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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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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索性扶着江行的臀肉,让两人的下身隔着布料紧紧相贴。


第十七章 相拥
江远眯起眼,眼神中骤然显现出凉意,他的手伸向江行的下身。
软绵绵的触感。
他放开了江行,立刻起身。
江行保持着倒在床上的姿势,衣衫凌乱。他感到了凉意,忍不住侧过身蜷了起来。
江远是想提步就走的,身体却依然停留在原地不动。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江行,良久,终于出声道:“是我自大了,如果你对我没有感觉,不必委屈自己。”
江行将脑袋埋进臂弯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江远眼神明灭,最终只是笑了笑,退身往外走。
夜深了,安静的房子里只能听到坚定而决绝的脚步声。
当江远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它就是这样的。”
江远没有听清,转过身,问:“什么?”
“它就是这样的。”这次的声音大了一些。
江远初听只觉得莫名其妙,在心里反复了几遍后,终于明白了江行的意思。
未等情绪由惊诧中恢复,身体已经率先走向了床上的人。
江远将江行拥入怀里。
他拉下江行的手,替代他捂住江行的眼睛,直至他眼里的湿意不再流淌。
清晨的阳光自窗帘的缝隙间泻入。
江行感受到眼皮上的红热,伸手欲遮住眼睛,发现手被压制住了。
他蓦地睁开眼睛。
江远自他身后抱着他,双手揽在他身前,四腿交缠。
身体僵直,心跳骤然加快。
江行不自觉窒了呼吸。
江远早就醒了,自然感受到了江行身体的变化。
他收了收胳膊,安抚性地抚了抚江行,道:“还早,再睡会儿。”
江行以为自己不会睡着,但没一会儿,竟然真的合上眼缓缓睡去了。
自那天后,有时江行工作得晚了,江远就会带着他到自己家。两人什么都不做,就是相拥一夜,第二天再一起去上班。
江行有时候会困惑,但没过几秒,便哂然一笑。无论江远想做什么,他都无力拒绝,时间会解释一切,他何必庸人自扰。
这天,江行带着各类章与文件到了江远家。一打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江行的脚步一顿,而后脸色自然地踏进了门。
江行放下包,走向厨房间,他敲了敲门,打开,打招呼道:“我来了。”
江远之前和他说过,私底下不用叫他老板。
“嗯。”江远应了声,头也不回道:“就快好了,去沙发上等着吧,想看什么自己拿,不用问我。”
“噢。”
江远这次烧了肉沫豆腐、西兰花肉片、番茄蛋汤。
江行有些意外。
江远一边把饭碗和筷子递给他,一边解释道:“袁林说你喜欢这两个菜。吃吃看。”
最近袁林常常和江远一起应酬,两人就江行的事聊了不少,自然也聊到了江行的口味问题。
江行微微一笑,夹了块肉片到嘴里,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然后抬起手,想着再夹一块。
江远的筷子却压住了江行的筷子。
江行心神一动,抬眼看向江远。
江远把那块肉夹到了江行的碗里。
他望着江行的眼睛,道:“我不想逼你,但也不能任由你作践自己。”
他站起身,倾下身,勾住江行的下巴,轻声道:“你喜欢吃肉的,你忘了吗?当年我从你碗里抢走一块肉,你躲在房间里哭了一晚上。”他的指尖在江行唇上摩挲,“不要理那些心理暗示,我要你健康起来。”
言罢,以唇代手,覆了上去。
江行被动地承受着江远在他口中的探寻,呼吸交缠得久了,他竟真的觉得束缚在身上得枷锁消失了。那些禁制、那些约束,在他飘飘然间离他远去。
神思缥缈间,他也回想起江远说的“当年”。
当年,他不是因为碗里肉被夺走而哭,而是,因为被喜欢的人厌恶而感到难过。


第十八章 过往
在江远还不知道江行的存在的时候,江行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并见到了那个妈妈口中“爸爸”的儿子。
那个时候,江行的妈妈已经重病躺在医院里,他在和妈妈一起住了十多年的小屋子里见到了他的父亲。
那天晚上,江行一个人呆在家里,因为没有钱交有线电视的费用,屋子里安静的可怕。江行趴在小桌子上,一边哭着一边写作业,心里默念着“不怕不怕”,身体却还是微微颤抖。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江行身体一跳,手中的笔被抛开,掉落到地上。
江行如全身浸入了寒潭,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着,他只能手抱住膝盖蜷起身,妄图保留住身体里残留的温暖。
只有盈在眼眶里的眼泪是温热的,可惜,泪水一旦流过脸颊,便被空气吸收了热度。
门外敲门的人终于因长时间的不受理睬而失去了耐心,他在门外叫喊着:“江行!江行在家吗?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开个门好不好?”
