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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师兄嘴上待我好,心里待我也是好。以后我不再轻信所有人,就只真心待你。”
沈越闻言顿时噎看一下,忙摆摆手,轻咳几声,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自己三言两语又攻略什么奇怪的师弟支线,于是忙转移话题,又将前世看过的一些小说故事讲给陆岳西听,听得小师弟直直称奇。
说话间两人来到藏书阁,看着满室藏书,陆岳西摸了摸沈越脑后垂下来的黑布,十分难过。
“越师兄以前是最喜欢在藏书阁看书的。”
沈越拍拍他的手,示意不要紧,“待我筑基,便可以用神识扫阅,到时候看不看得见也无甚大碍。”
陆岳西垂下头,仿佛一只漏气的球,心想还说魔修有好人,若不是魔修打上山来,流云山怎会遭了大劫,越师兄的眼睛又怎么会瞎。
沈越见他情绪低落,又心疼又好笑地哄他道,“那我筑基之前,小师弟可愿意当我的眼睛?”
陆岳西猛地将头又抬了起来,沈越觉得他那双眼睛里简直闪着噼啪的光。
“师兄尽管吩咐!”陆岳西对着山一样高的藏书,十分有干劲地撸起袖子,“要看什么书,我都给你寻来。”
沈越摸到窗边坐下,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整日修仙修仙,大家都想往天上走,那天上是个什么样。你就找找看有没有说仙界的书。”
陆岳西手一顿,苦笑着道,“师兄又捉弄我,天上什么样,哪有这样的书。”
沈越奇道,“怎会没有?难道以往仙洲大地飞升之人,就没有一个留下个一星半点儿的记录吗。”
“既已飞升成仙上了天,就没见谁还从天上回来给大家讲讲上面是个什么样儿的。”
陆岳西道,“何况近几千年来并未有人飞升成仙过,曾经最有望登上仙途的就是仙门的仙主大人了,可师父说了,鹿晏城之战后,仙主都失踪了两千多年了,也不知道是陨落了还是怎么的。”
沈越苦笑,他本是想寻些和仙界文字有关的书,看看自己识海中的这部仙法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照小师弟这样说来,别说是文字,恐怕就是找到有关仙界的书,也多半是杜撰的脑洞了。
“哎……”
若是有谁读得懂仙界文字就好了。
“月儿别闹。”
堕仙崖下,蓝结衣靠着树,膝盖上放着本书看的正入神。
他将爬到书上故意把纸弄皱捣乱的小黑蛇抓了下来。
微风抚起,美人花瓣被飘下,落在他的肩上。
小黑蛇缠上他的手腕,尾巴尖儿垂下来,无聊地在书上那些谁也看不懂的文字上一刮一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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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月黑风高夜,一个俊俏的黑影蹑手蹑脚地溜达到沈越的竹屋前,正是小师弟陆岳西。
他四处看看,见众人都休息睡下,这才小心翼翼地朝沈越半启的窗内轻叫一声。
“喵~”
竹屋门从内轻轻打开,沈越摸摸索索地扶着门出来。
一入夜,没了光,黑天戴墨镜是真的瞎,陆岳西成了沈越的御用导盲犬,他带着沈越悄悄下了山,绕过法堂和道场,两人躲过几波夜巡的弟子,一路有惊无险地溜到后山的朝天湖。
曾经一度让沈越心心念念的流云山灵鹤就栖息在此。
“越师兄为何非要到这里来,这里可不许弟子乱入,被掌门发现了,屁股给我打开花。”
陆岳西紧张兮兮地守在路边,一边嘀咕一边四下张望着给沈越把风。
沈越嘻嘻一笑,摸摸鼻子道,“谢啦小师弟,你在这里守着,来人就知会一声,我去去便回。”
于是提着竹竿,磕磕绊绊地朝里走去,转了个弯儿,确定陆岳西看不见自己了,这才把黑布一扯,一脸垂涎地搓着手往里窜去。
月出云稍,映得朝天湖波光粼粼,岸边数十只丈高的巨大灵鹤已经将头埋在翅膀下,沈越围着找了一圈儿,盯上了一只远远离群的,才想蹑手蹑脚地摸过去,还没靠近,这只灵鹤便被惊动,抬起头来看着他。
沈越忙一施礼,他是炼气五期的小弟子,见了灵鹤也是要行礼的。
“弟子惊扰仙鹤前辈休息了。”
灵鹤是灵鹤,仙鹤是仙鹤,沈越不着痕迹地拍了个马屁。
那灵鹤果然鸟心大悦,又见他只是问云宗的炼气期小弟子,便抖了下巨大的翅膀,收了戒备之心。
沈越又道,“弟子曾遭流云山大劫,被魔修掳走,历尽千辛百难地捡了条命,逃回山来,这一路上,多亏一位鸟兄舍命相救,如今这位兄弟去了,弟子无以为念,唯有……”
他一边胡扯着,一边靠近灵鹤,趁它不备,伸手迅速扯下一根黑白相间的鸟毛,三下五除二地把发髻重新挽好,将鹤羽当做发簪插在头上。
“唯有求一根前辈的仙羽,以解相思之情……嘿嘿。”
沈越怕灵鹤发怒惊动众人,鸟毛到手就准备立刻溜溜球,于是又是点头又是行礼地往后退了几步,正要转身开溜,冷不防这一抬头,就不经意地对上了灵鹤的一双眸子。
