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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吵架是因为我吗?”尤里忽然插嘴,“看来是我的问题,你也不用走,我回去住酒店就是了。”
勇利没有吭声,眼镜镜片逆着光,维克托看不清他到底是怎样的表情,但他觉得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尤里为什么要走啊,你们俩认识那么早,我才是最迟加入的人吧。”勇利露出个苦涩的笑容,“要离开的是我才对。”
“你在说什么?不,勇利,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维克托连忙看向了尤里,“你到底跟勇利说了什么?!”
“我、我……我就挑衅了他几句啊,谁知道他那么玻璃心……”尤里一脸茫然,挠了挠头发,“喂那个谁,我认识维克托的时间比你长,这不是应该的嘛,你连这个都要生气吗?”
“勇利。”维克托望着他,道,“难道,你是介意这个吗?”
“喂!老家伙,你有告诉过他我俩是什么关系吗?!”
维克托一拍脑袋,“好像真没有……”
尤里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一定是误会了!”。
勇利便说:“我能误会什么?”
“抱歉没有告诉你,尤里……其实是我的弟弟。”维克托诚恳地道,“他一直不大愿意承认我这个大哥,所以我也很少会向其他人提起,当然了,也不让我说。”
……等等,弟弟!?尤里是维克托的弟弟?!
勇利瞬间愣住了,他以为维克托是尤里的情人,结果,是他的哥哥!?
“不对,那他怎么和你不是同一个姓?”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啊,就用了我母亲的姓氏。”尤里耸了耸肩,“所以那个家伙,真的是我哥哥哦。”
“……”无言以对的勇利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脸飞快地涨红了起来,他这才明白自己闹了多大一个误会,自己那逆天的想象能力,差一点毁了他和维克托这段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
“那现在,你还是不能接受尤里暂住在我们家里吗?”维克托轻声问,“如果你实在介意,那我让他走。”
“不不不,”勇利使劲地摇头,然后朝尤里鞠了一躬,“对不起!请你住在这里吧!”
“别了,你要是闹着离家出走,某个老家伙可要烦死我了。”
“我、我不走了,真的。”勇利面带羞赧,旁边的维克托喜出望外,“真不走了?”
“嗯……”
维克托便连忙把勇利的行李箱给抢了过来,“不走就好。”
“尤里也不要走,就住这儿吧,酒店闲杂人太多,确实不方便的。”勇利连忙道。
尤里看了看勇利,又望了望维克托,“那到底,我可不可以留下来?”
“勇利说你可以留,那你就住下吧。”
尤里便点了点头,“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玛利亚,带他去客房。”维克托又把箱子推远了,仿佛生怕勇利会随时提起它似的,“还有这个行李也放回卧室里去。”
“好的,维克托少爷。”玛利亚力气很大,随手就提起了箱子,回头朝尤里笑着道,“尤里少爷,请跟我来。”
尤里走了之后,整个客厅都清净了下来,只留下勇利和维克托两个人站在那儿面面相觑。
勇利心中后悔死了,平时的他肯定不会这么任性,这回大概真的是被愤怒和妒忌冲昏了头脑,说话语气都有几分重。
最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维克托解释这个问题。
勇利像是犯错了的小孩子,站在那儿低着头,一副任由对方发落的模样。
维克托朝他的方向走近了几步,道:“勇利。”
“维克托。”勇利小声地说,他紧张了起来,用手搓了搓衣服的下摆,“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话的。”
“你抬起头来。”
勇利只好默默地抬起头,眼神闪烁,却看到维克托一副仿佛是在看好戏的表情。
“我刚才一直没想明白,还以为你是讨厌尤里,现在才知道,你大概是误会我和尤里之间的关系了。”
“嗯,抱歉。”
“你既然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不问我呢?”
“对不……”
“不要说抱歉,我不是想要指责你。”
勇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唯有黯然地垂下了眼。
“你能告诉我,你之前以为尤里和我是怎样的关系吗?”