被泪水糊住双眼的小孩儿因为“妈妈”两个字而迸发了力量,一鼓作气地跑至门口打开了门。
自那天以后,江行便有了“爸爸”。
“爸爸”说他准备带妈妈去另一个城市治病,他要带他一起走,去新的学校上课,认识新的朋友。
江行被江源单手托着,手抱着江源的脖子,小脑袋靠在江源肩头,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江行被安排和江远上同一个学校。这算是江源的私心,如果他们能发展成朋友,对于将来江行身份的曝光总是有利的。
然而,在小升初、初升高的五年时光里,两人几乎没有直面过。
原因很简单,江行生来心思就比同龄的小孩敏感些,在一次家长会江源出现在江远身边,而他只能向老师请假的时候,他就明白,他也许又被抛弃了。
妈妈离开了他,还有“爸爸”,如果“爸爸”也离开了,他还有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那段时间内始终占据着江行的全部思绪,在他为自己取得好成绩高兴的时候,在他为自己的喜悦无人分享而难过的时候,在他独自一人住在陌生的房子里的时候,他常常想起这个问题。
他思考着、沮丧着,直到他发起烧,迷糊中拿起江源给他的电话,又想起江源告诉他“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打”的告诫,于是爬起身,敲响了邻居的门。
小江行看着瘦弱,但身体因为妈妈的照顾而还算强壮,从小到大几乎没去过医院,而这场发烧却让他休息了足足一周才好。
生病的后果,就是课程的跟不上,文化课还好,毕竟他有底子在,而对于新学期的新课——游泳课,他则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师简单地教了些基础动作和动作要领,之后便让同学们自己练习起来。
有的同学不会游,所以在上课之前就准备了游泳圈,其余的原本就会有的同学,早已来回地在池水逡巡。
学校的泳池是专为学生而建的,池水的深度很浅,大概在学生的胸部上下。江行估摸着自己的身高,猜想水面大概也就在自己肋骨处,于是咬了咬牙,便下了水。


第十九章 种子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那时的江行还不知道何谓“墨菲定律”,只知道他做的最坏的打算是他会溺水,而它的确发生了。
江行自认已经足够小心,但初次下水,他连在水中移动都十分艰难,更不要说练习动作。
因为初学者有许多,所以深水区的人寥寥无几,一些会游泳的学生也大多是在浅水区练习。
两个班的学生聚集在泳池的浅水区里,呈现出人挤人的下饺子状态。
江行试图在水中行走。
身边有学生扑腾着水游过,他抬起手挡开溅起的水花,动作中,手不经意碰到了身边人的身体。他心下一惊,猛地收回手,想走开一些,偏偏脚底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浸没至水里。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当他意识到自己溺水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着力点,他的手胡乱划着水,妄图抓住些什么。
耳边是隔绝一切的水声,泳池的水从鼻腔、口腔进入身体。
在身体下意识挣扎的时候,江行的脑海里却出现了一个想法——这样也好……
这个想法只出现了刹那,江行却明白,这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他不敢轻言放弃,妈妈去世的前一个夜晚,抓着他的手,说“没有了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这是母亲的遗愿,江行必然遵守。
但如果是意外的话,就不算是他不听话了吧……
当江行意识逐渐昏沉的时候,一双手接住了他的身体,带着他重回水面。
空气进入鼻腔,引起了剧烈的呛咳。
江行半倒在池边,手掩着唇止不住地咳嗽,泪水也不听话地不断流出。
一只手轻拍他的背部,在他身后问:“你没事吧?”
