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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系列同人)[云焕bg]镜系列同人·楚云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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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悲欢喜怒,也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无足轻重。
所以要珍惜当下、活在当下。。。。。。
楚暮掏出一本轻薄的锦书,上面不过寥寥六招,没有累赘的文字表达、也没有繁复的行剑轨迹,只干净利落地写出了位于人体六处的出剑点。
依次是左右两肩、下腹、双腿和颈部咽喉,最致命的应该是下腹和咽喉,但是这两肩和双腿,又有什么大作用呢?只是卸掉那人的行动力?
锦书的封面标了近似空桑蝌蚪文的名字,她想了半天,只看懂了“云”和“禁”字,连起来大概是“云X禁X”的意思,至于到底是什么,楚暮不知道,也猜不出来。
师傅再次沉眠前,将这本“云X禁X”给了她,说是必有大用,问她细节,又说未来可知——她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竟然让楚暮觉得分外陌生,仿佛那一刹那,她眼前的人并不是慕湮,她的师傅是慈悲善良的,但她不会表现出如此疏离怜悯的态度,仿佛众生可悲,自己是个高高在上的冷眼旁观者。
楚暮皱着眉摇摇头,习惯性地去摸自己腰间的剑筒,想顺手练上这几招,既然‘有大用’,练习一下总归不会有错的,可是这一摸之下,才发现自己摸了个空。
她穿着宽松的牧民大袍,并没有着了贴身利落的帝国戎装,所以剑筒离了身——这不是个好习惯,作为军人总该时刻警醒些,她起身去拿案上的灰色剑筒,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因为他分了心,小师弟给的安全感太足了。。。。。。
耳尖一抖,经过营帐大批的士兵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楚暮拿了剑,不去管云焕的勒令养身问题,抬步掀帘去看,大队的将士拿了兵器往营口小跑而去,她连忙跟着去了。
营口对峙着两队人马,各色衣着的牧民对空寂营整齐划列的军人怒目而视。
一小队牧民足有数十人,拿了弯刀和长矛,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怒气,吵吵囔囔地挥舞着武器,若不是领头的姑娘拦着,只怕早已打成一片。
“你们在水道里下了毒?!”她盯着空寂营的年轻统领。
这个她曾中意的年轻男人,似是有所愧疚,略低垂着眼睫,不敢直视她。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条水道是沿途牧民人畜唯一的饮水来源吗?”
“死了多少人和牛羊,你们竟是丝毫不作关心的么?!”
沉乾说道:“军务所需,别无他法,毒已停止投放,不出三日便可正常饮用,因此次投。毒事件造成的损失,可以来空寂营索赔。”
“索赔?”桑影眼里闪过讥讽和痛苦的神色,“原来你和那些帝国人毫无区别!”
“死去的人算做‘损失’么?只要千铢万铢就能弥补?”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牧民的亲人死去?你知不知道我的阿婆、阿爸也是死在你们的‘毒水’里?!”
沉乾看着她狰狞起来的愤怒神色,最终只开口道:“抱歉。”
“抱歉又有何用!”
“桑影别和他啰嗦!这些帝国狗都是一样的!”
“牧民就是他们随意践踏的草芥!”
“五十年前的霍图部、三年前的萨其部,哪个不是随意灭杀的?”
“反了他!反了!”
这边是牧民巨大的怒斥声,而那边的帝国军队排列整齐,没有上级的下令,都静寂无声地站立着。
沉乾皱起眉头,冷声说道:“若是叛乱,我现在便可下令镇压。”
帝国军队漆黑冷厉的长矛在大漠的烈日下,散发着幽冷的光,沧流西北军团精锐的兵器和强壮的兵力,可比这群杂乱无章的牧民来得更加厉害。
“依照你们现有的武力,对仗不过是蚍蜉撼树。”
“打便打了,何所畏惧!”
有牧民如此叫嚣,举起手中的弯刀,却被桑影抬手拦了下来,她死死盯着对头的沉乾,高声道:“你说得对,我们现在是蚍蜉撼树。。。。。。但终有一天,蚍蜉够多,撼动的可不止这一棵大树而已!”
“我们回去!”她高喊着,强压下有些人的不满,以天荒部头人的身份命令族人离开。
沉乾并不阻止,只平静地目送他们浩荡离去。
“各回岗位!”他下了令遣散聚集在大营前的士兵,甫一回头,便撞见了不知在他身后站立多久的楚暮。
“楚暮?”他极为小心地唤她的名字,似是害怕被她有所厌弃。
楚暮看着他,低声问道:“下毒是为了截取如意珠?”
