施阳心中还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觉得帮那小姐拔除了瘾根,这事便结束了吗?”陆无疏问。
“师兄你也有这感觉?”
“镇中无端多出来的美人,还是个不解之谜。”陆无疏道。
施阳敛眉垂眸,思量片刻。按照那卖果子大娘所说的话,这些美人的确是突然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这镇中的,不是本地人。如今陈掌柜带着他们二人去了徐有容的住处,便确定了她就是住在本地的。卖果子大娘的话与之有矛盾,但是卖果子大娘也没理由骗他。但当务之急是解决徐有容的事情,他便道:“先替这小姐拔了瘾根罢。”
“先替小姐拔了瘾根。”陆无疏与施阳同时说道。
施阳耸耸肩,嘴角微弯,道:“师兄你越来越懂我了。”
两人忙活了一整日,将街上遇上的那些红伞美人统统盯梢了个遍,觉得这些美人除了样貌长得出奇的好,且都喜欢戴着一把红伞之外,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转眼到了徐有容该喝药的时辰,施阳寻思着自己得去看一下那小姐是否会用此药,便悄悄出了门,留下了房中已经歇下的陆无疏。
他在屋顶吹了一阵西北风,终于等来了送药到徐有容房中的丫鬟。
喝药的时辰是施阳叫陈掌柜特别交代的。
“小姐,药来了。”施阳听到小丫鬟扣门的声响。不待房中徐有容回答,小丫鬟便端着药进去了。
施阳这就想挪开屋上的瓦片,好好观察一番房中的情景。
结果瓦片刚挪开一片,施阳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双素白若雪的靴子,靴子边上还绣有蓝绿色且异常精致的松纹。施阳抬起头,只见陆无疏正垂着眼看着他,冷冽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师……师兄,你不是已经喝药睡下了吗?”
因为昨晚陆无疏一宿未合眼,施阳今日去镇上其他药铺抓药之时,还特地让掌柜在药方中添了几味安神的草药进去,且不与原来的功效相冲突,只为了让陆无疏早一个时辰入睡。谁能想到已经睡下的陆无疏还能到这儿来。
“你来这儿便是为了偷看佳人?”陆无疏问道,双眉似寒霜浸染,微垂的眼帘下是墨黑如同夜雨的眸子。
施阳一边笑一边挪开屋顶的瓦片,房中的光这就透出来。“小点声,我看她喝了药便走。”他低头一看,只见小丫鬟已经将汤药放在桌上,而后退了出去。
陆无疏将头瞥向一边,显然是不想窥伺房中之人。
施阳又道:“师兄你别站那儿,怕人家家中小厮瞧不见你吗?”言毕,又将目光锁定在了那碗药上。
陆无疏蹲下身,道:“待她喝了药便走。”
施阳一笑:“师兄你放心,我可没有偷窥美人入寝的癖好。”
桌上的药还冒着丝丝热气,施阳还在寻思怎么她还不来用药。结果下一刻,施阳看到了一个披散着白发的老人正向桌子走去。
那白发老妪佝偻着身子,一步一颤,终于走到了桌旁。她伸了手拿了那碗药,又颤颤巍巍的,走到榻间去了。施阳细细看了老妪的手,手指虽纤长,却干瘦无比,完全是皮包骨头,像是个古稀之年老人的手。
这老妪是谁?
“师兄,你看。”施阳道,抬了头拉了拉陆无疏的衣物,示意他往房中看。
而陆无疏显然将门风门规谨记在心,打女子秋风之事,他万万不会做。
“这里看不到那位小姐,你看看。”施阳道。
陆无疏闻言,便半信半疑的往房中看去,而他看到的,是那老妪拿着药碗往榻间走的背影。“这是……”
“我会让你看不奇怪的事情?”施阳说着便抬起了头,结果目光与陆无疏的交汇在了一起。施阳一愣,怔怔地看着陆无疏的双眼,后又瞬间回神,继续看房中的情况。
施阳拧眉沉思了许久,等回了神,却见到那老妪又拿着空荡荡的碗从榻间走出来,放回到了桌上。
“这老妪是谁?”施阳苦苦思索,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便对陆无疏说道:“你说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会骄横到这种程度?需要一个老妪来伺候着?”
陆无疏不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这回是我察人不准了,那姑娘看着还是挺温良的。”施阳讽道,却见陆无疏沉默不言,又问道:“师兄你在想何事?”
