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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是“怎么看上去疯疯癫癫的”。
肖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看看齐嘉再看看周汉初那憋笑的诡异模样,顿时知道自己被骗了。
“你小子,玩笑开太大了吧!”
周汉初一边被他暴打,一边伸冤,“谁让你一醒过来就光问齐嘉一个人了。打进了医院你哥我可是寸步不离啊,能给一丁点儿关怀不。”
“你又没跳进河里,关怀个头。”
肖城本来是打着玩笑说的这句话,可周汉初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这么说。
他不知道,周汉初有多后悔自己没那么做。如果能得到肖城的一点真心,那种河,他跳多少次都愿意。
住院观察一个礼拜,两个病号都没什么大碍,医生给开了点跌打损伤的药就让出院了。
这事儿以后,齐妈严令禁止他们再跑到荒郊野岭去玩,特别是有河的地方。
她的原话是这样的,“你们两个没了不要紧,要是安馨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让我怎么活?”
傻子“……”
肖城“……”
除晦宴定在了安馨家里,说到底肖城是为了回去拉安馨才耽误了上岸的时间,虽然后来这一段被安馨艺术改造成,“齐嘉为了救她跳进了河里”。
所以安馨的父母对齐家的感情更是深了一步,原本觉得女儿虽然是个病秧子,可是要嫁给一个傻子,多少还是觉得委屈了些,经过这件事儿,他们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小伙子傻是傻,人品绝对没问题,而且这世上上哪找肯为自己闺女跳河的小伙子啊。
所以这顿饭说是给出院的俩人接风,实则另有一番深意。
到了家,齐嘉和肖城先进小棚里擦了擦身上,这一个礼拜在医院那种地方滚球,总觉得身上带了不少细菌。
这棚子是夏天的时候用来冲凉的,只能容纳一个人在里面畅快淋漓。但是这会儿,肖城和齐嘉两个人硬是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美其名曰,病号之间互相帮助。
住院的时候,肖城和齐嘉被安排在两个房间,周汉初还老是阴魂不散地一直陪床,搞得肖城都没机会跟傻子说说话,这会儿得到机会了,可得好好腻歪腻歪。
一进棚子,肖城就等不及似的去解傻子的裤子。
七八天没弄事儿了,能不想吗。
这一耽搁就是半个多小时,俩人才开始认认真真擦洗身体。
傻子背对着肖城,露出精壮的后背,上面有大片淤紫,应该是跳进河里以后在石头上撞的。
肖城的手指慢慢在那片肌肤上摩挲,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傻子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后肖城听见前面傻子温柔的声音,“不疼。”
肖城贴上傻子的后背,每一寸肌肤都挨上他的,双手环着他的腰,呆了很久。
长这么大,他不是没相信过人,但是被骗了几次付出惨痛的代价以后,他就不敢再信了。
他从来不依靠任何人,从不在任何人身上放希望,就是因为知道总有一天,他还会变成一个人,谁都指望不得。
就连住在傻子家,他也一直有个行李包放在角落里,里面是他的家当,拎起那个包,他就可以跟23号彻底说再见。
一直抱着过客的心态与人相处,时时存着戒备之心。
不过对傻子,他是用了真心的,否则他不会允许傻子骑在他身上,只不过他做好了随时转身离开的准备,一如对严冬那样。
可是当傻子为了他跳进河里的时候,很多东西注定要不一样了。
到安馨家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光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安馨穿了件时下流行的复古连衣裙,脚下踩着一双粉色的公主鞋,越发显得小姑娘长得小巧精致。
肖城和齐嘉穿着一模一样的棉服出现在门口,两个人个头相当,又都留着干净利索的寸头,乍一看还以为是兄弟俩。
