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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镇远看着火锅道:“能不能打包?”
“可以。”老板顿了顿道,“不过要先结账。”
常镇远从钱包里抽出信用卡道:“谢谢你帮我普及常识。”
凌博今和常镇远直接开车把人送回警局。一路上,那男人都保持着相当的安静,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凌博今看不过去,用纸巾给他擦泪。
快到警局的时候,男人突然慌了,“你们能不能放了我?”
凌博今道:“不能。”
男人道:“我不能坐牢的!我不能坐牢的!”他双手被拷在背后,就用头撞窗户。
凌博今把他用力地抓回来道:“脑袋撞不开的。坐好!”
“我不要坐牢,丫头还在等我回去……她晚上吃饭看不到我,一定会哭的,放开我……”男人哭得昏天黑地。
凌博今拍着他的肩膀道:“有些话虽然老土,我还是要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男人头抵着副驾驶的椅背,泣不成声。
车缓缓驶入警局,竹竿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们带着一个人上楼,讶异道:“怎么了?”
凌博今道:“吃饭途中,冲过来砍师父,带回来问问怎么回事。”
竹竿担忧道:“没事儿吧?”
常镇远关好车门过来,闻言道:“精神创伤。”
竹竿笑道:“你都帮和尚奋勇挡子弹了,还怕被人砍?”
常镇远道:“主要是没吃饱。”
竹竿道:“审讯室都满了,头儿在办公室。”
“行。”凌博今正要拉着男人往上走,谁知男人突然发了疯似的朝竹竿冲去。
竹竿愣了下,向旁边一躲,脚往男人的双腿一扫,男人狼狈地摔了个狗吃屎。竹竿疑惑道:“这算什么?”
凌博今摇摇头,扶起男人,帮他掸了掸灰,“没事吧?”
男人嚎啕大哭。
凌博今拽着他上楼。
竹竿问常镇远道:“看上去像个老实人,为什么砍你?”
常镇远道:“他老实得不想说。”
“……”
出于好奇,正要下班的竹竿又跟着他们折回办公室。
刘兆边听着凌博今叙述经过,边看着男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沉声道:“现在知道要坐牢,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谁让你砍的?”
男人低着头,肩膀不断抖动着,就是不说话。
凌博今道:“你要真惦记丫头,就早点坦白,这样才有机会去见她。”
男人用肩膀蹭了蹭脸上的眼泪,“你们放我走吧,我,我没杀人,你们抓我干什么……”
常镇远冷笑道:“没杀人?那你捂着把水果刀是冲我卖艺玩杂耍呢?”
男人道:“我就是,就是……不小心拿了把刀出来。”
竹竿和刘兆都忍不住喷笑出来。
男人脸红了红,“我真的没想杀人。”
刘兆道:“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你是跑不掉的,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定罪是肯定的,但是主犯和从犯的量刑差很多,你认罪态度良好的话,我们也可以向法官求情轻判。”
男人目光闪烁,“不是的,就是我,没有别人。”
他们盘问半天,那人一口咬死自己是不小心地拿了把刀出来,坚决不肯说原因,至于名字背景更是死咬着不说。
刘兆道:“要不先送拘留所吧?明天再研究起诉的问题。”
凌博今皱眉道:“万一主谋……”
常镇远道:“会用这样的人当杀手,说明对方已经无计可施了。”
男人突然跳起来道:“八点多了,我要回去,我要去医院!你们让我走吧,我求求你们。”
凌博今意味深长道:“我不知道你的丫头为什么住院,但是人在生病的时候最希望是自己的亲人陪在自己身边。你要是去坐牢了,她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男人红肿的眼睛又渗出泪水来。
常镇远拍拍竹竿的肩膀道:“我叫了外卖,快冷了,这里交给你。”
“啊?等等?”他只是来看热闹的!竹竿刚想反驳,常镇远已经拉着凌博今飞快地出了门。
“头儿。”竹竿看向刘兆。
刘兆收拾东西道:“你嫂子让我早点回家。”
竹竿无语地看着狂哭的男人皱眉。
拎着没下锅的食材和火锅料回家。
常镇远下厨,凌博今准备碗筷。不想要言语,一切默契又自然。
凌博今走到厨房门口,靠着门框,看着常镇远忙忙碌碌,状若漫不经心道:“我哥要过几天回去。”
“为什么?”