陆无疏回过神,道:“或许是我想多了。”
气氛沉默了片刻,两人被一阵西北风吹回了神,便齐齐下了房顶,回客栈去了。
第二日,施阳在徐宅前继续盯梢。陆无疏也不知察觉到了什么事,今日没有寸步不离地留在施阳身边,一大早便出去了。施阳因为这个还嘀咕了好一会儿。
为确保万无一失,施阳还是想确认下徐有容后颈的瘾根在服下百疫丹后会有何变化。待她像往常一样出门,施阳便跟在她身后。徐有容挽着可人的发髻,后背还落下如瀑的乌发,施阳见不到后颈的情况,嘴中便默念了几句,街上便忽然起了一阵大风。
街上的人被这阵风吹得措手不及,让施阳颇为不好意思。
待风撩起了徐有容的乌发,施阳趁乱才看清。这百疫丹果真有效,才服用一日,瘾根所在的肌肤边上就有红色的丝状物浮现出。这些丝状物,本该是深入脊梁的。
“按照这个情况,待到了第三日晚,便可以拔除瘾根了。”施阳自言自语道,同时还觉得百疫丹还真是个不错的东西。师门精心炼制的药,效果果然非比寻常。
风停下,施阳一脸舒心地进了一家茶馆,又喝茶听书去了。
☆、第69章 药十一~十二
等到了第三日晚上,施阳依旧与陆无疏分开行动。他不知晓陆无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且无心过问。此刻他只想将徐有容后颈的瘾根拔了去; 好早早回师门,与楚南风和同台师兄师姐叙叙旧。虽然同台的师兄师姐可能没几个留在师门的。
施阳一如既往地翻上了徐有容闺房的屋顶; 扒开几片瓦片观察房中人的动静。
与前两晚看到的情景一致,来外间拿药的依旧是那老妪; 一头银霜似的长发; 一双枯如槁木的手,步履蹒跚; 叫人心疼。老妪拿了药去了榻间,而后又拿了空的药碗回来。
施阳索性盘腿坐在了屋顶; 这就喝起酒来。
他估摸着等徐有容睡下,百疫丹生效将脊梁中的所有瘾根红丝逼出还需要些时间。但是他也懒得回客栈。
房中的烛火被吹灭; 徐有容应该已经睡下。这会儿施阳倒开始纠结了; 该如何帮徐有容将瘾根拔除?难道真要潜进闺房?
这事要是被陆无疏知道,回了师门估计又得挨罚。
思来想去,施阳决定还是得豁出去。陆无疏这会儿也不在自己边上; 帮徐有容拔掉了瘾根后即刻出来便是了。
“当当当”的几声; 墙外的更夫敲着竹梆子路过:“天干物燥; 小心火烛。”
已过戌时。施阳一算这个时辰应当刚好,便探了院中的情况; 而后翻身下了屋顶。他跟个做贼似的摸进了徐有容的房间,心里倒是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偷偷摸摸进女子闺房。
房内黑灯瞎火的,施阳完全看不清; 他索性在乾坤囊中随意取了件猎妖法器,用法器上的灵力来照明。徐有容的闺房也不算大,施阳每每观察之处便是外间,与里榻只隔了几层纱幔与一道绣纹精致的屏风。
待到了榻间,施阳却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这榻间只有一张床榻,但房中的人不应该是有两人吗?一个是徐有容,一个是那白发老妪。难道两人睡在了一起?
想到这儿,施阳越发觉得这徐有容有些诡异,一般二八年华的少女,都不愿意与古稀老人一道睡。
施阳借着法器上的灵力,往床榻探去。被褥中的人微微调整了睡姿,目前正是面朝里的侧躺姿势。
“才一人?”施阳心里便更加奇怪。他在屋顶待了一个多时辰,也未见那老妪出门啊。他索性加大了施在法器上的灵力,让法器变得更加光亮。
然而,看到榻中入睡之人后,施阳彻底惊了。
徐有容呢?这不应该是徐有容的闺房,为什么榻上躺着的却是那个古稀老妪?
施阳怀疑自己眼神出了差错,紧紧闭了眼,又睁开。他没看错,榻上躺着的那位,的确是白发苍苍的老妪。
“敢情自己盯了三日,还盯错了目标?”施阳心道,当即想退出这房间。然而法器刚放下,施阳便注意到了那老妪后颈,如同伏着一只血红的高脚蜘蛛一般,那无疑便是已经从脊梁中浮现出来的瘾根。
“这……”施阳不禁出了声,而后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收了脚步声,如同鬼魅一般无声走到了榻前,伸出手拨开了其余的白发,才确信,眼前这人,真的是徐有容。那日风吹起之时,施阳瞄到,徐有容的后颈上右侧,是有一颗黑痣的。
白日里光鲜亮丽,美如洛神临世的徐有容,怎么变成了这番模样?!
施阳心中甚至有了一个更加不好的念头——镇上那些撑着红伞的俊男巧女,是否都跟这徐有容一样,到了夜间会成这般模样。
一个白日里面色红润,精神尚佳的少女,到了夜间却变得苍老无比,施阳第一个念头便是由精怪在作祟吸食人精,而这精怪不可能是幻香魔芋。幻香魔芋的灵丹处于本体之中,而徐有容服下的幻香魔芋只是花瓣的一个角落,瘾根之中不可能存在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