齐妈跟在他俩后头,要进门的时候,被前面两座巨山给挡住了。
“往里走啊,站门口干嘛,跟哼哈二将似的。”
安馨闻声走出来,客气及敷衍地跟齐妈打了声招呼,然后略过肖城,直接兴高采烈地拉住齐嘉的手进屋了。
这是两家人第二次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没有了上一次的拘束,氛围轻松了许多。
肖城和傻子在医院里靠了一个礼拜,可算见着了荤腥,甩开腮帮子可劲儿造。
安馨知道齐嘉爱吃鱼头,学起他上次的招式,直接把一整个夹到了他碗里。
肖城看到了,又默默地把他夹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安馨小脸铁青。
只见肖城用筷子把鱼头掰碎了,仔细地把骨头剔除,再把肉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直接把自己的碗放到了齐嘉跟前。
傻子一看嘴瘪成鸭子状,这还让人怎么吃啊,吃鱼头的乐趣就在于嗦棱鱼骨头啊你懂不懂。
肖城看他有不满,沉声道,“不吃啊?“
作势就要把碗收回来,齐嘉赶紧上去抢,“吃吃吃。“
饭吃到后来,安馨的父母收起玩笑,严肃起来,对齐妈说道,“老齐走的早,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拉扯嘉嘉,苦不苦,我们心里都知道。”
肖城放下碗筷,认真地看了看那个干瘦的女人,还是很漂亮,只是比起同龄的四十左右岁的女人,看上去苍老一些。
安馨的父亲继续说道,“咱们两家人都实在,馨馨得病的时候你没少操心,我们都记着,这次嘉嘉又救了馨馨,要我说这两个孩子的缘分已经注定好了,把孩子交给你们家,我放心!“
只听安馨在一旁娇羞地嗔怪了一句,“爸,你说什么呢。“
肖城越听越觉得话茬不太对,暗暗地在心里捏了把汗。
齐妈自然知道安馨父母的意思,自己的傻儿子,能娶到安馨这么好的孩子,她做梦都得笑醒了。
“就怕孩子们现在还太小,这么早给他们定下来好吗?“齐妈就那么假装客气地一说,果然后面
就得到了安馨父亲的否定。
“小什么!人家古代都指腹为婚,娃还没出生呢,亲事儿就给定了!“
话说完席间传来一阵笑声。
谈笑间,傻子和安馨的终身大事儿就给定了,而当事人之一齐嘉同志还不明所以地在跟鱼骨头奋战。
齐妈看他傻儿子一眼都要气死了,打趣道,“儿子,你安叔叔把安馨许给你当媳妇儿了,你该说点啥啊。“
傻子听了咔咔一阵咳嗽,把肖城吓够呛,心想“齐妈,您不把自己儿子卡死不罢休吗。”
齐妈估计是喝多了,还拍着安馨妈妈的大腿说,“瞧把他给美的。”
傻子咳嗽完又喝了几口肖城递过来的水,才激动地反驳,“不行,不行,不行!”
一连三个不行把在坐得都说愣了。
安馨的爸爸问“什么不行?”
傻子义正言辞,“不让安馨当媳妇儿。”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上一僵,原本热闹的饭桌瞬间死一样沉寂。
肖城一直捏紧的拳头松开了,看来,该来的总会来。
安馨的爸爸强忍着情绪,和蔼地继续问“为什么呀,能跟叔叔说说吗。”
傻子认真地看着肖城,肖城感受到了傻子的视线,同时也感受到了来自所有人的目光。
傻子会说什么?他要怎么圆场?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
安馨的爸妈能强装镇定,齐妈可坐不住了,“臭小子你说吧,什么叫不让安馨当媳妇儿。”
肖城从没觉得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难熬,他的脑子飞快运转着,到底应该怎么办,他不想像放弃严冬那样放弃傻子,他不想再走那样的老路。
作者有话要说:河水涨的快,退的也快,所以肖城和傻子的伤都是摔出来的。周汉初开车到下游把他们找回来,肖城因为磕到了头所以昏迷了。傻子有肺积水现象,不过不严重。
至于肖城一直做的这个噩梦,随着剧情的推进会在后面有解释的,请亲们耐心看下去吧。
☆、第二十一章
安馨原本泛着点红晕的脸蛋倏地变得惨白,不可置信地抬头瞪着傻子,然后慢慢顺着傻子的视线,看向了那个痛苦地把身子弯成虾米状的人。
忍无可忍……
啪!