“犯人还没抓到。”
常镇远动作顿了顿道:“我突然想起来,我昨天问到了一点资料。”
“突然想起来?”凌博今挑眉。
常镇远面不改色道:“嗯。”
凌博今掏出手机,“我告诉哥。”
常镇远将瘦小青年的住址和他女朋友的事都一一说了。“你去帮忙?”以徐肃诚目前鼻青脸肿步履蹒跚的状态,很难想象他奋勇抓人的样子。
凌博今发了短信过去,“他有个叫马奇的同事过来帮忙。”
常镇远道:“奇怪的名字。”
“哪里奇怪?”
“一个人叫骑不奇怪吗?”
凌博今大笑。
家里没有鸳鸯锅,所以两人折中,只放了一点辣,饶是如此,常镇远吃完后整张脸也红得跟汤的颜色差不多。凌博今去厨房刷锅,常镇远拿着手机想了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常父。毕竟他说过调查励家的案子,这种事情还是打个招呼的好。他倒是不觉得对不起励琛,像励琛这样的人做每一件事都一定有他的原因,但原因中感情因素一定占很小一部分。
他这么肯定是因为励琛和庄峥是同一种人。
电话拨通,常父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常镇远简明扼要地说明之前庄峥的来电。常父听完之后,皱眉道:“不用理他。励家这次栽定了。现在没一个人敢出来帮他的。偷渡,哼哼,他想得容易。外面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只要动一步,肯定直接进去了。”
“真的不能翻身?”
“看这次最后结果了。”常父道,“要是老励不进去,可能还有点机会。”
常镇远道:“嗯。”
“你……”常父犹豫了下才道,“和你那个,还好吗?”
常镇远看着凌博今从厨房里出来,露出温柔的笑容,“嗯,好。”
常父道:“我过两天要去你们那儿,一起吃个饭吧。”
“善意的?”
“你什么话?!”常父不悦了,“怎么?怕我吃了他?”
常镇远道:“他还小。”
“……你不是找了个初中生吧?”
常镇远道:“他比你小很多。”
“废话!”
听着对方主动挂电话的忙音,常镇远笑得越发开心。
凌博今道:“师父笑什么?”
“没什么。”他道,“就是我爸说过几天来看你。”
凌博今笑容一僵,紧张道:“伯父……看我?”
常镇远道:“嗯。没事的,闹翻了我兜着。”
凌博今苦笑道:“师父觉得我们会闹翻?”
常镇远打量了他半天,摇头道:“不会。你的脾气比我好一点儿,我们都还没闹翻。”
凌博今道:“你们是父子。”
“你是半子,一样的。”常镇远起身上楼,走了一半,被突然扑上来的凌博今抱住。
凌博今用鼻子蹭着他的颈项。
常镇远有点不大习惯,仍站在那里任由他蹭个够。
凌博今贴着他的耳朵道:“师父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回家见见我妈?”
常镇远道:“得有假期才行。”
“周末也行,来回坐飞机,时间够了。不够再找头儿请两天假。”
“什么假?”
凌博今笑道:“婚假。”
常镇远道:“不如你请产假,我请陪产假,还能多一点儿时间。”
凌博今嘻嘻笑道:“也不用等这么久。蒋晓的案子不是要走一趟M市吗?我们可以挤点时间出来。”因为侯元坤的行动,所以去M市出差的时间推迟了。不过他们已经联络过M市的警察,对方会先把人监控起来。
常镇远道:“要真能才行。”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他打开一看,是竹竿。“挂掉?”
凌博今帮他按下通话键。
常镇远再按扬声器。
竹竿道:“顾海发交代了。你们一定想不到他背后的人是谁。”
“谁?”常镇远问道。
竹竿道:“成云妹!”
