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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维克托还记不记得那天的他们了,他就这样画了神圣的唱诗班和灯火通明的大教堂,在角落处还画了俩牵着手的小黑人。
至于维克托喜不喜欢他的拙作,那就不是勇利所能控制的了。
勇利觉得自己没有太多画画的天分,但这个主意还是百合子跟他提起的,勇利问他:他有一个很富有的朋友生日了,不知道该送什么好?百合子便说,既然如此就干脆送买不到的东西吧,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最好。
勇利这才考虑去画一幅画的。
说起百合子,自从勇利给他写了一封邮件后,两人居然就成了好友,还交换了各种联系方式,时不时就会聊上两句。
勇利本以为百合子这种诗人是很文静的,结果百合子却是个活泼开朗的家伙,第一次回复勇利的邮件的时候就表达了极大的喜悦。他对勇利所拍过的作品都特别了解,而且表现出了极大的欣赏,勇利第一次拍的作品应该是在大学时候演的小短剧,当时上传到了网上,讲述了一个怅然若失的三角爱情故事的,结果自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
可他没想到百合子居然看过。
勇利记得当时是导演系和表演系的学长学姐们特意找上他的,他们要准备毕业设计,需要一个清纯可爱的小男生,而且要会跳舞,便找到了当时是舞蹈系第一名的勇利。后来勇利才知道那是一个单恋的故事,他演的角色喜欢着美丽的女主角,但女主角不喜欢他,最后勇利为她跳了一场舞,便黯然离场。至于结局嘛,当然就是男女主角在一起了。
在饰演那个角色的时候,勇利基本算是本色演出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女主角代入成优子了。勇利当时怀着伤感而惋惜的心情,跳了一支舞,那个小短剧的名字他至今还记得,叫做《不要离开,伴我身边》,而那支舞也正是这个名字。人人都觉得这标题应该是在讲男女主角之间的恋情,然而谁又想起默默站在角落阴暗处的单恋者的心情。
不过因为这部作品,勇利才被影视公司所发掘,也才会走上演艺道路。
“我觉得那个舞蹈很能打动人。”百合子说,“让人忍不住想把你抱在怀里。”
勇利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肉麻了,但他以为诗人说话可能都这样的,便没有过多地深究,只是道:“我没想到还有谁会看那个作品。”
“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至少那个角色……你演得很棒呢。”
“大概因为很有感触吧,有过切身的体会总会比较好代入自我和把握情感的。”
“那你现在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吗?”
勇利拿着手机,无奈地苦笑了下,“这么说吧,演过很多戏,却一直是配角。”
不论是工作还是感情一事,都是真实写照。
过了好一会儿,百合子才问:“你爱的人,就那么让你念念不忘吗?”
“是的,明知道不可能。”勇利想了一下,“我还是很羡慕你和百合子那样的生活的,能彼此相爱一定很幸福吧。”
百合子却没有适时地回复。后来勇利要上台录一个访谈节目了,便暂时放下了手机,待到他下台以后,才发现对方给他回了一条信息:“我也希望,她会觉得幸福。”
勇利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刚好刚才和他一起录节目的主持人要来邀请他吃晚饭,他便顾不上回复了,再之后,他就忘了这事儿了。
《舞男》的开拍是在一月份,天气还挺冷的,不过故事背景是发生在夏天,一群人在棚里拍摄,故意装作天气很炎热。
电影还有另一位男主角——“威廉”。威廉的身份是家庭保守的知识分子,上流社会出身,也是旁人年轻有为的白领精英,和因家庭贫穷而被迫当舞男的枫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过就是这样的两人走在了一起,擦出了爱情的火花,然后又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而分离。威廉听从父母的安排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又因夫妻关系不顺而念起了枫的好。枫一开始以为威廉是有意和自己复合,后来才知道威廉就是把自己当做消遣,而且对方打从心底里瞧不起自己,便毅然拒绝了对方。电影的结尾待到威廉真正意识到枫对自己的意义与众不同的时候,枫却已经因病去世了。
