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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把宋擎天气的话都说不出。
沉默了一会，想宋擎天或许冷静了一点儿，徐潇继续接着说：“艾滋病拖那么久都没有离世，我已经很庆幸了。最近我经常做梦，梦见在鬼门关里喝了孟婆汤，一下子把你给忘了。可是我好怕心里没有你，这样的话心里总是会觉得空空的。”
“所以啊我就趁着现在记忆还清楚，就把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间统统回忆了一遍，幸福的瞬间，甚至那些可怕的事件。但是，突然我发现，我好想一直在说恨你对不对？”
“……”他不懂，徐潇这话什么意思。时隔十几年，突然接到徐潇的电话不说，又接到心上人这一通莫名其妙的告白？
“我欠你一句话擎天。”说到这里，徐潇顿了顿，感觉脸上有点发烫，吞咽一口唾沫，继续说道：“我爱你，擎天。生日快乐。”
“你……”宋擎天听徐潇这么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确实，徐潇一直以来从没对他说过爱，但是这太突然了，简直让他措手不及。反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宋擎天的心头，为什么，一直没有说过爱字的你，突然会想起说这话？真是，太奇怪了不是吗？
“擎天，我好爱你。即便是被虐待也好，心里还是会想着你对我的好，就此原谅你。得知自己感染上HIV之后，我悄悄从医院抱走了你请人代孕的孩子，并逼迫她对你说流产了，这是我对你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情。但是，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
“他长得很像你，性格也像。这让我有一种还和你在一起的错觉。就是抱着这种错觉，我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了十几年。可是上帝的恩惠可能也要到尽头了吧，时至今日，我也不再害怕死亡了。我只想不那么遗憾的死去，所以我才恳求知青拨打你的电话，其实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知道吗，擎天。其实你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我羡慕极了。只是你不太爱说话，所以好几次我都偷偷把你和我打电话的声音录下来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其实我爱极了你，只是我又不太敢与你靠的非常近，因为我还怕呀，你生气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可怕……”
“够了，别说了。”宋擎天被这一顿莫名其妙的告别惹得浴火缠身，甚至还有隐隐的愤怒，对着电话那头狠狠的宣誓：“我告诉你，徐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听到没有！”
“可是这好像由不得我，嘿嘿。”徐潇为难的笑着，将要衰竭的器官，仿佛揉碎了一般压在他吼口，逼迫他呛出一口血来，但为难的是，他并不能让宋擎天和门外的知青发现呢，直得加嘿嘿的笑声来掩饰。
“告诉我你在哪，我来见你！”
久违的听到擎天不可忤逆的命令声，徐潇不怒，反而有一些兴奋。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啦，因为从你那座城市用最快的方法赶到这里大概也要几个小时吧。在这几个小时里我大概就离开了。”
“少废话，赶紧说！”
“我在和平镇，裕兴街道，十二号公寓，一单元，302号房间。”
和平镇？那不是齐安市管辖的一个镇。他记得他那许久不曾联系的死党也在那……
“好了，别瞎猜了。这些年陈叔没对我干什么，倒是我一直受他照顾，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就知道擎天这醋坛子，总喜欢吃飞醋。
“等着我，我马上来。私人飞机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了。”
“至于吗？为了我还动用私人飞机？”早知道就晚点给你打电话了，见了面得多不好意思啊，刚才他还说了那么多不害臊的情话呢，想想等下就要见到了，其实徐潇心理也是美滋滋的。原来这个人和他一样，那深厚的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冲淡而消失，倒不如说更加浓烈了！