常镇远皱眉。
凌博今“啊”了一声,“我那天在商场见过她。我还以为看错了,师父你记得吧,调查蒋晓那件案子的时候,我们去过商场。”
“嗯。”
竹竿感慨道:“没想到她竟然会买凶杀人。”
凌博今疑惑道:“她为什么杀师父?”
常镇远缓缓道:“因为赵拓棠是我杀的。”成云妹的弟弟、儿子、赵拓棠,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中有两个是直接或间接地死在了他的手中。
111、“信誓”旦旦(十)
“可是她怎么知道呢?”凌博今问。
这个问题在去警局的路上,他们都在考虑。知道常镇远对赵拓棠的开枪除了在场的人以外,只有警局的人。当然,警局的人也有泄密的可能,但最可能的还是当时保护赵拓棠离开的人中有人和成云妹联系上了。
常镇远道:“这可能是个突破口。”
凌博今道:“赵拓棠和成云妹的关系外人不知道,赵拓棠的亲信应该知道。”
常镇远点头。
事件的脉络变得清晰起来,但是刘兆听到这个猜测之后,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如果赵拓棠的亲信和成云妹有联系,那么为什么那个亲信不动手,要去威胁一个从来动过刀子的普通人?”
凌博今道:“他没说?”
刘兆摇头道:“他只说有个女儿在住院,需要几十万的手术费住院费医药费。成云妹给了他钱,然后开出了这个条件。”
常镇远道:“成云妹亲自出面谈的?”
刘兆道:“嗯。我让他认了照片,确定是成云妹。”
凌博今道:“难道赵拓棠身边的人都走干净了?还是成云妹私底下偷偷干的?”
刘兆道:“想知道的话,带回来问一问。”
常镇远道:“你知道人在哪里?”
刘兆道:“成云妹和顾海发约好了事成之后见面的地点。到时候成云妹会协助他逃脱,那个地方离竹竿家很近,我让他找几个公安一起去看看。”
凌博今道:“不会是忽悠顾海发的吧?”
一语成谶。
竹竿带着三个公安在停车库里闻了两三个小时的臭气也没看到人影。
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多,靠在一起睡在沙发上的常镇远和凌博今被迷迷糊糊地推醒,竹竿红着一双眼睛坐在茶几上看着他们。
常镇远皱眉道:“你是人是鬼?”
竹竿道:“需要我掐你一下吗?”
常镇远道:“成云妹不在?”
“早该知道的。”竹竿揉了揉眼,“头儿现在正挨个打电话查酒店入住登记记录,我们去赵拓棠和成云妹的旧宅看看吧。”
被暗杀的对象是常镇远,所以他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起来。
三人都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倒是精神百倍。
他们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赵拓棠最后离世的别墅。别墅外面已经被人打扫干净,花园里的矮树被重新修剪过,整整齐齐。从铁栏往里看,依稀能看到被刷新过的墙壁。
竹竿按了半天门铃,始终没有人应声。
“可能不在。”他道。
凌博今道:“二楼的窗户开着。”
他话音还没落,常镇远已经翻过了墙。
这一带住的都是富豪,保安做得极好,所以大多数屋主为了别墅的美观,都没有在围墙上加网和玻璃碎片。
“喂!你们干什么?”从他们一进来就跟在后面的保安匆匆跑过来。
凌博今拍拍竹竿的肩膀,笑道:“交给你了。”说着,也用力往墙上一扑。
竹竿想阻止已经晚了好几步,只能想办法去应付保安。就算是警察,他们这样做也是擅闯民宅,要真追究起来,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常镇远当然不会像竹竿想得这么细致。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成云妹。
大门从里面反锁着,他推了推推不开,干脆直接用脚踹。
凌博今被他粗鲁的行为震住了,半晌才道:“师父怎么知道她一定在里面?”
常镇远用力地踹了一脚,退后两步道:“你不是说二楼的窗户看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