这样看似有些悲剧的角色,阿曼达却要勇利演出喜剧的模样来,直到死亡的一刻,枫都是那个在五光十色的舞台上最美丽的舞者。
而威廉的演出者,阿曼达最后选了奥塔别克。奥塔别克是勇利的后辈,这几年来红得可以,演技和颜值都颇高,敬业认真,就是脾气不太好,据说还试过在片场训斥某位前辈“演技差”。
勇利以前和奥塔别克鲜有合作机会,看到青年那副严肃的模样,就莫名有些怂。但转念一想,他自认在演艺一事上也花足了心思,应该无所畏惧才是。
饰演女主角的则是女演员萨拉,另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是枫的弟弟,叫做艾伦。不过这俩角色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理由是枫是被收养的,而饰演艾伦的竟然就是尤里。
圈子果然太小,勇利感觉最近这几个月来看到尤里的时间都比看到维克托的要多。
在勇利、奥塔别克和萨拉进组几天后,尤里也进组了,一群年轻演员聚在了一起,电影正式开拍。
在电影开拍之前,勇利并没有学过钢管舞,却因为这出电影,特意找老师学了几场,于是在拍电影的时候就用上场了,其中有一段就是勇利的独舞。
现场灯光迷离而梦幻,如果忽略周围黑压压的几十个人头的话,看起来确实是诱人至极,本来这场没有萨拉的戏份,但她也带着看戏的心,特意前来观摩。
“哎,勇利的腰太厉害了,看起来那么细,居然这么有力。”萨拉和站在旁边的尤里说,“虽然我也学跳舞,不过钢管舞很考验力量呢。”
“嗯……”尤里点了点头,“他是为了这部电影才学的钢管舞?”
“听说是的。”萨拉说,“以前我和勇利合作过拍一部讲美食的片子,他的角色是厨师,结果,他就真的去学了做菜。”
尤里便皱了皱眉,“他可真闲。”
“那肯定是挤出来的时间,你和我都是艺人,还不清楚这点嘛。”
尤里便不吭声了。
他记得刚才阿曼达就和勇利说过,若是实在做不了,那就找替身,但勇利竟然一口拒绝了。
而这一段舞戏还拍了好几次,因为阿曼达比较挑剔,对好摄像抓的几个镜头都感到不满意,勇利只得重复得把同样的舞蹈跳了一遍又一遍。待他下来的时候,手心和大腿内侧都泛着隐隐可见的红。
阿曼达便上前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勇利拍了拍手,“我还能继续跳呢。”
“那就好,拍得很不错呢,你要来看看吗?”
“好。”勇利便和阿曼达去看刚才拍的片段,刚好看到尤里就抱着手臂站在摄影棚的门边,他默默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后便离开了。
《舞男》这部电影不算大投资大制作,场景转换也不多,拍摄过程也没有出现重大错误或者意外,很快便杀青了。在那之后就是后期制作,阿曼达选好日期后便会上映。
尤里并没有参加杀青宴,因为他要档期太紧,演完了该演的戏份后便先行离开了剧组。在宴会上大家都很开心,勇利不敢喝太多酒,只和好些重要的工作人员敬了酒。他看到奥塔别克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那儿,便主动过去和他聊了几句。
奥塔别克是个好孩子,就是总是太严肃了,镜头之外的他有几分生人勿近的气息,这点,勇利觉得他居然和尤里有些契合。平时尤里和奥塔别克交流还是挺频繁的,不过今天尤里不在,奥塔别克便只好一个人坐着了。
勇利和奥塔别克互相给对方敬酒,说了几句客套话,他平日也不是能言善道的性格,说了几句后,两人都有些聊不下去,场面不可谓不尴尬。
就在勇利绞尽脑汁地思考两人的共同话题的时候,奥塔别克忽然道:“勇利前辈,你演得很好。”
勇利便是一愣,“嗯?”
“我坦白说,在最后枫死的一幕,我是真的哭了,感觉心里空荡荡的,特别难过,好几天才从威廉的角色走出来的。”
勇利记得奥塔别克当时哭得涕泗横流,痛心疾首,演的时候他闭着眼,自然不知道,后来看了拍摄片段,便觉得奥塔别克这哭得实在让人心碎。他却没想到,原来自己也有不少功劳。
“不过这次能学到东西,还是非常开心的。”奥塔别克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
勇利便笑了,连忙道:“哪里哪里,奥塔别克也是很棒的演员,台词功底比我好多了。”
“喂,你俩干嘛忽然开始互相吹嘘了?”萨拉忽然插了嘴,“来来来,别躲在角落了,一起去喝。”
“我不能喝那么多……”勇利说。
“是男人就喝,还有你,奥塔别克!”