那一双本是纯黑的鹤眸,忽地闪过一丝红色的光。
沈越顿时一惊,以为自己眼花,再复看去,灵鹤双眸却已毫无异常。
“喵~”
陆岳西见沈越从湖边回来,忙过去拉住,见他无甚变化,只是头上的簪子换成了一根鹤羽。顿时嘴角一抽,他自小在问云宗长大,向来乖巧不敢夜游,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闹了半天是来陪人偷鸟毛的。
两人一路溜回流云居,沈越一路心神不宁。
沈父的话在他心中盘桓不去。
“——众人死相各不相同,都是些外伤,更像是被野兽撕咬所伤。可自从鹿晏城之战后两千年,妖兽群龙无首隐匿行踪,极少出现,根本无迹可寻。何况这些世家都在人族修士聚集的繁华之地,若是出现妖兽,个个都是庞然大物,怎能不惊动旁人,不知不觉就被灭了满门。”
“小师弟。”
沈越被陆岳西送到自己的竹屋前,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越师兄?”
“你听说最近有修仙世家被灭门的事了吗。”
陆岳西摇了摇头,又想起沈越看不见,便道,“不曾听说。”
“流云山上养了百十只灵鹤,想来那些大小世家也多有灵禽供养罢。”
沈越脸朝天扬了扬,所有所思地道。
“你说……那些鸟儿……会不会咬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人言可畏
第9章 第九章
之后数日并无什么异常之事发生,倒是他头上的鹤羽发簪不知怎地成了流云居小弟子们的新流行。问云宗弟子淡蓝色的道服本就小清新,再加上流云山独有的黑白鹤羽,怎么看都有股子缥缈仙风。
于是夜游的小弟子们忽地多了起来,不过十几日,人人头上都簪着鹤羽,朝天湖的几只灵鹤都快得被捋秃了,负责供养灵鹤的弟子又气又心疼,一路带着几只都要得了抑郁症的灵鹤闹到法阁去。
赶巧告状的时候掌门清江道人也在。
这一打眼见门下弟子们一个个头顶鸟毛,不成体统,饶是清江道人看了也不淡定了。
狠罚了一干夜游拔毛的弟子不说,还顺藤摸瓜揪出时尚祸首沈越,一怒之下丢到朝天湖,罚他专门照顾那几只秃毛灵鹤,谁也不许帮忙,什么时候那几只长出新毛儿了,什么时候再给放出来。
自打那一晚回去,灵鹤眸中一闪而过的红光就令沈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翻来覆去地回忆着那一瞬间,总想再去夜游一番,确认自己并不是一时眼花。
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快,人在书阁坐,祸从天上来。
他不仅被法阁长老提着领子丢进鹤窝,还着实过了几天被苦大仇深的秃毛鹤追着跑的苦日子。
那灵鹤展翅丈长,背上坐两名弟子都不嫌挤,饶是知道灵禽从不伤人,但若真被那鸟嘴叼一下,不少块肉也要脱层皮。
沈越斗智斗勇地和几只秃毛鹤玩了几天老鹤捉小鸡,留了心观察,果然未见那不详的红光再出现在鹤眸中。
难道真的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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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仙谷,晴天白日,一只白色的小鸟儿好似在空中飞累了,落在美人花的枝头,歪头竖着羽毛。
小黑蛇被蓝结衣好吃好喝养得肥肥的,见树上落了只白鸟儿,便盘着圆滚滚的身子缠上树枝,悄悄朝那呆立的小鸟儿爬过去,就要张开血盆小口,伺机攻击。
那小鸟儿忽地察觉危险,展翅飞起,却不逃走,而是飞到小黑蛇头上一顿猛啄。
一蛇一鸟顿时大战起来,扑腾之间,一片雪白的羽毛落下,蓝结衣慢慢走到树下,伸手正好将那片白羽接在掌心。
他看了眼白羽,掌心轻握,仰头朝树上打闹正酣的蛇鸟望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月儿魂体未开神志,你欺负他作甚。”
那小白鸟儿闻言忽地扑腾翅膀一下飞起,眸中一道红光一闪而逝,随着红光散去,白鸟儿恢复成了一只普通的鸟儿,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儿,晕头转向不知所以,见树上一只黑蛇正朝它龇牙咧嘴,顿时忙逃也似地飞走了。
万魔殿中,萧美辰从闭目中睁开眼睛,淡淡红光在眸中一闪而过,随即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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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儿,你说你要下山调查世家灭门之事?”