答案自然是有的,可勇利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他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地说:“就、就……以为……以为尤里是、是维克托的……”
他抬眼悄悄瞅了维克托一眼,“是维克托的恋人。”
“噗!”维克托没忍住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
“啊,他说你们认识得很早,还说公司也是你为了他而建立的,我就想,你们的关系肯定很不一般。”勇利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脑袋总是喜欢乱想,我也忍不住的啊!”
“嗯,不是你的错,都怪我没有和你说清楚。”维克托按住勇利的肩膀,“公司确实是我因为他才建立的,遇见你那天晚上,我是打算为了给他牵线,找一家公司来培养他的。后来我想了想,觉得尤里这脾气吧,估计受不了太大委屈,就干脆投资一间公司好了。”
“不过他很要强,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我其实没有帮多大的忙。”维克托笑了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没、没了。”
“那轮到我来问你问题了,”维克托的手从勇利的肩膀滑了下来,抚到了对方的腰身位置,“我能理解成,刚才的勇利是在吃醋吗?”
勇利不敢抬头对视维克托的眼睛,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维克托便说:“那就是默认了?”
此时的勇利宛如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如果寻着了一个沙坑,他就要把脑袋给钻进去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可真是……相当开心呢。”
勇利忍不住小声地问:“为什么?”
维克托在勇利的额上亲了亲,“因为至少勇利有那么一点点儿喜欢我的地方呀。”
“我喜欢你啊,勇利。”维克托认真地道。
整个晚上,胜生勇利都是保持着魂不守舍的状态。
就在数个小时前,他的暗恋对象维克托跟他表白了,在难以言喻的狂喜过后,生性略微自卑的勇利又开始感到难以置信,忍不住还有些患得患失了起来。
他不知道维克托到底有多喜欢自己,没有恋爱经验的他几乎就被吓傻了,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或许他可以像普通爱情电影那样说一句:“我也挺喜欢你的,那我们开始交往吧?”
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大概是因为,他和维克托之间的相处模式其实一直就很像在交往?!
再说了,维克托真的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吗?
见勇利一副呆滞模样,维克托也不急,道:“可能这事儿对于你来说冲击力很大,又或者你并不能轻易地相信我,不过以后你会清楚我的心意的。”
而勇利并不知道的是,维克托还以为勇利是一个直男。他想,哪怕勇利身体上能接受自己,可也不知道会不会迟早就直回去,如是一想,生性直率的维克托便不敢太过激进了。
但他知道,至少他还是有争取的机会的,因为勇利的心里肯定有他。
两人心中依旧各怀心事,可那本来在心中的、以为自己求而不得的苦涩,终究是减轻了不少。
在爱情一事上经验不足的勇利第一次体会到那种紧张兴奋与担忧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情感,他觉得得找个人倾诉一番,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维克托。
勇利身边的挚友也就那么几个,披集好像没有恋人,美奈子老师的性格和自己的差太多,不能作为参考,那思前想后,大抵也就只有……百合子合适?
百合子是一个好人,勇利有时候忍不住碎碎念起来,百合子都会默默地看完那些消息,然后给他回复。勇利觉得百合子就像自己的一位长辈,年纪比自己可能就大那么几年,尊重他的选择,理解他的挣扎,没有过多的说教,温柔中又带着几分严厉。勇利虽然有姐姐,但他的姐姐并不清楚勇利到底在忙活什么,他的家人们都对他很好,只是他们无法想象勇利的生活。
如果他乐意的话,维克托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可他对维克托抱有太多的敬仰之心,反而不敢放肆。
勇利便给百合子发了条信息:“我有个朋友,最近被一个比她优秀许多的人表白了,应该怎么办?”
百合子大概没在忙,很快就回复了,问:“什么怎么办?”
“我……我朋友她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她害怕那个人只是一时兴起。”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因为我朋友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身材样貌都一般,可那个喜欢她的人很好,她觉得……她可能配不上他。”
“勇利你可真过分。”
“诶?”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朋友呢?”