安馨把盛着热汤的碗摔在桌子上。
“啊——”一声惨叫。
滚烫的汤溅出来,崩到了傻子手上。
肖城闻声抬起头,慌忙抓起傻子的手确认伤势。
只见齐嘉骨骼明显的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顾不得刚才发生的事情,肖城拉起傻子,厉声厉色又不失礼仪地说道,“叔,婶儿,对不起,我们要先回去处理伤口。”
肖城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神色已不像刚才那样严肃,总觉得带着无奈和悲伤。
“他……智力不如正常人。“,肖城看着傻子,眼神幽幽,又看向屋子里的人,话锋一转,”可也不是什么事儿都可以拿来摆布的。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拎得清呢。”
说完,肖城带着傻子消失在门口。屋子里的人想反驳什么,可是他们似乎没听懂肖城的话,只能面面相觑,脸色阴沉。
回到23号,肖城麻利地翻出医药箱,拿出碘酒和棉签,把傻子的手放到他的膝盖上,然后把头埋地很低,超出必要的低,仔仔细细地擦拭着烫红的地方。
傻子感觉到了,肖城给他擦伤口的手在抖,甚至,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不知为什么,看着那样的肖城,他有种想哭的冲动,看着那颗低低的头颅,鼻子就酸了。
傻子轻轻地把另一只手放在肖城的肩上。
肖城抬起头,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所有的情绪如潮水般渐渐褪去。
安静的屋子里,微弱的暗黄色灯光下,他抱着他。
那日之后,肖城以后齐妈会有一番训斥,或者安家会找上门来,可是这些都没有发生,齐妈仍然像往常一样叫他们吃饭,料理他们的生活,一切,像没发生过一样。
但肖城知道,以后他跟傻子要更加小心了。
周汉初放了肖城一个礼拜的假,上班第一天的早晨,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那个未知号码。
“明晚,秦淮会所。”
肖城盯着屏幕上的几行字,沉思了片刻。
这个未知号码之前给的许多商业信息都让肖城大赚了一笔,这次让他去会所,是准备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吗?他倒很期待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是他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周汉初,想来想去,实在怕那个大少爷节外生枝,于是默默地把手机揣兜里,继续看桌上的文件。
对面的周汉初始终低头批阅着文件,认真的样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汉初仍然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肖城看看大鑫,大鑫摇摇头表示不要打扰,然后回座位拿了分文件递到肖城跟前。
肖城大致扫了一眼内容,原来还是文青集团的案子。
文颂,文青集团新任总裁,上任不久进行了集团内部核心人物大换血,并向法院提供了确凿的财务犯罪证据,亲手将几名公司的元老送进了监狱。
然而关于他的身世,却只有寥寥几行的记载。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跟人打架,最后总算被人领养,后又因不明原因从领养家庭出走,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文青集团前任老大的左膀右臂。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总觉得……”大鑫突然说道,肖城疑惑,“总觉得这个文颂是为了什么人。”
“为了什么人?”周汉初禁不住问道。
大鑫正色道“你们想,一个人,为什么会三番五次从一个环境中逃走。”
肖城和周汉初沉默,大鑫继续说道,“要想迅速成为一个黑帮集团老大的左右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听到这话的两个人皱起眉头,脑海里只想到一个词——九死一生。
“如果没有一个想要保护的人,谁会整天把命往阎王手里送着玩。”
大鑫说的有道理,可是文颂是个孤儿,性格冷漠孤僻还有点暴力倾向,朋友就更别说了,这样一个人,到底要保护谁呢。
大鑫见两个人都不说话,有点心虚地挠挠头,“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算数啊。”
周汉初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原本一口吃的还没动,这下干脆放下了筷子。
“你在家这段时间”周汉初对肖城说道,“我和大鑫先是回家找老爸帮忙,结果刚一提文青集团,二老跟商量好似的,劈头盖脸一顿骂,说我们要是敢跟黑道沾边就把腿卸下来。”
“没辙,我俩只能挨个把文青旗下的会所都走个遍。”
肖城忙问道,“问到什么了?”
周汉初叹口气摇摇头,“里面的人应该都受过训练,一问三不知。后来没办法,我和大鑫抓着几个醉汉才问出一点无关紧要的。”
“也不能说无关紧要吧,都是文颂在道上的一些口风。”大鑫接茬道,“几个人说得大同小异。文颂这个人,年纪轻轻将还不到退休年纪的前老大推下椅子,自己坐了上去,实打实的白眼狼。见过文颂的都说他是笑面虎,长相俊秀,但是心狠手辣,经他手的人命不计其数。为了达到目的,他不吝惜任何人来做牺牲品,哪怕是曾对他有恩的人。最要命的是,此人聪慧异常,集团里一帮善于耍弄阴谋的老家伙都被他收拾得反抗不能。”
“可以说,无懈可击。”周汉初总结道。
确实,对付一个人首先要找到他的弱点,然而文颂这个人,却是没有软肋。
看来跟文青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