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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私情,淑珍照例把那小厮捆送柴房,而那丫头,淑珍欲交至袁夫人手中处理,但袁夫人身子不适,并未见淑珍,淑珍不得已,只有押了老太太处来。老太太便关了这丫头一夜,留至今日让几位太太处置。
袁夫人自然知道昨夜淑珍求见之事,她以为她来不过奚落自己,是以托病未见,于是中了淑珍的计谋,今日才丢了这般大的脸。谢逸见又是袁夫人院里的丫头,一双冰冷的目光扫了袁夫人一眼,怒道:“这样子的丫头,还留在府里干什么?趁早打发了出去。”老太太也道:“何止他,连同那几个小厮都通通撵了出去,我瞧着府里最近乌烟瘴气,少不得要好好清理清理,淑珍是个堪当大任的,以后这院子里的一切便都交给她管吧!”
李夫人并不爱料理这些事,是以不反对,而吴夫人哪有不赞同的,于是道:“既如此,淑珍便趁着机会好好抓几个带头闹事的,否则长此以往,这侯府的名声怕也没了。”
淑珍满面笑容,说:“太太们就放心吧,事关家风,我是绝不手软的。只是,若有人不服,仗着资格老,闹到了太太们面前,还请太太们给我几分颜面。”李夫人吴夫人道:“你放心就是。”惟有袁夫人脸色铁青,不言不语。然此时她自身难保,淑珍并不惧她,是以并未把她放在眼里。
谢逸并不管后院之事,见淑珍接受,便告辞离去。袁夫人早已如坐针毡,便也离开了。
于是这日晚饭后,淑珍便令角门上锁,带着王浑家的与丁大家的一齐入院,从下人婆子处开始检查,一时倒是搜出了不少阴私之物,淑珍令人捆了送至柴房,明日天亮便撵出府去。
搜完了下人处,便搜各院主子,先至润玉处,并无所得,便又来了含玉处,竟从金桃箱子里搜出了不少金银珠钗,丁大家的当即失色,暗暗向淑珍求情,淑珍似笑非笑,便说:“姑娘跟前的贴身丫头,有几件好的首饰,也不足为奇,大家去别处查吧!”丁大家的见淑珍卖了自己一个人情,十分感激不尽。
于是一行人又来到了弄玉处,弄玉虽早得了消息,不过却是让嬷嬷三人不得外传,见淑珍带着一大帮子人过来,便忙迎上去,淑珍忙说:“夜来风大,不过搜查下人屋子,姑娘出来作甚?”说完,便亲携她进屋,向王浑家的道:“好生搜查,莫要打扰了姑娘。”众人都知弄玉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就算淑珍不说,她们也是不敢得罪的,是以都道:“奶奶放心,奴才们省得。”
弄玉斟了一杯茶给淑珍,便坐到一旁陪着说话,其他人便至下人房中搜查。先搜了团团几个贴身丫头,接着又至小红几人屋中搜查,王浑家的等一一搜了,便指着一口箱子问道:“这是谁的?”王浑家的见那小红脸色一变,情知有异,却又碍于弄玉,不好强迫,一人附耳对她说了几句,王浑家的便冷冷道:“还不打开!”那人干脆走出来,用手将箱子一掀,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王浑家的扒开衣物,谁知从里面竟掉出一双男人的鞋来,王浑家的脸色一变,拿了起来,待搜不出其他物了,便匆匆过来见淑珍,淑珍知道这丫头是袁夫人送给弄玉的,所以事实上算不得小姑子的人,于是冷笑道:“看来这丫头真个不简单呢!给我捆了,明日撵出府去!”
小红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跪下,向弄玉哀求道:“姑娘,看在我伺候您一场的份上,向奶奶求求情吧!别撵我出去。”弄玉早就想打发她出去,只是苦于无理由,如今淑珍的行为正合了她的意,怎会求情,淑珍看出了她的为难,是以道:“小姑勿要多言,你可知我来时向太太们打了招呼,事关家风,不管是谁,只要烦了错,必严惩不贷,若我放过了这丫头,还怎样服众?希望小姑大局为重,莫要令我为难。”弄玉忙道:“嫂子放心,我虽然舍不得这丫头,但既嫂子已定下规矩,我怎能不依。”
小红见弄玉如此说,已慌了神,忙哭道:“姑娘,您是知道的,这鞋是奴婢做给四爷的……”
“住嘴!”淑珍厉声喝道:“休要不知耻!四弟一屋子的人,何时轮到你一个小丫头做鞋了?你本是三太太给三姑娘的丫头,不好好伏侍你的主子,还妄想攀高枝,想些有的没的,这是做一个下人的本分麽?你这样子不安分的人,留你何用?还不给我把嘴堵了,绑上送柴房,明日打发出去!”
