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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这淼清更是一个随时会爆发的巨大的隐患,这丑王八一向记仇,真真又得罪过他,自己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倒也不惧,可是真真呢?他性子冲动,若自己有个万一,该怎么做才能保他一个万全。折颜亲了亲白真的眉梢,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郁郁之色。
☆、七月红叶
两人一守就是数月,折颜不走,白真亦是寸步不离,两人寻了个山头,就近造了屋子住了下来。除了淼清时不时地闹腾几下,白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只要有折颜在,他在哪都住的惯。
一日午后,白真枕着折颜的腿,叼着根狗尾巴草,看着屋后的一片枫林发呆。
"折颜,你看这人间的红叶真漂亮。"
"你喜欢?"
"喜欢,但比不上十里桃林美。"
"你想桃林了。"
"恩,那不止是桃林,也是我们的家。"
折颜低头,抽掉白真边的狗尾巴草,低头吻了吻那好看的淡粉唇瓣。"恩,我们的家。"
不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折颜有些不舍的放开了白真。
"折颜上神,四哥,似乎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二位了……"夜华远远的行了礼,动作行云流水,一派自然,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丝了然的笑意。
"扰都扰了,不妨说说为何来此。"白真脸色微红,语气有些嗔怒。折颜知他是害羞,也不点破,抿着嘴,眯着一双桃花眼,伸手扶白真起来。夜华看着两人并肩而立,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清新俊逸,十分的赏心悦目。
"主要是有个好消息,浅浅昨日把出了喜脉,所以我今日特来告知下你们。"
"什么?你是说我又要做舅舅了?真是太好了……不知道这次是男孩还是女孩?最好是女孩,这样就凑成了一个好字,可有告诉我阿爹阿娘?"白真开心极了,几乎有些手舞足蹈,折颜在一旁笑意更深了,真真这性子高冷不过三秒,本性就是如此天真烂漫,让人不得不爱。
"已经说过了,狐帝狐后也很是欢喜。"夜华脸上带着为人父的喜悦和自豪。
"你和浅浅接任天君天后不过百年,受了八十一道荒火和九道天雷,元神和修为都大损,我本以为你们不可能这么快有孩子的,唉,真不知道是夸你够努力呢?还是该骂你不疼惜老婆?"折颜摇了摇头,忍不住泼了盆凉水,医者父母心,浅浅这种情况下怀了这胎,估计会有些波折。
此话一出,一向镇定的夜华竟也露出了丝窘迫。"折颜上神教训的是,我也正担心此事,所以特来寻上神。"夜华低头行礼认错,他也知是自己急切了些,可是事实已如此,他自然要尽全力保浅浅和孩子的平安。
"罢了,你随我来。"折颜被背着手往山下走去,夜华一声不吭的跟上。
"去哪?"欢喜过头的白真见折颜要走,急忙问到道。
"告诉这小子些孕期常识,你也要听吗?"折颜回过头,看了眼白真的脸,又盯着他的肚子看了会,道:"如果你想给我生只小凤凰,我也不介意你来听上一听的。"
白真的脸腾的红了,张口骂了句。"你个老不休。"
折颜大笑而去,远远又听白真喊了句:"为何不是你给我生只小狐狸?"
折颜一路往下走,足足走了半注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转身轻拍了夜华胸口一记。夜华脸色顿变,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折颜扣住了夜华的手腕,道:"瘀血不吐出来会加重伤势,你气息如此混乱,可是因为这伏魔链已经快困不住他了?告诉我还有多久?"
夜华擦了擦嘴角的血道:"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伏魔链溢出了的魔气越来越多,它在吸取这片土地的灵气,等到这满山花木凋零时,恐怕我们谁都阻止不了它了。"
"原来如此。"折颜望着满山的红叶,本该九月才有的景致却在七月已经显现,油尽灯枯前的美景也是动人,果然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以身饲虎
折颜刚走,白真就一心开始盘算起该送什么给这未出世的二外甥(女)了,没想到狐狸洞有要添丁了,浅浅和夜华真是给力,即使自己和折颜没有子嗣,也不会让阿爹阿娘太过遗憾吧。白真不由抚上了自己的肚子,什么小凤凰,小狐狸,也不过玩笑话而已。
白真失了神,险些被地上的树枝绊倒,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搀扶了一把。
“白真上神,你可还好?”
白真转头,对上一张华丽的脸。“离镜?”
