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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小声问:“这些都是什么人?他们怎么进去的?”
顾十风握紧他的手,柔声说:“自己人。”
段一鸣带着几个大汉齐刷刷的站起来,弯腰鞠躬,声音如雷,“顾少好。”
这黑…社会般的场面,把陆妈妈给震慑住了,但见几人对顾十风恭敬有加,心里的惧怕又少了半分。
然而,当她注意到自家敞开的大门上被撬烂的锁心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顾同学麻烦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顾十风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朝着段一鸣抬了抬下巴。
段一鸣立刻站起来,吊儿郎当的继续抖腿,阴阳怪气道:“这年头欠债的是大爷,我们来要债在外面等了半天,实在是渴的不行,只能自己进来讨杯水喝。”
“要债?”陆妈妈想起之前老太太的话,难道那小畜生真跟这姓顾的同学家借了钱?
她心里慌乱,“空口无凭,欠条呢!”
段一鸣往后看了一眼,后面的人立刻会意,还真拿出了张欠条的复印件,上面白底黑字,还盖了手印和签名。
陆妈妈不认识儿子的笔迹,只能将陆方远拽到面前,指着上面的字迹问:“这真是你写的?”
陆方远:“是啊,外婆动手术加上住院,一共十几万,不借钱我怎么办?”
“你这是要气死我啊!”陆妈妈起的要吐血,可转念一想,十几万又如何,欠钱的又不是她,她是回来找房产证的。
她迅速撇清关系,“钱是你欠的,跟我没关系。”说完推开陆方远往老太太房间走去,陆爸爸紧跟其后。
两口子在在屋子里乱翻一通,就连床垫都掀了起来,仍旧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
“去哪儿了?我记得老太太就藏在这下面的。”陆妈妈喃喃道。
“再找找!别慌。”陆爸爸又把屋子里翻了一遍,一无所获后,就将目标对准了另一间房间。
陆方远眉头皱起来,“那间屋子是唯唯的,你们不能动。”
见他阻拦,陆妈妈越发肯定房产证就在里面,二话不说就开门跑进去。
宋唯的房间很整洁而简单,所有的东西一目了然,她进去以后就开始东翻西找,自然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宋唯的宝贝玻璃罐子上。
玻璃罐子放在床头,底部被枕头遮挡,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她上前把罐子举起来,皱着眉用力摇晃,丁铃当啷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唯进门恰好看见这一幕,气得呼吸都重了,那些宝贝他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数一遍,即便是睡着了也要抱在怀里,如今却被陆妈妈这样粗鲁的对待。
宋唯:“你把它放下!”
陆妈妈不屑地哼笑一声,“这些年你吃了我们家不少吧,如今还住到了我们家,就这么个破罐子,我看看怎么了?”
这罐子里的东西对她来说与垃圾无异,挑衅地随手一抛,玻璃罐子在距离床沿几公分的位置直直坠落到了地上,只听见“哐”的一声,厚厚的玻璃四分五裂,东西洒了一地。
宋唯怔了怔,表情从平淡到震惊,再到皲裂,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慌,他死死咬着嘴唇,脸色变得苍白,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宋唯:“统哥,我不想抖啊!”
系统:“没办法,你这是正常的应激反应,抖一抖就习惯了。”
宋唯:“……”神他妈的抖一抖就习惯了,在外人看来这怕是在发羊癫疯!
宋唯想哭,心里的恐慌愈演愈烈,控制不住的想愤怒尖叫,甚至想冲上去把罪魁祸首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可是理智让他克制住了这些行为,心里的痛苦却并没有减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的藏品被人弄脏,被无情的丢在地上践踏。
看到宋唯不正常的脸色和反应,陆妈妈嫌恶的后退一步,皱眉骂了句,“有病吧。”
下一秒,她就被人一把掐住后颈,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扔到了一边,摔坐到地上。
顾十风一手按住少年的肩胛骨,一手掐着他的脸颊,逼迫他看向自己,温柔的安抚中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急切,“宋唯你看着我,我在这儿,我就在你面前,你不用靠那些东西获取安全感,我保证哪儿也不去,一直守着你好不好……你看着我!”
宋唯还在颤抖,心跳因为剧烈的情绪开始加快,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体温骤降开始冰凉,即便是顾十风紧紧抱着他依旧没办法回暖。
陆妈妈看着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拉着丈夫走到一边,一脸恶心:“这两个人是不是那种关系啊,好变态啊。”
陆爸爸啐了一口,还没说话就被陆方远吼住了,“你他妈给我闭嘴!从我家里滚出去!”