王浑家的忙用布堵了小红的嘴,其他人则把小红捆得严严实实,押着去了柴房。丁大家的看在眼里,苦笑一下,却不敢反驳。她知自家夫人大势已去,如今不过保住自己,哪里还有能力顾及这个小丫头?
淑珍知这里的事一了,起身向弄玉道:“小姑好好休息,我便回去了。”弄玉送至台阶回屋,周氏打发了众丫头回房安睡,进内室来,见床上的弄玉拥衾倚枕,便笑道:“这回算是清静了许多,大奶奶管家就是雷厉风行,真真让人佩服!”弄玉笑道:“嫂子忍耐多年,若不趁此机会拿出些手段来,怕是许多人都不服的。”周氏又想起赵嬷嬷母子被撵出府,便低声问弄玉道:“姑娘,赵嬷嬷那事可是表少爷所为?”弄玉叹道:“这事倒是辛苦表哥了。”周氏听了,满面的欢喜,说:“表少爷真真厉害,可惜过不了几天便要走了。”护不得姑娘一身,若当时姑娘能嫁给他,真个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惜命运无常,想起这事,她便重重叹了口气。
弄玉并不知周氏所想,只道她舍不得表哥离去,便安慰了一番,周氏也知弄玉即将定亲,过去便真是过去了,只得笑一笑,敷衍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送别之卿
转眼几日,颜之卿的任命已至,便打点行礼,向老太太谢逸告辞,待次日一早便要坐船回家。谢逸书写了一封信与舅老爷,因要早朝,不能相送,只令无所事事的谢冲送至码头。老太太这段时日接触了颜之卿,着实喜爱他的人品,得知明日便要启程回家,十分舍不得,无奈官事要紧,也不好相留,只得让吴嬷嬷打理了许多土特产,送给颜老太太等人,又托他带话给亲家老太太,让她有空便来京城走动走动。
弄玉与颜之卿相处五年,彼此情谊十分深厚,初闻表哥要走,便偷偷落泪,恨不得与他同去,但这毕竟是妄想,于是便想亲送表哥上船,老太太本不同意,但谢逸说两人毕竟情谊非常,如今一别,再见不知何时,便同意了弄玉的要求,只令带足了丫头婆子。弄玉欣喜若狂,哪里会不同意。老太太知周氏是个妥帖的人,便也放下了心。
次日一早,颜之卿辞别了老太太等人,带领仆从,便坐马车朝码头驶去。弄玉与颜之卿对面而坐,离别在即,都万分感伤。弄玉一直以为自己会和表哥琴瑟和谐,但阴差阳错间,两人却又各自成家,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玉儿,再过几月,你便及笄了。”颜之卿看着弄玉,半晌才道:“以后有事,勿要一个人闷着,你我虽做不成夫妻,但还是表兄妹,以后但凡有事,便给我写信,我虽人不在京城,但有些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弄玉抿着唇点头,颜之卿叹道:“记得初见你时,你还那般小,跟个雪团似的,不过眨眼间,便长成了大姑娘,竟要出嫁了!”弄玉抑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掉落了下来。
“怎么还是这般爱哭?”颜之卿凑上去用指腹拭去了她的眼泪,笑说:“以后嫁了人,岂不让世子看笑话?”弄玉只觉心中一痛,哇的一声,扑进颜之卿怀里哭了起来,颜之卿只得扶住她,说不出话来。
“表哥,我不想嫁。”她心里说不出的忐忑,对世子,对未来感觉有些惶恐不安。颜之卿不由笑道:“说什么胡话?怎么能不嫁呢?真真小孩子的话!怪不得这般大了,还爱哭鼻子!”
弄玉破涕为笑,起身别过头,道:“谁爱哭鼻子了?不过舍不得你罢了!”颜之卿见她不好意思,便不在打趣,掀帘朝外看去,见已快到码头,便扬声提醒车夫行得慢些。弄玉忙整理了一番仪容。
及到码头,颜之卿先行下车,接着扶了弄玉下来,后面的谢冲走上来,见颜之卿的船已停泊在岸边,便即吩咐小厮们搬运行李,然后亲送颜之卿上船。
三人坐定,颜之卿向谢冲道:“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时,我惟有放心不下表妹,还请冲弟替为兄看顾看顾。”谢冲淡淡道:“不用之卿交代,我也会照顾她。”颜之卿笑道:“那我便放心了。”
这时有小厮进来报:“彭世子来了。”
三人忙起身,颜之卿谢冲即出去,须臾便迎了彭郁璋进来,后面跟着夏兰舟,弄玉忙上来行礼,彭郁璋扶起她道:“卿何必多礼?”说完,便携她入座,弄玉一阵脸红,他人在场,断不肯与他同坐,只说礼不可废,于是站在颜之卿身后。彭郁璋淡淡一笑,也不再勉强,反正两人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来j□j小娇妻,转头与颜之卿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颜卿相见?”