“等等……”
最后两人就被萨拉灌了不少酒,勇利喝醉了耍酒疯,还四处找钢管,说要跳舞。幸亏美奈子及时赶到,把他给送回去酒店了,这才没有留下可耻的证据。
剧组解散后,大家便各奔东西,勇利目前没有其他通告,便归心似箭了起来。
他不知道能不能把那个地方称作是“家”,但他每次赶完通告都觉得身心俱疲,只有在那个地方才能彻底地放松自己。他不需要在乎自己的一言一行,不需要对其他人不断鞠躬,更不需要参加并不喜欢的应酬,他更喜欢给维克托倒一杯咖啡,然后坐在另一边悄悄地观察他。
维克托忙着自己的工作,他就看他的小诗集,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窗上,他甫一抬头,就能看到感应到自己的视线的维克托也抬起头,然后对自己轻笑。
他想要的幸福不过如此。
待勇利回到家后,维克托似乎不在屋子里,他便拖着行李上了卧室,发现床的正前方墙壁上挂着一幅画,赫然是勇利画的那幅。
维克托用着金色的画框把画给装裱了起来,勇利刚开始觉得自己画得特别丑,现在乍一看,觉得他画的那群站在教堂前唱诗班,背后似乎长着一对属于天使的小翅膀。
……好像,也不是太丑?
勇利笑着托了托眼镜,然后听到有人喊了他一声:“勇利。”
他转过头望向门边,刚好看到裹着浴袍的维克托,头发湿漉漉的,大概刚游完泳。
“维克托。”勇利朝着他的方向小跑了两步,维克托张开了手,不过第一个抱上勇利的不是维克托,居然是马卡钦。
马卡钦一下子跳过来,就把勇利给扑倒在地上了,维克托很是无奈,单手叉着腰不满地道:“马卡钦,你到底是谁养的狗呀!”
“哈哈马卡钦!不要舔,好痒!”
维克托最后只好把勇利和马卡钦都给抱起来了,并把一人一狗都丢到了床上。他刚想和好几个月没见的勇利闹一会儿,结果却听到玛利亚在敲门,站在门边道:“维克托少爷,勇利少爷,有客人来了。”
“是谁?”勇利问。
“啊,是他吗?”维克托坐直了身子,“差点儿就忘了这事,勇利,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吧。”
勇利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维克托走下了楼。
“啊啊啊,老家伙们,慢死了!”站在大厅里的那个身穿豹纹外套的金发男子把身子转了过来,虽然是逆着光,勇利却清楚,那正是尤里本人。
勇利感觉紧绷在脑子里的一根弦咣一下地断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蓦然想起了枫在临死前和威廉说的一句话: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但我现在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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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勇利深呼吸了一口气,问:“这是什么意思?”
“嗯,什么意思?”维克托不明所以,“勇利,你在问什么?”
他瞥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尤里,他的脚边正放着一个行李箱,便问:“尤里……是要住进来吗?”
“是的,我住的公寓天花板漏水了,住酒店又不方便,所以就过来了。”尤里道,“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欢迎我?”
勇利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维克托,“所以尤里是要住进来?”
“嗯……抱歉,没有提前和你说这事。”
“屋子本来就是你的,不用道歉。”勇利异常冷静地说,维克托总觉得他的表情怪怪的,然后勇利转过身,噌蹭地跑上了房间,没过几秒,便沉着脸地提着行李箱跑了下来。
维克托连忙在楼梯那儿拦住了他,道:“勇利,怎么了?”
勇利垂着眼,“他进来,没问题,我自己走就是了。”
“为什么要走?”
“不走干嘛,”勇利甚至不想看维克托一眼,只是转过了身子,“不用你开口,我懂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维克托一手就按住了行李箱,不让勇利拖着它走,“我不明白。”
“你放开手。”
“不要,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
“喂,你们……吵架是因为我吗?”尤里忽然插嘴,“看来是我的问题,你也不用走,我回去住酒店就是了。”
勇利没有吭声,眼镜镜片逆着光,维克托看不清他到底是怎样的表情,但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