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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贵女记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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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玉解释道:“她是太太送来的人,若打发出去,恐太太不高兴。”
  谢冲听了,便知她的难处,于是叉开话题道:“你整日呆在家里,想必十分无聊,趁今儿家里无人,我带你出去玩玩如何?”
  “真的?”弄玉喜出望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京师本乃帝王建都之地,有语说“公侯戚畹,甲第连云,宗室王孙,翩翩裘马……每开筵宴,则传呼乐籍,罗绮芬芳,行酒纠觞……真欲仙都乐国”,特别是十里秦淮,这“六朝金粉”,弄玉自是仰慕无比。
  谢冲见她不相信,便点了一点她的额头,笑道:“本大爷一言九鼎,难不成还来哄你?”
  弄玉本就是个大胆的,忙道:“四哥把你旧的衣裳借我穿穿,我们早去早回就是。”谢冲知她欲女扮男装,不由一笑,便叫来圆圆让紫竹找了他几年前穿的衣裳包了拿来。
  圆圆本是不赞成她扮了男子出门,但奈何拗不过两位主子,只得伺候了自家姑娘换上男装,把头发散开,一股儿束至头顶戴冠。再望向镜中,端的妩媚公子哥儿,不由笑道:“姑娘这副模样,真真是迷死人了!”
  弄玉朝镜中瞧了两眼,扭头问道:“你不觉少了丝阳刚之气吗?”
  圆圆听了笑道:“既是女扮男装,何来阳刚?有女气也很正常的。”
  弄玉却不大喜悦,说来她本就长得有些妩媚,穿了男装,活脱脱一个兔儿爷,怎么看怎么别扭。不由把自己眉毛画成了一对剑眉,这一来,倒多了些英气。
  “姑娘这一改,倒是个翩翩少年郎了!”圆圆在后面笑说。
  弄玉站起来,转过身,拿食指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调戏道:“哪家的小娘子,如花似月,姿色不凡,与本公子同游一番可好?”
  圆圆双颊绯红,一把拍开弄玉的手,啐道:“这位爷好不要脸,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吃你这一套!”
  两人笑闹间,谢冲走了进来,见弄玉这般样子,不由愣了一愣,上前来攀住他的肩旁,轻佻道:“这位公子,可否同在下把臂同游?”
  “荣幸之至。”
  作者有话要说:  


☆、游秦淮河(二)

  和风缓来,正是大好天气。
  两人偷偷出来,谢冲从小厮手里接了缰绳,亲扶了她上马,才回身上马,双腿轻轻的一挟,两匹马儿便撒开蹄子朝青石板路慢慢跑将起来。
  一路过了不少占地颇广的高门府邸,不少门前皆车马簇簇,弄玉也不知是哪些大人的府邸,谢冲见她偏头看来看去,料是好奇,便一路解说,这是哪位大人的府邸,那是哪位勋贵的门庭。
  两人勒马缓缓而行,弄玉见两旁皆是鳞次栉比的商铺,街道上亦是车水马龙,看那些花红柳绿的穿着,除了汉族,倒有许多少数民族的人。且街头来往者,颇多是年轻男女,衣着打扮不俗,举止亦很是大胆,且有不少贵族女子与男儿同游,笑谈大方,并无扭捏之状,更甚有不少女子对弄玉两人抛媚眼。
  及到了秦淮河畔,谢冲一勒马,飘身跃下马背,过来扶弄玉下马。
  此时早有一旁的生意人弯腰赔笑过来接了马缰,谢冲说:“替本公子把船摇来。”那人忙点头哈腰的去了。
  弄玉打量周围,见两岸无数建筑,好似倚立蓝幽幽的水上,一艘艘灯船都静倘岸边,歇泊墙根树影之下。这会儿游人颇少,偶有小小的卖花女叫卖鲜花。
  少顷,便有一艘简雅大方的画舫停泊岸边,谢冲牵起弄玉上前,两三个丫鬟鱼贯出来,迎至进舱。
  弄玉如个乡巴佬般,且行且看,见这画舫十分大,约有七八间屋子,只门扉紧闭,里之陈设不可见。
  到至中舱款客之厅,丫鬟捞起两旁的垂地湘帘,弄玉走将进去,见里明敞若府中厅,布置亦并未有多大差别,高几上置豆青、青花胆瓶,以及彝鼎,蓬窗旁有高脚瓶,正插着时季鲜花,横施几张竹榻,两榻间设棋局。此番倒颇有名士的风韵。
  弄玉就榻而坐,丫鬟上了茶,纷纷退下。
  弄玉趁空打量,见墙壁陈列名人字画,有山有水有人物,其中竟有一幅春/宫图,画中是一所脂粉气极重的闺房,可见主人的身份并不难猜,引人注意的是一面明镜,镜旁点了两只红蜡烛,偏从镜中竟可窥视一张拔步床,床前并排四只绣花鞋,从式样可辨,男女各一双,再看帐幔,正晃动出一缕缕的波纹,细看下,竟瞧出人影来,弄玉心突突的跳,虽觉那画画得并不大胆,但画中情/欲流露之意境,远不是赤/裸/裸的胴体可比,因而脸蛋火辣辣的发烫,忙移开目光,却撞见谢冲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不免感到尴尬羞燥。
  谢冲走近她身边坐下,在她耳旁低声道:“那画出自本朝江南花容大才子笔下,我从周世子手中抢得,你觉得好不好?”