江行稍有缓解,他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水,道谢道:“谢谢你。”
“没事。”救他的人微微一笑。
江行转头时见到的,恰好是这个笑容。
也认出了这张脸。
江远。
江远拉下泳镜,对着江行道:“你最好去旁边座位上再休息会。”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又下了水。
江行望着他的背影发怔,回过神来时,脸色已不再那么苍白。
这便是江行与江远真正意义上的初遇。
妈妈离开了,还有爸爸。而在他心目中的爸爸离他远去的时候,第一个向他伸出手的人,是江远。
江源家的钱财分配是透明的,因此江源对于江行的生活安排也是能简就简,原以为这样小心行事能瞒过刘芸,可惜,纸永远包不住火,江行的身份还是被暴露了。
刘芸哭过闹过,最后还是接受了,答应让江源照顾江行直到成年。
当时的江源还只是个小厂的老板,手上的钱并不富裕,所以便考虑让江行住到家里来。
刘芸已然心如死灰,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江源以为只要过了刘芸的关便完事无碍,可真等江行到了家里,江远却是明显的不配合。
起初江源只说江行是亲戚家的孩子来寄住,江远不喜别人侵占他的私人空间,对江行的态度冷漠中带着鄙夷。后来事情败露,得知了江行是江源的“私生子”,更是愤怒,直接将江行的东西从房间里扔了出来。
江行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衣物、用品都被扔在客厅的地上的场景。
江源无法,只能把自己的书房改成了江行的卧室。
江行仍是在“江源的家”中生活着,只是头更低了,更沉默了。
那颗在水中种在心底的种子,因为没有阳光和雨露的培育,始终安静的被掩藏着。


第二十章 自救
江远咬了下江行久久不动的舌头,结束了对江行口腔的侵略,他将江远唇上沾染的亮色舔去,唇与唇若即若离,道:“想什么呢?”
江行猛地从回忆中抽离,眉头还是皱的,神情却是恍惚。直到意识到鼻间都是江远的气息,他猛地后退,椅子划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行这才回过神来,他看向江远,慌乱地道歉:“对不起!”
江远微眯着眼,笑了一声,坐回原位,若无其事地说:“没关系,继续吃吧。”
“嗯。”江行低头应了声,将椅子往回拖了点,拿起了碗。
也许是心不在焉的缘故,之前哽在喉头的恶心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江行捧着碗,为自己的身体的变化而惊慌。他只能埋下头,一言不发地塞着米饭,尽力去忽视对面时不时传来的视线。
原先因为私心,江行工作的步伐总是从容不迫,在这次以后,他总是能赶在最后关头将事情做完,然后向江远告辞。
江远自然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却不知江行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变得排斥他。
看着江行收拾好东西向他道再见,他起身,抓住他的手腕,道:“我送你回去。”
江行挣了挣手,无济于事,只能转过身,低着眼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江远嗤笑一声,没有放开手,问:“你到底怎么了?别跟我打哑谜!”
江行的头更低了,江远可以感受他的手在颤抖。
微弱的声音传到江远耳朵里,带着一丝绝望。
“江远……别这么对我……”
江远皱起眉,不懂江行在想什么。他抬起江行的脸,只见江行向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片湿润。
江远心神一动,忍不住松了手,无语半晌,又问道:“你哭什么?我又欺负你了?”
江行转过身,随意抹了下眼睛,恢复成冷静的声音,道:“没有,你没有任何不对。”
他捏了捏指尖,从疼痛中恢复了理智。
江远对于他,是永远无法拒绝的诱惑,他却不能放任自己继续陷落下去。
他定了定神,说出了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的决定。
“小远,”江行说出这个只开口过一次的称呼,“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只要你说,我会帮你的。”
江远原先并不懂江行的意思,只是听到“小远”这两个字时,骤然想到小时候江行有一次这么叫他,被他一杯牛奶直接泼到脸上的往事。
未等他理清心脏突然瑟缩一下的缘由为何,脑子已经分析出了江行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他冷笑一声,问道:“你觉得我要利用你的感情对付江源是吗?江行,你看上这样的我,你的眼光是有多差啊?”
难道要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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