颜之卿忙道:“京杭相隔不远,若有空闲,世子与我随时可见。”又道:“因时间紧迫,未来得及亲自登门辞别彭王爷,还请世子替我转达歉意。”彭郁璋淡笑道:“颜卿放心。”转而又叮嘱他好好办差。
弄玉见四人渐渐说起朝廷大事,便悄悄退出,在廊上站了一会儿,这时船伙计来说已可开船。弄玉怕耽搁了上路时间,只得进去告诉颜之卿。彭郁璋看了眼弄玉,便起身道:“祝颜卿一路平安,我也该告辞了。”说完,向谢冲两人道:“你们两人与我同回吧!”
谢冲起身,弄玉默不作声,彭郁璋笑道:“怎么,舍不得你表哥?”弄玉见彭郁璋虽笑,但不知怎地,她总觉得那笑让她发慌,于是勉强笑道:“世子说的是,亲人离别在即,总会有些不舍的。”颜之卿叹道:“既如此,我们在外等你,有什么体己话便同你表哥说吧!”说完,唤了谢冲两人离去。
弄玉本有许多话要说,但到了此时,竟说不出来,只又一遍叮嘱颜之卿路途保重,让他向外祖母等人转达自己很好,临了,才依依惜别,颜之卿又亲送至舱外,向弄玉道:“玉儿,多多保重。”弄玉回以一笑,由众婆子簇着下船去了。
颜之卿凝望着弄玉,久久动也未动,直到小厮来催,才转身回舱。
弄玉刚走到马车旁,便有王府侍卫来请,说世子邀她同坐。谢冲心里不悦,当即拉住弄玉道:“还请回禀世子,三妹虽与他有婚约,但毕竟未过堂,如今同处一室,于我妹妹名声有碍。”那侍卫未及开言,夏兰舟便走过来道:“我辈中人,何在乎这些?谢兄实在太过小心了。你我多日未聚,趁着这会儿坐一起聊一聊吧!”谢冲冷哼一声,只见弄玉拉住他道:“四哥去吧,我无事的。”谢冲只得道:“那我去了。”
弄玉点头,待两人离去,才跟随侍卫到了彭府马车前,刚被搀扶着上车,便被一只白玉般的手拉了进去。弄玉吓了一跳,哎哟一声,便要跳起来,却被一双手压住了肩膀,耳旁一低沉的声音道:“卿卿,别动。”弄玉当即转过脸去,见是彭郁璋,不由起身坐到他对面。彭郁璋笑了笑,道:“我很可怕吗?卿卿见我即躲。”弄玉没好气道:“谁让你动手动脚!”这人真真可恨,在别人面前,斯文有礼,可私下对她,轻佻万分,真不知自己哪里惹了他?
“卿卿见谅。”彭郁璋笑道:“我心悦卿卿,一见你便情不自禁。”弄玉听他卿卿来卿卿去,不由脸红,嗔道:“谁是你卿卿,好不要脸!”彭郁璋最是喜爱她这副欲怒还羞的娇嗔之态,忍不住一把拉过她抱到怀里,笑道:“不要脸便不要脸吧!我只要卿卿。”弄玉两颊发烫,怕他越来越不成样子,便忙挣脱出来。彭郁璋好不容易有了与她独处的机会,哪容她逃开,只紧紧的勒住她腰道:“别动,否则你真要对我负责了。”
“我对你负什么责?”弄玉本来莫名其妙,但当她感觉到了臀下方的渐渐发硬的器官,咻地脸色通红,连耳根子都红了。彭郁璋看在眼里,很是心动,但也知自己若太急了,必定会吓着她,于是便放开了手,让她在身旁坐下,道:“不逗你了,陪我好好说话。”
弄玉对他的霸道,说不出的气恼,冷哼道:“说什么?”彭郁璋把玩着她的手,道:“我过两日去向你父亲提亲,让钦天监把日子择在你及笄后,你如今好好在家准备嫁衣,待我娶你进门。”
弄玉见他说起婚事,便忙道:“世子,我如今还小,不如先订婚,再过两年进门如何?”彭郁璋盯着她问道:“女子及笄后大婚,自古皆如此,你为何要推迟?”弄玉一时找不到好的理由,只得沉默不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