“是,鲛人逃遁水路,潜速极快——只有满水皆毒,让他们不能前进,才是最好又最有效的截取办法,复国军的右权使已经主动回来了,”他迫不及待地解释,看她面色低沉下去,微不可闻地叹气,“只不过沿途造成的牧民死伤不少。。。。。。”
楚暮知道这是别无他法的迫不得已——你身为帝国的军人,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仅有一条路走到黑而已。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她了解沉乾的性子,他并不是狠辣决绝的人,这番下令,他又能多轻松呢,“云焕在何处?我想去找他。”
“后营的地牢,他正在审问复国军的右权使。”
楚暮点点头,不再与他言语,便直接往后营走去。
沉乾低头去看自己的手,似是感觉沾染到什么肮脏的东西,猛地甩了甩。
地牢里溢出的血气让楚暮皱了眉,她让人打开牢门,提起脚边的长袍,拾级而下。
忽然从极深的暗影里,走出银黑戎装的年轻军人,他苍白的手里捧着某个鲜红的东西,楚暮眯了眼细看,才发现那是一颗还在略微搏动的心脏。
“云焕?”
他抬了头,望向来人,却抬手阻止了她再往下走的脚步。
“形状可怖,你最好别去看。”
楚暮按下他拦路的手,往里跑去——看到的果真是“形状可怖”,没有鲛人一族惯有的天生美貌,那个已然死去的鲛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凹凸着红黑的血痂。
她的眼瞳猛地一缩,往后退着,直到撞上云焕的身子。
“如意珠已追回、复国军右权使已死,”云焕说着,将得到的青碧圆珠塞到楚暮手心,解释道:“他死于水中的剧毒,皮肤剥落也是剧毒所致——他携珠回来,倒是说了一番好话。”
那是一枚带着余温的珠子,不过一寸直径,却承载了多少人的希望和性命?
楚暮小心地将如意珠收入衣袖,然后问他:“他。。。。。。说了什么好话?”
“他们鲛人一族,便是要挣脱千年的束缚、也不会以无辜他族的性命为代价,”云焕垂下眼睫,却不知是赞赏还是嘲笑地说:“真是软弱又良善的种族。”
他虚握手里的心脏,说道:“按照鲛人的习俗,心脏葬入水中,便会获得自由,是么?”
楚暮愣了愣,回答他:“是吧,鲛人终归是属于大海的。”
“那便送他一程好了。”他朝着牢门口的光亮处缓缓走去。
鲜红的心脏沉入水中,将会顺着水流流向镜湖,也许还会流得更远些,朝东奔向碧落海,上对青天、下有碧波,那些百丈高的珊瑚丛、斑斓五色的游鱼群。。。。。。
鲛人一族追寻了七千年的自由——终将实现,是么?
楚暮的视线落在水道的波澜上,脑子里是无法捕捉的念头。
云焕蹲在水边,洗净沾染血液的手,然后目光远眺半刻,便站起了身子。
带着些微水渍的手抚在她额头,楚暮猛然回神。
“还烧么?”
她摇了摇头,“差不多了,药效已经过了,幽灵红藫的毒应该彻底解了。”
拿干燥的袖角抹去自己蹭在楚暮脸上的水,云焕说:“你身子好了,如意珠也已拿回,我们该回帝都去复命了。”
“好,明日便启程吧,”楚暮顿了顿,想起来什么,问他:“湘。。。她呢?”
“死了,”云焕似乎对于湘没死在自己手里有些不满,“为了让我们收手,复国军的右权使拿回如意珠的同时,还带来了她的头颅,已被毒水腐蚀得面目全非——我让人烧了。”
“烧了?”楚暮一愣。
“他们的右权使倒是值得让人敬佩,便送他水葬也无大碍,而那个女人。。。。。。死不足惜,鲛人崇水,死后焚于火,不是很好的惩罚么?”云焕眼里还留着阴冷的愤怒,他拉过楚暮冰冷的左手,这只手石化过再恢复回来,却是落下了寒症,“你的身体以后会极度畏寒。”
“她使出这些手段,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我说过,我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人。”
觉察到楚暮左手的抖动,云焕抬眼看她,冷声问:“怕我?”
“怕是不怕,”楚暮坦然地说,直视他的眼睛,“不过我的确不喜欢你这样的行为。”
云焕猛地捏紧了她的手,又骤然松开,他看着楚暮,说:“我也不喜欢你对谁都心软和慈悲。”
“心软不能救人、慈悲也不能,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帝国,作为军人,你的这些品质只是伤害自己的利剑——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他说道,“我不喜欢你这一点,非常不喜欢。”
楚暮顿了顿,盯着他说道:“我不喜欢你的‘睚眦必报’,你不喜欢我的‘心软慈悲’,所以我们这是发现不能容忍的地方,然后相互厌弃?”