“我警告你徐潇，你要是不等我来就挂了，我就女干尸！”
“哈哈，这有什么好的？我都不会叫不会动！”徐潇呵呵笑着，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幸福，但是突出的血似乎要湿了一小片枕头了呢。
徐潇两眼空洞的躺在床上，心理在摸摸祈祷着，上帝，求求你，让我再活着见擎天一面吧，我真的好想他。不过没见着也没有什么关系，这拖拖踏踏侥幸多活的这些年已经让他很知足了。
“徐潇，徐潇，你和我说话，我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你不许挂电话听到没有。”在飞机上换衣服与装备安好降落伞的时候，擎天恨不得把电话粘在自己脸上，恨不得无时无刻都要听到徐潇的声音。
但是当然降落在和平镇距离十二号公寓最近的一片空地上时，徐潇却停止了那喃喃呓语一般的说话声……
作者有话要说：群号：603187947 敲门砖：我的任何一部书名或人名
来勾搭我呀……ε=（？ο｀*）））唉
有什么想看的吗？私我我可以写啊……
第5章 005 告别与海棠湾
当宋擎天用七分二十一秒从降落地点狂奔向十二号公寓并看到躺在床上的宋潇时。他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宋擎天不敢相信的盯着床上那身体干瘦，皮肤苍白而且脖子上部分肌肤已经溃烂的人，枕头上是一小片血。
徐潇身边有一个少年，床头放一碰水，他正拧干毛巾给徐潇擦拭身子。
只是一眼，宋擎天便知道。但这是他的种，是徐潇当年抱走的那个孩子。可是他们只是有一些相似，更多的是像他母亲才对。
直到今天，徐知青终于看到了这个爸爸爱了十几年的人。确实很英俊，即使算算年龄，他现在快有四十岁，岁月似乎可以绕开他一般，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亦没有白发。
“刚才我看过爸爸给我的照片，一见本人却发现，时间并没有改变你多少面容呢，倒是我爸爸，头发白了很多……”
徐知青有些惋惜的摸了摸爸爸的脸蛋，冰凉冰凉的，却让他意外的感到烫手。
他并没有哭，只是出神的看着爸爸，仿佛他还在。直到他回过神，再看眼前的男人，那是怎样用一副糗态——头发凌乱，额头冒着热汗，汗水如雨下，偏偏眼圈红红，眼里布满血丝，眼泪不断往外涌，嘴唇发抖，泣不成声……
他还从没见过有哪个男人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只是眼前这个人似乎很好的诠释给他看了。
“你很爱我爸爸。”徐知青用肯定的语气呢喃着。即使他知道，之个人是他的生父，可是他没办法开口叫他，更何况再这样的场景之下，他就更加不可能认这个生父了。
“是，我很爱他。”同样的看着自己的许久不见的儿子，宋擎天不知该说什么。决定暂时就将他当成徐潇的小孩对待吧。
“能，能让我和你一起安葬父亲吗？”宋擎天恳切的说道。
“可以啊。”徐知青很轻快的答道，其实他在爸爸与宋擎天说地址的时候就进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用这么快的速度，第一时间赶来爸爸身边，多少让他这个旁人也有点感动。
“爸爸应该会很开心的。”
“他说过，死的时候想把骨灰撒在我们第一次长途旅行的海棠湾里……”
“对啊，爸爸也这么和我说过。在死后想去一趟海棠湾。”徐知青抱着顿了顿，继续道：“不如我们带着爸爸的骨灰去一次海棠湾吧，只有我们两……然后把他的盒子带回来，葬在这边……”
“好。这些都交给我。”
“恩。”徐知青淡漠的回答。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很有派头，光看穿着就知道了。葬礼交给他，倒是可以让爸爸风光入藏了。
“能让我亲亲他吗？”
徐知青呵呵一笑，打趣道：“当真要对爸爸的遗体不敬？”
“我会很小心的。”宋擎天皱眉，他真的很想再尝尝徐潇的滋味。
“好吧。谁叫爸爸那么爱你。”徐知青也无奈。带上房门：“一刻钟之后我会进来，这是留给你和爸爸懂得时间。请尊重爸爸，也请好好珍惜爸爸。”
徐知青走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宋擎天走过去先是吻吻他的嘴唇，冰冷冰冷的，再是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那几乎要溃烂的脖子上的肌肤，于宋擎天而言却是珍宝，他贪婪的舔了舔，又吸了吸，混着药膏的味道，苦苦的，他却连着一并吞下，明明他最讨厌的就是苦味……