陆妈妈不干,她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呢。
就在这时,坐在客厅扮演收债小弟的段一鸣也坐不住了,从花裤子兜包里掏出一个绿色房本,“大姐你是找这个?”
“怎么会在你这儿!”陆妈妈惊讶的睁大眼睛,下意识扑上去抢。
段一鸣站在原地没动,掏出了一把匕…首按在桌上,“你儿子把房子抵押给我们了,我今天是还款的最后期限,还钱还是给房,一句话。”
陆妈妈和陆爸爸头一次遇见这种事,吓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跑。可是金钱的诱惑力太大了,这套房子破归破,五十万还是值的,用来抵债也太亏了!
陆妈妈:“我可以还钱,你把房产证给我。”
段一鸣听见“还钱”,恶劣的笑了,“按照3%的利息,本金十五万,你自己算吧。”
陆妈妈刚把手机掏出来,准备计算,就听见对方补充道:“忘了告诉你,是日利息,还有,我今天就要拿到钱。”
“什么?!”
高…利贷是利滚利,十五万的日利息一天就得四千五,一天滚一天,至少得三十五万!
“钱不用还。”顾十风的声音传来。
“当真?!”陆妈妈惊喜得差点笑出声来,紧接着就想到,顾十风应该是碍着宋唯的面子才这样,急忙道:“唯唯爹妈过世多年,这些年我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照顾,你们俩只要好好过日子,我绝不反对。”
段一鸣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破口大骂:“你擦!他妈算哪根葱啊!”
顾十风把宋唯搂在怀里,胳膊死死箍着他,恨不得把人给揉进骨头,他垂眸安抚少年的样子十分温柔,说话的话却冰冷无情。
“钱不用还,一人留下一只手。”森寒的话语不似玩笑,说完横抱起少年,越过姓陆的两口子匆匆往外走去。
第54章 花火15
陆方远还没从这突变的剧情回过神来,几个群演也是一脸懵逼,好在段一鸣演戏经验丰富,很快就接上了导演的戏,等到陆方远也离开,立刻让两人将大门关上,并肩立在门口,堵住夫妻俩的退路。
陆方远刚走到二楼,就听见楼上传来惨叫声,他皱了皱眉,提不起丝毫怜悯,这两人给了他生命,却从没养育过他,就连襁褓时期也是被外婆用米汤一口一口给养活的。在他的记忆中,父母这两个字代表贪婪、无情,还有冷漠。
“你来开车。”
顾十风的声音忽然传来,一串车钥匙被抛了过来。
“我没驾照!”陆方远一脸“卧槽”。
“被抓到算我的。”顾十风不想多言,此刻怀中的少年依旧颤抖,蜷缩着身体靠在他身上,再这么下去,他会晕厥的。
陆方远坐进车内,“去哪儿?”
顾十风打开手机导航,递给他,是一间大型的心理诊疗中心,这间诊疗中心陆方远有所耳闻,在全国都很有名,据说对治愈了不少严重强迫症和抑郁症患者。
这一路可谓是风驰电掣,陆方远第一次上手开车,几乎是全程屏息,抵达的时候后背湿了一团。
早在上次知道宋唯患有收藏癖开始,顾十风就开始和心理医生接触,接到他的电话后,医生和护士边已经候在门口。
诊疗中心的病人不多,顾十风抱着人一路走进病房,一剂镇定剂后,宋唯颤抖挣动的幅度开始变缓,最终安静下来。
明亮的阳光照亮了整间病房,在少年平静的脸上打上一层薄薄的光晕。
顾十风守在床边,握着他的手,陆方远则是皱眉,靠着床头柜站在一旁,“你早就知道?”