“啊啊啊,那个那个……”勇利自然不能说“他朋友”其实就是“他自己”,只好道了声,“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过了一会儿,百合子问:“我不清楚你的朋友是怎样的人,但哪怕你觉得她很普通,但总会有很优秀的地方吧。”
“说不定那个喜欢她的人就是喜欢上她的那些优点呢。”
“是这样吗……”勇利自言自语了一句。
“嗯,而且我觉得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配不配上对方的这种说法。”百合子说,“配不配的这种讲法,很多时候都是由旁观者口中说出的,他们未必就知道当事人心中的想法,只不过站在自己的角度简单地给出一句评价。当事人到底开心不开心,他们并不在意,事后也不会记得曾经说过的话。”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
“嗯,你说得对,是我太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了。”
在感情上或者是事业上,勇利都因为缺乏自信而太过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他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就让对方感到不开心,他也努力地想让大家都喜欢自己,但时不时都能收到他人恶意的评价。
勇利是个即便不被世界温柔以待,也不会以恶待人的家伙,他也很少会去争些什么东西,因为他害怕冲突,也害怕输。
但他不想失去所爱的人和事,他知道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思是很难赢到最后的,这次的尤里可能是个误会,那要是还有别的尤里呢?
他不想输,不想坐以待毙了,他也想试试来一场不死不休的全力以赴。
勇利心中顿时便有种豁然开朗之感,其实都是很简单的道理,可他总是太在意不必要的细节,导致几乎失了本心。
他就是喜欢着维克托,不论如何都喜欢着,他是时候放过自己了。
“谢谢你,百合子。”勇利说,“我会……不是,我朋友会试着去走出第一步的。”
他一直在原地自顾自地悲伤徘徊,现在是时候走出来了。
“不用,小事一桩。”百合子道,“祝你的朋友和她爱的人能幸福。”
“嗯!有机会我会请你到我开的饭店吃饭的。”勇利说,“我亲自给你做美味的炸猪排饭。”
“哎噢,那可真是太荣幸了。”
晚上临睡觉前,勇利才回了卧室,赤裸上身的维克托坐在床上,背靠着床板,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床正对着的墙壁,似乎是在欣赏勇利画的那幅画。
勇利扯了扯浅蓝色的睡衣下摆爬了上去,簌簌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坐在了维克托的旁边。
“勇利,谢谢你。”维克托转过头来,“我很喜欢噢,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勇利便腼腆一笑,“你知道那是哪里吗?”
“巴塞罗那吧,去的那年还是冬天。”维克托反应很快,“中途还弄丢了一个袋子,你非要回去找。”
“结果还是没找到,店也关门了。”勇利略带遗憾地说。
“那后来我们去饭店的时候,你一个人跑去哪里了?”
勇利朝他眨了眨眼,“不告诉你。”
“我迟早会知道的。”维克托把手伸过来,故意和勇利的右手十指紧扣,“勇利,让我来追求你一次吧。”
勇利觉得今天受到的惊喜真是太多了,如梦似幻,更是没想到维克托愿意做到这个份上。他回握了上去,感受到了对方那炙热的手心,才忽然有些生存在地球上的实感。
“那我们……试试吧。”勇利说。
就像初尝恋爱滋味的高中生一样,懵懂地试着体贴和理解对方,试着容纳生命中有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我会努力的。”维克托亲吻着勇利的额头,眼神温柔缱绻,像是蕴藏了一整个宇宙。
第二天的早上,先醒过来的人依旧是勇利,他看着维克托在身边沉睡的模样,明明那是看过了无数次的场面,他的心中却忽然有了种奇怪的喜悦感:这个人是他的,他虽然没有在对方身上打下烙印,但这个漂亮可爱的青年,是他的。
勇利如常地在维克托眼睑的位置印了一个轻吻,心里寻思着,迟早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属于他的维克托。
尽管百合子说根本不存在配不配这种说法,但勇利还是想再努力些,至少要成为让维克托感到更着迷的存在。
之后他换衣服外出跑步,却刚好看到从客房出来的尤里,两人都穿着运动装和运动鞋,一看就是晨练的架势。
“要跑步吗?”勇利问,“不如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