离镜松了手退后了一步,看着白真,眼神有些迷离,眨眼间又恢复了一片清明。
“一时走神而已。”白真掸了掸下摆的尘土道。
“你和阿音真像,她有时跟我说着话都能走神。”离镜脱口而出后才觉出自己失了礼,见白真挑着眉看着自己,又急忙又欠身道:“上神,我无意冒犯。”
哎,这到底是花花公子呢,还是痴情种呢,浅浅都要生二娃了,还不死心么?
“无妨,她与我是兄妹,自然是相像的,现在她又有了身孕,估计以后会更迷糊。”白真脸不变色的说完,这孽缘还是早点断了好,他也不介意再补一刀。
离镜浑身一颤,将行礼的手放了下来,挤出了一丝笑容,道:“那真是大喜事,恭喜恭喜。”只是脸色却白了一分,连眼眶都微微泛红。白真不禁有些心软,自己这话是不是重了些。
“翼君此次前来,可有什么要紧事情?”
离镜回了神,才想起来此处的正事。“不知折颜上神可在?”
“他与夜华商量要事去了,暂时回不来,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也一样。”白真也不说何事,事关浅浅和他外甥(女),无论是多么芝麻绿豆的小事都是大事。
“这……也好,我是追寻我族圣物玉魄而来,在我迷失神智的时候,为了让寒月芙蕖能在此生长,就将玉魄丢入了洞里的水潭里,近日想起来,想要召回却屡屡失败……所以我依着一缕气息找到了这里,却发现……”
“发现什么?”白真心头一沉。离镜伸手指了指远处庞大的龟壳,“在他身体里。”
“什么?”
“上神可能有所不知,玉魄是魔物,对于仙家也就保存个尸身不腐而已,但是对于魔物却有镇魂聚魄的作用,所以,或许我无意间闯下了弥天大祸。”
“你可知这次你可能会害死多少人?!”白真用力扯着离镜的衣襟,说道:“真是愚蠢之极!!”离镜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如果真是我的缘故,我定当以死谢罪。”
“你就是死一万次又什么用?”白真松了手。冷静冷静,白真不停得对着自己说:“可有破解之法?”
“有,玉魄镇魂聚魄需要时间,还需要汲取灵气,只要在他还未完全稳定的时候,把玉魄毁了,这巨兽自然也就魂飞魄散了。”
说得轻巧,这丑王八的龟壳连东华的苍何剑都刺不进分毫,怎么毁?
“这事我记下了,会代为转达,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白真挥了挥衣袖进了屋。离镜神色惨淡得向着关上的房门行了个礼,化为一阵黑烟而去。
门后,白真双手握拳,许久才松开。如果要杀淼清,必须先毁了玉魄,而毁玉魄唯一的途径恐怕是钻入他的体内。唯有舍身饲虎,可是谁又来做这个饲虎的人?
☆、重回桃林
折颜回来时,白真正在满山红叶前舞剑,一身青衣白纱,时而灵动婉转,时而剑风凌厉,配上那英气的眉眼,如磁石般吸引着折颜的眼睛。折颜站在一颗树后,屏住了呼吸,胸口微微钝痛,眼神缠绵,难分难舍。
白真舞毕,朝着折颜方向看来。“怎么,看傻了?”
“恩,傻了,一遇到你,我这用了几十万年的聪明脑袋都转不动了,这不被套牢了。”折颜边摇头边笑,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模样。
“怎么,后悔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白真莞尔一笑,知这老凤凰又开始耍贫嘴了。
“不悔,怎么会后悔,我还怕你后悔呢,来,套得再牢点。”折颜展开臂膀,将眼前的美丽精灵拥在怀里。
白真任由他抱着,伸手搂住了折颜的腰。这老凤凰有心事,每次他不想自己看他的脸就喜欢抱着自己,可是看不见脸又怎样?他可是白真,这四海八荒最了解折颜的人。
“夜华走了?”
“恩,我开了几服药,让他带去给浅浅安胎,这段时间让他寸步不离得照顾着,等日后……”折颜说道这眼神一暗,还有日后么?
“日后什么?”白真轻声反问。
“日后,我们成亲了,一起去等他出生,给他办满月酒,周岁宴,带他去四海八荒玩闹,就像你和浅浅小时候一样。”
白真加重了手上拥抱的力度,十指交错,极力咽下喉间的哽咽。“恩,你可不许骗人,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把他教成混世大魔王,天天带着他去打架闹事,让债主天天追着你跑。”
折颜心头一窒。“好,一言为定。” 折颜亲了亲白真的耳后。“真真,我们回桃林好不好?”