接着是胸膛，然后是□□。哪里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估计连排泄都成问题。但是奇怪的是他却一点儿都不嫌弃，反而觉得不够。
一刻钟的时间足以他把徐潇每一寸敏感地带舔舐够。当徐知青再次进来的时候，宋擎天正在为徐潇穿衣服，嘴里却撒谎说：“我已经给徐潇擦拭过身子了，不需要再给他擦。”
徐知青顿了顿，看着那放在水里的毛巾，根本就没有动过，而且也没有拧毛巾的水声。反而余光一扫，看到将要被扣上扣子的胸膛有一个小草莓印记，不禁笑了，不恼也不气：“果真是个人渣。”
“什么时候到你来教训我了？我说不用擦就不用擦！”宋擎天的谎言被轻而易举拆破他有些恼怒，又开始死性不改的下命令：“过来，给我你爸爸拍几张照片！”
徐知青没办法，只好接下宋擎天硬塞过来的手机，给他拍照，嘴里爱不断说着：“看来你不仅是人渣，还是暴君……”
“该死的，要你管啊！”
///
徐知青和宋擎天人间蒸发一般消失整整七天。
宋擎天在公司留下一句“七天后回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徐知青也只是和陈友良草草交代一下就离开了。
两人一起去了三亚的海棠湾。明明是父子俩，却像陌生人一样很少说话，甚至连饭也不在一张桌上吃。但是都心照不宣的想着同一个人徐潇。
他们住的是很多年前徐潇和宋擎天来旅行的同一个旅馆，同一个房号，徐知青住的则是隔壁，只是有时候回来这个房间看海。
听宋擎天说，爸爸那时候很喜欢趴在这里的阳台上逗猫，然后窝在他怀里晒太阳。那时候他们的感情还没有暴露出去，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很好。
听着宋擎天用怀恋的语气说着与爸爸的点点滴滴，徐知青不禁有些嫉妒。嫉妒爸爸其实找了个很爱他的伴侣呢，就是脾气有点不好。至少爸爸还是幸福过的。但是他呢，今后的日子要何去何从，他还能像爸爸那样幸福？
宋擎天看徐知青出神的厉害，今天又是他们在海棠湾的最后一天，和平镇那边所有后续的事情在出远门的七天里，他已经让人打点好了，到时候只是一个小时的事情长的话也是一天不到的时间他就会离开和平镇，到时候徐知青要何去何从，怎么说他也是徐知青的生父……
“以后有什么打算？”
被这么问，徐知青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倒不如说不被这么问他才觉得奇怪。
“不读书了，决定北漂。和我朋友说好了，在北京最难考的私立学校旁边找工作，他考那边的高中。”
“你朋友？”身为圈子里的人，宋擎天敏感的重复一下。不自觉的带上一些讽刺的语气，也不知是针对谁：“那你们感情可真好呢……”
“不要想歪，我只是把他当朋友。”徐知青淡漠的说着。说罢，又补上一句：“爸爸在死前不就叮嘱过我，不能爱男人。”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而且……”宋擎天顿了顿，呵笑道：“别忘了你是我的种，我可生来就是同志。就为这事差点没把你爷爷气死。”
“我会尽量控制的。”徐知青依旧一脸平静。
夕阳的余晖给蔚蓝的大海染上金色，在海的那一头，闪烁着金色光芒。海上波光粼粼，轮船在慢悠悠的航行着，呜呜的突出一抹浓烟，海鸥在海的上方盘旋，发出浑厚而悦耳的叫声，海滩上的人也开始稀稀落落的散开，多的是一些小情侣在你侬我侬。
宋擎天站起来，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想着以前和徐潇为数不多的愉快的相处时间。真的很怀恋很怀恋呢，原来那时就是所谓的人间天堂。
直到夕阳完全落下，月亮冉冉升起。
沉默许久的宋擎天再次说话了：“再考虑一下。很少有地方招童工，读书其实有好处的。”
“可我不是块读书的料呢。唯一的愿望就是打工存点钱买房子娶媳妇和老婆生包子，和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的就好。”
“其实在爸爸刚离开我的那几天，我一点实感都没有，直到现在，终于知道，原来死去是那样一种感觉，是再也不存在，明明记忆深刻，却没有办法寻觅到他，是再也不能与他对话，再也不能感受他的温度，是一种无法比拟的孤独感。”
“我就他这么一个亲人，现在他也走了。突然之间，感觉身上缺了点什么，堵的难受却发不出声，但是我却要好好活着，替他勇敢的活下去。”
“我不愿承认你是我的父亲。自然不会接受你的帮助。你对我来说更像一个远方亲戚吧。但是我不能白白接受别人的帮助，我不想欠别人什么……”
“是啊，直到现在我才有实感，原来，徐潇真的已经再也不在了。”宋擎天走进房内将装满了徐潇的盒子抱出来，轻轻的抚摸着，彷如至宝一般的爱抚着：“也好，你要自己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