浮尘师父面带犹色,怕他体质特殊,离了流云山,恐生事端。
沈越被秃毛鹤追了一个月,不但没熬到了灵鹤长出了新毛,倒把其他的灵鹤也骚扰得神经衰弱,失眠多梦。
负责供养灵鹤的弟子只好又到法阁哭诉,跪求清江道人赦免沈越的罪罚,赶紧放他滚蛋,并在朝天湖入口处立了个石碑,上书 “沈越与狗不得入内。”
于是沈越春风得意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流云居,顿时被一干罚得哭爹喊娘的拔毛弟子们奉为老大。
谁知还没美上片刻,陆岳西便将他拉到一边,说了一件事。
原来这小师弟对沈越之事简直是处处上心,自打夜游那日,沈越朝陆岳西询问世家灭门之事后,他便也将此事牵挂起来,一有风吹草动就四处打听,果然就在昨夜,又有一家世家被灭了满门,死相凄惨不说,还就发生在流云山几十里外的祁连城内。
一句‘祁连城出了灭门之事’可把沈越吓了个半死,他慌忙抓住陆岳西的手臂,简直要站不稳了。
“谁,你,你说,谁,谁家被灭门了?”
“祁连城赫连家。”陆岳西被沈越惨白的脸色也吓坏了,“越师兄你莫慌。”
“没……没事……”
祁连城又不仅沈家一个世家,那赫连家沈越也是知道的,世家子弟不少,百年前还曾出过金丹长老,也是个世家大户。
沈越擦了擦额上沁出的冷汗,朝陆岳西匆匆谢过,便忙不迭地去找浮尘师父,要下流云山去。
“越儿心系父亲,望师父成全!”
沈越恳切地道,“弟子也知道仙洲世家多且势微,仙都鹿晏城对修仙世家并不上心,但此事已闹得人心惶惶,世家子弟人人自危。”
浮尘师父闻言顿时皱眉。
沈越心里着急,声音不觉便大了起来,“正是因为祸事均发生在世家,有仙门子弟轻视在先,修仙门派跟风袖手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万一这正是魔人险恶用心,故意引诱山门大派放松警惕呢。”
沈越担忧沈家,三言两语间,故意将危险往门派上贴,引浮尘师父的重视,殊不知自己歪打正着,差点坏了魔都某人的好事,这些且是后话。
此刻他一心只想将事情往大了说,只为试图说服浮尘师父让他下山,“如今灭门之祸蔓延到了家门口,唇亡齿寒啊师父,若不能将世家灭门之事调查清楚,谁又能保哪日这等祸事不会发生在山门大派!”
“越儿所言不错。”
谁知浮尘师父却将他的一番胡扯认真听了进去,“祁连城受流云山三宗庇护数百年,我们确实不能继续坐视不理。”
沈越大喜,忙抛出最后的定心丸,“再者师父放心,越儿如今装瞎的功夫可是练得快要筑基了,定不会让鼎炉之姿惹出麻烦。”
说罢他敲着竹竿子,在浮尘师父面前当了一会儿戏精,朝师父可怜兮兮道,“这位老爷,心好赏瞎子几个子儿花花罢。”
浮尘师父笑着摇了摇头,“胡闹。”
他道,“既又发生灭门之事,仙门定会再派弟子来探查,我们这般自行调查也是不好,不如待他们来,你带几名师弟,以问云宗的名义随他们一同调查罢。”
沈越大喜,“谢师父!”
他想起沈父那句拜师如父,又想起浮尘师父对他和沈家的真心照顾,不禁心中温暖,情不自禁道,“您老就是我二爹!”
浮尘师父顿时被他皮的哭笑不得,朝他丢了个法术,把他弹飞出洞府。
沈越心中大石落下,忙笑着滚了。
好巧不巧的,跟随沈越一同下山调查的,正是在蛇窝不幸受了侮辱,回来又被仙门子弟八卦黑过的那三位。
入了祁连城,一边是衣着光鲜,自命不凡的仙门子弟,一边是冷着脸,满目戒备怨恨的师弟,外带一个拄着竹竿的蒙眼瞎子。
一行人水火不容,各自为营,好不尴尬。
沈越一心惦记着灭门之事,本来也不曾对这些龃龉气氛多加留意。
只是这仙门子弟中打头的那位,却不让他省心。
鹿晏城被称为仙都,自是修仙之士的权利中心,就好似这仙洲大陆的首都一般,尽是那最好最强最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