云焕却并未细答,只是抬步上前,倾身过去沉声道:“不,我的确讨厌你的心软慈悲,但是依旧拦不住我对你的喜欢——”
“只要你的慈悲和心软,对我一个人便好。”
“并且。。。。。。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我的独占。欲也很强——你若是不喜欢,也并无他法。”
他攫住楚暮的下颌,轻吻了她的唇角,然后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你逃不掉的。”
楚暮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松了手,转身往大营走。
以为正直闷骚的小师弟,切开是黑的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虐。。。原创角色好了。。。。。。

☆、天牢

砂之国的动乱来得极其迅猛,数个部落联合起来,组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冲击着帝国的强硬统治。
彼时帝国正忙于截杀皇天持有者,却未料紧接着桃源郡的失利,派往九嶷郡截杀的任务依旧败北,不仅未成功,且死了十巫的巫抵,而相对的敌方,长久镇压于苍梧之渊的龙神竟是脱困了。。。。。。种种消息,对帝国来说,都是十分不妙的。
它忙于应对空桑人和鲛人的联盟,并不想多分出精力来维持西北的安稳。
而当帝国高层知晓此次动乱并非不可挽救,它的起因是来自于镇野军的一次‘水中投毒’事件,造成了当地部落的严重不满——它的安抚政策很快下达,极快地处理了一批此次事件的直接责任人,以求稳住西北的动荡状态。
被囚车带回帝都的沉乾,罪名是“罔顾人命、违反军纪”,革除统领的军。职,直接打入天牢,待时后审。
他颇为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罔顾人命——倒是的确如此,此番死于投。毒的牧民和牲畜,不会少,毕竟那是沿途部落唯一的饮水来源。
这么想来,自己倒也符合了‘罪有应得’的下场。
大约,那个天荒部的姑娘知晓自己的结果,会很高兴?
这是他下的投。毒命令,应该不会影响到她。。。。。。这么想,似乎让他心安了些,只可惜了家中逐渐年老的父母,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却又让他们跌入了深渊,好在祸不及家人,总归处置他一人而已。
他这个罪名,依照军律,应该是直接处死的结局,也好迅速安抚西北的人心——但是却出乎他意料地判下了‘待时后审’的缓刑,不知里头是否另有说法。
牢门锁链的晃动将他惊醒,沉乾赶紧从草铺里坐起身子。
“楚少将,时间有限,请尽快。”狱卒叮嘱完后,又重新关起牢门,退到了远处。
“沉乾!”来人是探监的楚暮,她与云焕回帝都复命并不多久,刚歇了几天,却突然发生了西荒叛乱事件,原以为需要大队人马上阵镇压,却未料平乱也快得很。
免去五年进贡、赔偿万千金铢、处理投毒祸首——如此三项行动一实施,再加上镇野和征天的联合威慑,初起的乱象很快就被压下去。
而此刻的被处理‘祸首’,正在帝都的天牢里。
“又见面了,”沉乾咧着嘴,露出笑,“这次不能说‘许久未见’了。”
楚暮看着他脏兮兮的样子,心里不忍,“你还笑得出来?”
“不然呢?”沉乾歪了歪脑袋,依旧笑道:“我该当着你的面,哇地一声哭出来?”
楚暮瞪了他一眼,将自带的食盒打开,摆出几碟食物,“这是叶城第一楼的菜,天牢里的伙食不好吧?”
沉乾直接拿楚暮的裙角擦了手,然后拿起一小方糕点,笑着问她:“罗云楼么?就是我们讲武堂毕业那年吃的酒楼?”
“对,就是那家,”楚暮貌似嫌弃地拍拍被他摸脏的衣角,说:“我刚换的衣服。”
“刚换的?”沉乾笑着,摸了糕油的手又在她裙角蹭了蹭,道:“再换一条吧,脏了。”
“卧槽,你还真有心情和我闹!”楚暮不满地爆了粗。口,她指着沉乾说:“你不知道自己这次要玩完么?”
“我去永阳坊看了你父母,他们。。。。。。他们都。。。。。。”她停了停,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知道,他们一定告诉你,我这种‘败类’死得好,就当他们没有我这样的儿子,对吧?”
“。。。。。。对。”沉乾的父母的确这么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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