“现在吗?”白真看向折颜,又望了眼远处的淼清。
“夜华说这段日子,这伏魔链已经很稳定了,我们离开几日应该不成问题。你难道不想回家看看吗?”折颜抚上白真的眼角,柔声道。
白真垂眸,家,当然想,那可是他们的家。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段时光了,他希望能留给折颜多一点的美好回忆,不要有遗憾。白真轻轻回握折颜的手,道:“好,我们回去。”
折颜松开白真,跺了跺脚,地上冒出了些许白雾,一个白发老儿显出了形。
“扣见上神,不知上神找小仙可有什么吩咐。”
“我们要离开几日,你把这桃花枝收好,如有异动就把它烧了,我们便会马上赶来。”
土地接过桃花枝,道了句遵命就消失了。两人腾云而去,一路上两个各怀心事,却又拼命装作若无其事人,互相依偎着,珍惜着这片刻的温暖。
☆、一尾凤簪
两人回到桃林时,正值月上枝头,银白的月光铺陈十里,花灼灼叶蓁蓁,动人至极。
折颜拉着白真慢慢走着,月下对影成双。白真深吸了一口气,微风拂面,悠悠桃花香,回来了,他们的家。两人来到小木屋前,数月未住,这里不见衰败反而焕然一新。外面挂满了彩色幔帐,两对红灯笼,屋内还透出点点火光。
“这是要做什么?”白真看着折颜。
折颜放开白真的手,认真得说道:“真真,在这世上除了父神和墨渊,我没有任何亲人,我没有权势,没有钱财,可以说除了我这个人和这十里桃林,我什么都没有。幸而现在我有了你,所以我想要在这十里桃林与你成一次亲,宴请宾客放到下次,在狐狸洞,可好?”
白真很快明白了折颜想要做什么,他如此急切,是不是说明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还是打算在赴死前留个念想给自己?白真几欲落泪,可是如论是那种,此情此景实在太过美好,他舍不得打破。既然未来命数难测,何不珍惜当下,白真强颜笑道:“正好,我也不希望桃林来太多人,不然不止你的桃花醉会被搬空,恐怕连着满山的桃花都被他们折去插瓶了。”
折颜笑了。“还是媳妇贤惠,还未过门,就会给为夫我精打细算。”
白真也跟着笑,不着痕迹得抹去眼角的泪,回道:“我只是怕你唯一的嫁妆被糟蹋而已。”
“夫人说什么都对。”折颜向白真行了个礼,继而又向白真伸出了手。白真把手置于其上,被稳稳握住。
折颜推开了门,屋子不大,几乎一目了然。桌上摆着了龙凤红烛,酒菜还有些许热气,一旁的床榻上也换上了大红喜被,两套几乎一模一样的喜服整齐得摆在塌上。床边的茶几上还摆着一壶酒和两个精致的酒杯。虽然简单了些,却也一应俱全。
白真侧头看着折颜,感情这老凤凰早就准备好了,可是转念一想他怎么可能来得及回来布置。“还未过门,使唤妹夫使唤的挺习惯啊……”白真调侃着。
被看穿后,折颜也不恼,厚着脸皮道:“自从他和浅浅在一起后,我忙前忙后帮了他这么多次,总该讨些回报不是?”
“就你最有道理……” 白真笑了笑,上前摸了摸床上喜服。
“喜欢吗?我们穿上吧。”折颜望向白真,白真点了点头。两人没有用术法,退下了外衣,互相给对方穿上了喜服。上好的绸缎,细致的做工,绣着金丝暗纹的祥云和龙凤图案,喜庆又不失雅致。两人花了片刻穿戴整齐,折颜上下打量着白真,看惯了他的青衣,雅致清淡,没想到这红衣穿来,更显得肤若凝脂,眉目如画,比二月的桃花更还要明艳动人。
“看够了吗?够了就来我帮束发。”这头发一向是白真最头疼的事情,平时就用个发带随便绑下,后来一直让小九帮忙束,现在就落在折颜头上了。
折颜口上说着“不够,再看会……”,手已经伸了过去,一头青丝顺从得在他指尖缠绕,用红绸固定,随后,折颜又从袖中取出了一根发簪,簪杆如暖玉般润泽,略微通透,簪头上嵌着一块琥珀,里面镶着一尾火红带金的凤翎,即使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也熠熠生辉。