  弄玉脸一下子就红了,忙说道:“我不会评画,不知好不好。”又闻到他身上那股强烈的男子气息,不由烦乱至极,欲要退开,哪知手指被他抓住,不由红着脸啐道:“你这人,赶快放开!”
  谢冲反之握得更紧了,弄玉板起脸道:“这样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谢冲见她详装道学先生的样子颇觉好笑,不由戏谑道:“去他的体统,我喜欢这样,便这样,谁能管得着?”
  弄玉剜他一眼,冷哼道:“说这大话,也不怕折了腰,你又不是皇帝,多了人敢管你!”
  谢冲脸色一凛:“此话休要再说,小心招来祸端!”
  弄玉脸色一白,才想起这里是封建强权社会,没有言论自由,特别是一场场的文字狱令人闻之色变。
  就拿历朝历代著名的文字狱来说,简直刑法恐怖,闻之毛骨悚然。比如汉朝有个叫杨恽的倒霉家伙,乃司马迁外孙,被皇帝贬为庶人后,以财自/慰,其友写了封信与他,劝之闭门思过,不该饮酒作乐,他便回了一封信,此信言及对皇帝的怨恨,哪里料到,后来阴差阳错,竟被皇帝看了,当场勃然大怒,判他大逆不道之罪,刑罚腰斩。据说这就是文字狱的开始。
  到及金朝,亦有个姓张的翰林学士,不过因为一场天灾,便被人诽谤,皇帝怒而杀之,杖责一百,竟未死,皇帝便令人把他嘴巴劈开,剁成了肉酱,闻之惊心,比现代什么《电锯杀人狂》之类的电影,都更恐怖,更血腥,更惨无人寰。更莫说清朝,文字狱简直登峰造极,那是连写个清“字”都要诛九族的朝代,其造成的恐怖空前绝后。
  想起这些,她便不寒而栗。
  谢冲见她脸都白了,忙拥住她的肩膀:“三妹别怕,莫说画舫最是私密,且这里都是我的人,谁也无法听见。”
  弄玉强笑道:“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自己这嘴巴口无遮拦,给家里惹来祸事。”
  谢冲揪了一揪她的脸蛋,笑道:“你以后说话都三思而后行,又能惹什么事呢?再说你一个女儿家,也牵涉不进那些事中,我那般疾言厉色,不过是给你提个醒,须知人心复杂,小心总不是错,但切莫胡思乱想,任是天大的事,有四哥我给你撑着呢!”
  “你能替我撑多久?”弄玉笑问。
  “你若愿意,自是一辈子。”谢冲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
  弄玉愣了一愣,摇头笑道:“四哥以后要成家,我亦会出嫁,谁又能管谁一辈子呢?”
  谢冲若有所思,戏谑道:“我知,但若是三妹,我愿意护她一辈子。”
  弄玉脸一红,垂头不语。
  谢冲见她那娇羞之态,便情不自禁的凑过去在她脸颊轻轻吻了一吻。
  弄玉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半日反应不过来,忽然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猛地推他一推,紧跟着站起来走出去,但却被谢冲脚下一绊,哎呀一声,向后跌倒,好巧不巧的跌倒在谢冲怀里。
  两人都没料到这一遭,因而都懵了,呆呆的看着彼此。
  弄玉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闻着他的男子气息,想要起身,但奈何全身软绵无力,只得坐在他膝上,后臀又被那发硬的男/性/器/官顶住,她不是不解风月的人,当然知道他那勃发的情/欲,两颊顿感发烫,脸便红了起来,见他动也不敢动,只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慌忙挣脱出来,坐到他对面,又是尴尬又是羞怯得手脚都不知如何放。
  半晌,才看向谢冲,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后又双手捂住脸,不知怎地,好似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境地,心里颇有些异样,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总要人打开僵局,便故意笑道:“四哥,听说秦淮河的姑娘们都们美,你何不带我去瞧瞧呢?”