“嗯。”顾十风声音有些沙哑,眼神晦涩,低垂的睫毛遮住了他的所有情绪。
“他这是……”
顾十风低头在少年手背亲吻,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撩过少年额前的碎发,那温柔的眼神,让陆方远怔了怔,随后便听见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怪我。”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收藏癖。”
其实不然,宋唯还患有隐性的有针对性的洁癖,所以当那些小东西被打碎,落在地上的时候,他才会那么难以接受。因为那些支撑他安全感的小宝贝不仅仅是被人破坏了,还被玷污了。
“怎么会这样……”陆方远不敢相信,在他看来,宋唯身体健康,性格也越来越开朗,所有的一切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心理疾病这样捉摸不定却难以治愈的疾病,应该离他很遥远才对。
就在这时,医生走了进来,“顾先生借一步说话。”
顾十风将宋唯的手放进被子里,又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起身出门。
医生的办公室纤尘不染,有一扇宽大明亮的落地窗,阳光穿透玻璃倾洒进来,落在办公室中心的沙发上。
医生:“宋唯的病症其实病并不严重,只是事发突然,反应过激了些。收藏癖患者对自己的藏品有种特殊的执念,一旦藏品被破坏或者被扔掉,会给他们造成极大的恐惧。”
这些病征顾十风再熟悉不过,他也是患者。
他沉默一瞬,“我需要做什么才能帮他戒掉?”
“其实不难,你说他只对你使用过的东西上瘾,这源自于他对你的安全感缺失,只要让他形成新的‘你不会离开’的认知和心理暗示,收藏的瘾自然就能戒掉。”
陆方远站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乖巧的小绵羊,竟然对顾十风有这么深的感情,这种自家的好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感觉,真的是一言难尽。
顾十风从办公室出时,他正靠在走廊上抽烟,年轻的眉眼布满了违和的沧桑感。
他深深吸了口烟,语气郑重而沉重,“好好对他,我以后不会再插手你们的事。”
神情充满了不舍和担忧,以及必须妥协的不甘,如同一位托付出嫁女儿的老父亲。
“……”顾十风干涩的开口,“谢谢,我会的。”
……
宋唯一觉睡到晚上九点。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小壁灯,白色的灯光微弱,将黑暗的空间点缀出一丝温馨。
他皱着眉,轻轻按了按脑门,镇定剂还未彻底失效,脑袋有些昏沉,身体感官迟缓,有些麻痹。即便是这样,他依旧能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熨帖而温暖。
察觉掌心细微的动静,顾十风倏地睁开眼,漆黑明亮的眼眸清明如常,没有丝毫睡意。
“醒了?”他起身,替宋唯在背后塞了一个枕头,好让他靠着更舒服。
宋唯轻轻“嗯”了一声,掀开被子想下床,顾十风伸手按住他的,“老实躺好。”
“我要上厕所。”少年声音微弱,又刚刚睡醒,眼眸水润氤氲,撒娇似的特别让人心疼。
顾十风喉结滚动,舔了下唇,“我抱你去。”
宋唯:“……”
他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小屁孩儿抱着去上厕所算怎么回事儿,明明他才是更应该展现男友力的那一个!
宋唯镇定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紧张而坚定的死死拽着床单,“不用,我自己可以。”
顾十风没说话,两手张开,似乎在等对方投怀送抱,宋唯瞥了他一眼,倔强地踩到拖鞋上,还没站直就膝盖一软,朝着顾十风扑去。顾十风顺势一捞,任凭少年挂在身前,两只手稳稳托他的屁股。
那双手宽大又温暖,刚好将两边臀瓣包住。宋唯浑身不自在,像是有蚂蚁在身上爬,痒酥酥的,很快就被顾十风放到了马桶上。
男生高大的身形笔直的立在宋唯面前,淡淡的说:“尿吧。”
这场面尬得不能再尬。
宋唯咽下口水,拽着顾十风的裤子往一旁扯,“你转过去。”
“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打趣归打趣,顾十风还是顺从地转身。
没了让人羞赧的注视,对方强大的存在感却仍旧让人无法忽视,还有那股淡淡的檀香味道,让宋唯压抑不住的窘迫,尿了好半天都没尿出来。
他痛苦地望着顾十风的后背,忍不住想,他不会以为我肾虚吧?
毕竟之前两次打飞机他都是三分钟。
“顾十风。”宋唯瓮声瓮气的说:“你能不能先出去。”
顾十风回头看了他一眼,“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唯总觉得,他飞扬的眉梢和眼角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意味。
挡在面前的人形大山移走了,宋唯心理压力倍减,正酝酿外面就传来了把尿标配的口哨声。
宋唯:“……”
口哨声响起不到三秒,里面就响起了水声,顾十风估摸着他差不多了,开门走进去,如同之前那样把人抱起来。
宋唯像个小孩儿一样,下巴搁在顾十风的肩上,双手抱着他肩膀,熟悉的香味让他昏沉的大脑渐渐清明,想起了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