  谢冲抬起头,看了她一会儿,才道:“那些地方不该你去。”
  弄玉假意问道:“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我倒想去瞧瞧。”语气甚是调皮。
  “你呀你!”谢冲轻笑道:“女人的好奇心莫要太重,我说不能去就不能去。”
  弄玉见他笑得那般妖娆,倒比女人还好看,心中一荡,微微一笑说:“既到门前,可没有不去之理?再说我今日一身男装,进去坐一坐,瞧一瞧与你相好的红颜知己,又不见外人,又有什么打紧呢?”
  谢冲拗她不过,只得让画舫停泊岸边,携她上岸而来,见与自己交好的秦淮十大名妓媚娘。
  媚娘,未见其人,便已酥软入骨。
  听谢冲说,她出身名门,只因卷入宫廷之事,其父获罪,偌大的家族一夜间如大厦倾倒,除了其父和几个长辈,其余男子都充了边关,年轻女子皆入官妓。幸而才貌双全,后被周世子梳拢,因又与达官子弟交好,倒也免了日日陪客的境遇。今年已有十八,除了琴棋书画,听说竟可作掌中舞。时人见之,莫不为之倾倒。
  闲谈间,进了一条窄窄的弄堂,便已到了媚娘所居的迷楼。
  谢冲上前敲了三下门,龟奴打着哈欠开门,见是谢冲,忙满面笑容躬身作揖的请进去。
  谢冲回头牵了弄玉进门。
  那龟奴一见弄玉,竟呆了一呆,才走到前头领路,掀开东厢房的门帘,门帘开处,扑鼻一股甜腻的脂粉浓香。那龟奴占到一旁说道:“两位姐夫请里面坐。”
  弄玉听得这称呼,便扑哧一笑,那龟奴又看呆了去,接着陪笑道:“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英俊的姐夫呢!”
  弄玉忍不住又笑起来,随了谢冲进去坐下。那龟奴不知弄玉笑为何,只得陪笑退下。
  须臾老鸨子一扭一扭地进来,笑嘻嘻招呼,一面唤了两个婢女沏茶上来。弄玉看去,见这老鸨衣衫紧俏艳丽,打扮得妖妖娆娆,动静间颇为风骚。而那两个婢女,不过十一二岁,眉清目秀,描眉抹粉,穿得规规矩矩,没有娼家的y荡气,行动间反有一股大家风度。
  待婢女退下,老鸨陪笑道:“四爷今儿可来得不巧了,我家的媚娘正招呼客呢!”
  谢冲不欲废话,直问道:“是哪位?”
  老鸨笑道:“说来亦是您的朋友,燕王府的周世子,来不过半盏茶功夫,这会子娘儿正在楼上相陪,您稍等,待奴去唤一声即可。”
  “不用。”谢冲看了眼弄玉,说道:“他既在,本公子隔日来便是。”说着,便唤弄玉起身离去。
  就在这时,忽听院中一个男子哈哈大笑:“谢冲小子,你为何来了就走,难不成不愿见爷?”
  谢冲脸色一变,走到弄玉身前。
  周林勋一进来,便瞧见谢冲背后有一人,便笑说道:“这是哪家府上的公子?何如此扭扭捏捏、藏藏躲躲,出来见一见又有何妨?”
  弄玉听得如此说,倒不好再避,只得走将出来拜见。
  周林勋便见一张小巧的美人脸蛋,一双凤眼与谢冲颇为相似。本是女儿之态,偏一对剑眉增添了三分阳刚。这样的两者糅合,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气质,使人眼前一亮。若说她是女子,偏着男装,若说她是男子,却又那般柔媚。
  他这般看着,心便突的一跳,向前欲携她手,却被谢冲打开,只得笑了一笑,问道:“谢冲,为何不介绍介绍这位公子?”
  弄玉不敢说话,生怕露了痕迹,偷觑那世子,见他衣冠楚楚,模样十分英俊,不由暗赞一句好人才。
  谢冲说道:“此人乃我外家远亲,前两日过来玩,因明日要走,所以今日便带了他过来走走,只不知世子在此,惟恐打扰,另则我这亲戚从未见过世面,性子腼腆,有些上不得台面,所以请世子见谅,我们这便告辞离去。”
  周林勋想多看几眼弄玉,却又深知这谢冲的脾性,是说一不二的主儿,若强留下来,还不知怎样,只得暗道可惜,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走了出去。
  走至院间,忽听外面有人气呼呼的打门喊道:“周林勋!周林勋,你给我滚出来!”
  弄玉吃了一惊,猜测这莫不是周世子的相好来堵门的,只可巧把自己和四哥堵在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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